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说我跟对面礼部尚书家闺女有缘完本[古耽]—— by:执白不直白
执白不直白  发于:2016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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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初阳点点头,真照着李乔的话认认真真地看起沙盘来。跟营帐里的众人俨然是打成了一片。
“金小哥,你不必一直跟着将军照顾他了,我看啊,你再这么认真照顾他,覃将军都要嫌你烦了!”另一个校尉笑呵呵地跟金初阳开玩笑。
覃唯听到前半截忍不住轻微颔首,本以为校尉要替自己说已经痊愈,没想到他把顽笑开到了自己头上,便朝他看了眼。
那校尉被覃唯这眼神一扫,立刻端正了姿态,道:“将军,我去看看俘虏的情况。”不待覃唯点头,他自己搁下东西急急地走了。
李乔目睹这一场面,笑着摇摇头。
金初阳却把那校尉的话听了进去,沙盘也不看了,转向覃唯道:“覃——将军,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问完他轻轻舒了口气:好险没把“覃哥哥”喊出口。
覃唯把他的小动作看得分明,心里反而有些怪异地不适,也没顾上在意对方的话,反而想:她这意思,是迫不及待地要走?
金初阳见对方没有回应,越发忐忑,抬头看向对方的眼睛,却正好撞上从沉思中回转来的覃唯。对方复杂的眼神让金初阳有些读不懂,不过很快覃唯调整了表情,就好像刚刚那样幽深的眼神只是金初阳的错觉。
“无妨,如今是休战期,我还算清闲,便跟着我吧。”
金初阳点点头,笑眯了眼:“好!”还好不赶自己走,还没玩够呢。
39.夜晚的覃唯有些苦恼。
前两天自己刚醒过来,发现金初阳跟自己同床共枕了好几天,觉得相当不合礼数;不过看了父母的信,才知道是为了治病,迫不得已,这么一想也就罢了。可如今自己已经病愈,为何她还待在自己帐内?军中没有空的营帐么?
金初阳当然看不出来表情淡然的覃唯心里的种种曲折,见他一个病人还在桌案前坐着翻阅兵书,忍不住好意提醒道:“覃哥哥,夜深了,早睡吧。”
“覃哥哥”三个字曾经是覃唯的死穴,可他听着金初阳如今的声音喊出来,无端地别扭,便道:“叫我覃唯便可。”
金初阳一愣,点点头。他还准备再提醒覃唯,就见对方已经熄了一根灯芯,朝着床榻过来了。金初阳照顾起病人已经得心应手,他早把外头的被窝暖好了,然后从被子里钻出来,挪进靠里的被子里,拍拍之前睡的那块地方:“快睡吧。”
覃唯抿唇,脱了外衣,钻进暖和的被子里,背朝着金初阳,呼吸平稳。
就在金初阳即将入睡之时,覃唯轻声道:“明天你搬去别的地方睡吧。”
金初阳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听见对方呼吸变得平稳,覃唯舒了口气。
第二天金初阳就从将军营帐搬了出去。只是这晚他睡得很不踏实。就在半夜,他突然惊醒,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去了覃唯的营帐。这一看可不得了,他发现覃唯又像几天前一样呼吸微弱,身体僵硬。
金初阳想起老道的话来,当即脱了鞋钻进覃唯被窝,把戴着手链的手贴在覃唯的胸口。这样过了不到片刻,覃唯僵硬的身体终于舒展开来。
覃唯一醒过来,就发现金初阳蜷成一团背对着自己,更重要的是,两人睡在一条被子底下。他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这是怎么了?
40.当覃唯得知昨晚的分床睡导致自己撅过去之后,他陷入了沉思。
最后还是忍不住重新确认:“果真如此?”
金初阳点点头:“昨晚我进屋,就看到你全身僵硬,进气比出气少。”
覃唯抿唇:“为何我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并无印象?”
金初阳摇摇头:“这我也不清楚,老道讲得不明不白的就走了。也怪我,早知道该多问他几句……”
“没事,不怪你。”覃唯没忍住道。你付出够多的了。
金初阳却叹了口气:“你这病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好。”
“你,想家了?”覃唯轻轻皱眉。
“这倒不是,我是在想,你这病一直不好,这些药丸用完了该怎么办?”
原来如此。覃唯松了口气,转而安慰他道:“无妨,那老道看似不靠谱,说的话倒是次次都准的,我这病应该也快好了。”
金初阳回忆了跟老道的几次见面,也附和着点头:“嗯,他是个好人,帮人帮到底,但愿这次也一样。”
远在深山盘膝修炼的老道听到耳边两声清音,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添两件功德。
41.覃唯身体恢复得很好,伤口已经全部结痂,按理说该给家里报个平安。可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另一件事,回信就耽搁了。
要不是收到家里又寄来的信,他还准备再拖几天。
这次覃母在信上问他恢复得如何,金初阳照顾他照顾得怎么样,还特意嘱托他,让他别对人家小孩撒脾气——信里头全然是已经得知他苏醒消息的样子。估计是金初阳告诉他们的吧。
看信的内容,应该又是母亲发话,父亲提笔写下的。覃唯表情也柔和了些。
大概是想到父母,覃唯有些触动,提笔回了封信。
金初阳一进营帐,就看到覃唯端坐在桌案前写信,随口问了句:“给家里写信呢?我前两天也往家寄了一封。”
听见金初阳的声音,覃唯一想到信上的内容,表情有点不自在地应了声。
金初阳点头:“是该往家报个平安了……诶,你脸怎么红了?着凉了么?”说着他就伸手走过来想探探覃唯的额头,却被覃唯避开了,抓住了他的手腕。
覃唯反应过来自己动作有些鲁莽,忙松了手:“抱歉……”
金初阳转转有点疼的手腕,摆摆手:“没事没事,怪我。下次我动手之前先招呼一声……”说到这里他才发现这话哪儿哪儿都不对劲,自己忍不住笑了笑。
覃唯手上好像还有对方瘦骨伶仃的手腕的触感,见他乐呵呵的模样,忍不住道:“平时多吃点,太瘦了。”
金初阳没料到他来了这么一句,愣了愣:“啊?”
覃唯抿唇,轻咳一声:“我担心伯父伯母到时怪我亏待你了。”
金初阳摆摆手:“不会不会,我爹娘哪有那么不讲道理。再说也是你先救了我一命,就算在这儿吃点苦,我爹娘也不会多话的,放心吧!”
覃唯表情缓和了些,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呀么么哒
☆、第九章
42.如今战事暂歇,南越军营里气氛也比之前松弛了不少。覃唯还算仁慈,纵容了他们些日子,而今他已痊愈,心想也是时候重整军风了。
李乔他们几个天天干活的对覃唯此举自然没有异议,还都一副恨不得双手双脚赞成的样子:要苦一起苦,凭啥只有咱们几个天天拼命!
金初阳呢,仗着自己有覃唯的默许,学着他的棺材脸,跟在巡视的覃唯后面,在整个南越军营里能去的地方都跑了一圈,有那么点乐不思蜀的意思。
见覃唯对此没有异议,那些小兵自然也不敢多话。很快军营里都在流传“覃将军身边那个小哥是不是上头派来的监军啊?要不然怎么突然要严整军风”的消息——这么一来,倒是不需覃唯多话,兵士们都自觉打了起精神。
覃唯点点头,连带着对金初阳又满意了几分。
金初阳这两天不知怎么,觉得覃唯对自己突然好了很多。
“吃菜。”
默默吃掉刚刚覃唯夹到自己碗里的白菜,金初阳心情相当复杂:覃唯这么挑食可不好,军营里最缺的就是青菜了,他却不吃。
这么一想,他又给覃唯夹了一筷子过去:“你也吃。”
覃唯看了他一眼,心情愉悦地吃了下去。
金初阳默默道:也不知道之前覃唯怎么过的,这么大个人了,吃个饭还要人监督。
李乔他们并不明白今天覃将军脾气如此之好,连那俘虏乘人不备咬舌自尽之事报上来,也只说了声“无妨,他也没什么价值了”;去问金初阳也没得到任何信息,只好憋下了满腔疑问。
43.越城那边,自从金尚书同意让金初阳去军营照顾覃唯开始,覃家夫妇就在心里把两家多年的龃龉给消解了。
覃思这边没得到儿子的消息,心里担心,又听说金家也在给边关寄信,便在每天下朝后拉着金无用打探自家儿子的消息;这么缠了金无用几天,总算得到了自家儿子苏醒的消息,这才算把心里那块石头放了下去。心里石头放下了,覃思反倒不高兴了:这倒霉孩子,醒了也不给家里来个消息。便气呼呼地回府跟夫人讲了这事情,然后才在夫人的指示下写了那封信。
没想到有的事就是经不起念叨,覃思气还没消呢,就收到了回信。
覃唯这信一开头还算正常,也就是交代了下他苏醒过来,身体无恙,让二老不要过于忧心,没想到信纸一翻篇,覃思差点坐地上。只见纸上写了这样一行字:爹,娘,请替我向金初阳求亲。
覃思眉头皱出个川字,抖抖手上这张纸,仿佛难以置信地转头问覃夫人:“他这什么意思?”
覃夫人绞着帕子,半天才斟酌着道:“唯儿怕是受了金家姑娘的救命之恩,想以此为报吧。”
覃思左手在桌上扣了几下,最后道:“按唯儿的性格……这事情没得商量吧?”
覃夫人深以为然地点头:“九牛拉不回。”
覃思笔一搁,拍板道:“明天就去请媒婆!”
覃夫人却迟疑了:“这……”
覃思纳闷道:“怎么了夫人?”
覃夫人叹气道:“越城的媒婆怕是都不敢接咱们的生意了。”
覃思沉默半响,又提起笔:“这事交给我。”说罢便拟起了礼单。
次日休沐,金无用才刚起来,就听见门房急急报道:“老爷!你快来看看吧?”
金无用恼道:“你有谱没谱啊?有事说事!”
门房“嘶”了声,道:“嗨!老爷,这事我也说不清楚,您来前院儿看看吧!出大事了!”
金无用气道:“让你说个事怎么这么难啊?这月月钱扣了!”说罢一甩袖子,朝着前院走去。
门房在后头摸摸鼻子,小声道:“老爷,上月月钱还没发呢……”
随后出门的金夫人听见他这话,瞪了他一眼,门房才慌忙跟着往前院跑。
金无用一到前院,就被这三十台红箱子给震住了,看着后头两个熟人,他觉得自己这梦真是绝了。
“亲家,我们来向您提亲。”覃夫人笑呵呵地解释了来意。
金无用面沉如水,相当冷静:“你们来提谁的亲?我家小五?”
覃思上前一步拱手道:“我替我家覃唯来向金家小六,金初阳提亲。”
金无用闻言一个趔趄,险险被随后赶来的金夫人扶住了,他脸若黑炭,声音发颤:“你们可知,我家小六是男娃……”
44.覃唯这两天眼皮老跳,看过军医,说他这两日太过操劳。金初阳在一旁若有所思:看来得让覃哥少走动了,营地这么大,走一圈也怪累的。
心里这么想,金初阳也这么做了。第二天覃唯照例巡视军营,被金初阳牵了匹马过来拦住了:“覃哥,骑马吧,军医都说你太劳累了,我觉得还是少走动为好。”
覃唯本想拒绝,又一想对方一番好意,便接受了,拉过缰绳,一翻身上了马。其动作之利落潇洒,让金初阳愣了愣:那我怎么上去?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就听见覃唯对他道:“我拉你上来。”
覃唯的话音刚落,金初阳就觉得自己肩上衣服一紧,然后整个人被迫腾空而起,上了马——还是侧身坐的,像个姑娘家。
也不管金初阳姿态多别扭,覃唯只当对方是在害羞——就跟自己现在一样;心跳加快的他为了掩盖这种怪异而陌生的心情,这时也不管什么巡视了,干脆一抖缰绳,驾着马,往远处草原奔去。
这个季节的边关实际上已经没什么风景好看:衰草连天,除了天空偶尔经过的大雁和苍鹰以外,半个活物的影子也无。覃唯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心生懊恼:怎么忘了已经晚秋……
金初阳却出乎他意料的满心欢喜:“好广阔的地方!在越城可看不到这样的景色!”
覃唯一怔:对,差点忘了,她从小身体不好,从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金初阳兴致一来,也不顾覃唯会不会搭理他了,干脆转过头来看向对方——也正好他是侧身坐的,稍微偏偏脑袋就能看到对方棱角分明的侧脸,笑道:“覃唯,谢谢你。”谢谢带我来这儿。
覃唯听着对方改口的称呼,心里泛出丝丝甜意:“不必客气。多看看吧,趁着还在这里。”
金初阳乐呵呵地点头,接着转转脑袋四处瞧,连带着身体也被牵动着不安分。怕她动弹地厉害摔到地上,覃唯索性放下缰绳,任凭他的爱马载着两人在这广阔的天地间踱步。直到落日将要坠下地平线,覃唯才对恋恋不舍的金初阳道:“回去吧,下次再来。”
等两人回到营地,暮色四合下,营地已经点上了火把。金初阳牵着马去了马厩。覃唯本想跟他一同去,却被对方以“病患就该赶紧去屋里呆着”拒绝了,只好先一步进了营帐。覃唯点上了蜡烛,接着就看到桌上的信件。他轻呼一口气,才展开信纸。
“!”
金初阳一掀开门帘,就看到覃唯仿佛被定身的姿势,不禁纳闷道:“怎么?”
覃唯闻声转过头来,神情莫测道:“你是男的?”
金初阳闻言一怔,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对,怎么了?”
覃唯放下信纸,闭目吸了口气:“没事。”是男的也好,这样也不至于污了他名声。
见对方言行怪异,金初阳忍不住上前两步,问他:“怎么,哪里不舒服?”
覃唯见他过来,下意识把手底下的信纸攥成一团,藏在手心里,避开他的眼神道:“没有……”不过,怎么好好一个姑娘就变成男人了呢?莫非自己的克妻命已经到了能把女人克成男人的地步?
金初阳不大相信,又上前一步抬手探向对方额头,关怀道:“是不是受风了?”
覃唯感受着对方温热细腻的手背触感,心里的滋味堪称复杂;他仔细观察金初阳的脸庞,这才发现对方尽管眉眼柔和,却从哪里看去都不像个小姑娘,不禁懊恼:哪能怪他隐瞒,不过是自己当局者迷罢了……
他这么一想,便伸手拂开了金初阳的手,道:“我估计着自己也该好了,不如今天起分开睡,看看情况。”
金初阳保持着手被推开的姿态,愣愣点头:“好。试试也好。”覃唯的理由正当,可听他这么一说,金初阳却觉得有些失落,不禁笑自己是做惯了小厮的活,操心惯了。
45.覃唯一夜未眠——前半夜辗转反侧思考人生,后半夜好容易困了,可一闭眼就感到一阵窒息,这下他总算明白金初阳所言非虚:离开那根手链,是真不行。同时他也发现了,只要他不睡,就不会有不适感。因此,覃唯的后半夜就这样在窒息和困乏的交替过程中渡过了。
金初阳倒是一夜好眠:既不必担心身边人的状况,也不必拘束自己,他在行军床上睡成个大字,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打照面,金初阳只觉得覃唯像是比昨晚还虚弱不少,忍不住道:“若有哪处不适,还是要找军医看看才行,可别讳疾忌医。”
听对方的话像是把自己当成怕吃药的小孩了,覃唯好笑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想到对方是个男人,他这笑便只完成了一半,然后尴尬地停住了:以前当他是个姑娘,相处太过自在了;现在想想他是个男人,那些小动作便怎么也做不出来了。
金初阳哪里知道对方心里的波澜起伏,只当自己说中了对方心思,更加正经严肃起来:“你都这么大人了,别耍小孩儿脾气,快,跟我去军医那儿看看。”说完就走过去,揽过对方的手臂——他在家行末,这些动作做得习惯了,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可覃唯家就他一个孩子,哪里受过这样亲近的待遇,一时间心跳乱了几拍,慌张得忘了推辞,就这样被金初阳拖着出了营帐。
军医把过脉,自然说不出什么问题来,只是道:“将军尽管身居要职,责任重大,也要保重好身体才行,我看你有些思虑过重,想必是忙于公务导致的,给你开两副调养身体的补药便可。不过将军,心病还须心药医,平时莫要操心过多,坏了身体可就不好了。”
覃唯当然只好点点头,总不好说只是昨晚没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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