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的一百种路线完本[强强]—— by:孟极寒生
孟极寒生  发于:2016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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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渡有缘人。当日你的伤势,但凡任何一个人见了,都会以为必死无疑,妙相也不例外。然而当我想要将你掩埋下葬之时,偏偏又有了动静,可见是佛祖仁善,你命不该绝。”
听着妙相的娓娓道来,花半缘原本波荡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他不知自己应该庆幸还是失落,或者两者兼有。
“妙相虽然不才,却也略微能够察言观色。你当日初醒,对秀念满腹怀疑,却也并未直接痛下杀手,我便知道你是可救之人,之后相处下来,也的确如此。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妙相并非迂腐之人,也知道什么人该救,什么人不该救。若是付出诸多,只能惹来杀身之祸,那也是妙相识人不明,与人无尤。”
花半缘眼色微沉:“你倒是看得通透。”
然而他心中却无法释怀。
杀身之祸在妙相眼中也只是自己识人不明,与人无尤?
或许的确通达、明彻,但请恕花半缘他还未看破红尘,不能将此置之度外。他真想问一问这眉眼平静地僧人,他有没有想过,若是自己真的因为这份善心死了,那么那些关心他的人,该有多痛苦呢?
但是到底,他还是没有问出口,反而另起话头:“佛门清静之地,对那些敢对你做这种事的人,我没有痛下杀手,只是打晕了而已,你看着办吧。”
妙相闻言眨了下眼,窗外的最后一丝日光也已经慢慢消失,屋内跃动的灯火似乎让这个清冷如玉雕般的僧人眉眼柔和了下来。
“多谢。”
花半缘又等了等,却见妙相已经是一副安之若素想要歇息的模样,到底没有忍住:“那个女人……是什么来路?”
妙相看他一眼道:“那位女施主是大雍丞相之女,获封泉州郡主,如今孀居泉州,此番是为盂兰盆节特意赶来明州。”
花半缘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看来你倒是清楚她的来路,莫非我今日还打扰了你的好事?”想到妙相如此关注一个女子,还是区区凡间一个水性杨花的寡妇,他心中就极不是滋味!
妙相敛下眉眼:“阿弥陀佛,多谢担忧。”
“……”谁担心你了?!
然而这句话,花半缘扪心自问却是如何也说不口的。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好哄,妙相用四个字就轻易地让安静如鸡。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一个问题始终在他心中打转。
面对那香软娇俏送上门来的女子却努力坚守的妙相,为何当时自己一碰,便那般情态?那一声声软款旖旎的“半缘”,真真是叫得花半缘心都涨疼了!
然而他不敢问。
耳根处那被触碰到的湿润感似乎仍旧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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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虽说妙相的话让花半缘心中默默灌醋,但也明白地讲清楚了一件事: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方丈妙相来说,这个女施主虽说作天作地还想要霸王硬上弓,可自己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招惹。
妙相心中叹了口气,真是牵一发动全身。
原本的妙相虽说也有那有极强疗伤治愈作用的佛珠舍利,但两人间的实力差距宛如天渊,他也自然不会自不量力地想要治好渡劫老祖,原著中的花半缘便是靠着自己这才挺过来的。
然而现在韩貅成了妙相,自然舍不得爱人饱受天劫遗患,当时便与系统用百万积分兑换了一味对症的疗伤之物,之后用不断用佛珠舍利之气治疗,弥补花半缘因为入魔而留下的隐疾。
所以花半缘一开始不相信自己被凡人救了,也是正确的。因为真正救助的手段,可不就是靠着系统的黑科技么?
也因此,妙相花费了大半力气将自己的佛珠舍利之气渡给花半缘,这就难免有些虚耗。韩貅习惯了自己那具仙体,一时也不曾感知到这具身体自身有些虚弱。
这次的事件在原著中也曾出现过,当时妙相佛性澄静,安忍静谧,区区一线牵的媚香,丝毫不能波动他分毫;当时那女子见妙相法相庄严,丝毫不为所动,便也只能扫兴而去。
但现在……
韩貅有些头疼,若非此世他就是妙相,继承了妙相的佛心慈悲,别说花半缘了,他自己就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女子一行人给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但是,现在这条路却绝了。不但他不能走,看花半缘的意思,分明也是“体谅”自己,也会按捺中满心愤恨由他来处理此事。
——讲真,他宁愿花半缘直接弄死他们啊。
算了,出家人戒嗔戒怒,不能再想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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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寺中后院清净雅致的西厢房内,碎瓷片的声音划过夜空。
“说!是谁坏了我的好事!”
刚刚妙相与花半缘口中的主人公,那位娇蛮的天潢贵女端木婉儿将手中的茶杯丢在地上,冷冷地看着那碎瓷片在地上弹起,在下首跪下请罪的随从身上划出一道口子。
那侍从却丝毫不敢不满,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谁不知道,这婉郡主虽说身上没有皇家血统,但端木丞相权倾朝野数十年,端木家两位大郎更是有幸还曾为青云仙宗的内门弟子,此三人最为疼爱的,无疑便是这位婉郡主,就连皇族,也为了拉拢端木家破例将其敕封为端木婉儿为泉州郡主。要知道,泉州港口可是大雍著名的富饶之地,仅仅食邑,恐怕这端木婉儿就已经超出了许多关系远些的正经皇族了。
然而不同于端木婉儿无法无天的骄纵之名人尽皆知,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肉食女。当初她嫁给年少的小鲁国公,没过几年原本身体康健的鲁国公便病逝于泉州,不少人怀疑是鲁国公无法再忍受端木婉儿与人私.通,最终两人撕破脸皮,端木婉儿便索性痛下杀手。
然而鲁国公几代单传,香火凋零,全家只阖鲁国公一人,他病逝后,端木婉儿自然不会因为一点空穴来风而获罪,反而坦荡荡凭着父亲和兄长们的权势接收了鲁国公累世财富,名正言顺地独自孀居,养了不少面首娈童。那些年轻貌美的男子公然出入于郡主府,却无人敢出声指责,可见端木家如何势大。
这也就罢了,这位肉食女还尤爱一种鲜嫩男子——出家人。
她这般横行无忌数年,在男人堆中可谓无往而不利,就算是那些看着道貌岸然坐怀不乱的出家人,其实内里还都是一样,所谓食色性也,人伦天理,看着正襟危坐的道长、和尚,因为自己的挑.逗.风.情,而色魂与授、目眩神迷,这实在再有成就感不过。
就在不久之前,她听说明州这个蛮荒之地出了位年纪轻轻的佛法大能,虽说是一介凡人,但精通佛门典籍,佛法深厚,更难得的是宝相庄严,仪表堂堂,宛若佛子转世。
这最后一点可是立刻引起了端木婉儿的兴趣。趁着这盂兰盆法会,她便以上供求签为名,求见此间主持方丈。
她身份高贵,虽说是出了名的蛮横,但这泡男人的时候却能拿出最大的耐心来,很是和善温言。而她身后立着几个高壮的精悍军汉,一看就绝非凡人。法罗寺中的知客僧自然不敢迟疑,慌忙去请了主持。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那主持果然年轻貌美,生得风流倜傥,可谓生平仅见,且那一线牵虽有迷情之用,但到底也是辅助,看那僧人动摇隐忍的模样,端木婉儿便知道他心中也绝非心如止水。一线牵虽是春.药,但她这样的人自然不屑于用那些下三滥的货色,一线牵求的是一个动.情,只要心中有丝毫情意,便会最大强度地放大,让人无法抵御。
只见那分明动.情的青年方丈用一记手刀将自己打昏,自己隐约看见他逃往内室的狼狈身影。当时她心中冷笑,就算自己晕过去了,只要那人不离开这间屋子,照样会被一线牵所影响,他会自己跑出来与自己玉成好事!
然而当自己从昏迷中转醒,看到的就是屋外躺倒了一地的下人,还有空空如也的房间,自己的胸前还被人恶作剧般地落满香灰!滚烫的?5 慊乙膊恢朗潜蝗擞迷跹氖侄危苯尤髟谧约旱纳砩希约旱钠し舳急惶躺肆耍?br /> 哼,定是有人破坏,否则,那温文儒雅的小和尚怎么会做出这种动作!
不自觉想起了少年方丈那春花秋月一般的姝丽姿容,端木婉儿有些晃神,这样钟灵俊秀的人物,她如何能够轻易放过?
当然不会!
“你们快说!到底是谁闯进来,如此羞辱本郡主!”
“小姐息怒啊,小人也实在不知,只觉得有一阵清风拂过,自己便失去了意识!”当时等在庵堂外面的两个婢女慌忙告罪。
“清风?”武林中人?还是修真之人?
端木婉儿闻言有些迟疑。
她看向身后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青凤姑姑,你看这是谁的手笔?”
青凤看了那几人一眼,有些不屑道:“这几个人不过是普通人,若是修真之人,恐怕早就没了命了,又怎会站在这里?再者,我刚刚放出了神识搜寻此寺,并无异样。”
青凤是天青仙宗附属一个中等门派的弟子,乃是端木婉儿两位兄长门下的依附者。因为那两位兄长十分疼爱妹妹,便请她就近照看。那端木婉儿虽说性子娇蛮,但却很有几分眼色,从未惹到什么真正不该惹的人,所以这份活儿堪称轻松愉快。
因着端木婉儿那档子事儿毕竟有些微妙,她也懒得就近围观活春宫,所以在那种时候,往往会独处打坐修炼。反正端木婉儿身上有她的一道印记,但凡有生命之虞,她都会迅速赶到。
但也恰恰因为这次,花半缘虽说气恼抓狂,但估计妙相感受,并未痛下杀手,所以青凤在时间过了许久,隐约察觉不妙之后,才将将赶到。
青凤是筑基期修士,虽说放眼整个修真界不过如此,但在凡间已是能够翻云覆雨的人物。说着自己猜测的时候,极为肯定自信。
端木婉儿闻言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修真者便好。转而又怒气冲冲道:“恐怕是你们几个偷懒,被人打昏了,现在在这里危言耸听罢!”
正在那几名奴仆磕头如捣蒜的时候,门外忽然小跑进来一人:“小姐,那位、那位妙相方丈求见。”
堂中瞬间鸦雀无声。
端木婉儿愣了愣,那章有些扭曲的姣好脸庞做出一个小模样,显得有些诡秘和可怕:“竟然自己来了,想来他也和我,是一样的心思呢。”
原本的羞恼气愤,猛然一松。
“行了,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将东西收拾了赶紧下去吧。”端木婉儿眼珠子转了转,拉过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又笑嘻嘻对着那传话的小奴道,“你去请方丈稍等片刻,容我换上一件衣裳就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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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木婉儿好生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娇娇俏俏地去见妙相。只见堂中端坐着一人,手中一杆鎏金镶玉的妙法琉璃杖,身披一件金丝万佛图样□□,头戴祥云开明万字顶。正是装备齐全。
端木婉儿掩唇轻笑,眉眼含情地送过去一番秋波:“妙相小师父怎的来了?可是……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这儿了?”
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分明透着一句话:
你是不是,把心落我这儿了?
妙相人如其名,法相庄妙,唱了句佛号:“贫僧此来,是为昨日之事。”
“哦?昨日……什么事呢?”端木婉儿嘴角含笑,莲步轻移地走到他妙相身边,俯下身,一双大眼凝着妙相,吐气如兰,“妙相师父,你昨日怎么了?”她悄悄伸出手指,因为离得很近很近,可以轻易触碰到妙相的□□。
手指顺着那□□描摹着上面的卍字花纹,金丝有些晃眼,却让端木婉儿越发兴奋。到底只不过是一介凡僧,又怎能真的不动凡心呢?
他再是宝相庄严,她也能让这人破功!
一根笔直袖长的手指轻轻抵在端木婉儿那只手的必经之路上,端木婉儿抬眼看去,眼神中似乎有些问询,却也带着妩媚风情。只见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平静无波,他虽低头看着自己,却分明又没有将自己看在眼里:“阿弥陀佛,出家人需远离女色,还请女施主自重。”
端木婉儿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伤感:“禅师为何如此作态呢,你昨日那般挣扎隐忍,我看着……实在是心有不忍!”既然无法向下,她就索性将手向上摸索,感受着手下那看似单薄却确实存在的胸肌,再往上,摩挲过他的脸庞,“这样俊美的一张脸,若是此生都只用来供奉罗汉佛祖,岂不可惜?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共享春宵?”
妙相低头站起,向侧踏出一步,避开端木婉儿的骚扰:“女施主……”
端木婉儿心中有些恼怒地轻哼了一声,这僧人分明就不是什么正经之人却偏偏要在这里扮什么正人君子,自己已经如此主动,他还要如此情态!若不是那张脸的确好看,她真要恼怒了!哼,等姐姐玩腻了你这个小和尚,就让姐姐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情滋味!
然而端木婉儿在这情场上却当真是个愈挫愈勇、百折不挠的人物。
这俗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看那妙相虽说一次次避让,一副岿然不动的高僧模样,但他既然还站在这里,没有直接落荒而逃,或者声色俱厉地下达逐客令,便已经说明了问题。
只是唯独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要怎么样。
端木婉儿耐下性子,只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苦苦纠结的男人。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他佛名远播,不管怎么样,多少有些能耐。
就在两人你进我退,拉拉扯扯之际,妙相忽然眼神一动。下一刻,端木婉儿收势不及,便将妙相推挤到桌子与自己之间。可怜那妙相如此狼狈不堪,却似乎顾忌着这位女施主的身份,不敢出言太过严厉,只能一遍遍无力劝说。
“放肆!”只听木门陡然被人从外撞开,下一刻,一个黑袍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身上裹挟着深渊暗夜般可怖的气势,双目血红,紧紧盯着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端木婉儿自问天不怕地不怕,看到这个男人时却不禁为他气势所设,待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听话地后退一步。
这、这人,难道就是之前下人所说那个神秘人?
还不待端木婉儿想清楚,只见妙相的神情已经变了,先是羞惭,复又难堪,此前一直神色平静,即使是最狼狈、被自己步步紧逼的时候,都保持冷静的男人,现在却扭过头去看不清神色。
那陌生男人大踏步走来,那喷火的眼神吓得端木婉儿心惊胆战。他却看也不看端木婉儿,低沉道:“不想死,滚!”
端木婉儿咽了下口水:“你、你是什么人!可知道我是谁,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那男人依旧牢牢盯着那不愿意看自己的妙相:“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法么?”他言语中分明有些端木婉儿看不懂的哀伤。
妙相没有回答,他敛眉,眼神虚掷向。
被忽视的端木婉儿胸膛剧烈地欺负两下,最终咬牙拿起一块玉佩,将之投到地上。
下一刻,青凤接到了消息出现,神色有些紧张:“端木姑娘,怎么了?”
“将这个口出狂言的男人给我杀了!”端木婉儿指着男人。
青凤自然不会忽视这个男人,他虽然静静地站在这里,甚至背对着他们一副不设防的模样,但是却有着令人无法忽略的强大气场,令人心惊。
青凤放开神识,然而神识中这个男人却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还没有妙相来的佛光来的浓烈。
这样的结果让她暂且放下心,掐了个剑诀,口中娇斥一声:“兀那厮,还不快束手就擒!区区凡人,也敢对端木姑娘如此不敬!”
那男人并未转身,漫不经心地往后看了一眼,嗤笑道:“我当你是有何等保护神,原来不过一个小小筑基,也敢对我叫嚣?”
也不见他是如何动作,只觉得刹那之间,原本趾高气扬、战意勃发的青凤就化作一阵虚影,向后重重打在墙壁之上。这普通的砖石墙壁,被青凤这样的肉体强度打击,要是在正常情况下,恐怕因碎裂出一个大口。然而只听这沉重的声音就知道定然很疼,可那墙壁却安然无恙。
——却是那男人在打出一掌后,居然又无形中在那墙壁前设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青凤倒在地上,竟然无力起身,她一脸的不可置信,哇的吐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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