“若是我出的题目你本就答不上来,却硬要以为是自己脑子坏了,岂不误人。”白以楼微微勾起嘴角打趣,这风姿绰约温润如玉的脸顿时烨烨生辉,白浩看得有些愣神,不由自主地说:“你笑起来好像更帅了。”
这突来的夸奖让白以楼不禁挑了挑眉,心情很是愉悦,遂忍不住凑近白浩打量他,两人挨得极近,白以楼不由自主的抬手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下一刻手掌却渐渐贴在白浩的脸上不再动弹,白浩看着白以楼柔软宠溺般的眼神一时怔住,傻傻的与白以楼对视。
一时间,气氛旖旎起来,白浩凝视着白以楼的双眸愣神,只见白以楼的脸逐渐在眼前放大,冰凉的呼吸轻轻的拂在脸上,他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正不知对方要做什么的时候便感觉到冰凉柔软的唇贴在了自己的嘴角。
白浩只感觉脑海中一阵酥麻蹿过,他的心脏顿时提起停止呼吸,怔怔的看着白以楼微微垂下的眼帘以及细腻的肌肤,看着他的睫毛好似紧张般的轻轻颤动,感觉着他冰凉的唇稍稍离开又贴了上来,而此时的目标却是他的嘴唇。
冰冷的嘴唇试探性般的碰了碰他的嘴唇,见他并未拒绝,又贴了上来,白浩感觉白以楼的唇很软,很舒服。
然而片刻后白浩却觉得难受起来,胸闷得脸色发白,白以楼急忙离开他的唇,拍了拍他的脸,有些急切地说:“喘气!”
白浩闻言顿时清醒过来,只感觉胸腔憋闷得要命,他浑身难受的肌肉痉挛,狠狠的吸了口气,身体不住抽搐,白以楼忙给他顺着后背。
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过了半分钟才算缓过劲来,他难受的锤着胸口,想着刚才发生的事简直难以置信。
白以楼居然亲他?!这是接吻?!
白以楼蹲在他面前看了他片刻,见他一脸纠结不敢看自己,眼神有些黯然地问:“是不是觉得厌恶。”
白浩想也不想就摇头,随后尴尬的咳了两声掩饰。
白以楼见状眼神里恢复了些光彩,说:“那是喜欢?”
白浩险些没被他的问话呛到,还没从被他亲吻的刺激中回过神来,又被问得差点懵逼,白浩蹙了蹙眉并未回答,他看了看白以楼,又抬手挠了挠脸,震惊的心情总算是缓和过来,半响后才豁出去一般地问:“你为什么亲我,不会是喜欢我吧。”
白以楼认真的看着眼神闪躲的白浩,说:“不讨厌。”
这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白浩自然不会脑残的学着偶像剧里问不讨厌是不是喜欢,他不自在的又挠挠脖子,正不知道该怎么作答的时候,手却被白以楼一把抓住,他的声音低沉,冰凉的气息扑在脸上,问:“你的回答?”
这清冽的气息顿时让他打了一个哆嗦,抬眼去看白以楼,见他眼神温柔且认真,很是迷人,这样的人谁能拒绝,白浩咽了咽口水,心想如果是白以楼的话好像还挺不错,对方那么强大,那么帅那么流弊,关键是还那么会照顾人,其实就算这样优秀的人不喜欢他,他也会忍不住去依赖他,崇拜他一样。
只是突然被这种突兀的表达方式震惊了而已,一个冰山以前对自己不咋样,却突然喜欢上自己,那是种多玄幻的感觉。
思及种种,白浩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但他不能就这么随便的说出喜欢,多low多娘,于是正在他思考着要怎么酷帅狂霸拽的回答对方的时候,对方却已经将他的心思听得一清二楚,又听到他这不能随便说喜欢的话,不禁轻笑起来,说:“我已经知道了。”
白浩:“……”
毛蛋!忘记了他会读心术!!!
白浩的尴尬症犯了,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掩饰自己此时此刻的尴尬。
白以楼颇为好笑的勾了勾唇,直接伸手去将他搂到怀里,安静的抱着他。
白浩靠在白以楼的肩上,心又在脏瞬间提了起来,平常这种接触根本不算啥,但现在居然会觉得紧张与尴尬,不过下一刻他却在心中狠狠吐出口气,心道:像个老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干嘛!怂个唧唧!直接上!被大冰山喜欢那是证明自己魅力大,连冰山都能勾引……不对,都能征-服,就问还有谁?!
思及此,白浩打气似的在心中嗯了一声,下一刻十分豪气的抬手抱住了白以楼的腰,豪情万丈的将脑袋舒服搁在对方的肩头。
白以楼感知到他这些小心思,堪堪克制住自己愉悦的心情,才没笑出声来。
而正当两人互通心意你侬我侬之际,头顶的天空突然击下一道惊雷,白以楼感知到后将白浩抱得紧了些,片刻后两人一起失去知觉,双双消失在了原地。
很好,这次被劈得很涨姿势。
第54章
盛夏之夜,大雨瓢泼电闪雷鸣,令这酷暑之气顿减,漆黑的屋子被天空中的闪电照得忽明忽暗,屋外的风很大,紧闭的房门被吹得砰砰作响好似随时都会被吹开一般很是吵闹,白浩被这动静吵醒了。
他翻了个身,感觉到身下是柔软的褥子,身上则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十分舒服,他一把将毯子扯来盖住头打算继续睡,捂着头的毯子却在下一刻被人拉开了,有人凑过来吻了吻他的脸颊,白浩顿时惊醒,一时还未反映过来会有谁亲自己因此有种被非礼的感觉,他心中一恼,反射性的抬手要去揍亲自己的人,却被抓住了手腕。
“是我。”白以楼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白浩浑身的戒备松了下来,他抽回手揉了揉眼睛,借着屋外闪过的闪电扫了一眼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时觉得哪里不对劲也并未多想,他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哼哼两声,闭着眼要挪过去挨着白以楼。
白以楼比他动作快,一把将人抱起来搂在怀里,说:“还没清醒?”
“醒了。”白浩还很困,他迷糊应着,感觉被搂得有些不舒服,于是闭着眼睛攀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将自己挂在白以楼肩上,脑袋搁颈窝处打算继续睡。
白以楼被白浩这举动弄得心中柔软,遂侧头轻吻了下他的脸颊,抬手摸着他的后脑勺,一边打量屋里的布局,似笑非笑地说:“我们到了另一个朝代,却是在这种环境下醒来,倒也有趣得紧。”
白浩听了这话强打起精神,他揉了揉眼转身爬出白以楼的怀抱自己坐在床上打量着周围,然而四周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他脑袋清明了些,突然想起之前白以楼对自己做的事,又想到自己刚刚对他做的亲密动作,不禁有些脸热,结巴地说:“我,我们已经来到下,下一世了?我还以为咱们是在白府。”
“睡懵了。”白以楼抬手揉了揉白浩的头,打趣道。
白浩嘿嘿笑了两声,感觉到白以楼这明显宠溺的举动,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冰山突然那么暖,简直跟做梦一样,他一时还没想到该怎么回答他的话时,屋外顿却突然响起嘈杂的脚步声,有火光逐渐亮起,下一刻屋门被一脚踢开,一阵风夹着水汽扑面而来。
两人应声看去,只见一群身着蓝色短竭的家丁提着灯笼拿着油纸伞冲了进来,有序的排成两列低着头,眼睛并未乱瞟。
白浩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内心霎时惶恐不已,白浩抬手捂了捂咚咚乱跳的心脏,莫名其妙皱着眉轻轻锤了胸口两拳,这点动静顶天了能让他抖一抖,可这来自心底的恐慌是个什么玩意,他还不至于这么胆小吧。
数十个灯笼将漆黑的屋子照得犹如白昼,还未容得白浩细想,白以楼已一把将他抱到身后,扯起毯子给他盖上,自己则挡在他面前,虽然两人都穿着里衣,但白以楼却不乐意谁瞧见白浩这副模样,他理了理衣领,才冷漠的看向敞开的屋门。
大敞的屋门外电闪雷鸣,凉风夹杂着水汽卷进屋里,这时屋外进来两男两女,四人穿着贵气,相貌不俗,一看便是有权有势的老爷夫人,几人身后还跟着几名丫鬟,手里拿着不住滴水的油纸伞。
白浩趴在白以楼身后只露出两只眼睛来看着,甫一瞧见几人,他就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脑海里闪过一丝对几人的熟悉感,心中更是莫名的觉得害怕,却又说不上来哪里觉得熟悉,为何会感到害怕,这感觉令白浩很不爽。
几人甫一瞧见两人双双坐在床上,登时惊得瞪大双眼,其中两位妇人急忙惊叫一声捂住了眼睛,两名男子亦是脸色难看,直把坐在床上的白浩看得莫名其妙后,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才不悦的开口道:“浩儿,还不快快穿了衣服过来!”
白浩缩在白以楼身后看向说话的男子,见男子正盯着自己说话,于是抬手指了指自己,下一刻他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白浩心念电转,心想难道是看多了抓-奸的电视剧,所以觉得眼熟?
“说的不就是你么,傻孩子!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过来!”中年男子愤怒指着白以楼说:“是不是这妖道欺负你了,你跟义父说,义父自会为你做主。”说完侧头去恶狠狠的看了眼同样脸色不佳站在他身边的男子。
另一名男子虽脸色不好,却也不会让男子平白无故的给他扣屎盆子,于是看向白以楼问:“大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跟这小子……是不是谁陷害你了,你有何隐情且说出来,我亦会帮你主持公道。”说着同样一脸怀疑的看向对面的男子。
白以楼看着几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此时他的脑海中此时出现了另一个名为虚空道士的记忆,白以楼对此暗暗惊心,已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并未细究,而是从记忆中知道了这几个人的身份与来历,但对现在的情况却有些模糊,于是只得释放出鬼力去感知这几人的思绪,总算是把此事的来龙去脉摸了清楚。
反观白浩,他有些茫然,特别是此时心中莫名的排斥与惊恐,好似会发生什么他惧怕的事一般,然而白浩清楚,这并不是他现在该有的感觉,有白以楼在,他怎么可能怂,于是他直接忽略了脑海中那恐惧与慌张的思绪,攀着白以楼肩警惕且小声的问:“楼哥,这是怎么回事,一觉醒来我就多了个干爹?还有这人,他是在喊你大仙?”
白以楼并未作答,他盯着几人片刻,突然抬手一挥,时间顿时陷入凝固状态,一群人保持着最后一刻的姿势被定格,白以楼拿过床边矮几上的衣裳要给白浩穿上,白浩看了看他手中的月白锦袍,疑惑的说:“这不是我的衣服,楼哥。”
“是你的。”白以楼仔细的帮他穿上衣服,淡淡地说:“是此世的‘你’穿的衣服,这世不会这么简单,在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另外一人关于此事的记忆,且我已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弄清,你先别多问,穿好衣服便下去。”
白浩听了这话顿时有些诧异,另一个人的记忆?不过白以楼既然说了别多问那他自然不会发表任何疑虑,于是他点了点头,配合着白以楼穿好衣服,两人一同下了床,白以楼为众人解开身上的定身咒,众人顿时恢复神智。
四人与两人对视,几人眼神茫然,好似不知身处何地,片刻后众人才反应过来,之前叫白浩的男子身后急匆匆的出来一名妇人,她一把拉过白浩的手,上下看了他一番,满脸心切地说:“浩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别害怕,尽管告诉义母,义母为你做主。”
白浩莫名的十分反感妇人的触碰,他要抽出手却被妇人拉得紧紧的,白浩脑海里闪过一股不愉快与恐惧的情绪,很是排斥妇人,不过妇人将他拉得紧紧的,白浩虽然对妇人有莫名的敌意,但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得先弄清楚怎么回事,于是附和这两人,一脸茫然地说:“什么被欺负,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义父,义母?”
妇人眼神有瞬间的游移与心虚,随后低头光打雷不下雨的抽泣了两声,这才抬起头来满脸疼惜的看着白浩说:“可怜的孩子,都是我这做义母的没留心,让你受这妖道欺负,你放心,有义母在,你只管说出他对你做了什么,义母会为你主持公道,再不行,咱们就去请老太爷来为你做主,我就不信治不了这妖道。”
白浩见这女人一口一个妖道的说白以楼,心中更其不爽,却只得压着性子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谁欺负我。”
自称白浩义父义母的两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妇人更是气得不动声色的揪了白浩一把,白浩顿时痛得嘶了一声将妇人的手拍开,而此时一段陌生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也是这群人,也是这个场景,但被妇人抓着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瘦小细弱的少年,他被妇人掐了一把,顿时泪眼汪汪的不敢再挣扎,任凭妇人与男子指着另一名衣衫不整面相丑陋的男子破口大骂,那男子被两人称为妖道,白浩觉得有些奇怪,这不是他们现在对白以楼的称呼吗。
而此时对于妇人的记忆也在一瞬间塞满了脑袋,全是这妇人对待记忆中瘦弱少年的刻薄手段与狠劲。
同一时间,白以楼也瞧见了妇人欺负白浩,他眉头微微蹙起,心中闪过一丝狠劲,他堪堪克制住下狠手的心思,只动了动意念,妇人立时被震得飞起,大叫着撞翻身后丫鬟一同摔在了地上。
一时间屋里哀嚎阵阵,白浩的‘义父’扬手要打白浩,却咬牙切齿的忍了下来,急忙转身去扶自家夫人。
白浩怔怔的看着这一切,总觉得与记忆中出现的场景不一样,到现在他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那就真18 是的傻逼一枚了,他应该是代替了那个记忆中出现过的瘦小少年,正在经历他经历的一切,但他受的屈辱未能在自己身上发生,因为他们的行动不一样,因此决定了事后的发展。
白浩有些担心,现在发生的事与之前不一样也不知这是好是坏,不过现在既然什么都没发生,那应该算是件好事。
白浩侧头去看白以楼,对于他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记忆与推测简直疑惑到爆,很想问问他,却碍着众人不能过去跟他说。
第55章
而另一边,叫白以楼大仙的男子顿时朗笑出声,其夫人也满眼鄙夷的抿嘴偷笑,男子冷嘲热讽地说:“哟,竟看不出平日唯唯诺诺的小家伙有这等脾性,大哥,含辛茹苦好几载,却养了个忘恩负义的小狼崽子,我看你这心中定十分难受,说不定你家这小崽子怕是心甘情愿供我家大仙玩乐也不一定呢,你们竟还想反咬一口,真是令人笑掉了牙,我看啊这事就该找老太爷来主持个公道!”
“胡扯!”白浩的‘义父’大吼道:“明明是这妖道心怀不轨将我义子掳来此地欲行不轨,你却要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我院中可有人亲眼瞧见这妖道将我义子打昏了扛走,你竟还敢狡辩,混肴视听捏造事实。”
“哼哼,你当我不知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男子得意的笑道:“是是非非自有明辨,甭说大仙不可能对这干瘪瘪的小子有不轨之心,就拿你们平日怎么待他来说,也够老太爷对你们另眼相看了,要不咱们这就去请老太爷来主持公道,顺便为这被你们打压得开始懂反抗的义子讨个公道,你看如何。”
白浩的义父义母脸色越发的差,看着白浩与男子惊疑不定,知此情形对他们不妙,毫无便宜可占,只得一把拽过白浩,冲着男子说:“白书远,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我儿脸皮薄,定是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言说,我这就将他带回屋中去好好问问。”
说完扯过白浩就往外走,丫鬟们纷纷撑开伞走到屋外等着,白以楼看着白浩被男子扯出几步,几乎压制不住欲对几人动手的冲动,另一边白浩的记忆中再无其他混乱的记忆,他被莫名其妙的被扯着走出两步后,忙一把挣开男子的钳制要往白以楼这边跑,却被一群家丁纷纷上前伸手拦住了。
“让开!”白浩两手挡在胸前要突破众家丁的阻拦,却被一群家丁扭了手臂钳制住。
“兔崽子,给我安分点!”男子吼了他一声,示意家丁压着白浩往外走。
白浩不住挣扎,白以楼则捏紧了拳头,传音到白浩脑海里,说:无碍,你且跟他们走,我会在。
白浩这才放弃了挣扎,想要转头看眼白以楼奈何被这几名家丁扭着手臂,只得跟着两人躲在伞下走进了雨幕里。
白以楼看着几人渐渐走远,眼中寒意更甚,这时被唤做白书远的男子笑了笑,恭敬地对白以楼说:“让大仙见笑了,大仙还请早些休息,我等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