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戒之清羽/你是我的限量版完本[耽美]—— by:吻者
吻者  发于:2016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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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羽不是他的初恋,你才是。”夏文奕盯着陆鸣,眼中满是笃定:“他既然可以和你分手再爱上龙天羽。那他同样可以再爱上我。”
“那不一样。我和他分手是因为我背叛了他。”一说起这个,陆鸣脸上就浮现出无法用醉意来掩饰的懊悔和怅然来,“但龙天羽没背叛过他。所以他是不会放下龙天羽的。”
夏文奕沉默了好一阵,然后叹息了一声。他早就脱了外套,里面是白衬衫搭配着一件黑色的开襟毛线衫。仿佛觉得太过憋闷似的,他不耐地把毛线衫脱了扔到地上,又解开了衬衫上胸口的几个扣子,露出健硕的胸肌来。做完这一切,他总算觉得舒坦了些似的吐了口气,重重地靠回到床尾,看向陆鸣:“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认识易清的吗?”
陆鸣看着他没有说话。夏文奕从地上拿起一包烟来,抽出一根点了叼在嘴里,又朝陆鸣那边丢了几根。他吸了几口后,才缓缓地说道:“我家有一座酒庄,夏天的时候,酒庄里的葡萄熟了,我们都要请临时工来园里摘,易清和他的一些同学就是被中介公司介绍过来的。你应该没做过那种工作吧,夏天室外30多度的高温,加上葡萄架间空间狭窄,更加闷热。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什么的就不说了,光是那晒,就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他来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他了,你知道的,人可以装富也可以装穷,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从我看到易清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这人纯粹是哪来的贵公子闲着没事做出来体验生活的,撑不过一天肯定就得走。”
“他没走,他在我家整整做完一个星期。只一个星期,他的脖子和手臂就晒脱皮了,整个人都黑瘦了一圈。我以为他干完这活就没了,忍不住问了句,他说接着还要去下个葡萄园。”
“我跟了他一个月,跟着他从这个果园换到另一个果园,看他的脖子上被晒起了泡,看他中午热得吃不下东西只能一瓶一瓶不停地喝水,看他穿着湿透了的T恤沉默着摘着葡萄。”
说到这里,夏文奕把嘴里的烟扔到了空瓶子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温柔了下来:“我看了一个月,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那活真不是人干的。我跟他说,你别干了,缺钱的话我借你。”
“他没答应吧。”陆鸣插了一句,“他从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好处,他怕欠人人情。”
“是,他连搭都没搭理我。后来,他就不去果园打工了。我找了他所在的那家中介,打听到他去了一家夜店上班。我去了那家夜店,他在里面端盘子上酒,从晚上九点上到第二天五点。那里面很吵,也很乱,我找到他,问他为什么不换个别的工作,去中餐馆端盘子也比这个好。”
“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说,这个给的小费多,并且,他白天还有两份中文家教,只能做夜班工作。”
“我听了心里特不是滋味。讲真,这世上比他过得更辛苦的人肯定还有很多很多,但当我看见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心里看着特别难受。这些工作,哪一样都跟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不搭,他就不该是做这些的人。”
“我找人查了他在哪读书,又查了他的家庭。跟我想的差不多,他家里条件确实很好。”
“他没用家里的钱。去法国读书,是瞒着他家里人的。”陆鸣说道。
“这些我后来也知道了。我承认,他吸引了我,他沉默、孤独、冷淡、高傲、固执、神秘,这些都吸引着我想更接近他,更了解他。”
“吸引是一回事,爱上是另一回事。如果没有那件事,凭着他对我一直很冷淡的态度,我大概过一段时间就放弃了。就是那次失踪的事,这个你也知道的。”
陆鸣点了点头。要不是那次失踪事件,易家和他估计到现在都不会知道易清到底在哪。“当时发生了什么?”陆鸣问。
“我们在原始森林里迷了路。你知道的,当时易清所在的那家旅行社,也就是我们现在合伙开的公司,为了吸引游客,需要自己开辟一些独特的旅游景点以满足不同游客的口味。那次我们一小队人先去采景,不知不觉深入到了丛林深处,越走越偏离原本的路线,直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迷路了。那时候很让人绝望,有一个队员还不小心把腿摔折了走不了路,我们轮流背着他走了一段就有点体力不支了。手机一点信号也没有,我们打了急救电话后电也快耗完了。原计划两天的往返,所有大家只准备了三天的口粮,那时我们已经在山里被困四天了,剩下的吃的东西已经不多。救援迟迟没等到,所有人渐渐失去了希望,心情都差到了极点。”
“当时我们以为我们就要这样死在那里了,因为到后来,我们带去的水快喝没了。有一个人就提议,即使死了也要留下点什么,于是每人都拿了纸写了一些话,丢到一个瓶子里密封起来。也算是给亲人的遗言和道别。”
“被救前的那个晚上,我和易清躺在一块,我们已经断粮两天了,饿得发慌。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强迫着他和我聊天。当然了,大部分都是我自问自答,他偶尔应一声。他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下,其实早就没电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要拿着。我就问他,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可以打一个电话,你会打给谁。”
“他刚开始不说,我就自己说自己的。后来怕是被我说烦了,他才开口了。”
“他说什么了?”陆鸣听得出神。
“‘我不知道他号码,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还用不用那个号码。’他说。”
“我很想知道他到底会给谁打,会说些什么,便跟他假设他知道那人的号码后会怎样。‘什么都不说,就想听听他的声音而已。我已经三年没听过他的声音了,都快记不清他声音是什么样的了。’”
“他想打给龙天羽。”陆鸣听着,声音干涩。
“我当时不知道龙天羽的存在。直到被救后,我把那个存着大家遗言的瓶子拿了,拆了他的那张纸看了,才知道的。你知道易清他写什么了吗?”
“他提到龙天羽了?”
夏文奕摇了摇头,笑容苦涩:“那纸上什么都没写。是一幅画,一个男孩子的画像。我是从那天才知道有这么个人,在易清那里有着如此特殊的地位。他是他死前最想打电话的人,他是他最后的遗言。”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从外面透进来的光一点点地照亮了昏暗的房间。夏文奕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拉开来,让大片的阳光照了进来。他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蓝色的海洋,荡漾着缱绻的温柔波浪:“他那晚的话和瓶子里的那幅画,都让我心疼。”
夏文奕转过身,看向陆鸣,眼神坚定:“我爱易清。我跟你、跟龙天羽都不一样,我亲眼见过他过的那些苦日子,所以我不会伤害他,让他再过一次那样的日子。”

☆、第一百九十七章
易清回到书店,和小静清了下这周的账目,然后就回楼上休息去了。
洗完澡躺床上,想起在餐厅时看见龙天羽脱下外套披在姚瑶身上的那一幕,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酸楚。姚瑶长得漂亮,跟他走在一起也算搭配,再说两个人一起工作了这么些年,肯定也很有默契了,加之姚瑶都喜欢龙天羽这么多年了一直待在他身边,确实难得。他俩能在一起,无遗对龙天羽是个很好的开始。
明明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是自己最想要的结果,可是在面对事实时,还是无法真心地笑起来,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没出息地快速离开现场。
他是替龙天羽高兴的,因着这个人总算是放弃自己重新开始了,可是心里却又止不住地泛出一股酸楚,因着他以后脸上的笑、他的幸福再也不是因为他易清给的了,他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了。
他熄了灯,听着楼下小巷子里传来戚戚的猫叫声,一声一声都在抓挠着自己的心肺般让人难受地睡不着。
算了,不睡了。他从床上起来,给自己煮了热茶,躺在客厅的躺椅上,身上盖一条厚毛毯,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静静地等着天亮。
夏文奕来S市也有一周了,这些天,他都被陆鸣带着把周边都逛了一圈,倒也没得着多少机会和易清在一起。陆鸣带他去哪他就去,也不推脱。他知道这是易清吩咐陆鸣这么干的,为的就是让自己没时间去找他。
夏文奕也不急也不恼,该玩玩,该吃吃,该喝喝,他有的是时间和陆鸣在这耗着,他倒要看看陆鸣能撑到什么时候才会向易清那边求助。
这晚,陆鸣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好玩的地儿了,就带夏文奕到了这边的酒吧玩。他叫了自己的一些兄弟过来一起玩,为了助兴,又点了几个小姐少爷过来陪着。
他一回国就搞了个不大不小的影视公司,啥作品都还没有,却已经名声大噪。得亏他人脉广,结识的人又都是有钱有势的,后台硬、有钱,这在影视业就是一烫手的香馍馍,谁都想傍上来分一口。
他的那些兄弟们知道他是搞这方面的,平时都是和娱乐圈里的人打交道,一帮人玩了一阵,就起哄着说店里的这些小姐少爷们都玩腻了,要玩点新鲜的,撺掇着陆鸣叫几个小演员、歌手什么的过来。
陆鸣也没拒绝,拿起电话打了几个过去,说了几句后就跟旁边眼巴巴看着的弟兄们说搞定了。
过了一阵,就有人陆续过来了。这些来的人里,大多是些刚出道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或者是已经过气了的老人,陆鸣一眼看过去,得,还没自己怀里抱着的这个顺眼,直接扬了扬手,让他们和自己的那些兄弟们玩去了。
夏文奕不好这口,坐在陆鸣旁边喝了几杯后就想走。陆鸣拉着他,神秘地说了句:“刚才那些就是哄小弟们开心的。知道你眼光高,肯定看不上。我给你留了几个好的,马上就到。”
“什么意思?”夏文奕狐疑地看了眼陆鸣。
陆鸣把坐自己身上的男孩子抖了下去,指了指正从门口进来的几位:“这几个都是模特,身材没得挑的。”
夏文奕看了过去,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几个果然个子高挑,无论身形外貌,都是刚才那些没法比的。只是即使是这样的,夏文奕也没高兴起来,他皱了皱眉,语气不善,对陆鸣说道:“这种随叫随到的货色,我早就玩腻了。你先玩着,我想回酒店休息下了。”
“真不玩?放心,我不会让易清知道的。”那几个人刚走到这边,陆鸣就起身拉了一个拽到自己身前,搂着腰就把人摔沙发上了。
“不玩。”夏文奕一刻都没停留,走出了酒吧。
陆鸣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夏文奕,他就觉得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恒心和毅力,就一定会得到易清的心意。只是爱情这种事,不是只要有恒心和毅力就够了的,时机也很重要,比如自己和易清认识地太早,早到年轻的自己不懂珍惜他的好。而夏文奕又认识易清地太晚,晚到那人早已情根深种,自己插足不了。
太早和太晚,都不如龙天羽和他的刚刚好。爱多和爱少,都比不过他暗许龙天羽的那枚戒指。总之,是得不到。即使得到了,也是不完整的了。
夏文奕始终不懂,陆鸣却早就在这么多年的追寻里明白了,这世上,只有龙天羽他一个,曾完完整整地拥有过易清。别的人,不管是他之前还是他之后,都没这个机会了。
他苦笑着,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转瞬收起了方才的思绪,和大家嬉闹成一片。这几个模特都是他为着夏文奕特意叫过来的,虽说不是特别地红,但讲出去还是很有点名堂的。夏文奕一走,旁边桌的几个兄弟就管不住自己的手,要从陆鸣这边挖人走。陆鸣也不拦着,任他们来拉人,自己只抱着一个对嘴喝酒玩。
正玩着,那边桌突然吵了起来,有杯子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吵架声。陆鸣走了过去,拉开正打在一起的两人,吼了句:“怎么了?”
“陆哥,这丫给他脸不要脸。我给他喝酒他不接就算了,还摔杯子。”刚打架的一人冲陆鸣说着,转身又踢了对面那人一脚,“陆哥,他是哪家公司的,以后封杀他,让他永远出不了头。”
陆鸣一边听着,一边从桌子上拿了一瓶酒,伸到对面的人身前:“我就当做你是新人不懂规矩,把这瓶喝了,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一时间,周围几桌的人都看向了这边。刚才打架的两个被围在中间,四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人接过陆鸣递过去的酒。
“我不喝。他妈谁喜欢喝谁喝。”邱果果站在包围圈里,对着陆鸣,面不改色。
这话一说出来,周围马上躁动起来,外围的人开始往里挤,愤愤着要替大哥动手教训人了。
陆鸣提着那酒瓶子,朝对面的人问了一句:“你哪公司的?叫什么名字?”
“关你屁事?你想怎样?”邱果果从兜里掏出手机,众目睽睽之下气定神闲地拨通了电话:“有事,进来下。”
他打完了,朝陆鸣说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不陪各位了。”
没等陆鸣回答,就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人,要往外圈挤。
“给我留这。”陆鸣将挡自己前面的一个人一把推开了,拉住了邱果果,直接将他甩到了另一边的人墙上。
邱果果倒在人墙上,还没站稳,就被后面的人用力一推,撞到了前面的玻璃桌上。膝盖弯磕在桌角处,要是破了可就不妙了。模特这行,都是靠着身体吃饭,如果磕破了留下疤什么的,就算是砸自个饭碗了。
邱果果忍着痛,赶紧要当场撩起裤腿看,但又怕背后有人出阴招,慌忙朝门那边看过去。直看到从外面跑进来几个人,才单脚跳着喊了句:“这边这边。”
所有人朝他喊的那边看了过去,几个身穿西服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粗暴地挤进人群,然后将邱果果围在了中间,形成了一堵保护墙。
这架势,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了。陆鸣之前都没正眼瞧那人,现在倒是引起他注意了。他把酒瓶子也放下了,饶有兴致地盯着邱果果看了一阵。这人打扮地妖气,瘦削型的身材,脸上浓浓的妆遮住了原本的面目,叫人看不真切,只在彩灯的照射下发出妖冶的光。
有意思,头一回见着个娘炮敢在自己面前撒野的。陆鸣在心里咂摸着,随手就把身后几个想冲上去打架的弟兄给拦住了。
他往前跨了一步,惹得那挡在前头的保镖马上也往前站了一步,做出防御的姿势。陆鸣笑笑,作出往后退的架势,不待那人反应过来就疾步冲了上去,照着那人面门就冲了两拳,一拳打人左眼上,直接把人墨镜给碎了,一拳打那人鼻梁上,就这两下,直接把一个一米九的大汉给打得捂着眼睛还不了手。
他抓着那人的胳膊,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塞到了那人的上衣口袋里:“这张给你后面那主子,给他传个话,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但能像今天这么走运的,仅此一次。滚吧。”
“陆哥,就这么让他走了?”一开始和邱果果起冲突的那个人站了出来,拦住了邱果果那群人的去路。
陆鸣倒在一边的沙发上,张嘴喝了一口坐他旁边的一少爷手里端着的酒,才朝那人扬手道:“你要计较的话你跟他出去打,别在这坏了我的兴致。打死我不会来救人。”
其他人一听,都赶紧着散开了,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地继续之前的玩乐。那个人朝着邱果果几个干瞪了几眼,最终还是气恼地走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人还没走到停车场,邱果果就腿软地走不了路,只能叫保镖扶着上了车。一上车,关上车门,他就禁不住地干嚎了起来,把车里面其余的人吓了一跳。
今晚红姐给他打电话,让他去一个酒吧陪一个影视业老板喝喝酒。这种事,邱果果一向是推脱不去的,公司也不敢强迫。他这几年越来越红,接的活儿多,公司里忌惮着他的名气也不敢为了几个小老板而得罪了自家的这棵摇钱树。更何况因为他认识龙天羽的关系,这几年为了他的发展,龙氏集团暗里出了不少钱扶助他,背后有这么一大金主罩着,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了。
今晚要不是因为陆鸣是搞电影的,邱果果又有意向往演员那方面发展,红姐才不会打这一通电话求着果果过去一趟,让人在陆鸣面前混个眼熟,以后要是真拍什么片的时候争取给个角色演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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