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斯特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而是看了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我们在这里等。”贝斯特和西索解释,“芬克斯来给我带路。”
“好~~~”芬克斯来带路?让一个战斗人员给眼前的少年带路……
贝斯特,你果然很有意思呢~
西索笑着掏出一叠扑克:“小贝~我们来打牌吧~”
55、杂七杂八的解释
芬克斯现在的心情有些微妙。
因为贝斯特对面坐着的某个男人。
如果是不认识的还好说,可对方偏偏是某个变态。
而这两人,打牌打得正欢快。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气氛太好,所以显得特别诡异。
“贝斯特……”
名字后的那两个字因为对方警告的眼神而吞回了肚子里。
贝斯特的手中还捏着最后一扑克,甩出最后一张牌。
“你输了。”
小猫伸出爪子,“东西拿来。”
西索呵呵笑着从风衣口袋掏出眼镜,放到贝斯特摊开的手中:“小~贝~果然深藏不露呢~”
贝斯特也不反驳,接过眼镜便直接塞进了包里。
随后就站了起来,再伸了个懒腰。
“芬克斯你来了。”
就好像现在才看到来人一般,刚刚那警告的一眼压根不存在。
“啊,是的。”芬克斯有些反应不过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贝斯特对面的人,“贝斯特,这家伙……”
“他啊。”贝斯特总觉得变成人形伸懒腰总是不过瘾,说话的音调有些拖长,听起来就是懒洋洋的样子。
扭头看了眼西索,再看向芬克斯:“不是旅团的前四号么,你又不是不认识。”
“嗯~终于来了~”西索笑眯眯的整理着扑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的收起来的。
原本还在手中厚厚一叠的扑克,拿在手中洗了几回,就突然不见了。
“芬克斯~真是麻烦你特地跑一趟呢~”
“……”
他当然认识……
芬克斯脸色阴沉的瞪着西索,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来了。
这个背叛旅团的人!
还是跟着贝斯特来的。
“走吧。”走到芬克斯开来的车边上,贝斯特招呼着两人上车。
这是一辆越野车,还很新。
贝斯特绕着车子转了几圈,看那边两人还在大眼瞪小眼,只好开口打断了两人的“深情”对视。
“你们两个坐前面,我坐后排。”贝斯特不由分说地先爬上了后座,关上了车门再打开车窗,“芬克斯你开车。”
“如果你们再不上车……那我就先把车开走了。”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
芬克斯听到贝斯特要开车,也不再管西索,反正西索会出现也只有一个目的——团长。
而西索紧跟在芬克斯身后,坐在副座上。
芬克斯并没有等西索,西索那边车门还没关,车子已经发动了。
因为贝斯特说要睡觉,他也不再开口。
但他周身的气氛很是压抑。
而同样坐在前排的西索则是笑眯眯的捏着纸牌看着前方的道路。
偶尔撇过车两侧在他那边的后视镜,就会低低的笑上两声。
不用说,当然是通过镜子看到了某只说要睡觉的小猫。
贝斯特~你对芬克斯说话的语气是命令式的呢。
而正在开车的这位,对于那样的语气没有一点抵触,甚至是生气的情绪。
你究竟是谁呢?
西索手中一直把玩着的红心A不知道何时变成了Joker。
芬克斯对于西索的厌恶程度自是不用说的。
没有在看到人的第一时间就冲上去干掉对方,就是因为在他对面坐着的是贝斯特。
当团长和他说贝斯特要来找大家时,他可是乐了半天,最后还是挨了信长几拳才停止大笑的。
虽然团长找西索帮忙,西索也把除念师带到了团长面前,最终顺利除念。
可是,要旅团其他成员肯放过身边这家伙,那绝对办不到。
要知道信长第一想杀的人是锁链手酷拉皮卡,第二想杀的就是西索了。
如果没有西索的背叛……
窝金不会死,派克也不会死。
可是,没有如果。
入团的规定是库洛洛定下的,只要能杀死任何一个团员,都可以取而代之。
其实西索透露的信息,并不算什么。
火化了派克,众人回到了友克鑫的郊外,为的就是找到窝金的尸体。
可是,找到时尸体也早就腐烂。
记忆中那个的大块头,如今也只剩下白骨。
蜘蛛们同样火化了窝金。
小滴不想忘记曾经的同伴,在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上刻上了两人的名字。
自此,信长每日都叫嚣着要去报仇。
最初是富兰克林和自己架着信长,然后打上一场。
到后来只要信长情绪一激动玛奇干脆用念线把他捆起来,然后小滴把他敲昏。
团长回来的那天,从对着那个刺猬头小鬼哭喊之后,信长就不再流过一滴泪。
“没有人是可以完全信赖的。当利益发生冲突时,你的后背会被同伴刺穿。”
库洛洛是这么告诉信长的。
听到这句话后,信长哭了。哭完,终于冷静下来。
芬克斯接受了派克最多的记忆。
也是在她死前所发出念弹中,唯一的一枚,自流星街开始到她回来路上的完整的记忆。
所以,也是他和旅团其他人解释了派克真正的用意。
接受另一个人记忆,如果是和以往的那种经过派克剪辑过的记忆片段,并不难。
可是,完完整整的接受一个人的所有经历,却实在是件痛苦的事。
芬克斯不知道贝斯特读取别人的记忆会不会痛苦。
但是等他完完全全消化掉派克的记忆,那也是三天后的事。
那三天里,他总有自己就是派克的感觉。
不管做事,说话,看待人事物总会受派克的记忆影响。
对于西索——这个连入团都根本没入的男人,派克看待他的角度似乎和旅团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旅团里和西索接触最多的人,大概就是玛奇。
成员的纹身也都是由她负责的。
玛奇知道西索的能力,但是却根本没想过对方会把能力用在纹身上。
关于直觉,玛奇没有说有什么不对。
那么,真的要追究起责任,是不是连团长也要算上了?
这就是派克在和西索在搭乘飞行船回来,在最后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里所闪过的念头。
越野车驶过恍若无人的城市,在荒凉的平原上保持着最高的速度开着。
“芬克斯。”坐在后座的贝斯特突然开了口,维持着原本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的姿势,小猫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芬克斯,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花是长在荒漠里的戈壁上。”
长在戈壁上的花?
芬克斯努力清空之前自己想着的事,转而思索着贝斯特的话。
瞥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西索,对方却是一直变幻着扑克。
就像没听到一样。
不对,是真的没有听到。
贝斯特并没有发出声音来,就和初次见面时一样,他的声音是直接传递到他的脑袋里的。
“你大概是不知道的。”贝斯特也不给芬克斯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那种花……大概早就消失了。”
“贝斯特大人。”
芬克斯尝试着和贝斯特在精神上沟通。
“不要喊我大人。”
贝斯特能够听到,芬克斯放心了。
“我不是什么猫神……”贝斯特喃喃自语一般小声的说着,“芬克斯,埃及早就没了。为什么你还会相信神这种虚无的东西?”
“贝斯特大人,你不是还存在着吗?”
芬克斯语气温和的反问着对方,慢慢说道自己的过去。
“我说了,不要说那两个字了……”
贝斯特这会儿的声音,似乎是疲惫的。
“虽然埃及是早就不存在了,可是人还活着。”
“大家还住在一起,还有着坚定的信仰。”
“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芬克斯微微一顿,有些不自然的笑笑。
西索看到他突然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依旧纹丝不动的贝斯特。
“虽然在我出生之前,埃及就不复存在。可是,母亲告诉我,她和我父亲是布巴斯提斯出来的人。”
布巴斯提斯……贝斯特有些触动。
“猫神贝斯特代表着家庭、幸福和快乐。”芬克斯对贝斯特有着独有的温柔,语气平缓的说道,“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离开了家乡,失去了家乡。
流离失所的人们所能维持的信仰,只剩下那象征着月亮的温暖的家庭保护神。
家庭?幸福?快乐?
贝斯特屏住呼吸,有些不敢相信。
为什么又是自己没有任何印象的事……
而且是如此美好的象征。
贝斯特还记得自己最后所待的金字塔里的内壁上刻着——法老的守护。
因此他不能离开那儿。
就和刻耳柏洛斯永远守着地狱之门一样,无法离开。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就成了猫神。
祭司告诉他:
亡灵书里记载着您用剑杀死伪装成黑暗之神的魔鬼。
所以?
所以就这么成为神了。
迷迷糊糊的贝斯特就这么做了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