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十一天完本[耽美]—— by:秦之
秦之  发于:2016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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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景:“哦,还真是谢谢你了。”
晚上蔚然给韩少阳打了个电话,跟他抱怨了白天生景跟他说的事。韩少阳当时手头正忙也不好吱声,忙完后立马给弗兰德弹了个视频:把C大附属的那个加投三百万的合作方案敲定吧,你帮我先发到总部,这个企划提上日程,等我回去后亲自去谈。
弗兰德当时就懵逼了,“什么方案,老伙计儿,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方案,天呐韩,你别逗我。”
韩少阳说:“嗯,没逗你啊,这方案确实还只初步在我脑子里,不过你替我编出它它就成形了。”
弗兰德:“What?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
韩少阳优雅地冲他扬了扬手中的咖啡,笑得一脸从容:“别生气我的老绅士,这对你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玛莎不是要生了吗?到时候圣诞给你爱琴海双\飞十五天自由行,我说了算。”
弗兰德在心里面合计了一下,觉得熬几天夜班得到一个超长休假还是很不错的,于是欢欢喜喜答应了,还特别提点了韩少阳的贴心。“你有什么着急事继续找我。”
韩少阳说不用了,这一个就够了。
他的小家伙儿,当然他自己护着。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
☆、…④
生景是下午五点四十分到的远洋生物,已经过了下班点,这个时间这一片写字楼周围并没有什么特别密集的人流。
他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天气太冷,冻得他手脚发凉。于是生景裹了围巾去了街对面的小咖啡店,店里除了服务生还在靠窗和墙角各有一桌客人,生景看了一会儿,去了另一头靠窗的位置。
“焦糖玛奇朵,谢谢。”
他点了东西,出神地望向窗外。现在冬天,五点钟路灯就亮了,五点到五点半这个之间,天色会以非常快的速度,迅速地暗下来。生景一直在盯着远洋生物的大门,在来之前,他并有没跟方明远通电话,而事实上,自从中午拒接他的电话之后,除了跟韩少阳发了两个微信外,生景之后谁的电话都没接。
他安静地看着,路边的小招牌纷纷亮起来,五彩斑斓的小霓虹灯闪来闪去,服务生过来给他送上咖啡,说了一句“先生慢用”便退下去了,生景并没有注意这些,他甚至连谢谢都忘记说了,他脑子里,一直在想别的事情。
一会儿见到方明远,要怎么跟说呢?
直接说我不想再跟他约炮了,要结束这样的关系?
那还提不提他之前骗过他的事情呢?
生景觉得提不提好像都没有啥意义,倒显得自己挺小家子气的。那韩少阳呢?
要不要跟他说他已经跟韩少阳在一起了?
生景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他其实在来的时候,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草稿。
甚至还在车上一遍一遍温习,害怕自己忘了,还在某些特别的地方着重划了重点。
可是现在,他才刚刚坐下,脑子里就变得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开始后悔没拿个小本子记下来,条条框框的,这样一来就不怕了,紧张了就看一看,错了也能圆回来。
生景端起桌上的焦糖玛奇朵喝了一口,甜腻的、带着浓香的奶泡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街上行人过往,有快速的、疾驰而过的车辆,还有不疾不徐,拎着购物袋慢慢归家的青年,一对情侣,一个站在马路对面,一个站在马路这边,绿灯亮起之后,这边的人迅速奔跑过去,将对方抱进了怀里。
每一个人,全部在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悲伤欢喜,喜乐忧愁,只有他,像只迷途的羔羊,在原地转圈不知道该如何突围。
生景在那一瞬间突然就开窍了,他觉得神经兮兮的自己简直可笑,又不再是多重要的人,何苦这般逼自己?
“对,不再是重要的人了。”
“我只要将结论表达清楚,中间的过程已经不再重要。”
他这回过来根本没跟韩少阳说,他觉得自己的烂摊子,自己解决就好了,趁着韩少阳这次不在,根根须须全斩断。
生景暗暗地吁了一声,告诉自己别紧张别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死不都怕了,这他妈又算啥?
马路前方路口有一辆白色越野车23 疾驰过来,呼啸着停在了远洋生物的门口。生景有注意到,那是一辆白色的JEEP自由光。
方明远从主驾驶位上下来,掏手机打电话,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立马就亮了,郭秦从另外一侧车门处下来,换到了主驾驶座上,方明远又跟他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他就踩了油门将车子快速开走。生景一直在一眨不眨地看着,紧紧盯住那辆车的车牌,天晚路黑,即便有路灯和招牌灯照着,也依旧看不清那上面的数字。不过生景不放弃,他甚至将眼泪都瞪出来了,终于在车开走的最后一刻,看清了那辆白色自由光的车牌是XAY4787。
那一瞬,他竟然心如死灰。
在重生回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撞车的那个场景,都可以说是生景的一个噩梦。
他虽然谁都没有说过,甚至也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但是一直到现在,他的车还在那放着,连坐别人车的时候,对面一旦有疾驰而过的车辆,他都莫名紧张,手心出汗。
有几次蔚然半夜回来,看见他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还笑话他这么大人了,竟然还不敢关灯睡觉。生景当时只是敷衍说说睡着了忘记关了,可事实却是,他从重生回来一直保留着这个习惯,一旦家里没有人,他就必须打开灯。长久的黑暗会将他带进一个恐怖的漩涡,天旋地转地拢着他,将他团团围着,不同颜色、不同牌子、甚至是不同型号的车,四面八方的向他撞过来,将他狠狠撞翻在地,不停碾压着他的身体,支离破碎的玻璃车窗尖锐地刺入他的体内,鲜血淋淋迸发出来,让那些忘也忘不掉疼痛,再一遍又一遍地,重生到他身体中。
而现在,很可能就是这一切痛苦根源的那个人,就站在马路对面,北风呼啸地卷起他黑色的呢子大衣,光线太暗了,并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不过他在擎着电话,头四处张望着,而他拨打电话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生景的手死死攥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会被他撞破这些。
“先生,你的电话响了。”
服务员看他一直在愣神,好心地过来提醒他。周围那两桌也纷纷地望过来,生景抱歉地笑了笑,将电话握在手里。
然后,又愣住了。
接,还是不接?
方明远依旧在张望着,他站在街对面,四处张望着,并没有瞅到这边。那个男人竟然显出了焦急,真是少见,他一刻不停地打着,电话到了时间无人接听便自动挂断,然后他便紧接着再拨打过来。
“先生?”
服务员又过来提醒了一声,生景冲他摆了摆手,这才将电话接起来。
“喂?小景,你到了吗,在哪?”
方明远的声音第一时间就传了过来,他甚至能瞧见,那男人竟然还明显做了个吐气的动作。生景不由失笑一声,说到了,“我就在你对面的咖啡店。”
“嗯?对面?”
那男人立马就瞧过来,一眼就看到他坐在光线明亮的咖啡厅里,手握着手机,背光看不清表情。方明远冲他招招手,快步跑了过来。
“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然而此时此刻,生景却从没像现在这般希望,马路这时也疾驰过来一辆车吧,让那个男人,也尝尝被车撕裂的感觉。
他知道,虽然仅凭一辆车并不能就确定自己的死就是跟方明远有关,但,一旦窥到了这种可能是真相的一角,心里面歹毒的想法,就一刻都停不下来。
生景在此之前,无数次回想过自己的那场车祸,无数次+1的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他甚至都没刻意去查过肇事车辆。这世上每天每时每分每刻都发生着无数起车祸,大的小的,严重的或只刮蹭个边儿。而他自己的那一场,也不过是这千千万万中,最普通之一。
他甚至已经坦然地做好了在那一天再次死亡的准备,人世常情,生老病死。
谁也不能逃脱。
可是后来他的想法又变了,他遇上了韩少阳,韩少阳说爱他,他也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为了这个人,他也想把生命继续下去,生景其实想了一个特别特别蠢的方法,在12月21日的那天,一整天都呆在屋里,跟韩少阳抱在一起,大门都不出。
韩少阳不是一个意外吗?那就借他的意外性,将这个车祸,完美的避掉。
我是不是很聪明?呵呵,可是现在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美丽的扯。
“你在想什么啊宝贝儿,等很久了?”
生景说没有,刚到。他将心思敛起来,再不敢分神想其他。方明远在他身边坐下,生景看了一眼,起身去到对面。
“我看你跟郭秦一块回来的,怎么没开自己车?”
方明远被他刻意避开的行为已经有些不悦,但又见他关心他,马上又抑制住了。“嗯,刚去了趟别处。”
他握起桌上生景的手,攥在手心里摩挲,“一起以来这么久,你的手第一次是暖的。”
生景:“嗯,握咖啡热的。”
他想把手抽出来,被方明远紧紧攥住,两个人僵持不下,生景索性也不再理。他眼望向窗外,心里面还想着刚才那辆车的事,寻思了半天,还是开了口。
“那辆车不错,郭秦的?”
他自来就是个车辆发烧友,每次看见好车都要兴奋半天,方明远是知道的。所以见他这样问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嗯,他新提的,我还帮他找了人,便宜了不少。”
生景便不再说话了,他其实一直没敲准,到底应不应该问方明远为什么让郭秦一直跟着他。
说了怕打草惊蛇,不说,又怕真的有什么误会。
可是最终他还是从方明远的手里挣了出来,在最后一刻,生景又想到了韩少阳。
现在的自己已经跟韩少阳在一起了,他再不是孤单一人,他所有的一切,都应该以他看齐。
那个男人那么自傲,是绝不允许自己再跟别人有任何牵扯的,这件事又不一定非要从方明远口里打探,他还能想其他办法。
生景很快放弃了继续跟方明远纠缠的想法,他甚至觉得刚才还想继续跟方明远周旋的自己简直就是愚蠢,这个男人的心思像海一样深,你这样的小道行,还想跟他斗?
他自嘲地笑了笑,将咖啡端起来又喝了一口,热烫夹着浓香落到胃里,终于让他再次有了底气。
“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吧。我是来跟你说分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的门锁打不开,找了开锁公司,一直弄到现在才进门,更新晚啦~
话说,最近真是卡文卡飞了。
☆、…⑤
“虽然以我们的关系,说分手好像严重了?”
生景在桌子对面坐着,一直用咖啡杯暖着手。
他今天来,确实是真心实意想来跟方明远说句结束的,不为别的,只为图自己一个安心。
可是,自从他看到那辆车以后,原本的心思荡然无存,他现在焦虑、不敢置信、混乱不堪。
而他对面的那个男人,从他说完这句话开始,就一直没有言语。
方明远紧紧蹙着眉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任何。
他的眼光始终落在桌上一角,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像是陷入了沉思。
生景强迫自己静下心,耐心地等待着。他一直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骄傲,不让他自己做最后的结论,他们之间,就永远不算完结。
生景又招手跟服务员要了一杯卡布奇诺,“给这位先生蓝山,不加糖,谢谢。”
墙角的那一桌已经结了账,那是一对小情侣,小姑娘软软糯糯地依偎在身边男人怀里,大概是嫌外面冷,耍赖不想出去。男人笑着刮蹭着她的鼻子,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将姑娘的脸团团围住。“这样就不会冷了,别怕。”他牵起她,率先推开了咖啡店的大门。小姑娘在身后踟蹰一阵,也紧跟着他出了门。
直到了门外,他还能看见,那小姑娘直扑到男人怀里,男人将大衣打开,紧紧裹住她。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走着,一直到他们走远,生景才收回了目光。他曾经多少次以为,他跟方明远的最后,也能像他们一样的。
这样平平凡凡,普普通通,每天都会吵架拌嘴,却拥有一份真挚的感情。
可是结果呢?
爱情真的是让一个人盲目许多,在没放下这个男人之前,他所有的一切,在生景眼里,都是完美无缺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恨不得将时间掰成两份过,一份用来生活,一份全部跟他在一起。
生景再次自嘲地笑了,他终于明白楼玫红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是那副暧昧而又笃定的笑容,像是戏耍一个小动物,胸有成竹,高高在上。
她一定觉得自己可笑死了吧,像一个跳梁小丑,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实际上在她眼里,他所有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可是方明远堂堂正正的未婚妻,而他,却连他的一个情人都算不上。
还被他算计在股掌,愚蠢而又不自知。
生景将咖啡往方明远跟前推了推,“方先生,你的咖啡上来了。”
这个男人已经沉思得太久,他要想办法提醒他。
方明远看看他,沉默地将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他是左撇子,这样做的时候,手腕上的那道疤便会显露出来。某天他跟褚凉说话的时候,那小子曾经状似无心地跟他提起过这个疤的来历,“听郭秦说,这道疤是当年为了救他那个小情人时弄的,想不到吧,方渣渣也能这么热血。”
可是方明远给他的答案却是,“哦,小时候淘气,不小心被菜刀划到了。”
生景是个医生,他当然知道伤口形成的各种成因,那道疤虽然年代久远,但也不至于那么多年。褚凉说的话虽然也不能全信,但有一点也可以肯定了,方明远又一次欺骗了他。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生景还是按耐不住了,他在这坐得越久,心思也越浮躁。
方明远还是之前那副样子,阴沉着脸,沉默地看着他。生景突然就有些来气,明明被骗的那方是我,你这副嘴脸,是在摆脸色给谁看?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扣进掌心里,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那不如就这样,既然你没有什么要说,那我们就就此别过?”
生景抬起手,招呼服务生过来结账。方明远却将他拦下来,“不,我有话要说。”
“你说的这个,我不同意。”
生景停下来看他,“你说什么?”
方明远紧盯住他,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我、不、同、意。”
他再站起来,挪到生景一侧,强硬地挤到生景座位里。生景马上起身要走,被他拽住,“你总要给我个理由?”
呵呵,“理由?”
生景简直是想笑,“什么理由?咱俩不过约个炮,我现在想停止这种关系,还需要理由?”你自己做了那么一堆,一句真话我都得不到,到头来,跟我要理由?
方明远仍是固执地拽着他,紧紧攥着他的手:“可是小景,一直以来我们都相处得不错,你这是突然怎么了?”
他面露不解,疑惑地盯着他:“因为韩少阳?”
“你爱上了他?”
生景这回是真的笑了,疲惫地,充满了无奈。
“你觉得仅仅是因为他吗?方先生,不用我说你其实也应该明白,无论朋友爱人之间,相处时最基本的是,彼此坦诚。”
我自认为从来没有欺骗过你,可是你,从头到尾,好像只给了我谎言。
“并且我以为,我们别说爱人,最多只能算炮\友?”
他挣脱开他站出来,他们这桌闹了很多动静,店里面的人,全部都望过来了。
方明远不好再继续拉扯,只能将擎着的手放下来,“小景,你这样说真的让我伤心,你怎么能将我们之前的感情全部都否定了?”
生景又在他对面坐下,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你刚才说的,感情?我们之间?”
他面露诧异,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们之间有感情?我怎么不记得?”他说完之后眉梢抬起,露了一个非常讥诮的微笑。“你不是已经将它们抛下了吗?”
方明远的眉头再次皱起来,他紧紧盯住生景的脸,力求不放过一丝一毫这其中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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