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吧虾球给他们送去。”宋清羽说道，便是连忙起来，将虾球端出去了，看着逃跑的心上人，凌霄觉得有必要让他们吃完就滚蛋，不管是徒弟还是儿子，都没有和媳妇交流来得重要。

第三十五章

宋清羽醒来的第三日，灰灰也出关了，狼崽子已经初有狼王的气势了，一声毛看起来柔顺极了，太阳下看去竟是发亮似得，让人一眼便是觉得这匹狼的体魄强健的很。
因为不知道灰灰出关，自然没有人在洞口守着，当然了，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太在意，毕竟慎居真人的流水宫真的没有几个在意灰灰的，而凌玉更是对灰灰充满敌意。
至于慎居真人对待灰灰也只是想养个手感不错的宠物罢了，连灵宠都不算，所以可以看出灰灰在他心里其实真的没什么地位，一开始那么感兴趣也是因为觉得有趣，再加上是个毛绒控，自然是看起来比较在意的，只是谢玉那件事情使得灰灰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在凌云宗卑微的地位。
若不是宋清羽，慎居真人估计就更加不会在意灰灰的死活了，就算隐约猜到了灰灰受重伤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凌玉，可他却不会为了灰灰去责罚自己的弟子，所以那个亏灰灰只能自己认了，不过总有一天他会为自己报仇的。
原形走回自己的屋子，因为他闭关了，这屋子竟是长时间的没有打扫，屋内落了一层灰，灰灰抖抖身子，瞬间灰色的巨狼变成了一个灰色长袍的少年，比之前倒是长高了不少，从前只有一米六七，现如今却是有一米七八的样子了，脸上的轮廓也更加清晰分明，倒是那双眼睛竟是闪过一丝银光，而那长发的尾端也是隐隐发出银光，煞是好看。
长袖轻摆，丝丝凉风窜入屋子，眨眼睛，屋子便是变得崭新，在桌边坐下，从耳钉中取出一壶茶，一个杯子，到了一杯茶，白玉修长的手指端起那白玉杯子，竟是衬得手指比那杯子还要好看，斜射的阳光让手指变得几乎透明起来，拇指在杯边摩挲，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看起来似乎是在聚精会神的赏景，实际上却是在想着自己到底是走还是留。
杯中的茶水都凉了，灰灰收起杯子茶壶，转身离开了这个住了一段日子的小屋子，他不在的日子，这流水宫似乎有添了不少人，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倒是旁人看到灰灰很是诧异，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灰灰都嘴角带笑温和的打招呼，倒是引得人心生好感，尤其是一些女弟子竟是羞红了脸，显然是对灰灰心生好感。
“请问，慎居真人现在在什么地方？”灰灰看着面前的几个弟子温和有礼的问道，倒是将宋清羽曾经交给他的礼貌用的很好。
“师兄，你是谁啊，我们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啊？”一个女弟子歪着脑袋看着灰灰，一脸可爱的问道。
“我啊，自然是慎居真人的人啊。”灰灰也是歪着脑袋看着那女弟子，那般模样竟是比那漂亮的女弟子更加吸引人，这就是魅力。
这暧昧的话到是让几个女弟子羞的不好意思了，拉着手匆匆的离开，倒是刚才问话的女弟子转过头道：“长老好像去找掌门了。”
“知道了，谢谢。”灰灰看着那女弟子轻笑谢道，发出珠玉相击一般清脆空灵的声音，不禁使人心灵微微颤动。
清羽殿，曾经他多次想进去，只是就算到了门口也进不去，因为宋清羽的男人心眼太小，容不得旁人和宋清羽亲昵，尤其是灰灰和宋清羽一起生活了将近百年的时间，凌霄万分嫉妒。
虽然很多人不认识宋清羽，不过这凌云宗本来就大，弟子也多，没见过的太多，所以就算见到了陌生的宋清羽，旁人也不会怀疑是奸细、坏人什么的，毕竟凌云宗有护山结界，魔族之人一般是无法进来的，而且登山路顶端入口处也是有人守着，所以进来的人都是有身份证明的。
狭路相逢勇者胜，不过与凌玉对视的灰灰却是退了一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前的事情他已经深刻的意识道自己的地位，因而不会再无聊的去挑战，至于凌玉，早晚有一天他会为自己报仇的。
“哼。”凌玉看到灰灰冷哼一声，一脸的轻视。
倒是灰灰，就算是凌玉冷眼相对，也依旧保持着微笑，让旁人觉得凌玉这位小师兄有点过分了，居然对这么温柔的人冷哼。
“见过凌玉师兄。”灰灰看着凌玉倒是有礼貌的说道，凌玉却是甩袖离开，一点都没有顾忌灰灰的脸面。
灰灰看着凌玉远去的背影，笑的越发温柔，让旁人更是觉得这位心胸开阔。
流水宫里不认识灰灰的自然很多，但是不认识凌玉却很少，毕竟凌玉是慎居真人最小的弟子，自然也是最疼爱的弟子，不过凌玉却是个有点霸道、有点狠的孩子，因而流水宫里的弟子并不是很喜欢凌玉，不过凌玉的身份在那儿，也不是他们那些人可以随便评论的。
灰灰踩着白玉大理石铺成的石碣，一步一步踏上了清羽殿。
因为李果、李画两个徒弟，凌霄倒是将清羽殿外面的结界撤了，不过却是多了两个弟子看守，看到灰灰有些疑惑他的身份，灰灰便是说了他是来找宋清羽的，这两个弟子倒是不知道宋清羽是谁，灰灰突然一笑，倒是忘了，宋清羽现在是掌门夫人了。
得知灰灰要见掌门夫人，一个弟子便是进去禀报了，此时大殿内，凌霄正和长老们讨论灭魔之事。
“见羽儿？”凌霄有些奇怪，谁要见宋清羽，便是抬头问道：“叫什么？”
“他说他叫宋晓辉，是掌门夫人的弟弟。”那弟子说道。
“是他。”慎居真人有些诧异的说道。
其余人皆是看向一脸诧异的慎居真人，慎居真人解释道：“是灰灰，就是那只狼崽子，当初跟夫人一起的狼崽子。”
“是他，他出关了啦。”凌霄说道，面无表情，看不出喜乐，不过慎居真人却是可以看得出他家掌门师侄好像有点不大高兴，不过想想也是，掌门夫人和灰灰关系很好，掌门嫉妒了。
凌霄叫了一声青莲，小青莲便是从修炼的水池子里爬了出来，听了凌霄的吩咐，便是去告诉宋清羽，灰灰来了，至于凌霄，现在还得坐在这儿和各位长老讨论除魔大事，所以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走人，尽管心有不甘，却也无法。
宋青莲去后面找宋清羽的时候，宋清羽正在练剑，这剑法是谢丹阳自创的，音记忆中的剑法完整的传承了下来。
“慢点跑。”看到突然跑来的宋青莲，宋清羽停止了练剑，将剑插、入剑鞘，便是抱起了宋青莲。
“娘，爹爹说外面有只狼找你。”宋青莲趴在宋清羽的肩头说道。
“狼？”宋清羽一阵疑惑，不过眨眼睛便是想到了灰灰，顿时眉开眼笑，这让宋青莲觉得很是诧异，连忙追问怎么回事。
“那是我弟弟宋晓辉。”宋清羽说道。
“娘的弟弟，我该叫什么，伯伯、叔叔？”宋青莲抓抓脑袋，有些闹不清人类的亲属关系。
“叫叔叔就好。”宋清羽笑道，便是抱着宋青莲去门口了，进入前殿，穿过游廊，便是到了外殿，又拐了几个弯便是到了门口。
看到灰灰，宋清羽几乎有些不敢认了，虽然知道孩子会长大，但是变化也太大了吧，脸型倒是没太大变化，主要是气质，原本若是个乡下人，现在就是个优雅的贵族，虽然只一身简单低调的灰色长袍，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可宋清羽就是觉得他吸引人，这边是魅力了。
“灰灰。”宋清羽看着灰灰有些失神的叫道，分别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哥哥，这么快就给我生小侄子啦？”看着宋清羽抱着的宋青莲，灰灰笑问道，伸手摸摸宋青莲的脑袋，宋青莲虽然不大喜欢，但是考虑到这是娘亲的弟弟，自己的叔叔，所以并没有躲让，而且这个叔叔长得很好看，至于好看在哪儿，宋青莲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他叫宋青莲，是我义子，青莲是清羽殿的莲花所化形的。”宋清羽解释道。
“原来如此。”灰灰点点头，他刚才也只是玩笑话，就算生了儿子也不会一下子长这么大。
“先跟我进来吧。”宋清羽伸手拉住灰灰，虽然觉得灰灰有些不一样了，但是他依旧是他那照顾了将近百年的弟弟。
清羽殿，灰灰是第一次踏进，里面景色是很美，只是有点安静，有点缥缈，没人气，灰灰并不是很喜欢，他还是喜欢当初罗燕山的那些日子，那是真真切切的好。
宋清羽带灰灰进了内殿，去了自己经常午休的卧房，让宋青莲一个人出去玩，宋清羽便是给灰灰倒茶，又拿出了些灵果。
灰灰看着新鲜又难得的灵果，嘴角露出了一个莫名的笑容。
“怎么了？不喜欢吗？”宋清羽看着灰灰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有，只是我为哥哥高兴，看来哥哥过得很不错，想来那掌门对哥哥挺好的，这我也就放心了。”灰灰抬头看着宋清羽笑道。
“霄对我确实很好。”宋清羽不禁笑道，显然也是很满意凌霄现在的表现。
“哥哥说好我就放心了，也能放心的离开了。”灰灰说道，拿起一个翠绿的，似青苹果的灵果吃了起来，果然好吃，灰灰不禁感叹道。
灰灰倒是一脸享受的吃着灵果，宋清羽却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离开，灰灰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呢？宋清羽有些不明白，明明待在凌云宗会有更好的资源，而且有庇护，修炼也会更快，怎么会想着离开，是要历练吗？

第三十六章

“哥哥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睁开眼睛便是看到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的宋清羽，灰灰不禁问道。
“你刚才说要离开？”宋清羽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恩，要离开了，本来想个哥哥一起离开的，不过哥哥似乎过得很不错，所以哥哥还是留在这儿比较好。”灰灰点点头说道。
“为什么？”宋清羽问道，显然有些难过。
为什么？灰灰看着宋清羽，想到之前种种，说起来是宋清羽养大了他，所以对于宋清羽他自然是无比感谢的，因而他不能拖他后退，尤其是他现在是凌云宗的掌门夫人，他不希望丢他的脸，等有一天他能成为他的靠山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的，不过这些话却是不可以告诉宋清羽，因为灰灰熟悉宋清羽的性格，善良的有点软弱，虽然有时候看起来精明的不得了，但是对于亲人却总是毫无防备。
“哥哥似乎忘了，我可是狼，又不是狗，哪能一只被人圈、养着，尤其还是一个老男人，我不喜欢他。”灰灰说道，难得的嘟起嘴，一脸嫌弃慎居长老的模样。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慎居长老伤的你比较严重，可他也是一时心急，你不要怪他。”宋清羽叹息一声说道，之前灰灰受伤，他也是很心疼的，而他也不是很喜欢对他挑剔的慎居长老，只是慎居长老本也没做错，他也不能因此对凌霄告状，更何况他不喜欢对凌霄告状。
“我知道是我错了，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他，我想会罗燕山，我更喜欢那儿的生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而不是被困在这凌云山上。”灰灰看着宋清羽温和的笑道，提到罗燕山也是一脸的高兴的回忆。
“我也有点想念罗燕山，只是我。”宋清羽想说些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来。
灰灰伸手抱了抱宋清羽，而后松开道：“哥哥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也很高兴，不过我却是不大喜欢拘束的生活，若是哥哥想念我，可以去罗燕山看我啊。”
“我知道，对不起，灰灰。”宋清羽看着灰灰有些歉意的说道，都是他的错，将灰灰带离了罗燕山，又不顾他的意愿将他带到了凌云宗，却不知道灰灰其实并不高兴。
“我们谁和谁啊，要道什么歉啊，再说了一直以来都是哥哥在照顾我，哪有对不起我的，这个灵果可真好吃。”灰灰说道，又拿起一个灵果，嘎嘣的咬着。
“喜欢，你就多吃点，我这儿还有很多。”宋清羽见灰灰喜欢，又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碗新鲜的。
“谢谢哥哥，那这些可都是我的了。”灰灰笑道，对着宋清羽的笑倒是十分真诚，不同于之前对别人那种温和却疏离的笑容，此刻的他时候又成了那个被宋清羽宠着的弟弟。
“都是你的。”宋清羽笑道，看着灰灰高兴的吃着灵果，心里很是高兴，倒是冲淡了刚刚的悲伤。
“对了，你的伤痊愈了吗？”宋清羽突然问道。
“自然好了，否则也不会突破了。”灰灰抬头看着宋清羽说道。
“突破啦！”宋清羽也是一脸惊喜。
“恩，已经是神游期了。”灰灰温和的说道。
“这么快？”宋清羽一脸的诧异。
“那还是多亏了哥哥给的那些丹药，都是好东西。”灰灰解释道，这次闭关，确实多亏了宋清羽的那些好丹药，他不禁突破了神游，身上的封印更是被松动了，不过他并没有彻底的将封印解开，因为担心会引起凌云宗的注意，所以解开封印还是等离开凌云宗之后再说，而松动的封印也使得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不过那些都是前尘往事了，而今他只是宋晓辉，这个名字他还是很喜欢的。
“你没事就好，既然要离开，我再给你些丹药，省的你去买，这些都是慎明长老给霄的，都是好的。”宋清羽说道，便是从空间里掏出这个，又掏出那个，显得有些着急。
“这个不急。”看着桌子上突然多出来的各种东西，灰灰有些哭笑不得，又不是立刻就走人，哥哥不用这么着急，不过却是满心的感动。
“对对，不急，最起码吃顿饭再走，做你最喜欢吃的。”宋清羽说道。
“好，那就多谢哥哥了。”灰灰看着宋清羽笑道，一脸温和，里面更是多了几分宠溺，不像看哥哥，倒是像看儿子似得，宋清羽虽然有些奇怪，却并没有想太多，只以为要分别，灰灰不舍罢了。
既然要做灰灰喜欢吃的，宋清羽自然是要准备肉，毕竟灰灰最喜欢吃的就是肉，只是这清羽殿里却是只有素菜，无肉食。
“青莲，过来。”走到门口，将一直在外面溜达偷听的宋青莲叫了过来，宋青莲听到宋清羽的叫声，灰溜溜的从圆柱后面走了出来，还以为宋清羽要骂他呢。
“娘，我错了，我不该偷听。”还没等宋清羽再开口，宋青莲便是自我批评道，让宋清羽哭笑不得。
“知道就好，不过现在帮娘亲去办件事情娘亲就原谅你。”宋清羽弯下腰对着宋青莲说道。
“什么事，娘亲你说，我一定办好。”宋青莲一脸积极的说道。
“娘亲想做饭，需要肉，你能帮娘亲找来一些肉吗？”宋清羽问道。
“没问题。”宋青莲立刻眉开眼笑的点点头，还没等宋清羽说完，便是嗖的一声，溜了。
我还没说要什么肉呢，跑的这么快。
“看来哥哥很喜欢这个小侄子啊。”灰灰走到宋清羽身后说道。
“恩，青莲很可爱，而且非常纯净，谁都喜欢。”宋清羽说道。
“哎。”灰灰叹息一声，有点伤感的语气。
“怎么了？”宋清羽转头看着灰灰问道。
“以前哥哥最疼我的，自从有了凌霄，我排第二了，现在又有了小侄子，我的地位又降了。”灰灰一脸郁闷的样子，不过宋清羽却是能看得出来灰灰是装的，而灰灰虽然是真的有些郁闷，不过却装的郁闷，也是不希望宋清羽太难过罢了。
“你永远都是我弟弟，也是唯一的弟弟，谁也代替不了你的地位，就算是霄和青莲都不行。”宋清羽看着灰灰郑重的说道。
“我就知道哥哥最喜欢我了。”灰灰笑道，胳膊搭在宋清羽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这就让连忙开完会过来的凌霄有些不满意的。
把你的狼爪子从我媳妇的肩头拿来，凌霄很想吼上一句，不过看到宋清羽一脸笑意的开心模样，又不想让他不开心。
“羽儿。”凌霄叫道，虽然脸上还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声音却是温和的很。
听到凌霄的声音，宋清羽有些诧异，这么快就讨论完了。
“好了？”
“恩。”凌霄说道，顺手将宋清羽揽到自己的身边。
灰灰抬头看着凌霄似笑非笑，让凌霄觉得有种挑衅的感觉，冷眼扫了一眼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