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十一天完本[耽美]—— by:秦之
秦之  发于:2016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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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茂的拳头攥了攥,开门将人送出去了。
生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钱啊,还真他妈好使。
☆、…④
晚上因为韩教授有事情,生景跟韩少阳最终没见成家长。
他准时下班从医院出来,到门口看了一圈,没见着韩少阳的车。
于是生景便给韩少阳打了个电话,“你到哪了?”韩少阳说马上就到了,路上有些堵车。生景说不用着急,你慢点开,“我就在你平时接我的老位置,你一过来就看到了。”韩少阳说好,然后电话就挂断了,生景闲着无事,翻起手机玩消消乐。
他其实更想刷微博,不过对于真·穷比生景来说,每一兆流量都是宝贵的,他可没钱再开流量包。
陈茂从院里开车出来:“哟,小媳妇儿在这干嘛呢,怎么还没走?”
生景淡淡地吐出来一个字:“滚!”
“卧槽别这样啊,咱俩每天\\朝夕相处相濡以沫的,你多少表现一下你是爱我哒。”
生景说:“对不起,我不爱你。”
“还有,没文化就不要拽词,老子还不想吐你口水。”
“操!”
陈茂骂了一声,将车窗升上开走了。他开出去老远,生景还能看见他竖起来的中指。
他笑了笑,继续低头玩手机。
他跟陈茂相处了也有几年,从他被分配到神经内科开始,他俩就一直在一个办公室。
真的像韩少阳说的样子,陈茂这人性子直,有啥说啥,从来不像别人那样藏着掖着。跟他相处就这点最让人舒服。生景想起下午秦国栋说的那些话,心里不由有些犯愁。再直爽的人不代表他不会计较,陈茂早两年来到他们院里,工作积极,态度端正,技能扎实,各方面表现得都很突出,他们三年一个深造资格,按理说,今年的推荐人选理应是他了,可是秦国栋却当着他的面,将名额分配给了自己,这不明摆着给他找事呢么?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生景心说老秦头啊老秦头,你他妈一定是看我好日子过到头了,以后这他妈一个办公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多尴尬?
生景在那挺憋气的想着,完全没注意到林耀远的车也停在了他跟前。
林耀远降下车窗来问他:“干嘛呢站在这,去哪我送你?”
生景:“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哦,不用了,一会儿我朋友过来接我。”
于是林耀远饱含深意地“哦”了一声,瞧了他一眼,又开车走了。生景一直目送到他开远,他从刚才其实就注意到了,那辆黑色的奔驰商务一直停在道边,有一些时候了,四周玻璃都加了暗化看不清里面坐的人,不过车实在是好车,对于他这种来说,见着这么一辆车,不亚于看见一个裸\\体丁字裤美男。
生景吹了声口哨,又将车上下打量了一眼,于是韩少阳看见的便是他家小子在那两眼放光地盯着某个方向猛瞧。他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瞧见有像样点的人,那他是在看啥?
他停下车,冲着生景吹了声口哨:“走了,上车。”
生景:“……”打开门坐到副驾驶上,“我说老韩头,你内心中是不是一直想养只狗?”
韩少阳瞅瞅他,“也没有啊,我现在不就养着呢吗?”
“滚,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生景特别地不开心:“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是很容易失去宝宝的我跟你讲!”
韩少阳:“哦?”拉住他的手探到自己下面:“那你能舍得吗?”
卧、卧槽,大白天开猛车,身体会被掏空的!
生景好羞羞,猛地抽回了手,拼命用手扇风。
韩少阳笑着也没管他,将车开回了主干道,顺手按开了音乐。
Adele的《ALL I ASK》。
“If this is my last night with you
Hold me like I\'m more than just a friend
Give me a memory I can use
Take me by the hand while we do what lovers do
……”
这首歌生景之前也听过,阿呆深情起来简直有毒。
但他还是伸手又关上了,韩少阳看看他,生景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俩现在这么甜,不适合听这种忧伤的歌。”
“好。”
生景问他:“接下来咱们干嘛,要去看韩教授?我今天穿的是不是太随意了,不然我先回去换个衣服?”
韩少阳打量他一眼,生景今天穿了个连帽大卫衣和九分休闲裤,外面套了件宽松的呢子大衣,不算太随意,就是日韩风显得小。
他再看看自己的一身西装,“跟你这一比,我还真像个老头了。”
生景盯着韩少阳,实在想象不出来他也穿上自己这一身是个什么效果。
老韩头身高腿长颜赞,正统的英伦装扮,怎么穿气场都足足的。他唯一一件见过韩少阳穿别的衣服就是一套运动装,他当时怎么形容来着?对,活泼泼。
“千万别,你就这么穿挺好的,你要是哪天换了风格,我还真得接受一会儿。”不过生景又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儿,“好像也没关系?反正你穿什么都一样,我爱的是你的内在。”
韩少阳挑挑眉毛看他:“内在?”
生景“嗯”,特别理直气壮地点着脑袋:“你不穿衣服的内在。”
很好,这个解释他喜欢。
生景问:“那韩教授有事我们去干吗?”
韩少阳说吃饭。
“河阳路那边新开了个泰式餐厅,带你去尝尝。”
生景:o(≧v≦)o
“老韩头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老棒了?”
韩少阳想了想:“嗯,床上说过。”
o(*////▽////*)q
生景看了看后面,那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还在跟。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韩少阳将车拐上主干道之后那辆车就一直跟在后面。他们之前一直在说话,生景并没当回事,可是这都开了有一段时间了,他再回头看时,那辆车居然还在。
“卧槽,这是要搞事情啊。”
生景来劲儿了,他这么多年,就梦想着开车时能像香港的警\\匪片一样,也上演个生死追踪!
只可惜今天不给哥们表现机会啊。
生景捅捅韩少阳:“快快快,老韩头,加速加速,甩了后面那辆商务!”
韩少阳看看他,从后车镜瞄了那辆车一眼,一打方向盘,将车慢慢停在了路边。
那辆车像一阵风一样,从他们车旁迅速开过去了,连一秒钟都没迟疑,转眼便淹没在茫茫的车流里。
韩少阳:“喏,甩掉了。”
生景:“……”茫然地眨巴了会儿眼睛,非常悲愤地捂住脸:我日,老子预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妈蛋蛋!
韩少阳拍拍他的脑袋:“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滚!
到餐厅时居然又出现了个小插曲,韩少阳他们进去时,正好遇见了好久没见的李慕扬和卓悦。
这回不知道又怎么惹到卓悦了,生景看过去时,卓悦正板着一张脸,一直看到他们打招呼,脸色才终于有些缓和。
不过那也只局限于跟生景说话,对李慕扬和韩少阳的问话,一概不答。
李慕扬伸手招呼他们:“来来来,老韩,一起坐。”
韩少阳见是他,也没跟他们客气,带着生景坐到了他们那桌。
服务员过来又重新点了菜,卓悦拽着生景,告诉他他刚吃过的哪哪个比较好吃。生景便看着菜码挑着要了几份。卓悦笑话他,“你也真是的,老韩钱那么多,你总给他这么省干嘛!”生景说也不是我省啊,反正吃不了也是浪费。卓悦便又拽着他说些别的去了,韩少阳和李慕扬坐在一旁,聊起了别的事情。
李慕扬说:“听说你给蓝卫使绊子了?”
韩少阳:“哟,水声不大,嘘声倒是不小。”他抬手给自己和生景各填了一杯茶,“那小子太肆意妄为,给他点教训也是为他好。”
“那你知道方明远那边也搞了动作吗?”
李慕扬瞧了生景一眼,刻意将声音压低:“远洋生物旗下的博物制药,跟他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竟然也抢了不少生意,有意思啊。”
韩少阳:“呵,别人的事,我可管不着。”
“反正人现在是我的。”
他将先上来的水果拼盘推给生景:“先少吃一点开开胃,一会儿吃正餐。”
生景:“哦。”挺害臊地看了韩少阳一眼,老老实实地拿牙签插水果。
他这个人私下里虽然污,但有外人在的时候,还是非常腼腆的,真·。
卓悦仍在问他:“我上回问你在哪个学校你还没跟我说呢,你们专业有意思没啊,有时间我去旁听?”
生景“咦”,玩味儿地看着他:“我没跟你说我是干嘛的?”
卓悦说没有啊。
“那可有意思了。”生景笑笑,特意将红色的火龙果剖开,推到卓悦面前。
“我们专业吧,还成,就是上课第一天老师就拿着个大腿骨挨个学生敲脑袋,每个星期都有节解剖课,也不干别的,就是解剖真人尸体,全是福尔马林里现捞出来的,怎么死的都有,老带劲儿了。”
他说完又特意指了指那块汁肉潋滟的水果,“喏,就跟这个一样。”
卓悦:“……”眨巴着眼睛看他,非常干净利落地起身,搬着凳子坐回了李慕扬的身边,小小声嘟囔:“我觉得我吃饱了,咱们回?”
李慕扬跟韩少阳事还没谈完呢,只能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别闹,再等我一小会儿。”
QAQ
可是我一刻都不想等了啊,妈蛋蛋,那边那个怪比总拿话吓唬我,虽然男子汉铁骨铮铮顶天立地,可我真的以后再也不想吃火龙果了!嘤……
生景仍是笑意盈盈地看他,甚至又拿牙签在那坨红摊摊的果肉上戳了戳:“这个瞧着好像还挺好吃的,要我给你扒皮吗?”
不,不用了!嘤……妈妈我要回家!QAQ
作者有话要说: 缓一缓,中秋回来就完结了。
插播小剧场:
某天,生景曾和韩少阳确切地讨论了一下他口中的是什么标准。
韩少阳说:“怎么也得肩宽腿长臀翘吧,身高就不要求了,一米八就行。”
“至于长相吗……”
他笑着看了生景两眼:“你就是最低标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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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在一米七十九和一米八之间飘摇的人,为了达到你的标准,我还得多套?8 因为欺负了小朋友,生景心情特别好,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他拍着小肚儿,摊在韩少阳的副驾驶上,连话都不说了,哎哟哎哟的直叹气。
韩少阳问他:“就这么高兴?”
生景说当然啦,“这种乐趣你不懂。”
卓悦在外面周身怨气爆棚,眼睛瞪着生景,一百个不甘心。“下回我他妈也弄点恶心段子恶心死你。”
生景隔着窗顺了顺他的手臂——因为距离问题,顺不着脑袋,“你放弃吧啊,像我们这种学医的,几年下来不说身经百战吧,也能对着尸体吃饭,你什么时候也练成这种成就,再来挑战我。”
卓悦骂了一句:“变态!”转身回李慕扬车里去了。“我要跟你绝交!”
李慕扬笑着跟韩少阳挥了挥手,“那咱们改天再聚?”韩少阳说“行”,两辆车便分别启动开向了不同方向,茫茫夜色,很快便消失无踪。
生景说:“我还是喜欢像卓悦和蔚然那样直性子的,每天都勾心斗角,脑袋疼。”
韩少阳:“嗯?怎么说?”
他看向他,发现青年正戾蔫蔫地倚在座位上,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他会这么说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韩少阳攥起他的一只手,放到自己手心里,安抚性地拍着,“来跟我说说,遇上了什么事?”
于是生景便把下午秦国栋说的那些话全都跟韩少阳说了,说完了还不忘抱怨:“你说他是不是故意挑拨?”
韩少阳只刚一听完,便立马明白了秦国栋的用意。
他因为开车不方便,只能拿手不停安抚他,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声音也沉下来,像是在哄一个宝贝儿。
“他就算不这么做,过两天名单下来了,那个人也还是你。”
“我投了那么多钱,刘院长看在这个面子上,也要卖我个人情,必然将名额分配到你头上。秦国栋不过是事先做个顺水人情,就水推舟而已。至于你说的那什么挑拨?相信我宝贝儿,在他们眼里,陈茂还真算不上什么多重要的角色。”
“每一行业都不缺真正优秀的人才,大批大批的后补军都在等着,越是优越的地方,这样的人越多。所谓狼多肉少,能创造最大利益才是重用一个人的标准,不论是资历还是水平,更要看手握着的资源,光有个人才华这一面,是远远不够的。”
他说着伸手挠了挠生景的脸蛋儿,在他的耳垂上轻轻捏了一下。青年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在发呆,说了这么多,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多少。
韩少阳仍在耐心地等着,他虽然说得颇为阴暗和隐晦,负能量太多,很容易就刺伤到青年。
但他不后悔。
现实便是如此,谁也不是捧在掌心中精心呵护的奶娃娃,要想在这个世上生存,就一定要先弄懂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他虽然有信心将生景保护得很好,但需要他知道的,他不会隐瞒。
生景一直过了很久,才闷闷地“嗯”了一声,“你说的这些我虽然理解,但我仍是心里难受。”
韩少阳便将车停在一边,解开安全带,将生景捞进怀里。
外面夜色正浓,他们正停在一处跨江大桥上,远方是黑茫茫的江水,寂静无声,近处是展展路灯,昏黄通明。天地沉寂,只有车快速地疾驰而来,又转眼间,呼啸而去。韩少阳搂着他,小心地,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脑后,温热的掌心传来熨帖的热度,耳畔是他均匀有力的心跳声,使他那颗暴躁的、找不到归依的心,终于有了平静的趋势,生景也反手回抱住韩少阳,将脸深深埋进韩少阳的怀里,声音都是囔囔的,却带上了以往前所未有的镇定:“嗯,好,我知道了。”
“不,你还不知道。”
韩少阳却将人又捧起来,小小心、用两只手托住他的脸蛋儿,漆黑如炬的目光似饱含了千言万语,化在一处,又不知能如何说。他只能小心地捧着他,像捧住了一份稀世珍宝,连声音都带上了不可置信地颤抖。
“别怕,”他轻声地说,将人又凑到唇边亲了一下,深沉地,带了蛊惑般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无论如何,都有我在。”
我纵然将所有的黑暗摆于你面前,也不要迟疑,因为我同你一起。所有荆棘我挡,所有坎坷我抗,你只需坚信,我爱你的这颗心,连同我爱你的这个人,一并在你手里。前路微茫,路途漫漫,有我同行。
好,我知道了。
因为昨晚已经事先跟韩少阳打了招呼,他知道他今天不用早起上班,所以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动作特别小,根本没惊动到他。
生景非常满足,一觉睡到了八点,这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桌子上有韩少阳买好的早餐,保温杯里有他温着的豆浆。生景端起来喝了一口。他每次一旦睡得久,就会有好半天清醒不过来。生景像个游魂一样在屋子里浪荡,去厨房看一圈,去客房看一圈,去卫生间又看了一圈,最后终于在阳台找到了七宝。他将它抱了怀里,慢慢在榻榻米上坐下,外面天色昏沉,雾霾浓重,能见度奇低,生景就这么坐着,望着灰蒙蒙的窗外,任由自己放空。
他又做了那个梦。
那个关于自己撞车的梦。
这一回他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大小眼。
甚至说话时,还会在唇边出现个清晰的小梨涡。
这一回,他说:“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生景看看日历,已经是2015年12月16日,离他最后死亡的日子,还剩五天。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就好像一眨眼的功夫,日子就变到今天。
他回过头,甚至都想不起,这之前的二十多天里,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除了跟韩少阳在一起,还有呢?
哦,还有跟方明远分手了。
还有呢?
生景坐在那,茫茫然地望向窗外,脑子里蓦然就变成了一片空白:好像除了这些,就没有了。
他之所以难过,是因为韩少阳昨天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怕,无论如何,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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