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完本[耽美]—— by:空梦
空梦  发于:2016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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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药老吹胡子瞪眼睛又要说话,瞿泽时假笑了一下,“我挑拔离间很在行的,你要是犯贱,不妨试试。”
药老顿时心塞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管家拿茶过来,见药老气得眼睛只剩眼白了,他把茶放药老面前,笑着道:“又闹翻了?”
“噜嗦。”小少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说得跟我还稀罕跟你噜嗦似的。”药老年纪也挺大的了,孙子都上高中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恃才傲物,人又有本事,到老了更是宝,在家里在外面都是被人捧着抬着的,就是来李家常受瞿泽时的气,一听人还嫌他噜嗦,不由赌气地说了一句。
“不稀罕就别张口。”有个老王八没完没了地管束着他就算了,再来个连他床上的事都门儿清的老头子跟他噜里八嗦,瞿泽时真是杀人的心都有。
还让不让他有点私人空间了?
说着他就扭过了头,不想看那张老脸。
药老也是恨恨地哼了一声,狠狠地别过了头。
两人平时本来就不对盘,没事情发生还能装模作样坐一会,现在吵起来了,相互嫌弃着。
管家见状,也没说话,放下茶就走了。
药老这个人,有好茶就行了,能坐得住。
不过没一会,管家又拿了瞿泽时的手机走了过来。
瞿泽时正试图打个盹,见管家蹲下跟他说是他大哥打电话来了,他打了个小哈欠拿过了手机,给他哥打了过去。
管家没走,瞿泽时纡尊降贵用他没坏的这边脚踹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
嗬,还想听墙脚啊?
管家被踹了一脚也不恼,起身拍拍肩膀坐药老边上。
瞿泽时他大哥自从知道他们老爹卖子求荣后,那位心气高的大哥可不得了,非要卖了酒厂把弟弟“赎”回去,给老板打电话威胁老板不说,现在还窜掇着小少爷逃离“牢笼”,让人听了哭笑不得得很。
这好好的日子才过两年,管家可不想再来个什么外人掺一脚,再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

第6章

瞿泽时他哥瞿乔泯跟瞿泽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比瞿泽时大五岁,经历过父母最不堪的那段时间,性格很内敛沉默。
他也比瞿泽时努力多了,大学毕业之后就去了国外留学,十几年的时间他忙于学业跟瞿泽时交流不多,但对瞿泽时一直都挺好,没少劝瞿泽时努力读书多想将来,零花钱也没少给。
他本来在国外的工作不错,但他妈和他女朋友家里同时出事,身为长子和男友,他义无反顾地回来了。
瞿泽时他妈是再婚后的儿子和她都得了癌症要治疗,家里的房子车子都卖了,治疗费是个无底洞,而他女友家是妹妹被货车撞了高位截瘫,货车司机当场死亡,家里又太穷根本拿不出钱,为了治疗他女友家那个小康家庭的家底也负荷不了,两边都是要钱才能解决的事,瞿乔泯又跟瞿南关系一直不好,他心气又高,自大学就没要过瞿南的钱,他回来没半年身上的积蓄就没了,瞿泽时看在眼里,就逼着他爸去给他哥服输低头,把他哥哄了回来,瞿乔泯得了家里的支援,情况这才好了一点。
瞿泽时跟他亲妈的关系可以说是没关系,他几个月大的时候他妈就跟他爸离婚了,没两年他妈再婚又有了儿女,顾不上他,两个人很难得几年才见一面,他也对她陌生得很。他妈可能也是知道跟他之间太陌生了,加之这些年她没管过他,但她一直跟省事又有出息的大儿子在联系,可能就是对他没感情,也没觉得他会帮上什么忙,全然把他当陌生人忽略了,出事了也没找过他,瞿泽时还是从他哥嘴里知道她家出事的,要钱不少,她不找他,按瞿泽时的脾气也不可能主动找她,但他跟瞿乔泯亲,看不下去他哥才二十多岁过得跟个苦逼一样,趁他爸很想攀上李长光这条大腿救快要倒闭的酒厂的时候,他琢磨了一晚,就很干脆地把自己卖了,把瞿家的局势定了。
卖了也就卖了,他跟李长光过得也跟他没卖之前一样,比起他还自觉卖了个好价钱,李长光都没拿这当回事,从不提起,连教训他无法的时候都不拿这个来要挟他,但他那没用的老爸可是越老越长出息了,喝多了在他哥面前忏悔的时候把这事给吐出来了,瞿泽时记得那天晚上他哥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带着哭音。
瞿家的关系不太好,瞿南的第二个妻子也是个能耐人,嫁进来本来说是跟当时在世的瞿爷爷发誓说不生孩子,会好好对瞿家两兄弟。但也没几年,等老爷子前脚一死,后脚她就连生了四个,直生到第四个是儿子才打止,而这段时间那个家里也容不下瞿泽时,瞿泽时也不跟他爸一家住了,那时候他刚好要上高中,他就搬到了老爷子留给他们兄弟俩的大屋住,过年才去瞿南家里住几天。
瞿乔泯没想过回瞿家,后来瞿南频频在他面前出现帮他,父子俩关系才好起来,他才回了瞿家酒厂,带着酒厂改革。
瞿乔泯一直以为老子是真想把酒厂传给他,哪想这是弟弟卖了自个儿他才得了酒厂,他心气本来就高,一知道事实,这天顿时就塌了。
他知道的时间不长,也就不到一个月,他因为酒厂那边出新酒脱不开身,就一直没上京,今天打电话来? 彩歉嫠喏脑笫毙戮瞥龅目诟蟹浅:茫馐撬值募际酰岫嗾壹父鋈颂柑福崖艄煞莸募鄹裨偬先ヒ坏恪?br /> 瞿泽时听他在那边说了一堆,他哥车轱辘来车轱辘去,说的都是肯定会卖个好价钱之类的话。
瞿乔泯说完,听他不吭声,在那边哑着嗓子说:“小时,你觉得哥哥说得对不对?”
瞿泽时有点不太明白,他跟他哥同父同母,怎么就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
他哥在乎的,他从来不在乎,而他不在乎的那些事情,他哥会当成天大的压力对待,把有的没的压力都往自个儿身上扛,活了快三十年了,瞿泽时都怀疑他有没有轻松过一天。
“哥,”瞿泽时听他哥说了一堆,手都举累了,把手机放一边开了免提,清了清喉咙跟他哥尽量委婉地说,“爸有没有跟你说,之前他负债的事?”
瞿乔泯在那边沉默了十几秒,才说:“我问过。”
“他怎么说的?”
瞿乔泯又沉默了几秒,才说:“说是几百万。”
瞿泽时好笑,也笑了出来,嘲笑他老子:“得,老瞿这说瞎话的本事不错。那你信吗?”
“不信。”瞿乔泯的声音很阴郁。
“我说了你别拿刀去砍他啊,他欠了上亿的赌债,把咱们酒厂在外面抵了至少四轮,加上酒厂这些年的亏损,你现在就是把酒厂卖了,顶多是平了他那些年的亏损,但你现在卖的这个咱们家酒厂,是注资几亿后才得回来的新厂,你说卖了,行,那我问你,你说咱们得把酒厂卖几轮,才够上还李家的?”
卖上十轮都不够。
那边没出声,说完现实残酷的,瞿泽时就开始说别的,“再说,我也不光是为你,酒厂当初是爷爷想留给我们的,我吧,这些年没少花家里的,把爷爷给我们留的那两份早花完了,你就当你现在手里拿的是我还的你的那份,你不要瞿南给你的东西,那爷爷给你的,你拿着不为过吧?”
瞿乔泯又是沉默了几秒,才在那边难过地道:“不是这样算的。”
瞿泽时都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了,他跟他哥交流不多,他哥书呆子,学霸,他吧,好玩又学渣,两兄弟打电话也不过是说说近况,他再听他哥叮嘱他几句,他性子又独,从来没跟他哥交过什么心,更别说安慰他哥了。
他看他哥还说卖酒厂还钱的事,开口朝一直坐着不动的管家问:“我哥给李长光打电话了?”
他哥那天说要跟李长光好好谈谈,瞿泽时当时想睡觉,就祸水东引,给了他李长光的电话,并给当时在国外的李长光打了电话让李长光把他哥解决掉。
结果老王八根本没当回事,他哥安静没半个月,又打过来了。
管家笑呵呵地说:“打了。”
“接了没?”
“你说让接,肯定接了。”管家肯定地说。
“说上话了?”
管家笑。
瞿泽时抄起手边桌上的书就砸他,“说话。”
管家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身手还是不错,很果断地把书接了,还拍了拍书,“这不,大爷忙嘛,天天开会,那天接了电话,本来是要跟你哥说话的,但你哥说一句没一句的,他就把电话搁一旁了。”
“是说了,还是没说?”瞿泽时又抄了本砸他。
“没。”管家这次很痛快地答了,“你哥说话有点欠妥,先生客气地把手机搁一旁了。”
至少,他从来没听过人威胁他老板说要曝光他,让公众知道他们家有多腐败没有道德。
说实话,这要不是瞿泽时他亲哥,管家都觉得这是哪门子里崩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瞿泽时这个当小少爷的,在家里作威作福的,自一开始都没这么天真过。
“说什么了?”
管家把瞿乔泯那天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完朝手机又道了一句:“瞿乔泯先生,我没复述错吧?”
说完他又朝瞿泽时道:“老裘那肥下巴当时都差点抖下来了,瞧把他吓得。”
瞿泽时瞥了他一眼,对着手机说:“哥,你忙完出新酒的事就上来,我们哥俩聚一聚。”
说完又接道:“爸的事你既然知道了,那你就管着点,威胁也好,吓唬也好,别让他去赌了,酒厂你也尽量全部握到手里,别便宜了别人,这可是你亲弟弟的卖身钱。”
管家一听这话,毫不犹豫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瞿乔泯在那边心里又被当面捅了一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有事没?没了我挂了。”瞿泽时又道。
“没。”瞿乔泯很不容易地挤出了一个字来。
瞿泽时很干脆就把手机挂断了,这下,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管家也站了起来要走,听药老气呼呼地说:“你看看他是怎么说话的,不像样。”
“早晚收拾你。”瞿泽时也撑着椅子站了起来,独着脚就往里蹦。
“你干嘛?”管家赶紧去扶他。
瞿泽时甩开他的手,“找老王八算帐,操,怎么办的事!”
老王八正带着秘书和助理团从书房出来,脚一踩进前厅,就听小王八嚷嚷着要找他算帐,当下眉一挑,转身朝小王八看来。
小王八一看到他,跳着脚也跟飞一般往他冲来了,他身后的夕阳在他身后铺成了一片金光的光芒,让嚣张的人刹那火光四射得刺眼至极,在李长光身后的人怕烧伤眼,甚至闭了闭眼睛。
李长光却笑了起来,朝蹦跳着向他而来的人张开了双手。

第7章

瞿泽时冲过去,冷着脸:“5分钟。”
跟了李长光二十多年的老秘书袭宏一挥手,带着人撤。
人一走,瞿泽时被李长光抱着就近坐了下来,瞿泽时被他抱着坐在腿上也不害臊,他比李长光小太多了,李长光要是早婚早育,生的儿子都比他小不了几岁,他跟李长光打一见面,李长光就把他当小孩子看,瞿泽时先前还有点生气,后来占够了便宜,也就由着性子来了。
他对当个进退得宜的成年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他来说,委屈求全那都是美了别人,亏待了自己,自找罪受。
瞿泽时一坐好就拉着李长光的领带,给他解了下来,“你怎么不把瞿乔泯解决了?你知道他有多烦吗?”
李长光抬起头,让他解上面的扣子。
“说话。”瞿少爷很急躁。
“忘了,太忙。”李长光低头,笑道。
确实忘了,他出外公干,有自己的事情,还有上面的人委托他处理的事情,都很棘手,他要保证私利,又要给人做事,连瞿泽时的事他都很少过问,哪还记得什么瞿乔泯。
忘了?这倒是个好说法,瞿泽时不由哼哼了一声。
不过这确实可能就是事实,瞿泽时之前陪李长光出过一趟公差,那个忙法忙得瞿泽时跟了他两天就不跟了,在酒店混吃等死,一直等到李长光忙完,跟他回国,他才算是跟李长光能在同一个空间里多呆一会。
李长光有一半的产业是在国外,大都还是能源矿产生意,他挣的钱多,但都是在人嘴里虎口夺食,竞争很惨烈,分分钟都是大事,没空管瞿乔泯那个小人物倒是真的。
瞿泽时也是小人物,不过是在李长光身边生活的小人物,他自小就知道自己是个不着调的,定位向来不高,也就无所谓李长光会不会把他的事放在心上了,就是还是有些生气,“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解决他,瞿乔泯那种人,得你出手跟他指名道姓说明白了,才能吓老实点。”
他来劝,没开口说两句,他哥不是沉默,就是说话都带哭腔,瞿泽时很头疼,他跟他哥这个月就通了三次电话,感觉把毕生的温柔都用光了。
“要不你让老裘解决他吧,别派老郑,老郑那个老毒物太毒了。”
管家正过来要问他们晚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一听自己又被叫老毒物了,他唉声叹气地转过背,又回去了。
老秘书正坐客厅里往这边看,见管家又回过头来了,拍着肥腿就哈哈大笑,笑得跟着他的助理团个个都闷笑不已。
这次他们出去,随行团里少了跟管家不对付的小少爷,乐子都少了很多。
瞿泽时老远都能听到老秘书的大笑,他抬起手朝老肥裘脑袋上比了一枪,又看向在思索的李长光。
李长光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好好抱他了,伸手探进他的衣服摸向了他光滑紧实的腹,问他:“你想怎么解决?”
“嗯……”瞿泽时被摸得很舒服,他向来很喜欢李长光摸他,李长光一摸,他干脆双手抱了他的脖子靠着他,也不管自己这姿态太难看,“背,背。”
他让李长光摸他背。
李长光另一手探了进去,从上向下顺着他的背。
这下瞿泽时的那点火气基本就没了,他可能从来没跟人这么亲近过,与李长光的关系当中,这是最吸引他的一点,李长光抚摸他的时候,他无比惬意舒坦,比喝多了还开心。
“嗯?”李长光爱抚着他的肌肤,看小少爷舒爽得脑袋都埋他脖子里头不打算说话了,催促了一声。
“就是让他别拧巴了。”瞿泽时说完,到底还是对他哥有兄弟感情,又坐了起来说:“他那个人说不服,就是去个人跟他讲明厉害关系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让他明白我爸到底欠了多少债,跟他算钱就是。”
李长光温和地看着他,问他:“还有呢?”
“你就干好这个就行了。”瞿泽时不想多说,反正这个老裘手下任何一个人都拿手得很。
“跟我说说。”李长光又把他搂了回来,“最近太忙了,都没空跟你好好说会话,我都回来了,我们好好说一会。”
瞿泽时皱眉。
看他还不高兴,李长光耐着性子哄他:“你心里想什么,我又猜不着,你不跟我说,以后我要做错什么了,不高兴的还是你,你说是不是?”
瞿泽时见他抚他背的手停了,拉了他一下,见他重新又摸了起来,他又舒展开了眉头,开始讲:“瞿乔泯这个人不好说服。你别看我从小跟我爸老在一块,他出门喝酒都带着我,挺有感情的,这都是假的,我对瞿南没什么感情。瞿南带着我是因为我哥跟他说过,让他别对不起他了,还对不起我,我那后妈老跟瞿南闹,跟我们兄弟俩过不去,瞿乔泯就护着我,让瞿南带我,以为瞿南多带带我,感情一深,他以后离开瞿家我也能有好日子过,我跟他说过,对瞿南而言,我的死活可能还不如他嫖的漂亮女人重要,瞿南为了跟小姐开房把我扔了不管的次数多不胜数,但瞿南只要不承认,表现得好点,乔泯觉得是我想多了,就是觉得瞿南愿意带我出门应酬,就是瞿南喜欢我……”
李长光“嗯”了一声。
瞿泽时抬头见他在听,又接着说,“他从小就这样,就认自己信的那一套。我觉得他这性格跟我们家那环境有关系,瞿南是个只要有女人就没脑子的,我爷爷一死,家里就没人护着他跟我了,他要是不认定个什么,往死里较真,瞿南就不会把他当回事……”
其实家里的事是说不明白的,但李长光要听,瞿泽时也捡了点重要的说,“瞿乔泯只是要他认定了的事情,他都一根筋一条道走到底,像让我跟着瞿南,他大学离开家里不跟瞿南联系,到他觉得他对我亲妈有责任,没那个能力也要承担一样,他觉得对的,他死都会觉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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