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班之前的一个小时内陆焜和毛毛玩了好几杆,不过今天陆焜没有全赢,他虽然故意放水了,但毛毛的心思貌似不在台球上,走神了好几次,而且不停地看手表,像是在蹭时间。
五点钟一过,毛毛就放下球杆对陆焜说:“焜哥,今天你多盯一会儿吧,我媳妇儿单位有事,叫我去接我闺女放学”
“好”
陆焜见毛毛收拾好东西下楼了他马上又折回储物间,果然在角落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根针管和一个貌似是锡纸的小纸包,陆焜打开来看,里面还残留着少许白色粉末。
“。。。。。。”
应该是毒品没错了。
陆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面巾纸把那些白色粉末倒出来一点,包好塞进口袋里,又把锡纸扔回了垃圾桶。
这是一个危险讯号,如果里面真是毒品的话就一定是毛毛所为,陈君成如此纵容毛毛想必也是想要拿这个钳制于他,让他成为一枚棋子供自己所用。
连自己的妻弟都这么对待,由此可见陈君成对自己的妻子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可是他一直都不离婚,还把妻子和女儿接到广州去生活,可能也是念着曾经夫妻之情,这就是为什么说人都有善心,只是多少而已。
此刻的陆焜不禁想到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貌似是尼采说的。
“其实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凡事都有两面性,人想得到什么也会随之付出相应的代价,无论这份得到是好,还是坏。
陈君成出狱后一直都在为自己洗白,甚至没有向陆焜透露过去的一分一毫,他做正经生意,在人前当贤夫慈父,这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他没有走回头路的话。
今天陆焜下班晚,因为毛毛早退的原因。平时他俩的上班制度是陆焜早去早走,毛毛晚去晚走,谁要是有事呢就互相帮着照看一下。
陆焜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陆焜换好鞋推开卧室的门才发现江洺靠在床上,面前还摆着个笔记本。
陆焜把卧室的灯打开然后回身朝江洺身边趴过去,说:“咋不开灯呢?不怕把眼睛看坏啊”
江洺自顾自地打字,键盘噼里啪啦的,“懒得开就没开”
“。。。。。。”
从床上到开关五步路都不到,陆焜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都特么是我给惯的,这样不好,不好”
江洺终于肯转头看他,淡淡道:“我觉得挺好啊”
陆焜没说话,手开始不老实地往被子里伸,越伸。。。。。。越深。
“别弄了,我忙正事呢”
“什么正事啊?”,陆焜脑袋探过去看,手下也没停。
江洺把电脑屏幕转到陆焜那一侧,说:“在写党建”
见陆焜一脸懵逼,江洺罕见地反撩了一下,只见他食指勾着陆焜的下巴,说:“就是党组织建设,国家一开什么大会我们单位就得开小会,然后就要写这个”
陆焜看着word文档里满屏密密麻麻的字,说:“这些不会都是你写的吧?”
江洺把陆焜放在他大腿间的手拽出来,说:“不是我写的还是你呀?!”
“嘿嘿”,陆焜往江洺身边凑了凑,手又探了进去。
江洺拿眼神警告他,可是没用!
那只手又开始扯江洺的内裤,他不动,陆焜就一直扯,执着的就像非要完成任务一样,直到江洺顺从地把屁股抬高一点,内裤被顺溜地扯到脚底,电脑也被放到了床头柜上。
被窝里,江洺急喘着气,说:“你快点,我还没写完呢”
陆焜正卖力地耕耘,哪还顾得上江洺要写的东西,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床单也跟着此起彼伏。。。。。。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陈君成这次一共走了六天,胡来那边跟去的人却先回来了,理由是,跟丢了。。。。。。
陆焜听着胡来的叙述真是一个头俩大,就一个人,还他妈跟丢了!
陆焜喝了口咖啡,苦得他一哆嗦,说:“你给我点的这啥玩意儿?!”
“拿铁啊”
“拿啥?”
胡来被陆焜的一脸土相弄乐了,说:“啥也不拿,行了吧,你认识江洺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带你来过星巴克吗?他可是贼爱喝咖啡啊”
陆焜想了想,还真没有,他和江洺在一起后很少一起出去做过什么,一个怕控制不住自己动手动脚,另一个怕被熟人撞见尴尬,陆焜是前者,江洺是后者。
江洺爱喝咖啡陆焜是知道的,只是他一般都自己在家用咖啡机煮,陆焜记得江洺说过咖啡机是他姐从西雅图给他带回来的,在家里放着一直没用,敢情是陆焜把他成全了。
“我说啊”,胡来坦然地喝了口自己的咖啡,一副享受的样子,说:“要不下次再谈事我还是别约你来这种地方了,你的脸跟咖啡馆符合,你的口味和东北炖菜馆符合,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个身躯两个灵魂。。。。。。”
胡来那边哇啦哇啦地还要说,陆焜把他及时制止住了,开始往正事儿上唠,“我前几天给你的。。。。。。确定了吗?”
“确定了,就是海.洛因,我师父的意思是先容他一段时间,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是陈君成唯一的亲信,欸!焜哥,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20 陆焜不明白他指的哪点,“什么?”
胡来说:“陈君成和毛毛,就俩人,能捣鼓多大事?反正我觉得他们这次即使交易,数量也不会很壮观”
“你师父好像对这件事特别上心啊”
陆焜记得第一次见章泽易的时候他就貌似很确信能通过陈君成抓到王衡的样子,而且他也对王衡的为人很了解。
“啊”,胡来干笑着喝了口咖啡,说:“也没有,主要当年没抓着王衡,我师父有点不甘心呗”
“那。。。。。。这事儿还跟吗?现在啥线索都没有,要不你借着毛毛吸.毒把他抓回去审审?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不行!”
胡来惊呼一声,手里的咖啡重重撂在桌上,洒得哪都是。
见陆焜有条不紊地擦着桌上溢出的咖啡,胡来马上缓和语气道:“是这样,正因为没有证据,现在要是抓他不就打扫惊蛇了嘛,还是再等等吧,如果陈君成真的拿货回来他们肯定得出手,到那时候再一锅端!”
陆焜也看过几部有关贩毒的电影,枪林弹雨下的丑恶交易,暴露在空气里的赤.裸人性,这些东西源于现实,但远没有现实精彩,什么事,只要一沾上“毒品”二字就小不了,所以陆焜预感,这一次,陈君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和胡来分开后陆焜就去接江洺下班,快到少管所门口的时候陆焜看到一辆红色的路虎,他扫了一眼车牌号,马上就知道是谁的了。
他没有上前去打招呼,就这么安静地在车里坐着,点根烟来消磨时间。
这支烟抽了一半,陆焜就看见江洺从大门口走出来,他先是看了眼对面,又转头朝陆焜这边望了一眼,脚底貌似有些举棋不定。
陆焜在车里看着他,窗户开了一条缝,烟头探出去,食指轻磕两下,烟灰就掉落在地上,而江洺也已走到了那辆路虎车旁边。
两人说了几句,然后陆焜就看见江洺走了过来。
。。。。。。
江洺本想开口叫“焜哥”的,可是没想到被身后的人抢先了一步。
“呦!你们俩和好啦?”
陆焜和江洺齐齐望过去,明月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裤子和鞋也是黑色的,整个人被脚下的白雪映得存在感格外突出,她哆哆嗦嗦地冲那二位笑着,准确的说,是冲江洺。
原本开了一小溜缝隙的车窗落到了底,一双清冷的细眼毫无遮挡地看向明月,那眼神,简直比室外的温度还要赫人。
江洺双手插着棉警服的兜里,吐着白气,说:“你怎么。。。。。。我和陆焜有事”
“江洺!”
明月忽然叫江洺的名字,嘴边还带着笑,但却很刻意。
所有陷入爱情中的女人都是神探,就像此刻,明月敏感地嗅到空气中一股世俗之外的禁忌味道,这比看到江洺搂着另外一个女人还要让她难过。
明月土生土长在这个城市,大学是在北京上的,四年里她就交过一个男朋友,然而毕业的时候她并没有逃脱天南海北的命运,男朋友被父母催着回广西老家考了银行柜员,她不甘心就一直在北京等。
明月也没有找工作,她家在北京有房子,所以她每天睡到日照三竿,然后找朋友吃饭,去酒吧喝酒,旅行,哪哪都去,万水千山走遍了,唯独没去男朋友的家乡。
每到深夜,她站在27层的高处望着北京这座不夜城的霓虹灯都会思考同一个问题,“活着和活好,哪一个更可贵?”
就在她以为人生也就不过如此的时候她遇到了江洺,后来明月才明白,原来别人嘴里的“没有谁离不开谁”是真的。。。。。。
可为什么爱情在她这里会如此求而不得呢?明月想不通,越想,眼前就越模糊。
以前是家乡虽冷,可人是暖的,很多年过去后,家乡依然寒冷,而人,却寒过任何一场风雪。
“我先走了,改天一起吃饭”
明月朝江洺挥挥手,然后又看了陆焜一眼,虽然这一眼望不穿什么,可她还是没忍住,两人眼神片刻交汇处所留下的话语怕是只有当事人自己意会了。
江洺回到车上,陆焜很直接地问他,“明月她爸是在省司法厅上班吗?”
“。。。。。。你怎么知道?”
陆焜启动车子,淡淡道:“胡来跟我说你新交了一个女朋友,还说是什么官二代,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她啊”
“那你就信了?!别听他瞎逼逼!”
陆焜看他,“没信,除非你亲口说”
江洺朝陆焜头上拍了一巴掌,说:“说个粑粑,开你的车!”
“。。。。。。”
陈君成回来后的第二天,陆焜在录音笔里听到一段对话,时间应该是昨天胡来约他的时候录下的,声音很大,能准确听出说话内容。
他们的货要出手了!
陆焜赶紧给胡来打电话告知这些,胡来正和他师父在一起,说让陆焜赶紧带着录音笔过去找他们,只是章泽易在听完录音笔里的内容后有好几秒没有说话。
“师父,咱们讨论一下追捕方案吧”
章泽易摆了下手,没有回答胡来的话而是看向陆焜,说:“他们是不是怀疑你了?”
“。。。。。。”,陆焜想了想,说:“应该没有吧,我也没掺和进去啊,不该问的一概都没问”
“不对”,章泽易沉着脸,又说了一遍,“不对”
“我也觉得不对”,陆焜说。
这俩人云里雾里的对话把胡来弄蒙圈了,“哪不对啊,师父”
章泽易没直接解释,而是拿胡来的话反问陆焜。
陆焜其实一直都有个不好的直觉,就是不知道准不准,他试探地回答:“是不是录得太清楚了?”
章泽易点点头,用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指着录音笔说:“确实是录得太清楚了,那天就算陆焜不在,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公然大声地讨论交易地点,隔墙有耳谁都知道,这不是陈君成的风格”
陆焜说:“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这么说的,好引我上钩,是吗?”
“可能”,章泽易手里拿着笔,轻捻着,说:“一是他们在试探店里的情况是否安全,这方便以后能不能在店里讨论事情,二是如果陈君成没怀疑你,那他就是在试探你,如果按照录音笔里说的,那天我们布控警力的话很有可能会扑空”
“那怎么办?”
章泽易把录音笔还给陆焜,说:“你先回去,什么都不用做,我们这边会自行安排,还有别忘了我告诉你的,没有用的录音内容每天都要删除,有用的你直接拿来,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
“知道了,章队长”
谈话貌似要结束了,陆焜琢磨着要走,然后就听到章泽易说:“陆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啊。。。。。。”,陆焜笑笑,说:“不辛苦,我也没做什么”
“这几天回家小心一点,留神有没有人跟你,要是没有你就告诉我一声,我好放心”
陆焜不明白章泽易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他知道在这里要管好自己的好奇心,不该问的,不能问。
回去的路上陆焜心情有些憋闷,本以为任务快结束了,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他心底暗暗思忖怎么才能把交货地址套出来,陈君成那里想都别想,毛毛呢,这小子一喝多就倒头睡觉,问也问不出来,还有谁呢。。。。。。
忽然地,陆焜眼前闪现一个人的脸,或许,她能知道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完了,一共七十八章。
☆、第六十五章
周末,陆焜被江洺拉去看了一场电影,某国外大片的零点首映。
这个突然的决定是在周六晚上他们躺床上疯狂运动过后,江洺嘴里叼着烟边穿衣服边对陆焜说:“焜哥,起来,去看电影”
陆焜还在回味刚刚的热烈释放,周身倦怠的一点都不想动,听到江洺的话他懒懒地从枕头里抬起眼,说:“看什么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快点!”
被子被掀起来,陆焜干净的身子一丝.不挂,尤其是那双腿,修长有力,真让人挪不开眼。。。。。。
从单元门出来的时候陆焜还在打哈欠,他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他不知道江洺抽的什么疯要在这个时间看电影,不过仔细想来也算他们第一次公然约会了。。。。。。
电影票是江洺用手机定的,就在他家一街之隔的万达影城,这个时间街上人少,偶尔过去辆车,吐着浓浓的尾气。
陆焜一年都不来电影院一次,今天一来着实被惊到了,都快后半夜了咋还这么多人?!
果然都是夜猫子选手啊。
不过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陆焜发现来看电影的人基本上都是男生,他凑到江洺耳边,小声地说:“现在搞基的人民群众数目很可观啊”
江洺先是叹了口气,随即说了声“智障”,还不住地摇头。
陆焜忍不住去掐他的脖颈,说:“天天说我智障,老子一百四的智商都快被你说没了!”
“。。。。。。”
在自动取票机取完票后江洺又买了两瓶矿泉水,他自己不怎么喝饮料,也尽量控制让陆焜少喝。
陆焜旁若无人地用手里的票刮了下江洺的鼻子,说:“想吃爆米花吗?”
江洺瞪了他一眼,小声说:“注意点行不行?”
陆焜嘿嘿笑了两声。
江洺说:“俩男的捧爆米花吃不奇怪吗?”
“。。。。。。有点儿”
“走吧,开始验票了”
排队的人不少,江洺和陆焜的个子在人群中着实抢眼,对比之下陆焜想做什么也不敢了,他俩跟着队伍慢慢往前挪,验完票后就往影厅里走。
3号厅,乌压压的人,差不多快坐满了。
最后一排,陆焜在座位底下轻轻捏着江洺的手指关节,说:“怎么买这么靠后?你能看清吗?”
江洺说:“当然能啊,我又不近视”
陆焜双手一摊,“你焜哥近视啊,清华大学不是白考的”
江洺看他的眼睛,问道:“多少度?”
“两百多”
“也没看你戴过近视镜啊?”
“戴眼镜不帅”
“。。。。。。得瑟!”
“哎!你看”,陆焜指着下面座位攒动的人群,说:“像不像打地鼠?”
说着他手掌轻拍,做了个打地鼠的动作,见江洺笑了才住手。
电影院里很热,再加上这么多喘气的,估计温度直逼夏天,江洺和陆焜纷纷把大衣脱掉,陆焜瞥了一眼江洺里面的卫衣,说:“以后别穿红色,太骚了”
“。。。。。。”
江洺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说:“你才骚呢!这件前天你也穿了啊!”
陆焜看着大屏幕,很不要脸地说:“我骚我认啊”
这时影片恰好切换到对话场景,音量一下子降下来,而陆焜的回答也清清楚楚地落进了座位两旁的人的耳朵。
一时间面面相觑。
江洺使劲皱了下眉,恨不得把头钻进座位底下,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
电影时长两个小时,故事还不错,看得挺过瘾的,不过估计来的人大多是之前上映那几部的死忠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