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戒之清羽/你是我的限量版完本[耽美]—— by:吻者
吻者  发于:2016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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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果果马上坐到了对面,连连说道:“不用的不用的,他在那里等着就是了,不要紧的。”
“这里人这么多,你都是名模了,不怕被人偷拍吗?怎么连个保镖都不雇?”易清看了看周围,朝邱果果问道。
邱果果还在学校就和模特公司签了约,一毕业就当起了专业模特,他底子好,几年的培训把基本功练得扎扎实实,一上台,走起步子来,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了别人和他的差距。没几年,他就在模特界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人气不输那些二三线明星。易清即使才回国没多久,但也偶尔在一些国际时尚杂志上看到他的照片,自然知道他现在是小有名气的。
邱果果听了他那话,脸就红了起来,“清哥别说这话,太抬举我了。我就个走T台的,没什么大本事,讲不了那么大的排场。”
他这么谦虚着故意踩低自己,易清也没反驳,只叫服务生给他上了杯热咖啡,问他:“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现在龙天羽那帮兄弟个个都把自己当成眼中钉,碰上自己恨不得上来就抡几拳,邱果果是龙天羽的死忠粉,现在特意过来和自己打招呼,易清才不会天真地认为他只是想和自己拉拉家常叙叙旧。
一听易清这么问,邱果果马上收起了笑容,神情严肃了起来。自从慈善晚会那晚以后,他就一直想着要找个机会和易清单独见一面。但他又忌惮着龙天羽那句话,生怕会被龙天羽发现自己私下找过易清后真跟自己翻脸,所以一直这么犹豫着要不要去见易清。直到近来听张亮他们说起羽哥想结婚的事,又看到姚瑶这些日子走路都要飞起来的样子,他才真的坐不住了。
今天碰巧在这里见着了易清,他是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和他说一说。他盯着易清看了阵,又喝了口咖啡,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那句话:“清哥,当年你和羽哥,是因为什么分手的?”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把头低了下去,一手捏着勺子,在杯子里不停地搅动着,撞击地杯壁发出叮叮的脆响。
对于易清和龙天羽分手的事,邱果果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张亮和几次,只是张亮对这事一直守口如瓶。这事除了杨一和几个要好的兄弟知道外,龙天羽从不准在其他人面前提起。邱果果费了老大的劲,才在一次张亮喝地半醉的时候套出点有用的,不过也只是提了一两句,听得邱果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什么易清劈腿?对不起羽哥?易清怎么会做劈腿的事?看着不像啊?!羽哥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还要劈腿?!邱果果是百思不得其解。
“早就是过去的事,还聊这些干什么?”易清淡淡地回着。
自己和龙天羽之间的事,对着旁的人,易清不想多说,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有些话,有些事,一说出口,就会变了味。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能体会出个中滋味,旁人到底只是个隔岸观火的看客,终不能感同身受,所以多说也是无用。
易清不愿说,邱果果却硬揪着不放。他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咖啡全喝光了,眼睛盯着易清放在桌上的左手,深吸了一口气:“清哥,我不知道当年你和羽哥为什么要分开。只是这几年,你走后,羽哥他过得并不好。”
邱果果说着,又拿起碟子上的杯子,放到嘴边了才发现已经喝完了。他重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了:“其实,是很不好。羽哥出车祸花了一年多才康复,后来回到学校,读完大二后又辍学了……”
“车祸?什么车祸?”易清正给小雪拆纸杯蛋糕,一听到“车祸”那两字,手都抖了一下。
“你不知道吗?”邱果果见他慌张的样子,也是一惊。他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低着头滑了好一阵,良久才把手机递到易清面前,指着那上面的图说:“这是羽哥出事那天的报道,我都存着的。”
这些年,凡是关于龙天羽的报道,无论是纸质上的还是网上的,邱果果都有个习惯,只要是自己看到的,要么剪下来夹在本子里,要么就截图保存起来,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
易清把纸杯蛋糕塞到小雪手里,拿过邱果果的手机,认真地看了起来。报道里面的现场照片,被撞得变形的车身、路上的碎片,还有依稀可见的血迹……,易清一张张地看了过去,额前都沁出了汗。
报道里提到的出事的日期,他一看就记起来了,那晚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太过深刻,就算自己想忘,也忘不了。他把手机推回给邱果果,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原来那天晚上自己走后,还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伤地重不重?现在全好了吗?”话一说出来,就觉得自己迟到这么多年的关心实在是有点可笑和苍白无力。
“羽哥命大,昏迷了四个多月后醒过来了,康复又花了半年多。虽然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但复健的过程有多艰难,你应该能想象地到,伤地那么重。”
邱果果把桌上的手机收了起来,放回兜里:“羽哥醒来后找了你好久,你不知道,他当时都要疯了。我想着就是再大的误会,羽哥这样了,你总不至于不来见他一面的。谁知道……”他看了眼易清,又继续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一直不知道这事。这么多年,都没人告诉过你吗?”
“我不知道,我出国了。”
“那你家里人……”邱果果刚想问,抬头看易清脸上的神情,也就明白了,他家里人应该是一直瞒着他的。
“你说他还辍学了?什么原因?”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这事是发生在阿姨查出癌症以后的事,应该也有点关系吧。很多事,羽哥都不愿和我们说,我知道的,也只是自己看到的一些事实而已。”邱果果盯着易清的左手指了指,“清哥,你,结婚了吗?”
易清还在想着邱果果前面的话,没注意他后面的,愣了好一会神才反应过来,但也没做声。
邱果果不知道他是不想回答还是默认了,两个人对着干坐了一阵,再无多话。
“那我先走了,我朋友还在等着我。”邱果果也不好意思一直这么坐着不说话,只好把眼镜重新戴上了,起身朝易清点了个头,“清哥,不管羽哥现在怎么对你,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你的。说真的,我一直都挺嫉妒你的,羽哥对你的好,是果果一辈子也求不来的。”
他说完这话,苦笑了一下,心头酸酸涩涩,对着易清,再说不下去别的话,转身走了。在易清面前,他邱果果,永远是一个失败者。无论自己如何改变如何努力,自己始终成不了易清,成不了龙天羽喜欢的那个人。就凭这一点,自己就输得干干净净了。
就是这么一输输到底的爱,都撞到南墙了,却还忍着痛舍不得回头,连自己都可怜这样的自己。

☆、第一百九十章
那天和邱果果说完话回去后,易清连着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想着龙天羽车祸时鲜血淋漓的画面,想着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着他辍学接管公司的样子……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龙天羽要这么报复自己了,明白了他那天恶狠狠地跟自己说的那句话。
是因为我,他才出的事,他才住了一年院。是我欠他的,欠他一条命,欠他一年的光阴。
他从自己卧室里的小柜子里,找出高中毕业薄出来,抹掉上面厚厚的灰尘,翻开来,翻到他和龙天羽填志愿那天在学校后操场补拍的毕业照。他坐在足球场边的铁栏杆上,双手搭在站在自己前面的龙天羽肩上,他还记得杨一按快门的时候,龙天羽在前面对他喊:“易清,给爷笑一个。”那是他笑地最放肆最张扬的一张照片,笑得嘴角都有点变形了,被龙天羽嫌弃。
易清摸着那张照片,看着里面大笑的龙天羽,心里再没半点怨恨。他之前是恨龙天羽对哥哥下手,恨他害父亲住院,恨他毁了意善机构的名声的,可是现在,他不恨了。就当自己欠他的,还回去罢。
年刚过完,易清就先回书店,带着小静把店里面的库存清点了一遍,然后列了个书单,要她照着上面的那些订些新书上架。
两个人正在书店里忙着,店门就被人推了开来,易清从书架里一一抬头往门那里一望,两个人就笑了起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易清把人带到二楼,一边泡茶一边问坐在沙发上的人。
“特意等过年了才回来,就是不想听七大姑八大婆的碎嘴。你也知道我家里的那些人,都是爱管闲事的。”陆鸣把一袋药放到桌上,拿起易清泡好的一杯茶,慢慢地饮了一口:“我前天才回来的,一回来就听我爸说叔叔生病了,想?2 沤裉烊ツ慵铱赐率迨澹潮憧茨慊够钭琶础L⒁趟的惆岢鋈チ耍箍醋乓桓鍪榈辏彩乔昴训靡患氖铝耍姨啪鸵辞魄菩孪剩跃凸戳恕!?br /> 他把杯子放下了,推了推桌上的药:“这是阿姨让我带给你的。怎么,胃病还没好?”
易清又给他杯子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把桌上的药袋拿着放到卧室里去了。出来后,两人对坐着,又各饮了一杯。他这是今春刚上的新茶,还带着一股从山野里熏养出来的清新味儿,茶叶在热水的冲泡下慢慢舒展开来,在小小的白瓷杯底绽开成一整片翠绿的新叶,映照地杯里的水也新绿新绿的,看着特别舒心。
陆鸣连续喝了三杯才过了把瘾,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身子往沙发后垫上一仰,很畅快地呼出一口气,“你这日子是过得越来越仙气了,喝喝茶、养养花、看看书,不错。”
“我累成狗的时候你没看到而已。”易清把水壶续上水继续烧着,朝陆鸣问道:“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不走了。我准备扎根S市,为咱家乡的发展做贡献。”陆鸣腾地站起身,在易清的客厅里走了一圈,又到阳台上欣赏了下那些花草,心情很愉快的样子。
易清也不管他,自己坐那里慢慢地喝着茶,中途还跑下去帮着小静把店里的几个书架重新归置了下。
陆鸣等他上来了,才又问道:“怎么想着要开个书店的?是打算以后在这里定居了?不回法国了?”
“这书店我就开着玩的,也没想着要做多久。哪天不想做了,撤掉就可以了,不算羁绊。”这书店原是一对老夫妻经营着,楼下是店子,楼上就是家,就这么一直开了几十年。后来儿子长大了,出国留学,然后又在那边成了家,去年刚给两老添了个大胖孙子,儿子想把两老接过去看孩子,带着老人去外面走走,看看世界。两老这才十分不舍地贴出了招租广告,易清看了房,当下就同意租下来了。再看了下一楼的书店,他也不想改装成别的什么,毕竟一个人住,二楼已足够。索性维持原样,还是做书店,不求赚钱,只要能一直运转下去就行,也算满足自己对书的一种爱好。
“你哥的事,我也听说了,现在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去跟我爸说说,上面的那些人,他也认得些。陈伯伯那里你去找过没,他在这一块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人。”
“已经找过了,但陈伯伯这几年被调任到另一个部门工作,他以前手下的那些人也都升迁的升迁,调职的调职,早就不比以前了。我哥这事,他也没办法。不过,你不要操心,我爸总有办法的,只要我哥是清白的,一定会把他捞出来的。”
虽然眼下问题还没得到解决,算得上是困难重重,但他也不想和陆鸣多说。易清清楚陆鸣的性格,要是跟他说了,肯定又会想方设法地帮自己。他不想要他的帮助,不想再欠他人情。
陆鸣听他这么说,也没往下问,看他拿起镊子夹着白瓷杯子放热水下烫着,一眼就瞄到了易清左手上的白戒指,马上朝易清指到:“你不是不喜欢在身上戴东西吗。怎么买这个?”
易清把杯子烫完后放到竹几上晾着,朝陆鸣晃了晃戴戒指的左手:“怕被人看见了误会,遮一下。”
陆鸣哑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朝易清看了一眼。易清看他迟疑的样子,摆了摆手:“没事,你吸。这里空气流通好,一会就散掉了。”
陆鸣马上就把烟点着了,惬意地吸了一口,这才悠悠地说道:“你是怕被龙天羽看到吧!话说,你回来后,两个人见过面了没有?”
“该见的都见过了。”他把烟灰缸放到陆鸣面前,“大家都混得不错。”
陆鸣朝烟灰缸里点了点,看了眼易清:“龙天羽他们没找你麻烦?”
“还好。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各自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怎么可能还死揪着过去不放。”
陆鸣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下易清,又朝他那戒指指着:“既然都过去了,那你怎么不去把手上的那个洗掉?”
一句话,问得易清哑口无言。这戒指,他当初是答应了龙天羽要去纹的,答应了他的事,怎么能反悔?纹了就是纹了,就是一生、一辈子存在的记号,怎么可能再去洗掉。
“你就别骗我,龙天羽那帮人我还不清楚吗?就他身边那两个给他跑腿的,叫什么杨一和张亮吧,妈的,直到去年还找人想拦我。我都能被他俩惦记了这么多年,他们能轻易放过你?”陆鸣又点了一根烟抽起来,朝对面沉默着的易清说到:“他们打你了没?”
还没等易清回答,陆鸣又说了:“肯定打了吧,就那帮孙子的德行。”
“打了一架,还好,没伤着什么。就当练筋骨了。”易清转了话题,移到陆鸣身上:“回来准备干什么?拍电影?”
“拍啊,在国外烧了这么多钱,总得给家里的老头子一个交代。要不要来当我的男主角,片酬随你开。”
“算了。”
两个人陆陆续续聊了半天,陆鸣走的时候,终是不放心,又交代了易清一句:“他们要是再找你麻烦,你跟我说声。我来动手。”
易清没应他。他不怕杨一和张亮他们来找麻烦,那些小麻烦自己根本不在意。龙天羽那边,自从上次在医院那次后,两个人也再没碰见过,自此相安无事到现在。他想着,怕是戒指的事,让龙天羽死心了。
如果真死心了那也好,也就不会一直揪着那些过往不放,一心想找自己麻烦。哥哥的事,无论如何,他也要再去和他谈一谈,看他到底在背后干预了多少,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送走了陆鸣,他在附近小店里吃了个简单的午餐后,便骑车去了社里。从书店到社里,骑车需要半个来小时,对于易清来说,不算远也不算近,权当是锻炼了。他回来后,哥哥是说要配部车给他,他没要。如果想开,他自己出钱也买的起,只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没出国之前,他出门从没坐过地铁,搭过公交,到哪都是专车接送。出来的时候,他就只带着自己的那几张卡,家里给他办的那几张,他全留床头柜上了,就是想靠着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刚到法国的那一年,他就照着自己卡里的余钱算了算,付完学费、交了房租,再除去这一年的花销,卡里基本上就只剩些零头了。往后三年的所有支出,都得自己一分一分地赚了。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学会了花钱要省着花,买平价衣服,吃平价食堂餐,出门的话骑单车,路途远才坐公交车或地铁,碰上紧急情况才打个的。
这样节俭的日子,第一年过得异常艰辛,第二年渐渐习惯,到了第三年第四年……,早已成了自己的一种生活方式。十多年养成的那些贵公子毛病,出去几年,全都治好了。不得不说,人真的是要被逼到那一步了,才会知道自己可忍受的底线是可以一点一点往下移的。
易清回到社里,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静坐了一阵,然后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龙天羽公司总部前台的电话。
没响几声,那边就传来了前台小姐甜美的声音,一听是要找龙总的,那边马上就谨慎了起来,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直到确定了是熟人后,这才同意给转了过去。不过也不是直接转到龙天羽那里,而是给通到姚瑶那里去了。
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易清也不觉得奇怪,像龙天羽这样的人物,不是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接到他那里去的,最多的,还是会转到他的助理那里。
姚瑶一听到那边说话的人是易清,声音都抖了下,冷静了两三秒后才生硬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出来。当听到易清说要预约下和龙天羽见面时,姚瑶更是神经紧张起来,她一边在电话里头答应着帮易清去问问,挂了电话后却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该怎么把这个预约给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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