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天,整个沧海都知道了,失踪在秘境里五年的苏怀泽和谢平澜重新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考试,请假一天。
☆、22滚山梯
支惊鸿捏着他那个小瓷瓶,他现在比以前长高了许多,因为他的师父只有他这一个弟子,所以用的穿的都是最好的,现在的支惊鸿经过五年历练,挺拔如松,两眼如炬,真的给人以惊鸿飘逸的感觉,苏怀泽看了他两眼,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不过谢平澜轻易挡住了苏怀泽的视线。
刚巧胡菘蓝拿着两壶酒坐了下来,好友相聚自然少不了酒,胡菘蓝把一壶酒递给谢平澜,一壶酒自己拿着说:“来来来,谢师弟我们喝!”
苏怀泽从谢平澜手里抢来那壶酒,抱住大叫:“胡菘蓝你就偏心谢平澜为啥不给我酒喝!”
胡菘蓝拍开酒封,冷笑两声:“你,一杯倒,支惊鸿他师父不让他喝酒,只有谢平澜了,谢师弟,我们喝!”
苏怀泽拍开酒封,倒进大碗里,举杯硬凑上咣一声碰到胡菘蓝酒壶上豪气千丈地说:“喝!”
胡菘蓝稳稳拿着那碗酒勾了勾嘴角说:“喝就喝!”
谢平澜在苏怀泽喝过一碗酒之后想夺过来他的碗,但是苏怀泽拿来他的手,站起来挤到胡菘蓝身边坐下,脸颊通红说:“再来!”
胡菘蓝倒是无所谓,从小到大她喝了不少酒,这炼丹房的山头上的酒有一半都是她喝的,苏怀泽那点酒量还不够她看的。
他们俩是一碗接一碗,胡菘蓝每次喝完斜眼看着苏怀泽,苏怀泽被她犀利的眼光逼视下只好喝下去。
谢平澜有心要帮他却被支惊鸿拉住聊天,支惊鸿坐得笔直,拉住谢平澜的袖口,谢平澜看了看他。
“钱永进还在沧海里。”
趁他们俩讲话的功夫,苏怀泽已经成功教会胡菘蓝怎样划拳喝酒,两人一人抱着一个酒壶一只脚踩在石凳上毫无形象的划拳。
而谢平澜侧着耳朵听支惊鸿讲话。
“我从秘境回来时,钱永进嘴硬,死不承认是故意推苏怀泽下去的,钱家又是大家,他们向外门长老塞了不少钱才保住钱永进。”
“我气不过,一气之下飞到了你们历练的地方,我问了白江镇的镇长,然后他让我去问白家老爷,我就去了,白家现在是白三公子掌家,他听了我说的情况就给了我写了一封信,然后我连夜把这封信交给了师父。”
“第二天,师父就把这封信交给了静律堂的长老,所以,钱永进就被逐出沧海了!”
“不过”支惊鸿微微皱眉,“钱家上下老小都来沧海门前跪着请沧海重新收了钱永进,逐出去的那一个月,钱家主母每天都来哭闹,所以沧海后来没办法,总不能落得一个欺负人的名称,沧海就默许钱永进每天在门前跪着了。”
支惊鸿淡淡说:“钱永进每天早上来,深夜回去,每天在沧海门前修炼。”
谢平澜垂下眼眸慢慢转了转酒杯。
苏怀泽是完全不行了,他还知道谁是安全的,苏怀泽踉踉跄跄走到谢平澜那,然后一瘫,趴在谢平澜身上,谢平澜拉了拉他的手,苏怀泽丝毫没有反应。
谢平澜把苏怀泽背起来,然后说道:“怀泽醉了,我先带他回去。”
胡菘蓝大手一挥说:“不行!把苏怀泽放下来陪我喝!他说的要陪我的!”
谢平澜像是没听到一般向前走,胡菘蓝一个踉跄竟没抓住谢平澜,被支惊鸿扶住手臂,支惊鸿无奈地说:“胡师姐,你别喝了,你看你喝了多少了。”
胡菘蓝不耐烦地递给支惊鸿一壶酒,大喊一声:“喝!”
支惊鸿连忙抱住酒舔了舔酒壶口。
苏怀泽这次真的是不省人事,他趴在谢平澜背上乖的一声不吭,平稳的呼吸声在身后传来,谢平澜只感觉脖领好痒,苏怀泽浑身上下好热,谢平澜推开门把苏怀泽轻轻放在床上。
苏怀泽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把头发扒到一边,然后踢掉鞋子,把裤子向上拉,把袖子向上撸,然后苏怀泽就露出小腿和手臂了,他睡得香,昏昏沉沉眼睛都睁不开。
谢平澜看到他这样以拳抵嘴笑了笑,然后俯下身去看他,谢平澜仔仔细细看着他,两人呼吸相错,苏怀泽长而密的睫毛和红润的嘴唇都映在谢平澜乌黑的眼眸里。
如果有人现在推门进入,就会看到这隐秘而暧昧的一幕。
谢平澜攥着头发,不让发丝落到苏怀泽脸上,然后胶着地看着他,两人距离不过一寸,正是暧昧的最好距离。
风从窗口吹来,谢平澜一惊,重新坐好,眼睛垂了下去,仿佛千万情愫极快地重新地深埋进心底,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谢平澜轻轻地吐了口气,拿起剑起身,苏怀泽则大咧咧地睡在床上咂了咂嘴,什么都不知道。
谢平澜御剑很快飞到沧海门前,他停在半空中,看着正在修炼的钱永进。
不得不说,沧海派门前这一大片空地确实是修炼的好地方,钱永进正在眉头紧锁修炼剑法。
谢平澜看着钱永进每次出招每次收剑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其实只有修为高的才能把其他修士出剑的动作看得如此清楚。
谢平澜没有多想,直接御剑飞了下去,现在是傍晚了,沧海门口除了钱永进,没有其他人。
谢平澜几乎是无声地停在了钱永进身后。
钱永进又一个转身回头时,他脸上的表情从惊恐变为厌恶。
谢平澜细细地看着钱永进脸上的表情,五年没见,钱永进从趾高气扬变成了如此这般阴鹜,谢平澜还依稀记得钱永进刚来的时候,钱家最小的公子,身上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但是钱永进被测出来是三灵根,然而就算是三灵根,钱永进依然有数不尽的丹药和灵石。
当谢平澜每个月只能攒下来几块灵石时,钱永进已经可以买得起各式各样的丹药和宝物了,有了这些灵石和丹药的堆积,钱永进很快就达到了练气九层。
有一段时间,谢平澜总是在想,如果自己命好生在一个富贵之家,也有这么多丹药和灵石堆积会不会也能很快引气入体?
“你没死?呵,苏怀泽应该也没死,你们真是命好!”钱永进愤愤说。
谢平澜眼眸一闪,心中顿时了然,原来有一天,让众多外门弟子嫉妒的钱永进也会嫉妒他们这两个五灵根弟子。
谢平澜淡淡说:“钱师兄还在练气九层?怀泽他已经筑基了,多亏了钱师兄的那枚筑基丹。”
钱永进面庞扭曲一瞬,失声吼道:“废物五灵根!筑基了又有什么用!简直是浪费!”
谢平澜继续说:“多谢师兄把怀泽推进秘境,我们在秘境洞里找到了两本秘籍,现在修为大增。”
钱永进气得脖子鼓鼓的,他提剑就向谢平澜冲过来,谢平澜只是淡淡一挡,两把剑交错发出咣的一声响。
谢平澜微微一笑,钱永进呆愣了一下,然后谢平澜顺势发力直接震开了钱永进!
钱永进手中的剑直接飞了出去,咣当一声掉落在山梯上,然后乒乒乓乓落出好远。
要是说一开始钱永进还以为谢平澜是那个废五灵根的沉默寡言的弟子,那么这时候他明显开始慌了,原来他欺负谢平澜的场景全部涌入脑海里,化为面对强者的恐慌和惧怕。
这、这怎么可能?谢平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他凭什么拿到秘籍?凭什么!
从恐惧之中又突兀地升腾出浩大的嫉妒,钱永进两只眼睛死死盯住谢平澜,然后不要命地向前冲了过去,仿佛打谢平澜两下就能缓解自己心中的怨气和不甘,谢平澜侧了侧身子,举起剑在钱永进小腿上重重拍了两下,钱永进顿时觉得自己小腿上一阵剧痛,竟是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谢平澜用剑指着他,钱永进脸色一白,直直跪在了地上!
“你以后不要来沧海了,我和怀泽都不想看到你。”
钱永进脸上一阵扭曲,他死死抿住嘴,没有开口激怒谢平澜。
谢平澜继续说:“现在就给我下山去!”
钱永进喘着粗气,脖子气得鼓起来,他慢慢站起来,然后朝山梯处走去,慢慢地不情愿地挪到山梯那里,他开口了:
“谢平澜,你能不能让我看看沧海的大门?”
谢平澜皱了皱眉,慢慢放下剑,就在此时!钱永进拿着一个匕首突然转身朝谢平澜刺来!谢平澜一惊,身体已经做出反应,侧身踢腿,钱永进还没够到谢平澜时就被重重的力道踢飞出去,落在山梯上,一直滚下去。
谢平澜紧紧抿着嘴巴,眯着眼看着钱永进,直到看不到钱永进时,才咣当一声剑入剑鞘,惊得丛林鸟飞。
钱永进终于不会出现在他和苏怀泽面前了。
苏怀泽一觉睡了很久,久到他一睁眼,看到的不是屋顶,而是一片纯白的系统空间,苏怀泽挠了挠头,站了起来,眼前纯白一片。
他转了转身,差点没吓死!
身后悬空挂着几个血淋淋的大字。
“离门派比武还有二十三天五个小时,请宿主尽快准备!”
苏怀泽顿时心中一抖,完了,回来就把这事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钱永进要滚多长时间才能滚下山去?
☆、23死对头
仿佛是感知到宿主的心情变化,系统直接就把懒惰宿主苏怀泽抛出了系统的空间,瞬间,身体酸痛和脑袋昏沉袭卷全身,苏怀泽不自觉呻.吟出声,他抱住头缩进被子里。
谢平澜就坐在他身边打坐,敏感地就看到苏怀泽在被子里蠕动,他走下去,端起醒酒汤到苏怀泽身边。
用手指戳了戳被子,苏怀泽在被子下抖了抖,谢平澜勾了勾嘴角,把被子掀开,扶起不愿意起来的苏怀泽,把醒酒汤递到他嘴唇边,苏怀泽还闭着眼,但是已经小口小口抿着汤,谢平澜看着他,脸色柔和下来,慢慢地,一碗醒酒汤被苏怀泽全部喝完了。
谢平澜没有动,苏怀泽就在他怀里又呆了一会。
苏怀泽懒洋洋地伸了伸懒腰,然后抬头,谢平澜就低着头看着他,乌黑的眼眸仿佛深夜的天空,静谧而安静,苏怀泽甚至从他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脸,这种情况好、好暧昧!苏怀泽耳朵顿时有点发红,他急忙从谢平澜怀里起来,挠了挠头。
两人都没说话,苏怀泽下意识搓搓手,笑着说:“马上就要门派比武了,你……好好修炼!不要偷懒!”
谢平澜自然地起身点了点头,苏怀泽快速推开门说:“我先去修炼了!”
门砰一声关上了,谢平澜垂下了眼眸。
苏怀泽深吸了两口气,跑到一处偏僻处开始凝神打坐,练习清永教的心法。
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出现无数的念头,清永?清永去哪了?还没见到袁出流师兄和他说霍飞玉和姜望北是什么品性呢?哎对了那个狐狸去哪了?
苏怀泽猛然睁开眼吹了声口哨,然后凝神注意四周树林。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小狐狸揺着尾巴大摇大摆踩着树枝走过来,嘴咧开,苏怀泽看着它,它嘴巴上还都是鸡毛。
苏怀泽:“……”
苏怀泽斜眼看着它,摸了摸它大耳朵问:“你上哪去了?嘴上还都是鸡毛?”
狐狸眯着眼嗷嗷嗷叫起来,尾巴摆得欢,头还钻进苏怀泽怀里求蹭,苏怀泽摸了摸它蓬松的毛和大尾巴。
狐狸又钻出来咬住他衣角,苏怀泽疑惑地看着它,狐狸把他往丛林里咬,苏怀泽站起来跟着他跑进森林里,狐狸冲他咧了咧嘴,然后嗖一下钻进森林深处。
苏怀泽跟着它跑到另一个山头的半山腰上,然后狐狸猛地冲向草地里,草地里顿时出现一只狼犬!
狼犬不大,还是幼年期,它竖着耳朵,眼神贼亮地看着狐狸,然后它们两个很快滚到草丛中。
苏怀泽走到草丛里才看清了那只狼犬的模样,就像是上辈子见过的黑背犬一样,背上一条黑毛,四只爪子是黄毛,苏怀泽低声念了一段驯兽法诀,狼犬顿时睁大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两只耳朵竖得笔直。
苏怀泽蹲下来摸了摸它头,狼犬吐了吐舌头,苏怀泽笑了起来,他一手撸一只,感觉人生得到了圆满。
“好,狐狸叫大白,狼犬叫小黑!”
狐狸&狼犬:“……”
苏怀泽愉快地撸了一下午的灵宠,感觉自己的身心得到了释.放,狼犬太活泼了,总是围着苏怀泽的脚尖转来转去,苏怀泽跟着他们在草丛里玩。
如果苏怀泽了解这是哪个山头,他绝对不会在这里撸灵宠。
霍飞玉和姜望北御剑飞下来时,苏怀泽还在欢快地摸着狼犬毛茸茸的脑袋,直到狼犬冲着身后呲了呲牙,全身毛都炸开了,苏怀泽疑惑地看了看身后,瞬间攥紧了手指,身后,霍飞玉和姜望北似笑非笑看着他。
这是霍飞玉和姜望北住的山头。
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苏怀泽攥拳站了起来。
霍飞玉还是和在秘境时一样,看着你时还会和蔼地微笑,但是微笑背后是不是有着置身于死地的阴谋就不得而知了。姜望北倒是老实地站在他身后。
苏怀泽知道,姜望北是霍飞玉的狗腿,霍飞玉说什么,姜望北就做什么。
霍飞玉毫不客气地释放了威压,苏怀泽咬住牙关,他不知道霍飞玉现在是什么修为,但是这种威压……肯定不低,刚碰面就这样大刺刺地释放威压,真是不能好了。
霍飞玉微笑着给苏怀泽行了个礼说:“苏师弟,多亏了你的月莲花,我现在已经进入金丹期了。”
月莲花!一想起来月莲花苏怀泽整个胸腔都鼓胀起来,这个混蛋,不但夺了自己的月莲花,而且还踢断了谢平澜三根手指!
苏怀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答:“师兄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心中难道不有愧么!”
霍飞玉轻笑,依然是和睦的样子:“强者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苏师弟你看我这不是过得很好么?师门是不会轻易逐出我这样金丹期的弟子的。”
苏怀泽全身气得紧绷,霍飞玉是金丹期,他碾死自己很容易,现在不是与其争锋的时候,苏怀泽响亮吹了声口哨,大白和小黑竖起耳朵匆忙窜到森林里,而苏怀泽也拔腿就跑。
霍飞玉冷哼一声提剑就追,怂逼苏怀泽还没跑到森林里就被人堵截了。
“师弟,现在你们回来了对我们很不利啊,现在沧海又重新提起来在秘境中的事,你们要是一口咬定是我们推你们进岩浆的,这让我们很难办啊。”
苏怀泽深深吸了口气,压住心底的恐慌,低声说:“你们想做什么!”
霍飞玉拔出剑,剑光在他脸上闪了一瞬!然后剑锋直直向苏怀泽袭来!
苏怀泽陡然一惊,侧身而过,一脚踩进树坑里滚进了树林里,树枝划在脸上打出一道血痕,好不狼狈!
苏怀泽爬起来直直向前跑,树枝划在他身上衣服都破了,霍飞玉像是猫爪老鼠一样,左一剑右一剑,剑气从他两侧劈过打出深深的沟痕,苏怀泽脸色惨白,拼了命地向前冲。
突然,姜望北御剑从天上冲下来,直直拦住苏怀泽所有的去路!
前方有姜望北,后面有霍飞玉,苏怀泽手无寸铁却要面对两个金丹期的修士!
霍飞玉冷笑一声,竟是一句话不说拿着剑向着苏怀泽面门刺来!
苏怀泽内心狂喊:“啊啊啊啊啊啊啊!系统爸爸啊啊啊!救我啊!”
系统:“宿主你好*^_^*你左手边是香丹花,右手边是三菱草,前方五十米是……”
苏怀泽:“啊啊啊!”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噹!”两把剑交锋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剑身抖动,剑气把苏怀泽的头发都掀了起来。
苏怀泽缓缓睁开眼,谢平澜稳稳站在他面前紧紧挡住霍飞玉的杀人剑,像一座巍峨的山,安定且沉稳,苏怀泽那一瞬间鼻子突然酸了,内心里掀起的汹涌澎湃的情感瞬间将他吞没!
练气期的谢平澜死死挡住金丹期霍飞玉的剑,竟然纹丝不动!
霍飞玉恶劣地笑了笑,突然发力,剑身顿时响起一阵长鸣,谢平澜面不改色抿紧了嘴巴,苏怀泽站在他身后愕然发现谢平澜也释放出了同样的威压!
这、这怎么可能!
霍飞玉瞬间就和谢平澜打了起来,剑光四闪,剑气四溅,苏怀泽苍白张脸看着他们俩,突然姜望北站到了他面前,同样的姿势抽出了剑。
妈妈哎!能不能好了!这主角我不当了!谁爱当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