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响在秦旨尧耳边,秦旨尧顿时眼前一黑,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修斯的声音仿佛渗入了脑仁,在秦旨尧脑子里一声声回响。
“啊!”修斯惊叫一声,着急道:“旨尧你没事吧。”
“不,不可能。”秦旨尧无力地坐在地上喃喃地道,听见修斯的叫声抬头看着他,眼前的画面还有些晃荡,一丝侥幸心理让他有了力气,往修斯的方向爬去,同时大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修斯连忙走到秦旨尧身边,扶着秦旨尧的手臂回答道:“没有,你没听错,有人想占领我们的地盘。”
秦旨尧想说什么,可喉咙都被堵死了,费了很大力才从喉咙挤出嘶哑的声音,眼含希望地看着修斯,嘶哑地问:“那阿泽呢?”
修斯的心一揪,心脏隐隐发痛。修斯被自己的情绪惊到,低下了头,不敢对上秦旨尧的目光。既是怕秦旨尧发现自己的异样,也是不忍看他那种眼神。
修斯看着秦旨尧的腿慢慢地说:“他还没回来吗?……啊!”
修斯突然爆出一声惊叫,大声道:“你羊水破了,快,快回家生宝宝!”
后面的话秦旨尧听不见了,整个脑子都懵了,傻傻的呆坐在地上,大睁着空洞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连自己被人抱回了家都不知道。
秦旨尧是被肚中猛然传来的剧痛惊醒的,那深入骨髓的痛让他顿时大叫了出来。
“秦旨尧!秦旨尧你怎么样?”
秦旨尧视线慢慢恢复,他正躺在熟悉的草床上,头顶有一张脸,秦旨尧看了几秒才看清是修斯,正一脸关心地看着他。
秦旨尧咬牙忍住痛意,皱着眉摇了摇头。
修斯松了口气,刚才秦旨尧的目光真的吓到他了。秦旨尧一定是被吓坏了吧,这么小的雌性,第一次经历死人吧,严泽也真是的,现在不在秦旨尧身边又跑哪去了?
秦旨尧在修斯的帮助下脱掉了裤子,微微分开腿用力生产。
他真的好后悔,那时阿泽明明已经犹豫了,他那时要是坚决留住他就好了,阿泽说不定就留下来了。可他却反而把阿泽往外推。他真的好后悔,真想插自己几刀。
秦旨尧悔恨万分,却异常冷静,眼里有些湿润,没有一滴泪水流出,按着兽医教的方法用力。秦旨尧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孩子生袭来。这是阿泽的孩子,也是阿泽走进了他生命的证明。
修斯对秦旨尧没有赶自己出去有些受宠若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握着秦旨尧的手说:“那我先出去了,洺飞已经去找兽医了,他身上还带着伤,我不放心他。”
“嗯。”秦旨尧轻轻应了一声。
修斯离开了,秦旨尧这才摸了摸自己下满。后.穴已经自己打开了,糊了大量的粘滑液体。
痛,真的好痛,和看蓝音生孩子完全不一样。秦旨尧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牙齿深深陷进肉里,都不能分散下.身快要撕裂的痛楚。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狮虎兽叫了,秦旨尧已经听不见任何狮吼,只能听见自己因为用力喉咙哽咽出来的声音。
可是突然,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动静,像是心被牵扯了一下。秦旨尧下意识地看向门口,门口空空如也。
那一瞬秦旨尧以为是严泽回来了,心底存着一分希望,看过去后就更加失望,心里的伤又被撕裂了一次。秦旨尧正要收回目光,门口却出现了严泽的身影,快得犹如一道疾风,秦旨尧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下一秒,也许不到一秒,那熟悉的身影就来到了他身边,秦旨尧怔住,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严泽。
严泽连忙丢下嘴里的东西,低下头连连舔舐秦旨尧不满汗珠的脸,发出了一声心疼的低嚎。
秦旨尧的身体猛地一顿,双眼睁大到极致,嘴巴动了动,哆嗦着吐出了断断续续的一个名字:“阿、阿泽?”
“嗷呜!”严泽回应了一声,变成了人形,没有穿衣服就抱起了秦旨尧,焦急关心喜悦和慌张同时浮现在了脸上。
严泽抚开秦旨尧有些长了的刘海,小声地说:“我回来了,对不起,没有更早些回来。”
秦旨尧直直看着严泽,颤抖着手摸上严泽刚毅的脸,眼眶快速凝结出水珠,摇摇欲坠的站在下眼睑上。
“真的是你……”秦旨尧哆嗦着嘴唇说,突然一把抱住严泽,大哭出声,泪水犹如决堤之洪滚落下来,打湿了苍白的小脸。
秦旨尧嚎啕大哭,连肚子的痛感都忘了,哭得直打嗝,嘴里嚷嚷地喊着,完全分辨不出说了什么。
严泽吓了一跳,连忙回抱住秦旨尧。严泽听着秦旨尧含糊的哭语,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推开秦旨尧,问:“你是不是以为我也死了?”
“呜呜!嗝~”秦旨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打了个嗝,艰难地道:“你、你、他们嗝!他们呜呜~”
秦旨尧说不出完整的话,一句话连第一个字都很难说出。秦旨尧了几次,终于放弃说话,抱严泽哭。
严泽身体顿了顿,紧紧抱住了秦旨尧的身体,力道大得让秦旨尧有些疼,秦旨尧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敢,更用力的抱住严泽。
严泽一下下拍打秦旨尧的后背,轻声道:“没事了,我回来了,我不会死的,没事了……”
☆、第89章
秦旨尧没能哭个痛快,很快就被腹中新一轮的阵痛打乱了心神,哭着哭着就大叫了一声。
严泽吓了一跳,紧张道:“旨尧!”
秦旨尧微微一笑,紧了紧和严泽相握的手,断断续续地道:“我……没事嗝~刚才没准备好呜呜……突然肚子疼了一下,呜呜……嗝~孩子着急着要出来了呢。”
秦旨尧明明是很开心的语调,越因控制不住的哭腔弄得怪声怪调,不过阵痛还是慢慢压下了他的哭意。
严泽松了口气,小声道:“那你专心生宝宝,我就在你身边。”
“嗯。”秦旨尧点了点头,因为疼痛视线变得模糊,却不敢转移视线,一直看着严泽,生怕一转眼严泽就消失了。
严泽心疼地握住秦旨尧的右手,吻了吻秦旨尧的手背。严泽紧张地看着秦旨尧的脸,没注意自己亲吻的手手背上有一圈深深的咬痕,有除了门牙的地方,其它齿印都或多或少的溢出了血水。
秦旨尧被身体的抽泣弄地没力气生孩子,可他又停不下来,一边抽泣一边生,导致生孩子大业一点进展都没有。
严泽越发焦急,不断给秦旨尧拍胸口顺气,秦旨尧慢慢静下心来,抽泣终于慢慢变缓了,让他有了蓄积力气的精力。
十分钟后的分界线————————
秦旨尧满脸水迹,分不出是泪水和还是汗水,疼痛让他整张脸都紧皱着,牙关紧咬,没有溢出一丝声音,因为他觉得叫出来太丢脸。
看着秦旨尧痛苦的模样严泽又慌又急,宝宝怎么还不出来?好慢,会不会是因为旨尧骨架太小了?而他的孩子又长得太大,这很有可能。只希望孩子多一点,那样每只的体型就会比较小。
明明早点繁衍出后代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严泽却越来越后悔他们让孩子来得太早了,见秦旨尧生了那么久还生不出这种悔意就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就算已经.配了,但他不该让旨尧吃孕果,真的不该。
秦旨尧慢慢找到了感觉,而且感觉孩子已经快生出来了,就差最后一口气。
秦旨尧生了那么久也急,想咬着东西鼓劲,于是抽了抽被严泽握住的右手,没抽出。
严泽以为秦旨尧有话说,连忙低下头问:“怎么了?”
秦旨尧正在关键时刻,没有回话,只看着严泽摇了摇头,抬起左手就要咬在口里。
严泽这才意识到秦旨尧的想法,连忙捉住了他的手,把自己的手伸到了秦旨尧嘴边,说:“不要,你咬我吧,我皮糙肉厚。”
鼻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让秦旨尧既眷恋又稀罕,没多做犹豫就咬在了嘴里。秦旨尧觉得,自己咬得越紧,离严泽的距离就越近,这种想法让他卯足了劲咬,同时下面也用力推动撑在他肠道里的‘硬物’。
阿泽的手臂好硬!牙都咬酸了,果然皮糙肉厚。
最边缘的穴.口突然传来更尖锐的疼痛,被巨物撑大的穴.口变得殷红,内里最娇嫩的皮肤泌出了丝丝缕缕的血丝。
这种尖细的痛觉在身体深处的疼痛比起来已经可以忽略不计,秦旨尧只感觉到了一下疼,然后就麻痹了,又深呼一口气,再全力推出。
秦旨尧感觉穴.口一松,有一个温热湿漉的东西贴在了他下.体微凉的皮肤上。
秦旨尧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疼痛暂时止住了,怔愣地松开了严泽的手,严泽被咬的地方只有一圈口水印,连齿痕就浅得看不清楚。
严泽爆出一声惊喜的声音:“生了!终于生了!”
严泽说着捏了捏秦旨尧的手,低头亲了口秦旨尧,然后激动的跑到床尾。
从床头到床位只有两步路的距离,严泽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过去的。看见秦旨尧沾满血液的下.身时身体顿了顿,然后才注意到草堆上还没透明胎衣包裹着的小狮虎兽。
严泽伸出颤抖的双手捧起只有他一个巴掌大的小不点,轻轻捻起他身上的胎衣,极小声地发出感慨,像是怕自己的声音吓到了这个新出生的小儿:“好小的孩子……”
随着严泽剥离了宝宝的胎衣,宝宝发出了细小的哭嚎,嘤嘤嘤的像是刚冒尖的竹笋发出的声音。
秦旨尧听着那微弱的哭声才慢慢回神,艰难地撑起身体,望着严泽手里的一小团愣了一两秒,虚弱地道:“阿泽,给我看看……”
“嗯!”严泽有些傻愣,听话地快步走到秦旨尧身边,把孩子递到秦旨尧怀里。
秦旨尧的目光一直黏在严泽手心那小小的一个毛团身上,等严泽把孩子递到他面前了,他反而迟疑了,感觉到严泽流露出疑惑的神情才连忙伸手接住。
秦旨尧抱住孩子的第一感觉是孩子还是湿的,然后觉得这身体怎么这么软,好像没有骨头,就像他的哭声一样。
孩子还没睁眼,一嗅到雌父的味道就不哭了,撑着柔软的前脚在秦旨尧手里爬,嘴里发出吃力的哼唧声,简直把秦旨尧这个毛毛控的心肉溶成了一滩水。
“好可爱。”秦旨尧情不自禁地道,还想仔细看看孩子,肚子就又疼了起来。
严泽连忙把孩子接过来,小心地放在床上,抱起秦旨尧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腿上,说:“你先生宝宝,别泄气,很快就好了。”
刚才还被稀罕的捧在父亲手心的小崽子就孤零零的趴在了一边,划着四肢小短腿往雌父靠近。
“嗯。”秦旨尧双臂环抱着严泽的腰,头埋在严泽腹部,轻轻点头,汗湿的柔软头发黏在了严泽腹部,慢慢浸湿了严泽肚脐处的金色毛发。
话虽如此,可秦旨尧本就没吃正餐,在生产时又浪费了许多体力,生出第一只就使出了全力,现在有些后继无力。
严泽敏锐的发现了秦旨尧的虚脱,说:“是不是饿了?我去弄块肉来。”
秦旨尧哭笑不得:“都这时了,还来得及么?”
严泽挠了挠头,其实他是想咬一块生肉过来,开心得都差点忘了旨尧不吃生肉了。
“总比不吃好,我这就去煮。”严泽说着就要放下秦旨尧,秦旨尧连忙抱住严泽,说:“你那些肉干和白溪果,我口渴。”
“好。”严泽满口答应,轻柔地放下秦旨尧,快步走出了卧室。
秦旨尧在严泽走后突然心慌起来,没过五秒钟严泽就又回到了床边,放下肉干和白溪果,抚开秦旨尧黏在脸上的湿发:“你先吃,我去煮肉,很快回来。”
秦旨尧放下心来,喘息几口,还没来得急说什么,严泽就又离开了,走到门口时又折了回来,拿了自己的衣服一边走一边穿,等秦旨尧说话时严泽已经消失在了秦旨尧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