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弥陀佛,施主,这是建在观音殿上的瓦,施主可以捐一些香火钱,把家人或者自己姓名写在瓦片上,给家人祈福。”
李贺听了,倒十分感兴趣,捐了香火钱,在一块瓦片上写着,王瑾洪看了一眼,应该都是家人的名字。
“我去下洗手间,等会儿过来找你。”
李贺写得认真,也不抬头“嗯。快去吧。”
王瑾洪回来后,李贺已经写好,坐在一颗银杏树下的石头上喝水。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身上,李贺本来就长得英姿飒爽,阳光中看来更是青春逼人。王瑾洪远远看着,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好久好久以前,李贺就曾经坐在这样的一颗树下,等着自己,而自己也曾经这样远远地望着他。
在他们不远处,一个搬着砖块的青年师傅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用怜悯的眼光打量着两人,小声对旁边整理香火手册的老和尚说:“师傅,这两人明明有前世宿缘,为什么今世还要受这求而不得的磨难。”
“偶弥陀佛,你哪里知道,他们两人……”正在此时,大殿铁中敲响,想来有香客正在许愿磕头。老和尚瞪他一眼,接着说,“一切的果皆有因。你今天的砖搬完了吗?”
山风吹来,两人的话皆飘散在了风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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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下午两人就回到家,因为凌晨的飞机,并没有出去吃饭,只是李贺去厨房准备了两个简单的小菜。饭后,王瑾洪拿出早已订好了生日蛋糕,李贺看到那个夸张的爱心蛋糕直笑:“洪哥,你把我当孩子呢。”
“生日嘛,应景呗。”
“那要不要唱生日歌呀?”
“当然要呀。”
话虽然这么说,两个大男人最后也没好意思唱。王瑾洪关了灯,点了生日蜡烛。
“许个愿吧。”王瑾洪说。
李贺望着他直乐,最后吹了蜡烛。
王瑾洪也没去关灯,就着窗外的月光,直接吻上李贺:“许了什么愿?宝贝儿。”
“我许了希望每次上床,我都在上边儿。”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看来你明年一年都要被我压。”王瑾洪边说边脱掉李贺的衣服。
他们在床上的配合早已炉火纯青,李贺立刻贴上王瑾洪的唇,舌尖轻轻地在他齿间扫过,王瑾洪立刻追着他的唇舌,两人吻得热切又激烈。
衣服早已经都脱掉了,王瑾洪抚上李贺的前胸,手指抠弄着那已经挺立的褐色的小豆子,李贺轻轻“啊”了一声,身体不由得紧绷,像上挺立起来。下身还没有被触碰,已经硬得发胀。王瑾洪的吻顺着李贺的喉结而下,在胸口很是徘徊了一阵,直把那可怜的两粒小家伙吮吸得口水淋漓,发红发胀,才在李贺不耐的呻吟声中把中指探向火热的后穴。
王瑾洪扩张了许久,两人都是大汗淋淋,当终于把硬得出水的龟头抵进去的时候,两人都深深叹了口气。
“嗯…,洪哥,好硬。”李贺喘着气说。
王瑾洪低低地笑着:“你不就喜欢硬吗?不硬怎么操你?”说完,更是使劲往里挤。
李贺只觉得火热硬硕的棍子直捅进了心脏,不由得战栗起来,快感像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他使劲抓了王瑾洪的背,王瑾洪盯着李贺爽得没边儿的脸,觉得他性感得不得了,更是像装了马达一样,不断大力抽动,终于,李贺紧紧皱着眉头,射了出来。
王瑾洪看着李贺高潮的脸,也没忍住,在李贺火热的肠道的绞动中射了出来。
王瑾洪并未从李贺身上下来,也没有抽身出来,他反复亲吻着李贺的唇角,低声说着:“我爱你。”
李贺回应着王瑾洪的吻:“一直爱,我一直爱你。”
月光照进来,两具健美的身材深情交缠……王瑾洪休息了一会儿,手机的闹钟就响了,提醒他该去机场了。
李贺也要起来,“洪哥,我开车送你去吧。”
“你屁股都肿了吧。”王瑾洪故意笑话他,“我就去一个星期,你好好歇着,明天你还要回哈尔滨呢。我早就叫了专车,这会儿应该在楼下等着呢!”
李贺总觉得心里闷闷的,不太舒服,但他自诩最爷们的人,不想让王瑾洪笑话他磨磨唧唧。起身送王瑾洪到楼下,夜色中,果然有一辆白色的小车等在那里了。王瑾洪行李不多,就随身一个小箱子。王瑾洪把箱子放进后备箱,紧紧地抱住了李贺,深深地看了看他,抿嘴一笑:“一个星期后见。宝贝儿。”
拍拍李贺的肩,坐进了车厢。
李贺看着汽车越是越远,夜色深沉,车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心里又是一阵没来由的慌张。
在后来的无数次的午夜梦回时,李贺都会回忆到那车离开前的最后一个身影。然后在冷汗淋淋中紧紧抵住自己疼得要裂开的心脏。
李贺回家的时候刚刚是午饭时间,因为早已和家人打好招呼,父母都在家等着他开饭。
李母自上次从北京回来后,因为事实真相已然确定,心里反而没有先前那么忐忑难受,心情也渐渐平复,这次儿子专门回来,想来也是有事情要和自己说,早早安排好了工作,和李爸爸在家等着。
李爸爸大大咧咧的东北汉子,这辈子家庭事业都很顺心,心宽体胖,这两年倒是越来越胖,年轻时候的脾气也渐渐消磨得没有了。
一家人吃完饭,李爸爸就问:“大三下学期啦,马上就大四了,你们要实习了吧,要不要回哈尔滨实习?我给你找个单位?”
李贺帮妈妈把碗筷收拾到厨房,给爸爸妈妈倒了两杯茶,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
“爸妈,我不准备去实习,我申请了德国的亚琛大学的交换生,已经办好了手续,7月底就可以去报到了。”李贺一口气说完。
砰,李贺和爸爸都吓了一跳,原来李妈妈听了李贺的话,心中一惊,手里的玻璃杯滑落,掉在了地上。
“妈,你没烫着吧。”李贺连忙起来,去看妈妈的脚背。
地上茶水和玻璃铺了一地,李爸爸去拿扫把:“哎呀,你都要做奶奶的人了,还这么马虎。”
李妈妈一听到做奶奶这几个字,心里就跟针扎一样,强忍着眼泪和怒火,趁着李爸爸去倒玻璃渣,压着声音问:“你铁了心了跟男人过了?你就准备不要你爸妈了。”说完,实在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掉。本来儿子回来,她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孩子好好聊一聊,希望儿子可以走上正途,没想到还没等她开口,儿子自己先说了要去德国。这一去德国,山高水远,自己哪还管得了他。这儿子真是白养了。
李爸爸一回来,就看到老婆哭得稀里哗啦,李贺在一旁小声劝着,开着玩笑说:“这是怎么啦,摔了个杯子,怎么还哭上了?”
事已至此,李妈妈也不想隐瞒,对李贺说:“你自己和你爸爸说吧。”
李贺面对一脸疑惑的爸爸,一咬牙:“爸,我是同性恋。”
李爸爸眼睛一瞪,“啥?你说啥?什么同性恋。”
李贺深吸一口气,“爸爸,我是同性恋,我爱的是男人。“只听到啪一声,李贺觉得右脸传来一阵剧痛,李爸爸人高马大,这一下手使了全力,李贺又没有防备,直接被他爸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孩子他爸~~~!”李妈妈一下子站了起来,扑到李贺爸爸身前,“你打他干什么?你打他干什么?还不是你生的好儿子?”一边心疼得来扶李贺。
李贺爸爸气得脸色绯红,这个儿子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骄傲,从小就没让他操过心,刚才李贺说要出国读书的时候,他心中还在得意自己的儿子就是有能耐,没想到他居然一句话就把自己给打晕了。这一巴掌不仅打在李贺身上,也打在自己心上呀。
李妈妈看着自己儿子的脸,右边脸完全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流出了血,又生气又心痛。
李贺看妈妈又哭了,向安慰妈妈,没想到一开口,嘴角剧痛,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李爸爸这时心里也有些后悔,他颓然地走到沙发前重重坐下,一言不发,过来半晌,说:“贺子这几天别出去了,你就在家里呆着,给我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李贺知道爸爸这是要把自己关家里,心里十分着急,就要站起来,妈妈连忙按住他,看着妈妈眼里的担忧和乞求,李贺默默地走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正好手机短信响了,李贺连忙拿起来,是大海发过来的。
李贺本来心里堵得难受,看了兄弟发来的消息,笑了一下,感到一点儿好受一点儿了,不管怎么说,这个社会也有些人是可以接受自己并祝福自己的。
李贺又看了看手机,已经27号了王瑾洪应该早到德国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给自己电话。
李贺担心他正忙着面试,虽然很想很想听到他的声音,拿着手机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没有拨出电话号码。
李贺今早很早就起床往机场赶,回来就是惊心动魄的出柜,刚才心情又激动还被爸爸打了一巴掌,这时候也没啥精神了,看了看以前和王瑾洪发的微信,眼困了就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出了客厅,爸爸不知道去哪里了,妈妈坐在餐桌旁,正在摘青菜,准备晚餐。
李贺坐到妈妈跟前,细细地看着自己的妈妈,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个美女,在李贺心中,妈妈一直是健康,开朗,爽直的北方人,但今天坐在妈妈面前,才发现,短短几个月,妈妈鬓角的白头发也显露了几根,而且眼角的皱纹也越发明显。往常,妈妈是个把笑容挂在脸上的人,最近可能烦心事太多了,笑容也不如以往那么多了,嘴角也有些微微下垂,看起来,倒真是有五十岁的样子了。李贺心中一酸,知道是自己让妈妈伤心了,妈妈才会这么憔悴,连生意也没什么心思去打理。
“妈~~!”
李妈妈抬头,看着眼前的儿子。用手摸摸李贺的头顶:”时间过得真快,昨天,你还天天在楼下玩泥巴呢,这一转眼呀,你就这么大了。”
“妈妈,我对不起你们。”李贺自回家来,心里一直觉得内疚。
“孩子,妈妈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了,你打小就争气,妈没怎么操心,隔壁左右谁不夸奖你。你说,以你的条件,咱不说找个天仙搬的人,找个普通人家的姑娘,生个孩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享受天伦之泪,这不挺好的吗?可你非要喜欢个男人,你有想过以后吗?“李贺看到妈妈又流了眼泪,连忙去洗手间拿了毛巾给妈妈擦脸。
“妈,您别流眼泪,等下眼睛又该疼了。”
“我眼睛不疼,我心疼。“
“妈~~~!””好了,这两天咱们都不提这些糟心的事儿,先好好在家呆几天吧。等你爸爸气消了再说。“说完去厨房做饭了。
李贺见妈妈不想不和自己聊,就先回了房间。看看手机时间,德国已经是深夜,正想着要不要再发条消息呢,电话响了,李贺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脸上露出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他回房接起了电话。
“洪哥?”
“李贺,想我了吧。”电话那端传来了王瑾洪带笑的声音。
“嗯,你面试完了吗?没问题吧。”李贺挺关心这个的,虽然他知道肯定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李贺,你把视频打开,我想看看你。”
李贺连忙把电脑打开,并开了摄像头。
“宝贝儿,你脸怎么了?”王瑾洪在电脑那头吃惊地问。
李贺这才想起来自己中午被打了一巴掌,脸上还有伤呢。他怕王瑾洪担心,忙说;“没事了,我爸爸也是一时激动。“王瑾洪在电脑那头沉默了一下,柔声说:“宝贝儿,如果你爸妈实在不同意你别跟他们对着,等我回来,好吗?”
“嗯,我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李贺觉得今天的王瑾洪情绪不高,但是特别温柔,他怕王瑾洪累了,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李贺就催着王瑾洪关了电脑休息。
“李贺,我爱你。”
“呵,瑾洪,我觉得你今天特肉麻。拜,早点儿睡觉。““嗯,明天醒了我再打给你。晚安。“晚饭的时候,李贺的爸爸回来了。忽然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喜欢男人,李父心里实在接受不了,冲动之下打了李贺一巴掌,看到高大壮实的儿子被自己打倒在地后望着自己那乞求的眼神,心里就像刀割一样,即为儿子是同性恋着急,又心疼儿子以后要承受的难以想象的压力。家里也呆不住了,店里也不想去,在麻将馆呆了一下午。
李贺刚从房间出来就看爸爸,虽然他脸还肿着,但一点儿也不抱怨自己的父亲,只是怕爸爸太生气对身体不好。看着自己一向善良孝顺的儿子小心翼翼地望向自己,李父长叹一口气:“脸还肿着,等下拿毛巾敷一下。”
看到爸爸还愿意和自己说话并且还关心自己,李贺松了口气。也许,自己真的太心急了,不能这样逼自己的父母。
当天晚上,大家都刻意回避中午的事,倒也相安无事。
夜里,忽然惊醒,一看,凌晨三点多,看了下手机,没有短信。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李贺特别想王瑾洪,他忍不住又拿起电话,算算时间,德国是白天,拨了电话,可是电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被接起,而是一直响,却没有人接。
李贺失望地放下电话,又拨了两次,还是没有人接,只好继续躺回床上,接着休息。后面的时间一直没睡沉,总感觉自己飘飘浮浮的,就是踏实不起来,一个恍惚间,天已经大亮了。
李贺一醒,就急着拿起手机,失望地把手机又扔回床上,王瑾洪没有给他回电话,也没有短信。
这样的情况以前还没有发生过了,自两人好上了,王瑾洪还从来出现过不回电话不回短信的情况呢,李贺心里有些着急,昨天就看他精神不好,别是病了吧。
吃早饭的时候,李妈妈看见李贺无精打采的,就李爸爸说:“孩子难得回来一趟,今儿天气不热,我们去儿童公园转转吧。”
李贺其实哪里都不想去,但看着妈妈期待的样子,故意做出开心的表情,“好呀,我也好久没去了。小时候最爱去那里玩儿了。”
……正好是周末,儿童公园还挺多人的。这个儿童公园历史悠久,刚建国的时候就有了,还是冰心奶奶提的名呢。也是好几代人小时候的集体回忆。一家人走在公园,指指这个,说这个李贺小时候最爱玩的,一会指指那个,说那是李爸爸小时候和小伙伴们捉过迷藏的地方,在这个充满了快乐回忆的地方,似乎昨天的一切都是幻觉。李贺也渐渐轻松起来。但是没有动静的手机,却时不时让他的心抽痛一下。
吃过了中午饭,李贺又拨了电话,这次,电话已经关机。李贺心里的焦虑越来越重了,吃完饭的时候,连妈妈也悄悄地问:“儿子,你怎么啦,妈妈知道,逼你们分手你肯定伤心,但是也要多吃几口呀,你看你都瘦了。”
李贺强打起精神,说:“妈,我瘦是因为前段时间赶论文,而且,你不觉得我瘦了更帅吗?”
正在这时,李贺的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李贺连忙跑过去。
五年后
“贺子哥,下班了呀?”
“嗯,是呀,今天难得不加班,早些回去。”
李贺在这家国营机电公司已经工作三年了,最开始是一个普通的技术部人员,现在已经是公司技术部的骨干了,上个月刚刚升上了科长。虽然是国营公司,但在李贺入职之前,这家公司经过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早已经不是以前国营企业单位人浮于事的状态了,李贺赶上了改革的好时候,有技术有学历,又踏实肯干,上升特别快。
李贺在公司四楼有自己的办公室,他回到办公室,准备收拾收拾东西,今天天色还早,正好可以伺候一下家里的宝贝们,前些日子太忙,宝贝有有点得红蜘蛛了。
正在计划着,办公室电话响了,这时候电话响,准没好事。
果然,电话是上海技术部门打过来的。去年年底,上海有一个和欧洲知名电器公司的合作项目,李贺被借调到上海一个月,配合那边做了一个低温测试的项目。现在整个合作项目接近尾声,需要当初接触过项目的技术人员再过去配合一下。时间很紧,今晚就要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