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顾总这话说的我可不敢搭话，明德内部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负责我这一亩三分地。”陈轩状似无意的开着玩笑，实际上是在呼应之前他和张铭不合的传闻。
顾云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明白了，点点头道，“你说不让我叫你陈总，你自己到客气上了，叫我云清吧。其实我也只想管我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但是我这位置……”
电梯门打开，顾云清的话戛然而止，看着上来的金牌销售，陈轩和他打招呼道“郑宇，最近怎么没? 闵先ゴ虮ǜ姘。俊?br /> 吴泽在陈轩后面冲郑宇划划脖子，郑宇皱起一张脸道，“陈总，您可别提了，我们吴总把我派到铁北去了，这不，刚回来。诶哟，顾总也在，抱歉刚才没注意到。”
郑宇微微鞠躬算是打过招呼，拍拍自己抱着的文件“刚才给吴总送了单子，前一阵和咱们合作的那几个客户有意向追加……”
“阿嚏～！”吴泽突然打个喷嚏，打断了郑宇的话，正好此时陈轩他们的电梯也到了，郑宇和三人告别后继续往下。
陈轩看看揉鼻子的助理“感冒了？”吴泽摇摇头“应该是有人想我了。”
“这种人没法同情。”陈轩翻翻白眼对着顾云清吐槽，也充分证明了吴泽确实，没大没小。顾云清则看着这对上下级的演技，心中将信将疑。
“哈哈，咱们去看看新人吧，他们现在正在开会。”顾云清往前引路，陈轩两人跟上。
不过陈轩想起来顾云清在电梯里没说完的话，便开口问道“云清你刚才在电梯里说——你这个位置，怎么了？”
顾云清扬扬头道“没听人家说吗，人事部，人事儿妈。什么杂事都要我们一笔，除了在财务那，在哪都有算不清的糊涂账。”
“我还听说，市场部，胸怀广。”吴泽颠颠凑上来，面容有点猥琐。顾云清指着他哈哈一笑道“你这个……真是仗着你家总监在，胆子大。”
“我要是不在，他胆子更大。”陈轩眼神微冷，语气却还是调笑。顾云清挑眉点点头不再接话。引着两人到了个大会议室，里面有个主管正在给他们开会。
顾云清探探头，和上面讲话的那个打个招呼“本来应该是带着你们主管过来的，谁知道你这市场部把人都派出去了。”
“前阵子分区那动作大，我可不想让人说明德换了个市场总监就变的缩手缩脚的。整好也让那些人走走基层。就说上次潮铺那边塌方，市场的地段性报告竟然给我估算，哪怕是说数据不全都不能做这种事吧，总公司的人真是惯坏了。”陈轩好像找到个发泄口一样跟顾云清念叨，对方哼哈着应下，不做评价。
三人站在门口一边交谈一边注意着里面新人的神色，只不过吴泽还多注意了一下顾云清的表情。
“第三排正中间那个，听得很认真啊。”陈轩悄声道。顾云清点点头“那是这批实习生里面最省心的一位，手上拿着三个资历证书，通过了职业测评考试，听说以前是半工半读所以经验丰富。”
“看来我眼神不错。”陈轩摸摸下巴“这种人才放市场部可惜了，以后让他直接进企划吧，不然你们人事收了也行。”
“哈哈，这个亏了你不要，早就让企划那帮老虎盯上了，我可不跟他们抢。”顾云清挤眉弄眼，陈轩咂咂嘴。
“左边第三列，倒数第二个那个睡觉的，给我留下。这种时候睡觉的准是个有主意的。”陈轩另辟蹊径，指着那个托着腮却闭着眼睛的毕业生。顾云清点点头“那个可以。不过我看最后一排那个想要发言的姑娘不错。”
“嗯，长的是不错。我们这边正缺几个充当门面的美女。”陈轩有些苛刻的评价，暗示就算过去了也不过是个花瓶。随即，陈轩从这批新人中找到了那几个刘奇峰特意推荐过的，一一点出。
陈轩心中感叹亏了现在这些人长的都还周正不然他还对不上号。算算人数，要凑两个组的话还差两个，陈轩看看顾云清开口问道，“这里面有没有托了关系进来的？”
“有，但是有人定了，怎么？你也想捞一笔？”顾云清戳戳陈轩的肋下，笑得你懂我懂大家懂。
“怎么叫捞一笔，这不是省的别人难做吗？”陈轩挤挤眼，两人心照不宣。顾云清嘿嘿一笑“你要几个？”
“两个，不多吧。”陈轩挑眉，看着顾云清一脸为难的表情，顺势下坡“要不然一个就好。反正我也吃不下。”
“那好，回头给你分过去一个。”顾云清看陈轩降价这么痛快，他也痛快起来。陈轩点点头，退出门口。顾云清轻咳两声上前，打断正在讲话的主管。
主管从看见他们开始就有所准备，顺势退到一边。顾云清上台，将刚才陈轩点到的那几个叫起来，顺便把那个还在做梦的叫醒。“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下周去市场部报道，本楼十七层。”
睡觉那位正蒙着呢，听见这句之后下意识的鞠躬“谢谢老师！”
会议室内一片哄笑，但是陈轩却注意到有几个人的表情不太对，那种过于平静的样子怎么也不适合出现在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脸上。
至于中间那个人才，吴泽看着那个面色有些微变的人才翻翻眼道“企划部那些人还真下得去手，这次他们为了这个人才估计要放弃不少好苗子吧？”
“放心吧，好苗子都被盯上了。”陈轩把吴泽凑得太近的脑袋往后拉拉，“咱们都知道先定人，你当别人都是傻子。”
“傻子说傻子，你在任经理眼里其实挺傻的。”吴泽顺势往后，一边给陈轩透着消息。陈轩挑眉“你怎么知道？”
“任经理眼里，和张铭张总能闹别扭的都是傻娃娃。”吴泽捂嘴偷笑，两个弯成月亮的眼睛暴露了他的面部表情。
陈轩在他脑袋上敲一下，“回去告诉老刘，准备接人。”吴泽点点头，正此时顾云清讲完话走出来，看见两人的姿势一愣。
“我怎么觉得和哥哥打弟弟一样？”一个靠在墙上抱臂，一个捂着头傻笑，这场景竟然有点和谐的感觉，顾云清摇摇头感慨，自己是不是该看点报告洗眼睛啊？
“这是正常教导。”明明是打情骂俏！吴泽内心挣扎，神色却没有变化，一副死要面子的样子。
陈轩轻咳两声“这次多谢云清了，改天请你吃饭。”顾云清指指陈轩“好，我记下了啊。”
“还差你这一顿不成～”陈轩哈哈一笑，三人往回走去。市场部在十七层，而人事部则在八层，到了电梯的位置，两拨人分开，陈轩微笑告别，带着吴泽往上。
“陈轩……”吴泽正打算说话，就见陈轩微微摇头，随即闭嘴。陈轩手指点着裤线，顾云清这次安排过来的人一定不是个善茬，这点他可以肯定。
郑宇就是那个有嫌疑的销售，而怎么会那么正好就在顾云清要说话的时候出现，陈轩相信世上有巧合的存在，但是不否认有些人的算计比巧合还要可怕，因为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唔，，，我写文的毛病伏笔比较深，，，有看不懂的来读者群问吧。436519490
验证问题是书名，没有回答的一律拒绝。
☆、助理犯错了
电梯门打开，陈轩脸上凝重的表情变成了微笑，嘱咐刘梦收拾出格子间后两人回到办公室。陈轩长出一口气“你察觉到什么了？”
吴泽伸手点数“一，顾云清绝对有问题，刚才你那会儿说市场部滥竽充数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嘲讽，是一种得意。根据你在公司的小家子出身的名声，这点绝对不合常理。”
“不用加上后半句。”陈轩轻咳，然后示意吴泽继续。
“二，就是那个精英，他至少能答出那个主管提的一半以上的问题但是他没有，只在做笔记。证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吴泽想了想，补充道“这个只是我的猜测，或许是因为他太镇静了。”
“三，郑宇，这个销售进来的时间太巧了，而且我记得上次你过的几个单子里面就有他的，而他最近根本没去铁北，明显是在撒谎。”
“说的不错，郑宇确实是怀疑对象之一，但是你要记着一件事，就是公司的职位变动，郑宇是下一任铁北二区主管候选人之一，所以吴文清把他派去铁北实属正常。”陈轩靠在椅背上陈述道，“咱们不可能根据这个就断定他有问题，因为这样会先暴露咱们在盯着他。”
“公司的人事升迁不是要经过考核吗？”吴泽眨眨眼，面露不解。陈轩从桌子里抽出一份报告递给他“这是这三个月的金牌销售成绩报告，看看吧。”
“郑宇的成绩这么好。而且多数都发展在铁北，怎么可能？”吴泽看着报告，脑袋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
陈轩微笑“我开始发现有问题是因为报告上的客商多数都在铁北有合作项目，加上从铁北到这边出差的，基本上可以确定他的目标。加上咱们的副总是个金牌销售，有她帮我确定了一些情况。我推断郑宇对这个主管的位置势在必得。”
“目的性好强。”吴泽看着上面的销售报告，“这几个月，你就从报告中分析出来的。好厉害！”
“总公司一共四十七个金牌，除了外派的十三个，剩下的每周都将报告交给我一份，吴文清那里一份，每个月还有一份总结。有这些信息我再得不到点什么，也就不用干了。”陈轩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打文件“市场部的总结你每次都看，这个是公关，企划，还有这个是招投标的记录。”
“原来你在办公室里不是在睡觉啊。”吴泽低声念叨，然后下意识的捂头，却被陈轩伸手拽住了腮帮子。
“你以为我光靠网上那点消息就能干活啊。”陈轩上手后发现这小子皮肤是真好，捏住之后干净还舒服和捏水煮蛋一样。
“唔错乱。”吴泽咧着嘴，手上却将文件推回去了“这些不是我能看的，你觉得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再告诉我得了。”
“少装模作样，这里面的几份都是你能看的。”陈轩松开吴泽，把那几份放回去“以后你搭着我演戏，别暴露，你要是暴露我可就没命了。”
“你怎么还玩命？”吴泽眼神忽变，一瞬间甚至让陈轩感觉到了危险，但是这样的危险并没有让他冷汗直冒，反而有点舒心。
“我要是玩砸了，在国内可就混不下去了，美国我是回不去了，没法吃饭的话，可不就活不下去了。”陈轩咧嘴一笑，揉揉吴泽的脑袋“看不出来啊，你气势挺足。”
吴泽瞬间变成了紧张的那个，好在陈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但是实际上呢？陈轩怎么可能不在意那瞬间的变化，只有一瞬也是足够。
看着在那看报告的吴泽，陈轩微微合眼，曾经他很欣赏吴泽瞬间记忆的时候那种认真的态度，但是现在闪过他脑中最明显的却是那一瞬间的直感，这种据说会出现在医学生身上的基本职业技能在他身上体现的也额外明显。
“两天。”吴泽看完资料之后突然抬头“还有两天时间就是下次运货的时候了。咱们上次的提议已经得到张总的同意，这次的车是从湖心岛那边出来的。”
“随车的是孟倩她哥哥孟刚，放心，这次出车什么事都不会出。”陈轩闭着眼睛“上次出了事之后孟刚只跑过短途，这是第一次长途他不会出事。”
“要是顾云清做什么手脚呢？”吴泽显然不太放心。陈轩无声微笑“刚夸了你瞬间就暴露了，就算真的是他，这次也不会动什么手脚。”
“是为了不暴露？”吴泽眨眨眼，他还是真的很少经历这种事，毕竟他那边只是靠投资为生。
“没错。”陈轩赞许道“孟刚那批人需要定定心，这趟车应该可以多加点东西，省的下次出点什么事。”
说着，陈轩微笑，示意自己不过是开个玩笑。吴泽拿起刚才放下的文件，他看东西的速度比陈轩还要快。但是要想从中整理出什么，就不如陈轩这个用脑子活命的人了。
办公室里时间过的很快，外面华灯初上，里面却依旧在忙碌。就好像顾云清说的，市场部的老将都派出去了，留下的人一时间只能将所有的报告都送到陈轩和四个副总监那，幸而这几个副总监谁也不是吃素的处理起来速度不比人全的时候慢。
“这就是为什么人家是副总监，你只是个组长的原因啊。”王青站在办公室外面排队，和旁边的同事感慨。对方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然后看看已经准备下班的文员知足道，“这也是为什么咱们是组长他们是文员的原因。”
王青顺着同事的视线看过去，无声的微笑绽放，对方以为她是默认了，嘿嘿一笑。
市场部的下班时间和职位高低成正比，职位越高，下班时间越晚，陈轩将吴泽赶回去做饭，自己将数据录入到电脑上，但是很明显有人不想让他那么顺利的结束工作。
他的电脑上被人植入病毒了。陈轩想起前天吴泽特意留住的门，挑眉拿起电话给现在应该已经到家的某人打过去。
“有人在我电脑上动了手脚，你知道？”陈轩将耳机带上，开始清理病毒，但是首先，要将那边吞过去的文件找回来。
“唔，不算是知道。”吴泽的声音有些迟疑，“你这么快就发现了？”
“你知道什么？”陈轩简直要气笑了，自己还在想着相信他，没想到人家早就下手了。不过这时电脑屏幕闪烁了一下，到让陈轩回过神来，以吴泽对他的了解如果真的要在电脑上做什么手脚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就像现在这样，这个病毒可以说很是幼稚，只是简单的同步文件连乱码都做不到。
“五千块钱，换一个不锁门的时间。”吴泽在电话那边微笑，“长官，我申请坦白从宽可以吗？”
“投降不杀，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陈轩听见这句，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吴泽做的手脚，心情有点缓和。
“我把你的主机和我那边的一个采集器连上了，上面有我自己编程的一个仿硬盘木马，他们收过去的文件是假的。除了数据是乱码之外，剩下的基本上也文不对题。”吴泽听着那边没声音了，有点小担心。
“没了？”陈轩听见吴泽的解释，转换了战略，将正在恢复的文件停止，然后直接解决病毒。
“还有，那五千块我打到房租上了。”吴泽声音有点讨饶的意思，陈轩在电话那边闷笑，双手操作着键盘不做声。
吴泽后悔了“我，那个设计的文件可以随时删除，就是你查杀病毒之后会有两排的自带硬盘图标出现，用右键删除第二排，然后用控制面板删除一个带着dap的文件就好……”
“我已经解决掉了，两个一起。”陈轩打断他的话，脸上带着笑，实际上他正在检查着吴泽设计的那个病毒。确实很精妙，没有占用有效空间，可以说是个虚拟文件，如果不是因为在代码上会引起主文件的的错位可以说是一个不错的防毒软件，但是很可惜它确实是个病毒。
“别别，会带乱主文件的。”吴泽那边的声音真的着急起来，陈轩电脑上有什么他很清楚，当时也只想做一个试探，想要跟上那人看看背后是谁。要是真的惹了祸可就得不偿失了！
“哦？那怎么办？我已经弄完了啊。”陈轩一边逗着吴泽，一边弯腰找在主机后面的那个采集器。声音通过话筒传到耳机，显得很慌乱。
吴泽定了定，快速道“我很快回公司，马上就到，马上。”放下手上的东西，吴泽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门外。
挂了电话，陈轩看看外面的人，扬声道，“全部下班，有什么剩下的活明天再做，还有，剩下的总结不用交上来了。”
“总监，是出了什么事吗？”刘梦探头，疑惑道。
“没事，我电脑坏了。”陈轩从桌子下面摆摆手“下班，记得关灯！”
刘梦冲外面做个鬼脸，然后招呼着各位去吃饭，这个点了，大家都饿了。陈轩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算计着时间，他更好奇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十分钟不到，楼层里就走空了，吴泽赶到的时候看着远远的亮着的一个办公室的灯，心中暗暗祈祷。
“陈轩，那个我电脑可以——”吴泽看着一切正常的界面，长出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谁说没事。”陈轩从他背后出现，手里还拿着两杯水。吴泽苦着脸回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动手的是一个文员，一年前来的市场部，之前是在一家金融投资做会计，有可能是窜过来的商业间谍，但是我没发现其他的。”吴泽举起双手投降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