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诧异地看著他,孙一清吞吞口水就想往外跑,中年男人一把抓住他:“你这样的服务真是让我怀疑夜色的品质。”
孙一清有口难辨,他想说“我不是卖的”,可是他又偏偏就是卖的,他想说“我有主了”,可是有主为什麽还坐在卖的区域?
都说人不能做坏事,一做坏事准坏事!
这话还真就应验在了孙一清身上,孙一清脸色惨白地看著张国林和甄子玉并肩走过来,整个人只恨不得钻到地缝里面去。
张国林看著孙一清被握在中年男人手里的手,眼神阴沈得像黑面阎王。
甄子玉急忙打圆场:“李总,真不好意思,这孩子不是我们这里的,这……是不是有什麽误会啊。”
这李兴志还没说话呢,张国林却黑著脸说了:“怎麽不是?刚来的新鲜货啊,子玉你记性怎麽这麽差?”
甄子玉扯扯嘴角对李兴志使脸色,暗地里做拱手的姿势。
李兴志瞥瞥泪汪汪看著张国林的小男生,再看看一脸阴沈的张国林,瞬间明白过来了,再看甄子玉一脸乞求模样,想著给甄子玉一个面子,轻轻放开了孙一清的手,走过去搂住甄子玉肩膀,“不是就算了,那甄总快给我介绍介绍店里的特色好货吧。”
甄子玉和李兴志走远了,留下张国林和孙一清干瞪眼。
张国林站在那里没动也没说话,这样的平静并不是他不生气,而是他已经气得身子和喉咙都已经僵硬了,他手里捏著刚从甄子玉那里拿的好东西──那是他今天过来的原因。
自从上次孙一清发疯地和张国林做了一场,伤了後面,後来张国林做的时候就特别小心,爽也是爽,但是总觉得少了点那种疯狂和燃烧的感觉。
张国林琢磨了下就给甄子玉打电话了,闲聊了两句就直奔主题,甄子玉马上就回答有种新的滑润剂,效果出奇的好,又不会让人迷失心智,还说自己和周宏杰用过了,切身体验什麽什麽的。
张国林自然没兴趣听他和周宏杰床上的破事,一听说有好东西,马上就说:“我下了班过来拿。”
张国林想著下了班去趟夜色把东西拿了,再去医院接孙一清,回家之後就是嘿咻嘿咻各种欢畅了。
拿到滑润剂,大脑里正播放自己和孙一清的做爱场面呢,孙一清还就真出现在他眼前了,不过是被别的男人搂在怀中!
张国林站著不动,孙一清心里不知道为什麽慌得都没主意了,也不知怕的还是怎样,眼泪水就哗啦啦地往下掉,蠕动著唇喃喃喊著“国林……国林……”
他的喊声把张国林喊醒了,张国林一个大步上前,把孙一清往沙发上一甩,扑上去压住孙一清握著他的下巴:“你又想卖屁股?你他妈就那麽想让男人操?”
孙一清摇头,嘴里呜呜说著“没有、不是”。
张国林挥手想打孙一清,但是手一抬起来,心上却瞬间涌上一种无力感,想起以前的余晓和刘华,张国林自嘲地笑笑,闭上眼睛心里说了句“张国林,你都这麽老了竟然还学不乖。”
他颓废地站起身子,看著扔在沙发上的滑润剂,捡起来看了两眼,又笑了笑,这可是不想让孙一清疼,不想让孙一清受伤特意过来拿的呢,真是拿的好!看到这麽真实精彩的一幕!
张国林把滑润剂往孙一清身上一砸,转身就往会所门口走。
孙一清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东西,反射性地伸手拿起来就去追张国林。
张国林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就要走,孙一清赶到了,站在停车位的缝隙中去拉车门,车门拉不开他就拍著车窗喊:“国林,国林我错了,我不是,我不知道我怎麽了,我不是有意的,你听我说,我只是想要一万块给妈妈交药费而已,我不知道我怎麽了,我真不知道我自己怎麽会进了夜色的,你不要生气,求求你,求求你……”
孙一清心里很慌,原因是什麽他不知道,他只是在看到张国林转身而去那一刹那,整个人一下子就六神无主了,只知道追出去,不要被抛弃。
张国林听著那个“一万块给妈妈交药费”,冷笑著咬牙,转头眼神凶恶凌厉地看著孙一清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孙一清趴在车门上不走,张国林一咬牙踩了油门,车子正好停在直对停车场出口的位置,油门一轰车子就窜了出去,孙一清被带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张国林咬紧牙关无视後视镜里面看到的景象,油门轰得更大直往出口冲了出去,孙一清爬起来就去追车子,嘴里喊著“国林,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麽了,你原谅我,国林……”
车子上了主街道,一下子就消失在众多车流中,孙一清软倒在人行道上,看著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流,抹了抹眼睛爬起来去拦出租车。
打车回了名人苑,孙一清掏出钥匙开门却打不开了,张国林反锁了防盗门。
35
孙一清滑坐在地上,靠著防盗门,看著手里的钥匙发呆,想著张国林给自己钥匙时候的情景。
那个时候两人正做完爱做的事,躺在床上大口喘气。余韵中,张国林拿出一把拴著红绳的钥匙挂在他脖子上,钥匙垂在孙一清的左胸口,张国林俯下身在孙一清心脏部位亲了一口,然後靠在孙一清耳畔暧昧地问:“我用这钥匙开你心房,开了吗?”
张国林的手在孙一清胸口色情地抚摸著,孙一清只以为那话是情爱中的暧昧语句,还以“职业素质”的笑容忽悠张国林:“开了,开了……”
张国林听後化身为狼,又在他身上狠狠发泄了一次才鸣金收兵。
孙一清想到这里,把钥匙攥在手里抵在唇上呜咽出声,他心里第一次去正视一个事情──张国林爱上他了,不是在买他,是在爱他!
孙一清想通了这一点,心里升起一种恐慌,张国林是不是要把爱收回去了?
孙一清一想到张国林要把爱收回去了,心里难过得不行,扶著防盗门站起来就按门铃,按了很久没反应就干脆砸门,两只手握成拳头,也不管疼不疼了,使劲在防盗门上砸著,哭喊著:“国林开门,开门!我没有要卖身,没有,没有!我只要你,只要你!开门啊!”
即使这里是高级小区,张国林也不敢让孙一清在外面这样发疯了,他再这样砸门叫下去,到时候整栋楼的人肯定都知道二单元六号的张医生是个同性恋了,而且还有一个状似要去卖身的男朋友!
张国林实在不想看到孙一清,但是迫於无奈还是跑去开门,但是心里的滔滔怒火却被孙一清的这一出举动弄得是越烧越旺了。
心里想著:“我他妈都不和你计较你一货多卖,也不和你计较你答应交往还去卖身,也不和你计较你拿著几十万的银行卡还骗老子说为了一万块的药费……这些破事了,老子都放你自由不收拾你了,你倒好!送上门来闹,好吧,你要闹,我就让你闹个够!”
张国林燃著熊熊怒火一把拉开防盗门,孙一清抵在门上的身子一个不稳踉跄著摔进屋子,顺手一抓,抓住张国林的手臂稳住了身子,眼睛湿漉漉地抬起来看著张国林。
张国林砰一声关了门,冷笑著看著眼前的孙一清,“怎麽这麽没职业素质,我没招你,你过来干什麽?”
孙一清听这话听得心里剧痛。以前张国林把他当鸭子的时候,他可以笑著打趣,趋炎附和,可这个时候他却怎麽样都笑不出来了,心脏疼得脸都跟著变形了,一脸痛苦地去拉张国林,嘴里急急解释:“国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医院今天叫我交一万块药费,我没有,我本来想找你借,可是我,我不想,不想我们是那种买卖关系,我不想,我……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清醒的时候就坐在那里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
张国林冷笑更甚了:“你找什麽理由不好,找个‘一万块’的理由,哈哈哈……我问你,我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孙一清瞬间有点茫然,不知道张国林为什麽要问这个问题,不过嘴巴快过大脑,一下子就回答:“800106。”
张国林听了之後笑著摇头,然後一下子把孙一清撂倒在地,爆喝:“你想找男人操就明说!找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干什麽!本来就是男妓,大爷我不介意你被别人干过!你想怎麽卖就怎麽卖!”
吼到最後声音低下来,一边伸手去脱孙一清裤子,一边说:“来,让我看看你被别的男人干过的小穴有没有更红豔。”
孙一清抓住张国林的手摇头:“没有,没有被别人,没有。”
张国林哪里管他,执意要脱孙一清的裤子,孙一清无法,也不想让张国林更生气,心理上想著顺著张国林或许会让他不那麽生气,於是手一松,裤子就一把被脱了下来。
张国林伸手掀翻孙一清,孙一清也不反抗了,乖乖地跪在地上主动抬起臀部,甚至主动伸手掰开自己的臀瓣以方便张国林“检查”,心里想著张国林检查了,知道他并没有和别人做过,也许那怒火也就散了。
殊不知他这模样只会让张国林觉得他淫贱不堪,甚至觉得他会又去夜色卖身就是因为这一阵子太温柔了,让他欲求不满造成的。
事实上张国林还就真这样想了,看孙一清跪在地上的淫荡模样,张国林身体被欲火覆盖著,心里却被怒火充斥著,一口气忍不下去,抽出皮带对著孙一清嫩臀就劈里啪啦甩了上去。
孙一清也不躲,趴在那里任张国林打屁股,嘴里也不求饶,只说著:“国林原谅我,原谅我……”
张国林抽了二十多鞭,把皮带一甩,裤子一松就往孙一清後穴插。
孙一清疼得厉害,又没做滑润,穴口干涩,进入并不顺利,张国林插了几下都进不去。
孙一清颤巍巍地把在夜色的时候张国林砸在他身上的滑润剂递给张国林,张国林并不接,一双深邃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孙一清。
孙一清舔舔唇,忍著臀部的疼痛拧开了盖子,把滑润剂挤在手上覆上了张国林的昂扬。
孙一清左手侍候著张国林的下身,右手不停地在自己身後开拓嫩穴,不过开拓了两三下,张国林就翻过他身子一举攻入。
借著滑润剂,这次进入很顺利,两人都长长喘息了一声。
那滑润剂果然是好东西,越做越有感觉,甚至让孙一清忘记了臀部的疼痛,在地板上不停地和张国林交合。
张国林起先的愤怒也在欲火中渐行渐远了,只抱著孙一清不停地啃咬撞击,从地板到沙发,从沙发到床上。
整整一夜,两人不曾休息,事後张国林也没力气和心情清理彼此了,两个人就那麽躺在一片狼藉的床上昏睡过去。
36
第二天孙一清悠悠转醒的时候,身上这里不适,那里不适,但是後穴却还好,连红肿都没有,但是此刻他却没心思去琢磨昨晚上那滑润剂的功效了。
张国林坐在室内的单人沙发上抽烟,旁边的小几上放著厚厚的一迭钱,看那数目应该是从银行取出还未拆开封条的一万块。
张国林看他醒了,右手搁在钱旁边点了点小几,敲打在小几桌面上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孙一清却被那声音吓到似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张国林开口:“这里是一万块,就当是我昨晚嫖你的钱,以前的嫖资,我想我付的够多的了,我们这样也算是账目分明,各不相欠了,你把我家的钥匙留下,走吧!”
孙一清整个人都懵了,他以为经历了昨晚,张国林该消气了,哪知道一早醒来会是这个结果。
孙一清躺在床上像是傻了似的,就那麽直愣愣地看著张国林,张国林也不管他,径自去洗漱。
张国林出来的时候,看孙一清还那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说了一句“走的时候把钥匙放鞋柜上”就直接出门去了。
孙一清听著防盗门砰的一声响,眼睛才转动了一下,右手使劲捂住自己的左胸,那里是真的疼得厉害!
然後他就那麽躺在那里盯著那个一万块发呆,他心里好想不要那个一万块,好想把六万块,甚至以前的三万块全部都还给张国林,告诉他:“我不要你的钱了,我就想和你这个人在一起,请你还像前一阵子那样对我好不好?我想你送我上学,接我回家,我想晚上睡在你身边,早上你给我做早餐,即使那只是一碗方便面,我想你陪我去看我妈妈,我想你轻轻叫我宝贝,我想看你睡著了的容颜……我不想归还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