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完本[古耽]—— by:五色曼陀罗
五色曼陀罗  发于:2016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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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朱斌带着一小队轻功过硬的士兵偷偷潜入“西瓦骑兵”安营扎寨的军营,将软筋散偷偷倒入他们的水中,转过天,遇君焱便亲自带领人马,将军营中昏睡过去的“西瓦骑兵”统统抓获。
遇君焱回到房间后捶着自己酸疼的腰,刚准备躺在床上小睡一会儿,忽听门被大力的推开,苏玉珩走路带风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有些气急败坏的质问道:“朱斌说你要将抓来的俘虏全部处死?”
遇君焱点点头,承认道:“不错。”
“为什么?!”苏玉珩的脸上显现出愤怒,“我将软筋散给你,目的就是减少这场战争中不必要的伤亡,大家都是元朝的子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面对质问,遇君焱很平静的回答道:“因为我没有留下他们性命的理由。”
苏玉珩显然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提高声音问道:“这需要什么理由?你只要将他们归于自己麾下,一切不就都可以解决他么?!”
遇君焱回答说:“御衣卫是直属于皇帝的组织,他们只听从皇帝一人的命令,说白了就是提皇帝卖命的死侍。既然是死侍,定然是衷心护主,如果把他们招入我的麾下,难保他们不会从中作梗,即便他们是真心实意想要为我卖命,他们既然能够背叛皇帝,以后也很可能以同样的方式背叛我。所以,那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第83章 封爵

遇君焱并没有理会苏玉珩的反对,命人将数万御衣卫全部乱箭射死。苏玉珩走出房间,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院子里,士兵正在用水冲洗着青石板上的斑驳血迹,但在青石板拼接的缝隙中,苏玉珩还是能清楚的看到那锈迹斑斑的血色。苏玉珩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自己的手上也沾染了那些人的血。作为一名医者,苏玉珩将软筋散交给遇君焱的目的就是不希望看到更多的伤亡,却不想最后竟会是这样一个与他所期望的完全相反的结果。几万人的尸体叠成高高的丘,没有地方掩埋,遇君焱就下令将他们的尸体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随着大火的熄灭,所以人的尸体烧剩下的灰烬混在了一起,分不出谁是谁,风一吹,就随着风飘散在空气之中,几万的御衣卫,就这样永远的留在了沙柳城这个边陲小城,再也回不去自己的故乡。几万的亡魂,像是堵在苏玉珩心口处的一块疙瘩,每每想起便心中烦闷,导致在回帝都的一路上,他难得的沉默寡言。
对于久经沙场的遇君焱,几万人的性命不过是沧海一粟,根本就算不了。他既不会惶恐更不会自责,但对于第一次上战场的苏玉珩,却是内心深处一个不小的震撼。或许是他妇人之仁,或许是他不懂得战争的残酷,绝不能给敌人留下一丝可能,虽然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谁提起过这件事,但它却使得苏玉珩与遇君焱之间埋下了一颗危险的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将他们二人的心隔开。
一回到帝都,遇君焱就遣走了所有的人,只留苏玉珩一人在身边,偷偷的住进了他在帝都郊外买下的宅院。
寝宫之中,皇帝收到了一个让他龙颜大怒的消息。
“你说什么?!”皇帝气得脸色涨红,指着陈善说道,“你把刚才说的再给朕重复一遍!”
陈善低声说道:“御衣卫没能够杀得了幽安郡王,他们现在已经在回帝都的路上,算算时间,再过四五天就到了。”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皇帝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热茶向四处飞溅,陈善只是深深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皇帝吼道:“把那些废物给我叫上来!”
陈善上前小声说道:“回皇上,没有回来的人。”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
“派去的几万御衣卫……全都失去了消息,没有一人活着回来……”
皇帝的脸色由红转白,沉默了许久,才轻声的带着几分不相信的问道:“几万人……一个都没回来?”
陈善回答:“是,一个都没回来。”
“难不成他们背叛了朕,投靠了遇君焱?”
陈善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御衣卫中每一个人的妻儿老小都在皇上的手中控制,他们背叛您的可能……恐怕不大。”
“你是说……遇君焱把他们全都杀死了?”皇帝的声音已经不自觉的带上来一些颤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能将那些扶不上墙的铁甲军训练成精兵良将?还是说他当初交出兵权的时候,就给自己偷偷留了一手?”
皇帝感觉到了自己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威胁。
“启禀皇上。”殿在有人喊道。
皇帝揉着自己的额角疲惫的对陈善说道:“去问问什么事,不重要的就说朕身子不适,把他打发走。”
陈善道:“是,老奴遵旨。”
不一会儿的功夫,陈善带着一个人走了回来,说道:“皇上,他要说的是和幽安郡王有关。”
“哦?和他有关?”皇帝听了这个立刻来了精神,急忙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你快说来听听。”
那人回答道:“属下收到安插在城门附近的探子的消息,两天前铁甲军已经回到帝都,但是这队人马中并没有看到幽安郡王。”
“什么?他们已经回来了?”皇帝心中疑惑,心中明明写着还有几天才能到,怎么会提前回来?大队人马回来了,遇君焱又去了哪里?
“你继续派人盯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来向朕禀报!”
“是!皇上。”
那人刚刚离开,皇帝就问陈善道:“你说遇君焱究竟在搞什么鬼?”
陈善道:“这老奴可猜不出来,不如叫郡王来皇上亲自问问。”
“叫他来?”皇帝说道,“那朕要以什么理由将他叫过来呢?”
陈善笑道:“幽安郡王击退西瓦大军,保我元国领土,如今凯旋而归,皇上自然是要为他摆下酒宴庆功了。这样的理由再正当不过了。”
皇帝没好气的白了陈善一眼,说道:“庆功宴的话还用你说?!遇君焱立此大功,若是开了庆功宴,就势必要给他加官进爵,那不就等于让他如虎添翼了么。”
陈善满是皱纹的眼角挤出了几条细长的纹,精明的眼睛骨溜溜一转,笑着说道:“老奴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不知道……”
皇帝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行了,想到主意就赶快说来给朕听听,不要婆婆妈妈的。”
陈善道:“老奴觉得,皇上不单要为幽安郡王开设庆功宴,还要赏他,不仅要赏,还要大赏,击退番邦外敌护国有功,应为他再进一爵,封为一字亲王。”
“什么?!”皇帝皱眉道,“你19 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竟然让朕封他做亲王?!你还嫌他的位子不够高威胁不够大是不是?竟然让朕破格封他做亲王?!”
陈善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莫心急,听老奴把话说完。”
皇帝压着性子说道:“快说!”
陈善继续说道:“老奴认为,封幽安郡王为亲王,威胁最大的不是皇上您,而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幽王遇君谦。”
陈善的话似乎给皇帝提了一个醒,他的脸色变了变,说道:“你说下去。”
陈善道:“遇君谦是嫡长子,理应继承爵位,遇君焱是庶出,他的母亲不过是幽王妃的侍女,若是借着这次机会,将遇君焱的爵位提升到与遇君谦相同甚至优于遇君谦,您想想看,遇君谦的心中会做何感想?”
皇帝说道:“自然是非常的不痛快。”
陈善道:“不错,而且这次遇君焱出征沙柳城对抗西瓦大军,本就是顶替了遇君谦去的,若是再派出些人手散布遇君焱有意顶替遇君焱争功的说辞,还怕遇君谦不会相信么?”
皇帝听后,眯起眼睛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指着陈善笑道:“姜还是老的辣,你这老狐狸的名号果然不是平白叫的。”
陈善谦逊笑道:“老奴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不敢在皇上面前卖弄。”
皇帝笑着问道:“那依你的意思,给遇君焱封一个什么爵位比较好?”
陈善道:“老奴觉得,可以封遇君焱为福王,将福州地段划给他做封地。福州无论从地界面积还是经济发展都优于幽州,被庶子压在头顶上的嫡长子心中的滋味,一定会更加不好受,怨恨也会更容易积攒。”
“好,就照你说的办。”皇帝说道,“传令下去,朕晚上要设宴,为幽安郡王庆功!”
“老奴遵旨。”
没有人知道,此时在帝都郊外的宅子内,遇君焱正在艰难的产子,而在接到晚上赴宴的消息后,他更是不惜忍受着剧痛催产。
晚上,一袭紫衣面容冷峻的幽安郡王,带着他那个任凭见了谁都会露出一口白牙,笑得见眉不见眼的男妃缓缓走入大殿,在皇帝面前垂头跪下,高呼吾皇万岁。
“快快平身。”皇帝笑弯了眉眼,“表弟击退外敌,保我元国疆土,此乃大功一件,回到帝都后怎的都不告诉朕一声,好让朕为你庆祝啊。”
遇君焱听后跪下,做出诚惶诚恐的神态:“臣弟在沙柳城受敌人暗算,身负重伤,回到帝都自然神志不清,不得已先找了大夫为我医治,没有及时来向皇上禀报战况,还请皇上治罪!”
“欸~~你为保家护国而受伤,朕怎么会怪你。”皇帝装作关心的问道,“伤到了哪里?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朕派几个御医来给你看看?”
遇君焱道:“谢皇上关心,臣弟的身子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皇帝冲着身旁的陈善使了一个眼色,陈善走上前来,朗声喊道:“幽安郡王遇君焱接旨~~~”
遇君焱低头跪好,恭敬说道:“臣遇君焱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幽安郡王遇君焱击退外敌,护国有功,特封为福王,掌管福州地界,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84章 甜梦

遇君焱高呼万岁的接了旨,拖着一身的疲惫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产后的虚弱再加上失血过多,让他几乎让瘫倒在椅子上,但目前的形势使得遇君焱不得不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腰杆挺得笔直。
苏玉珩注视着遇君焱的背影,心疼万分。这时候酒菜纷纷被端了上来,当盛酒的玉杯放到遇君焱面前时,苏玉珩忽然抢过来喝了一口,没心没肺的说道:“总算喝到水了,口渴死了。”
对于苏玉珩这一十分失礼的举动,皇帝并没有出言训斥,这便是作为一个傻子的好处,只要不是做得太出格,就没有人会和他计较。
苏玉珩喝了一口酒又伸手去抓盘子里的果脯,皇帝不以为意的举杯说道:“这一杯酒庆福王大获全胜。”
众臣纷纷举起酒杯,遇君焱举起了酒杯,心中有些为难,在怀孕期间,苏玉珩一口酒都不许他碰。现在也不知道以自己这种刚刚生产的身体状况究竟能不能喝酒,但皇帝敬的酒,自己不能不喝,只得硬着头皮将酒杯端到嘴边,鼻子嗅了嗅,觉得味道不太对,将酒倒入口中,发觉酒水中充斥着一股子苦涩的药味。偷偷瞟了一眼苏玉珩,发现他也正看向自己并默默的点了一下头,遇君焱立刻会意,将一杯药酒一饮而尽。
晚宴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结束,在一片恭维声中,遇君焱的表情依旧冷峻淡然,拒人千里,苏玉珩跟在他的身后,嘻嘻哈哈的上了马车,在车帘被放下的同时,遇君焱便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无力的倚在了苏玉珩的身上。
“君焱!”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苏玉珩有些害怕,他紧紧搂住遇君焱的肩膀,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虚弱的脉象,与刚刚那个冷峻凌厉的王爷判若两人,轻轻托起遇君焱的下巴,映入眼帘的一张脸满是疲惫,让人心疼。
“玉珩……”遇君焱轻启泛白的嘴唇,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回去……”
“好,我们回去!”
马车一路扬鞭回到住处,苏玉珩想要扶着遇君焱下马车却被他拒绝。
“隔墙有耳。”遇君焱理了理衣领,“我自己走就好。”
苏玉珩看着那个略显单薄却始终挺得笔直的背影在前面走着,从身后看,完全想不到他是刚刚生产的孕夫,而那纤细的腰,也似乎反比以前更瘦了,这段时间他一面要顶住战事的压力,一面又要提防皇帝的迫害,所承担的辛苦可想而知,但是他却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扛了下来,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那个冷峻孤傲无所不能的郡王爷,及时在自己面前,也只有极少数的几次露出脆弱的神情,苏玉珩觉得遇君焱过得很累,他希望能保护遇君焱,带他远离这个随时随地充斥着危险,充斥着尔虞我诈的地方,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愿不愿意。
一回到房间,苏玉珩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奶妈那里看一看刚刚出生的女儿,遇君焱本也想跟着去,怎奈他前脚刚刚回来,前来道喜的官员大臣就蜂涌而至,一口一个恭喜福王让他根本就脱不开身,等到遇君焱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官员后,已经到了深夜,来到婴儿的房间,见她正躺在一个小小的摇床上睡得正香,苏玉珩坐在摇床旁边的椅子上,满目柔光的看着她粉扑扑的脸蛋。
“你来了。”苏玉珩看见遇君焱,起身让他坐下,“那些官员都送走了?”
“嗯,都走了。”遇君焱目不转睛的盯着摇床中的婴孩,指了指轻声问道,“我可以抱抱她么?”
“还是不要了。”苏玉珩说道,“她刚刚睡下,怕是一动又要醒了。”
遇君焱颇为失望的哦了一声,苏玉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君焱,给我们孩子起个名字吧?”
遇君焱看着熟睡的婴孩,浑身的皮肤有些泛红,并且皱皱巴巴的看上去像是在水里泡久了浮肿一般,不知道做什么什么梦,嘴角时不时的微微向上扬起,喉咙深处发出一丝丝古怪的“咯咯”的声响。
遇君焱忽然问苏玉珩:“你看,她在做梦呢,你猜她做了什么样子的梦?”
苏玉珩摇头道:“不清楚,但是我想这个梦一定很甜。”
“很甜……很甜的梦……”遇君焱口中喃喃道,“那不如我们就叫她甜梦吧,你说好不好?”
“甜梦……好,好名字。”苏玉珩笑弯了眼睛,“希望她这一生每一晚都能伴着甜梦入睡。”
遇君焱笑着,却忽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身体中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似的阵阵发凉,耳边苏玉珩的叫声似乎也听得不再真切,只觉得自己被他抱起放在了床上,然后他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下面,他口中说了什么自己听不清楚,但鼻腔里吸入的透着寒意的气味却让他的脑子瞬间由混沌变得清醒。
“玉……珩……”遇君焱吃力的张开了嘴,叫出的也只有这两个字。
苏玉珩轻轻抓起他的手,温柔说道:“我在。可以听清我的声音么?”
遇君焱觉得在吸入的那股寒气的作用下,苏玉珩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不再有那种隔着好几层纱的感觉,于是点头说道:“可以听清。”
“君焱,你这是因为产后没有好好休息导致的眩晕。”苏玉珩一边说着一边将一颗药丸塞入了遇君焱的口中,“所以,从现在起,你要好好的休息。哪里也不许去。知不知道?”
遇君焱笑道:“我能保证今晚听你的话。”
苏玉珩皱眉道:“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你的身体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安心调养是不行的。”
遇君焱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真的没有时间啊。帝都不能久待,最晚后天咱们就要动身去福州,否则一旦大哥的大军攻了过来,我们若是还在这里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苏玉珩问道:“君焱,你要怎么向你大哥解释你被册封为福王?”
遇君焱道:“能怎么说,实话实说,皇帝这么做无非就是要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我们又岂会乖乖中计。”
苏玉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君焱,你大哥想要走皇帝,那么你呢?”
“我?”遇君焱似乎没有想到苏玉珩会这样问,想了想,说道,“其实我倒是没有想过要做什么皇帝,以前没有,现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就更加不会有。”
听了遇君焱这么说,苏玉珩的心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遇君焱继续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想要的生活只是驰骋疆野,纵横沙场,征战四方,只要是上了战场,我便觉得浑身血液沸腾,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比起做亲王,我更希望能像金大将军那样,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献给边疆,献给战场,直到自己年老体弱,骑上最快的马,拿着大刀,冲入敌人的大军,尽自己所能割下几颗敌人的脑袋,最后死在马背上,也算是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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