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道再临完本[仙侠耽美]—— by:公子歌
公子歌  发于:2016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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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隔壁的房间里,林云深也是面朝上躺着,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全是白鹇的话。
但是和一开始听到的伤感惊讶不同,他慢慢地品了一会,竟然在这苦涩里,品出一点点甜味来。
他偷偷翻了一下身,看向地上睡着的白隐。白隐背对着他躺着,身形安静,好像连呼吸也异常克制静谧。他偷偷坐起来,拿了自己的袍子过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偷偷盖在白隐身上。
然后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赶紧跳上床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转身向里。
黑暗中白隐睁开了眼睛,手摸到林云深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拉到鼻息之下,这才闭上了眼睛。

第35章 夜郎篇:道侣

林云深觉得自己没了灵力本事,便连胆子一块都变小了,可是春心却长了,想着这白隐待他似乎和上一世有些不一样了,他努努力加把劲,似乎可以再试一次。
他立马付诸行动,便想要撩一撩白大公子。
如今他们身边不光有白鹇在,还有卢元鹤与林音音。白隐是好面子的人,他撩的太明显,难免遭到白隐抗拒,他得寻一个既能撩,其他人又不会怀疑的方式。
很快他就想到了:这路途颠簸,实在难为他这个体弱之人。
半月之后。
“哎呦,腰好疼,”他揉着腰大声哀嚎:“颠的我骨头都要散了,好难受。白隐,你给我靠一会。”
白隐无话,他便靠到了白隐怀里,靠了一会又道:“这日头好毒,晒的我发晕。”
说完他就掀开白隐的衣裳,自己钻到他怀里,拿衣裳蒙住了头。
白隐说:“你再忍一会,咱们天黑之前,就能赶到历城了。”
旁边卢元鹤道:“就属你娇气,本公子都没说什么,你倒是腰酸又怕太阳晒,如今都已经入冬了,穿这一身我还觉得冷呢,你倒还怕晒。”
“对啊,好冷,还是白隐怀里暖和。”
“……”
“我看咱们也莫要赶的太急了,前头有家客栈,不如咱们歇息一会,天黑之前入得了城就好。”林音音说着看向白隐怀里的林云深,似乎颇有些不高兴地说:“也让我们杨公子好好喘口气。”
林云深听见她说话,撩开衣裳露出眼看了一下,却见林音音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这女人真是聪明,不会看出了他心里那点小心思吧。
想到这里,林云深便从白隐怀里出来,谁知道白隐却按住他道:“你闷了好一会,突然出来,别灌了冷风。”
他话刚说完,林云深就咳嗽了起来,林音音忽然挥了一下马鞭,人便跑到前头去了。白鹇原本在最前头走着,见林音音骑马超过了他,嘴里还暗道:“矫揉造作。”
白鹇听了竟然替他师叔感到难为情。他也觉得这一路上,他的杨柳一师叔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十天里有八天都黏在他师叔身上,原来也没见他体弱成这个样子。可是经过了驿站那件事,他可不敢再得罪这位杨师叔。
他正想着,忽然被人踹了一下马肚子,扭头一看,就是卢元鹤那张风流俊俏的脸:“我说白鹇,给本公子一件衣服穿,冷的要死,这是什么鬼天气,不过才刚入十月,就这样冷了。”
白鹇道:“我的衣服,你穿了未必合身。”
“还管合不合身,再不穿就冻死了,别磨蹭!”
白鹇觉得这个卢公子简直就是另外一个杨师叔,甚至比杨师叔还要狂妄一些。最主要的是,他们这些人当中,也就属这个卢公子年纪最大,少数也有三十多了,虽然生了一副不见老的娇嫩容貌,可毕竟也是长者,却一副少年脾性,也不知道害臊。
纨绔子弟,果然不管到多大年纪都是一个样的。
他停下马,将包袱打开,拿出来一件自己的袍子给他。卢元鹤赶紧披到身上,叹了口气说:“我爹要是知道我跟着你们受这种罪,肯定要扒了你们的皮。”
他们到了客栈歇息,一下马就看到了外头杆子上贴着的猎杀令。林云深仰头看了一遍,义愤填膺地说:“这这这林云深这个大魔头怎么没死透,又活过来了,该杀该杀!”
白隐伸手抓着他的头,就把他拽走了。卢元鹤等人也在那杆子下看了一眼,白鹇抿抿嘴,没说话,林音音依旧是面无表情,而卢元鹤则道:“胡扯。”
吃饭的时候,卢元鹤又是点了一堆东西。林云深敲了敲桌子道:“每次都是你吃的最多,怎么不见你付钱?”
“我卢元鹤手里哪有钱,平日里都有别人替我付。”他说着看向林云深:“再说了,我花的又不是你的钱!”
“白隐的钱就是我的钱!”林云深道。
“是么?”卢元鹤嘲笑道:“你倒是想得美。”
林云深扭头问:“白隐,你说,你的钱是不是我的?”
白隐倒了杯热茶递给他,颇为不自然地“嗯”了一声,说:“暖暖身子。”
对面的林音音却有些看不下去了,冷冷地道:“你们俩一路上有完没完,跟个小夫妻似的斗什么嘴。”
“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林云深和卢元鹤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林音音嘴角又是冷笑,却听见另外一个声音低沉,轻微,道:“莫要胡说。”
她一愣,扭头看向说话的白隐,见白隐面色如常,倒像是不曾说话一样。她心里有气,想说:“他们不像,便是你们像,跟个小夫妻似的护着占着。”
可这话她自然说不出口,她还不至于去吃一个男人的醋。
吃完了饭之后,白隐等人便去牵马,那马却还没吃饱,他们便等候了片刻。卢元鹤凑到林云深身边,小声问:“林云深,你装什么装。”
林云深扭头看他:“你这一路上试探我多少遍了,说了我不是林云深,就不是。”
“你最好别露出马脚来,不然白隐这小子肯定杀了你。你上一世便是死在他的手上的。”
“所以啊,你试想,如果我是林云深,他要杀我,我为何还要屁颠屁颠地跟着他,我不是蠢么?”
没想到卢元鹤听了却道:“你难道不蠢么?”
“什么?”林云深眉头倒立。
卢元鹤不以为然,道:“从前他也是看你不顺眼,你还不是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白哥哥叫的恬不知耻,活脱脱一个老不羞!”
林云深一下子红了脸,道:“说到老不羞,你该看看自己,我可是二八年华,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个。你今年也有三十二了吧,还要和我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一般见识。”
“你……”
“对了,你成亲了么,这般年纪,应该不是童男子了吧?你爹就你一个宝贝儿子,还不急着抱孙子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
“行了行了,你是不是林云深,我心里清楚。”卢元鹤道:“我只是担心你,怕白隐知道你身份杀你。还有那个林音音,她可把林云深当成是眼中钉呢。”
“她为何恨林云深?”
“当年她的父母双亲,也是在百鬼宴上死的,你说她为何恨?”卢元鹤叹息道:“你该知道这世上你有多少仇家,只有我一心为你,这么些年了,还记挂着……”
他说着色眯眯地就要往林云深身上摸,林云深大叫一声:“你个死断袖!”
他这一喊,倒是把卢元鹤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了一步:“你……你喊什么喊。”
“给我放规矩点,少摸摸蹭蹭的,信不信我让白隐揍你。”
“我倒是奇怪,他既然不知道你是林云深,又为何对你这般死心塌地,莫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嘻嘻嘻,”林云深面色一赧,竟然露出几分扭捏作态来:“实不相瞒,我们俩……我们俩早已经结成道侣了……”
卢元鹤目瞪口呆,抬头问:“真的?”
林云深正要点头,却见他并不是看着自己,回头一看,就看见白隐站在他身后,竟似有几分羞怯一般。那脸色却仍是冷冰冰的,一把将林云深拽走了。林云深慌忙解释道:“我诓他玩的,不是有心要毁你名声……”
“你刚才的点子,倒也很好。”
“啊?”
“你与我一道,又不是我的徒弟,非亲非故,的确让人猜疑。不如就做我道侣,我再护着你,也是名正言顺。我白隐的名头虽然不好,但也是一道护身符,别人就不敢轻易招惹你。”
这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不过……
“怎么,你不乐意?”
“没有没有没有,我只是……”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一语成真,他有点消化不过来。
“既是如此,那就这么定了。你还冷么,我看看你的手。”
白隐说着就拎起他的手,握在掌中搓了搓。傻眼的何止是旁边的卢元鹤,还包括林云深自己。
这……这这假扮道侣,也不至于说开始就开始吧,他这……他这……
他羞红脸扭头去看卢元鹤,就见卢元鹤一副“原来如此”、“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他将手抽回来,问:“你这个前未婚妻,为何一直跟着我们?”
“拗不过她,非要跟着,说她正好要去坞城拜访故人。也好,多了她,也多个人保护你。”
“保护我?我可是听卢元鹤说,她恨极了我。”
“有我在。”白隐道:“她不会。”
林云深心想,你这般笃定,看来也知道这林音音深爱你。他扭头看了看,问:“她人呢?”
白隐摇头:“刚出去了,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白隐等人牵了马出来,却见远处驶过一辆马车,那赶车的,正是林音音。
林云深的脸就耷拉下来了,冷冷地看着她。果不其然,林音音从马车上下来道:“天气突变,到了坞城可就更冷了,我找了辆马车,体弱多病的,不如都坐车里。”
不等林云深说话,卢元鹤就先爬了上来:“这个好这个好,我是受不得寒的。”
林音音转头去看林云深,林云深拧拧头,也跟着爬了上去。林音音道:“我赶车最是拿手。修兄,你与白鹇就骑马随行吧。”
这女的着实厉害,不过四两拨千斤,就把他与他的白哥哥隔开了。林云深赌气坐在车里,抬头看见卢元鹤那张笑眯眯的脸,索性就闭上了眼睛眯着。谁知道眼睛才刚闭起来,帘子就被人从外头掀开了,是白隐,道:“莫要贪睡冻着了。”
“我要跟你一块骑马,”他扒着窗口说。
“林姑娘说的对,你身体不好,还是坐马车暖和些。等到了坞城,恐怕还有得折腾。”
林云深只好老老实实坐在马车里头。可是车里除了他,还有个卢元鹤,一直色眯眯地瞧着他,实在叫他心里来气。卢元鹤小声说:“你说你夺舍重生,怎么也不挑个好皮囊。原来你那样好看,比我还强三分呢。”
林云深懒懒地靠着道:“为什么都说你是玄门中有名的美男子,我看白隐白鹇,个个比你强。”
他本来只是随口损上一句,谁知道卢元鹤竟当了真,讪讪地说:“我老啦……”他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沉默半天,最后“唉”了一声,便也不言语了。
这十年时间,改变的又岂止是他。

第36章 坞城篇:梅开

如此又行了半个月,他们终于到了坞城。卢元鹤趴在窗口道:“今年寒冬来的这样早,不知道这坞城的梅花是不是也开的比常年早些。”
他这么一说,本来还昏昏沉沉的林云深立即坐了起来,也趴到窗口朝外看,就看到一座巨大的仙女神像,手里拈着一枝梅花,立在坞城之上,清冷庄严,正是梅花仙子。
如今时人讲究仙风道骨,多爱风雅,爱赏花会友这种雅事。曾有人道,若要赏花,必要去四城看一路繁花,春日里去长洲,夏日去莲浦,秋日去西州,冬日去坞城。因为这四个城皆以玄门之地和多花之城著称,长洲是桃花,莲浦是荷花,西州是桂花,而坞城,则多种梅花,又称梅城。据闻冬日坞城有赏梅会,全城到处都是梅花白雪,美不胜收。
“今年的初雪还没来呢。”
“今年天冷的奇怪,说不定这初雪也快来了。”卢元鹤说着,忽然指向城门内道:“你看你看,梅花真开了。”
林云深闻言望去,果然见城内梅花盛开,虽未到盛时,可也已经是零星开放,梅花香气若有似无,想必不出几日,这满城便已经繁花盛开。他回头去看后面的白隐,白隐骑在马上,嘴角似乎带着笑意,又像是没有,只是眼中似乎柔情蜜意,倒还真像是看自己的道侣。
林云深居然有些害臊了,坐回到了车子里。
马车进了城,外头便全是喧嚣叫卖之声,他们此行一个多月,终于重新回到人间,到处都是让人欣喜的烟火气。林云深问卢元鹤:“你既然说陈遥和那男觋已经回了坞城,你能联系到他们么?”
“你要找他们?”卢元鹤道:“那个男觋,连我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我当时也是气急了,他又找上门来说要帮我,我这才和他一伙,可是如今回想起来,我这心里头还有点后怕呢。至于那个陈遥,我倒是很熟,你要见他,我也可以引见。”
“暂且不用,不过以后可能用得着,我身体不好,多亏了他的金丹妙药,说不定以后还要求他多给我几颗。”
“你要吃金丹容易,只要你解了我的蛊毒,别说陈遥的金丹了,就是陈秋灵炼制的金丹,我也能帮你搞到,保你一辈子当饭吃都吃不完!”
“我要是给你解了毒,你又要杀我们。我命都没了,还要那些金丹做什么?”
“我不杀你,我只杀白隐。”
“你只是听传言他杀了你好友林云深,却未必是实情,谣言最是不可信的,所谓三人成虎,再说了,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奈何得了谁?不过仗着你卢氏独子的身份走江湖罢了。”
“我原也没想要杀他们,我也知道我的本事,韩秦川有整个韩家撑腰,白隐又有白家撑腰,两个人我都不该动。我心中虽然恨他们,这些年却也这样过来了,只是如今他重生的传闻四处都是,我想起从前光景,心里忽然压不住这口气。若他还活着,却以为这世上都恨极了他,连一个愿为他报仇的人都没有,他心里又是何种滋味。”
林云深黯然,嘴里却笑道:“原来你不是为了报仇,只是做给林云深看。”
“这二者又有何区别,连我自己都分不清。”
“你跟他既然是至交好友,你的心意,他必然知道。你不必冒险去做这些事,且不说你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即便你胜他们一筹,杀了他们,后续又怎么办呢。不过是让你父亲为难,置自己于险地。他也是不愿意看到的。他在这世上好友不多,定然希望你们都好好活着。再者说了,因果循环,都是报应轮回,他自己都不觉得冤屈,你又何必替他不值?都已经是前生往事,闹的沸沸扬扬,只会让朝廷的猎杀令更多,而一个朝廷下了猎杀令的妖道,不管是非对错,都是要死的,即便不是韩秦川他们所杀,也会是别人。”
卢元鹤怔怔看了他半天,垂下眼说:“你果真不是他。”
林云深吁了一口气道:“还有,我觉得你不该到处去找他。他是猎杀令上的人,认出他的人越多,他越危险,他身边的人也越危险。让他悄无声息地活着,才是真的对他好。如果我是林云深,我就是这样想。”
卢元鹤半天才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想你小小年纪,便有这般领悟。”
“白家的儿媳妇,自然天资聪颖。”
卢元鹤一愣,就见林云深已经掀开帘子坐到外头了,他这才嘲讽道:“你一个男子,动不动就儿媳妇,真是不知臊。”
林云深也不在意,自己在林音音身边坐了下来,前头白隐下了马,进了一家客栈里面。趁着白隐这会不在,林云深故意叹了一口气,道:“林姑娘,我看他并不喜欢你,”林云深讪讪地,有点心虚:“你说你要家世有家世,要模样有模样,何必为了这么个不通风月的冰疙瘩,耽误自己成了老姑娘。”
“我何曾不知道他心里没我。但我就喜欢他,我又有什么办法。你不知道有多少夜里,我恨自己胜过恨他。只是由不得我,或许我就是这种命。如今我已经是老姑娘,人人笑话我,哪还能嫁的出去,我也认命了。”
林云深讪讪笑道:“怎么会嫁不出去,我听闻有些男人就不爱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就爱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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