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都像我道侣完本[仙侠强强]—— by:竹亦心
竹亦心  发于:2016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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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里的玉璧法诀,南筠心中复杂难当。
白翩翩拿出此物,并决定日后教给剑宗其他感兴趣的弟子,一是因为感激,更多的却是突然意识到一些事情。之前虽知道五大宗门只是外表看起来亲近,内里却竞争不断,但也没有这次这般直观的能感觉到硝烟味。
以往剑宗只以剑,以修为反击,南筠算是开了一个先例,让白翩翩明白,冲突无处不在。
她想以她母亲的东西,为大家换一份安全。
说不得什么时候,这份功法能起到奇效呢。
虽然它只是来自一个小世家,威力也远远比不上剑宗之人手中的剑。
南筠叹了口气,跟着白尘一起回了住处。出门在外许久,他的第一件事情本该是跳进浴桶好好洗个澡,但如今……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将小仓鼠放回它的窝,交待贝贝看好后就提着剑出去了。
在修仙剑没实力,就像在穿越之前没有钱一样。
不,后者只会让你穿得差,吃不好,但前者却可能随时丧命,更不要说被人欺负,忍气吞声这种事情。
像是白长老……
像是白尘。
天才在未成长起来什么都不是,十岁的白尘就要经历那么糟糕的毒杀,不,比毒杀更可怕,他会让一个本该充满潜力的少年变成废物。可以想见,如果当年不是乐笙,白尘日后的糟遇将会是什么。
刚刚得到皇帝关注,然后修为就不能再进,甚至可能还会退……
年幼的他会惊谎,会不解,会害怕,更可怕的是周糟人的态度,还有那个大皇子后续的折磨。
这些事情仅仅是想想,就让南筠心气不顺。
他提着剑一路小跑,很快便到了山顶石台边,白尘常在这里练剑,对方闭关的时候南筠多会征用。而如今他是顾不得白尘想不想练剑了,只觉得胸中似有火在烧,不挥上几剑砍点什么消不下去。
南筠神色不对,白尘自然第一个发觉,甚至就连贝贝也悄悄的,偷偷摸摸的跟了上来。
说来南筠的剑从没什么固定招式,他学的时候便不是一套整体,而是从打斗之中吸取。这样更加随心所欲,碰上他心情不佳思绪烦乱时,剑法自然就能将其体现出来。
“因为白翩翩?”白尘皱眉。
贝贝侧头瞪着小眼,“啥?”
等它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离白尘太近时已经晚了,被抓住捏在手里,贝贝吓得整只鸟都不好了,“你,你,你想干什么?”
白尘根本不搭理他无聊的问题,只问:“你听过宗门里的那个传言么?”
贝贝一脸疑惑。
“就是那个,南筠看上白……”说到这儿,白尘却又一脸,我为什么要跟你一只笨鸟谈这些的表情。松开贝贝,直接提着剑就跳上了石台。
贝贝:“……”
贝贝:“你才笨鸟,笨鸟,笨鸟,”被嫌弃的鸟急得跳脚。
那边南筠已经和白尘交上了手,后者自然压制着修为,光凭剑招以对。但即便如此,南筠也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一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发挥太差,二则是白尘的剑真的很强。
哪怕不靠灵力压制,不用剑意,那潇洒帅气,行云流水一般的剑招亦是能给人十成十的逼迫。同单独看到的,以及他同旁人交手时都不一样,只有真正做了白尘的对手,才能感觉到那种压力。
南筠之前自以为他并没有小瞧过白尘,如今却觉得……
薛樱个死丫头,干什么把一个配角也设定得这么强。
在击败剑宗筑基及以下弟子时,南筠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觉得自己没用。竟连个压制修为的白尘都打不过,更别提傲视修仙界,让阴阳门合欢宗这些大派也得俯首。
想着,他竟又有些怨白尘。
你这么利害,十岁那年怎么还那么惨,这逻辑简直没有道理,但他还真就这么想了。
南筠以自来冷静,反应快,和剑三的小轻功做为地基,在上面建出无数招式的法子,击败了无数敌手。但今天他的对手是白尘,自己又已经心乱至此,自然大失水准,没多久就被直接敲晕了。
白尘周身的冷气简直要结冰,吓得贝贝哆哆嗦嗦不敢靠近。
为了白翩翩这样?
他有一刻简直想砍了南筠。
分明是他先招惹的他,现在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听闻喜欢的姑娘心里苦,却又不敢上前去劝,只能自已在这里憋屈么?
他以前不直不信传言,直到今天……
抱着南筠一路回屋,往床上一丢,他就又急冲冲的冲了出去。
剩下贝贝目瞪口呆,“公,公,公主抱?”
绿豆小眼瞧瞧走远的白尘,又看看躺在床上的南筠,有限的脑细胞不足以让他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于是迷茫不解,然后摇头纠结,最后干脆不想了,回去喂它的小仓鼠去了。
等南筠幽幽转醒后,已是第二日一早。
才刚坐起来就想起昨天的事情,让他把脸一捂又倒了回去。
说来就是原主的仇,南筠也只是觉得洛青彬是个渣男,该杀而以。只因那时候他刚穿过来,其实心底还把这当成是一场旅行,或者是一个游戏。后来渐渐融入还是在认识白尘之后,曾经因白尘的所作所为感动过,也曾痛恨过无情的皇帝和恶毒的大皇子。
那时候,情绪虽然积累得多,但也还在可控之中,直到昨天……
白长老的往事就像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轻而易举的连同这些日子的事情一起彻底引爆了这一切。
也把他从高高在上的围观者,轻易的就给勾下了场。
南筠闭上了眼睛。
如今冷静下来,觉得昨天的自己就像个疯子,他起身想去给打晕他并送回来的白尘道个谢。
起身出去,却发现白尘并不在住所,也不在平时用来练剑的地方。再往远走,到处都是努力练剑的弟子。乍一看与往常并没有区别,但南筠却敏锐的查觉出,他们比之前更加运功,也更迫切的希望变强。
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吧!
弟子们虽然不是个个聪明,能想得太深,却也知道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让其他宗门闭嘴。
剑宗,本来就是一直在用剑说话。
穿过一片竹林,南筠抬头时毫无预兆的看到了一对男女,白尘与白翩翩正站在那边的亭子里闲谈。男的高大帅气,女的优雅沉静,皆是白衣飘飘,站在一起配上凉亭竹林,简直就像是一副画般优美。
南筠突然就走不动了。
可他不是来找白尘道谢的么?算了,等晚点儿也可以。
就在这时,白尘似乎偏头看到了他,也不知是恰好说完了,转身朝这边走来。南筠心下一松,一句‘谢谢’正要出口,却发现对方瞧见他后神色冷得很,全然不似平常。
一个愣神间,就这么擦肩而过,连等他一等都没有。
南筠:“……”
南筠觉得,他似乎有点儿委屈。

第六十七章

自那天之后,南筠有足足半个月没跟白尘说话。倒不是他委屈了之后气性大,而是没有机会。
白尘没有闭关,只是不理他。
同住一个屋檐下,见面的次数自然不少,更有南筠别别扭扭的佯装碰巧的堵人,但这也架不住白尘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要说两人最初见面时,白尘也是这么一副态度,但当时大家并不认识,南筠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现在……现在白尘这样,他自己本身还有点小委屈,不知道哪里惹到对方了,哪里还能厚着张脸皮上去缠着。
如此,一连半月,两人见面都跟没见着似的。
南筠也实在是忙,除去偶尔特意去白尘面前晃晃,看看对方消气没,他大部分时间还在努力修炼,毕竟,他还想着赶紧提升修为结丹呢。
在修仙界,练气期就是根草,筑基了也只是寻常,要等结丹才能算彻底入了门。
这个从增加的寿龄上就能看得出来。
练气期深究起来,不过是身体强壮,无病无灾的普通凡人,寿数自是要稍高一些,但懂得养生保养好的,比他们也不差。到了筑基可能会更好一些,但如果在九九八十一岁之前还不能结丹,那也就再多活个几十上百年而以。
像是原主父亲南易那样的,旧伤未养好的,活得甚至比一般凡人还要短。
而上了金丹就不一样。
金丹晋元婴的坎是在四九三百六十年,哪怕到时候还没有成功晋级,也依旧能有一二百年可活。同时变强的还有修为,实力等,剑宗弟子一般到了金丹才会下山独自历练一般,而一些小门派的金丹修士已经可以奉为坐上宾。
等到了中期,甚至是后期,还有望成为门派长老,至于结婴大能,则都是掌门及太上长老一辈。
哪怕是散修,到了金丹期,也会开始受到重视。
但南筠要的不是这些,只是变强,而他现在再晋一阶就是金丹,仅此而以。金丹期放在外面算是不错,然而他天天见的不是大乘就是元婴,剑宗的金丹期更是多如牛毛,所以他对于这个境界并不如何高看。
在他看来,就只是结丹而以,是走在元婴,化神,乃至大乘飞仙之前的一小步。
只要认真努力就行。
甚至偶尔的,他也可以处理一下人际关系,例如去跟纪师兄交流一翻,或者去佯装偶遇的堵上白尘一回。
“你这师弟,气性也太大了些。”终于在某一天,南筠忍不住跟纪凌云抱怨。
纪师兄:“……”
纪师兄忍不住问:“你惹他生气了?”
“可能吧!”南筠自己也很迷茫,“我也不清楚,反正他这几天装看不见我装得挺像,我都觉得我自己突然学会了隐身术。”
纪凌云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膀,“那你肯定惹他生气了。”
后又奇怪,“不对呀,他会生你的气?”
白尘在意的实在太少,南筠又是他认定的朋友,这……“说说看,你到底干了什么?”才把师弟给气着了。
南筠:“……”
南筠要是知道,早就对症下药解除误会?或者道谦去了。
但他分明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啊!
“哦。”他一脸期待的看向纪凌云,“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我用了他的练剑台,最后没打过他还被他打晕了?”
纪凌云:“……”
他突然就想起当时问师弟,到底哪里惹到白尘了得到的答案,这两人生来就是在说冷笑话来气他的。纪师兄简直想抓着南筠的肩膀直摇,问他用那练剑台都多久了,之前没生气现在就生了?至于没打过白尘,这不太正常了么,他也打不过呀!
“等等。”纪师兄抱着最后的期望问:“是你把他打晕了?”
南筠一脸看白痴的眼神,“师兄,我想我说的很清楚,是他把我打晕了。”
“那他有什么道理生气?”
“我也想知道。”
南筠整个人闷闷的没精神,最后接受了纪师兄相当同情的眼神,和一段话。
据这个可以说是从小看着白尘长大的师兄说,剑宗里大部分弟子生气了很好哄,痛痛快快打一架就行,不论你虐他还是他虐你,只要爽了就能一笑抿恩仇。就是他们这一代几个亲传,惹了薛樱被揍一顿,或者送上些好吃的美食就什么事都没了。惹了白翩翩也没什么,只要你认真道歉,并让她觉得你是真知道错了就行。
唯独白尘……纪凌云上次惹他生气,整整被晾了两年,还不知道是怎么哄好的。
两年,不是两个月也不是两个星期。
南筠想想两年被那么当空气似的晾着,偶尔眼角余光扫过来也是冰冰凉凉的感受,实在有些……他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等白尘自己消气,必须主动出击。
至于该怎么办?
白尘不缺灵石没有喜欢的东西,说实话属于特别难讨好的人,尤其现在连话都不肯跟他说了。想了一圈,南筠兴冲冲的去后山抓了一只灵猪,然后跑去借用厨房,才发现厨房里竟然没多少调料。
也是,修士哪怕是吃灵米灵肉,也极少加重料,怕导致米肉里的灵气流失,也怕杂质增多。
但没调料,怎么能好吃呢。
最后还是关键时刻想到了薛樱,跑去找那丫头找了点存货,然后才回来做了道多味肉丸。
留了一份给跟着来要好处的薛樱,剩下的就装了盘端回去了,也恰好,正碰上白尘练剑回来。
南筠眉梢一挑特别开心,觉得就连老天爷都在帮他,这不,都不用特意找机会。他愉悦的迈着步子就走过去了,临到头又被白尘那冰凉的眼神刺了一刺。但之前觉得委屈,现在从纪凌云那里确定白尘是真生气了,他反倒不委屈了。
惹别人生气,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被冷待了,似乎还真没什么可以委屈的理由。
“嗨。”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一些,“我刚做了肉丸,要吃么?”
白尘连一眼都没扫,目不斜视的就走了。
南筠:“……”
纪凌云说得太对了,惹了白尘生气太难哄了,他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你。
一转眼,人就进了静室了。
妈蛋!!!
南筠烦燥的不行,将肉丸往桌上一放,提着剑就又出去了。分明上次吃鸡腿吃得挺好的,那还没放什么好料呢。难道不爱吃肉丸,再去抓只鸡烤一回?还是生气到连吃他做的东西都不愿意了。
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贝贝眼瞅着主人消失,正一步步的往桌边挪,好香,好香,眼见着它就要到地方了,那边静室的门开了。
贝贝:“……”
贝贝一惊,就这么保持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定,呆呆的看着白尘走了过来,拿起桌上的筷子,把那些肉丸子一颗一颗的全夹到嘴里吃了。一颗都没给鸟留不说,竟然连盘底的汤汁都光了,堂堂元婴期大修士,这么一副就差舔盘子的模样真的好么。
然而……它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最后,
“你,吃光的。”白尘无情的把黑锅扣给了它。
贝贝:“……”
贝贝那个委屈呀,一首小白菜险些又唱出来,却生生在白尘的目光下又憋了回去,最后变成了,“好吃,好吃,全吃光,全吃光。”
唔,鸟分明连一颗都没尝到,那个剑修太坏了。
“吃光,吃光,都是贝贝的。”
贝贝委屈的吼着,一边吼一边想呆会儿如果南筠拿这事训它,它是要忍了呢,还是拆穿某个剑修的可恶嘴脸。然而南筠回来压根没问那盘肉丸的事情,只拿了几只烤得金黄的鸡腿,然后放在桌上,旁边附上一句:“别生气了,这个给你吃。”
等把这些摆好之后,才发现那只跳着脚吼‘吃光’的八哥鸟,眼睛一亮,冲贝贝一勾手,“走。”
贝贝欢快的跟在后面,暗挫挫的还在想要不要告状的事情。
告了状肯定会被剑修修理的,一剑剃毛还是剃头?想想鸟都觉得悲惨。贝贝猛的摇头,却又想到南筠特意喊他出来,是不是已经看穿了那剑修的口是心非,那要是主人问起来,它要不要说实话。
但可惜,它想多了。
因为南筠问的是,“我晕倒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靠他自己是想不出来哪里得罪了白尘了,之前的看起来都没有问题,唯独他昏过去之后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于是贝贝这个21 会说话的鸟,当时唯一一个鸟证,就成了他要寻问的对象。
“我有没有,干什么……特别可恶的事情?”
贝贝:“……”
“你睡了白尘的床算不算?”说完贝贝自己先摇了摇头,“不对,是他把你抱上去的,要说可恶也是他可恶。”
对,可恶的是那个剑修。
难得鸟聪明的‘告了一状’,奈何南筠完全理解不了它的脑回路,于是认真的摇了摇头,问:“还有什么奇怪的……白尘他有什么奇怪的表现么?”
当然多了去了,那个可恶的家伙偷吃了你的肉丸,结果把锅扣到了我的头上。
贝贝不敢提这件事情,只能顺着回忆想,然后还当真想起,“他似乎问过我半句很奇怪的话。”
南筠立即道:“什么话?”
“他问我听没听过一个传言,就是那个南筠看上白……”贝贝说:“后面没了。”
南筠:“……白翩翩。”
想起那天穿过竹林看到的画面,南筠心下一疼,苦笑着补充。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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