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巧于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每个人都想来捏一把？
“这个问题的确有点突然。”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懂得见好就收。
秦天笑：“是不是外面有人说些什么？忌才又乱嚼舌根的人的确不应该久留。”他表现的很无所谓。抿一口小牙泡的茶：“这味道和以前的有点不一样啊。茶叶的香味浓郁了很多。”
小牙大学以前也经常给爸爸泡茶，他爸的嘴很刁。为了讨好，特地去找了会泡茶的师傅听他讲解。
在这儿，只有饮水机，水的温度也有点差火候。他也就是在倒水的时候摇晃杯子而已。这茶，其实泡的并不好。
“什么时候你去我家，我还能泡的更好喝。”有点炫耀有点自夸，说出这句话小牙就有点后悔了。
“是吗？”
“泡茶的水和器具都是有讲究的。”小牙解释。他说的说了，总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来反悔吧？
秦天转一下他的椅子，归位：“有机会当然好啊。”然后继续办公。
小牙又问：“我还要做些什么吗？”秦天指指沙发：“没了，你睡觉吧。”
“你招聘一个人来是要他睡觉的？”
“所以只要这个人赏心悦目。”
这种感觉很不好，哪有人愿意花闲钱找人来做这种事的？就算要找，也应该是个女人啊……小牙把这话脱口而出。
“女人比较麻烦。”
可能做这行的人吵架吵惯了觉得烦都想找个能让自己静下心来的法子。
像爸爸就是抽雪茄喝茶焚香。
而眼前这个人，看人睡觉？还真是一个怪癖。
“可是我现在没有睡意。”他不愿意给他看，又不是来卖相的。
秦天在忙别的，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的样子。小牙也懒得再重复一遍。只是忖度着一般的助理应该是坐在哪个位置的。
外面那张空桌？
他走过去看看，上面有个电话。正好响起，把他吓了一跳，看没人过来接，他拿起听筒。
“喂，是天天律师事务所吗？”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是啊。”他没受过专业的接电话教育。
“我找你们老板。”火急火燎的。
“哦哦，你等等啊。”他去叫秦天，秦天让他接内线。不知道怎么接。秦天示意，按“1”他按了。接着听筒里没有声音了。
等秦天打完这个电话，小牙进到办公室。
“接电话有专门的人做。”看一眼外面，那个接电话的姑娘正襟危坐，她刚刚只是上个厕所就漏接了这么一个重要的电话。
“可是，我没事干真的觉得很无聊啊。”
秦天指指他对面：“这是你的地方。”其实他的事务所还没怎么上轨道，助理是为了升级二级资质才配备的。
实际上就是吃闲饭的。
那桌子上有电脑，小牙上网。
挂上QQ，眼神就飘到那个单独一个分组的名字上。发了很久的呆。
模糊焦点，眼神放空。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在小牙发呆的功夫，凌南胜诉了一场遗产纠纷。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那名女士的律师居然没有来。
查资料的时候，穆言凑到凌南耳边：“我听说你还有另一家公司？”
“你办学校我开公司。很公平。”对他来说，做律师只是一时兴趣而已。就像穆言喜欢搜集激情玩具一样。
“我只是管理而已。具体还要听我老爹的。”他有点不满老爹的专职。
凌南不甘示弱：“我只是投资而已，具体有我堂兄。”
“你太不够意思了，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个？”穆言侧着头，一副期待的模样。
“不想问。”肯定没好事。他移动脚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一直觉得和穆言的关系是建立在双方财力雄厚的老爹身上的。凌家和穆家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所以两家的的儿子，必须也是要建立同样的关系的。
这和凌南与明羿的友情是有区别的。
他两从小玩到大，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要保全对方的性命。而和穆言，是在一场酒会上由大人引见才认识的。
凌南慢热，穆言的性情又很多变。再加上对自己成长的家庭的抵触情绪，他自然不会将穆言当做真正的伙伴。
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就丢弃。
相信穆言对他，也是这样的想法。
他和穆言，没有多少话好讲。
回到别墅，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冷冷清清。花草因为没有人修缮，枯的枯死的死。生命力顽强一点的开始疯长。有些已经越距，长到了路上。被肆意践踏。
他放司元做别的事去了。如果小姨知道他让司元陷入险境，肯定不会放过他吧。
开门关门，上楼。习惯性的到小牙住过的那间房看看。
无数次想过，当他打开门，小牙就这样盘腿坐在床上，扬起脸，无邪的朝他笑。那一瞬间的惊艳，也只有他能读懂他能拥有……
他想念小牙……
他知道小牙找到了份不错的工作。而且他的老板还是……
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很多。他不应该放任小牙四处乱跑结识不同的人物的……
关上房门。他掏出电话。
听筒里是司元柔和的声音：“终于打电话给我了。”
“查到那个人了吗？”
司元沉默。
“没有？”凌南有点担心也有点焦虑。
“查到了。”但是事态远没有原本以为的那么简单，司元打算瞒着他，“你不用担心我这边。”
凌南松一口气：“这就好。”
“你那儿怎么样？”
“挺好的。”凌南的声音一贯沉稳。
司元挣扎了一下：“嗯，我……我挂了。”还是不想凌南为他的事操心太多。
放下电话，凌南洗洗睡下。小牙那边，也已经沉沉入了梦乡。
他们，也只能在梦中相遇了。
当太阳再度升上蓝天的时候，小牙还是在秦天的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凌南依旧要为他想要得到的去付出一切。
“凌南，你真的不去吗？”林木律师事务所又胜诉了一个案子。大大提升了他们的知名度。穆言提议大家庆祝一下，凌南说不去。
他点头。一般来说，他打定的主意，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好吧，那我们几个去。”穆言看看张启笑他们，没人有异议。
开开心心的走了。凌南回了趟他爸爸那儿。
宫廷式的建筑，这才是富丽堂皇。守卫里三层外三层。见到他，恭敬的鞠躬，齐齐的叫他少爷。
他不想这么高调。
瞧，凌至尚已经拄着手杖下楼来了。
“回来了？”
“嗯。”手插口袋，他回避着父亲探寻的目光。
“这趟出去，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凌至尚绕过他坐到沙发上，深陷一块：“是不是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随着凌南的成长，他在他面前已经不再表现的那么威严。
倒有点，慈祥？
“我失去了一个朋友。”他说的是明羿。
凌至尚点头，摸下巴：“明家家事你还是不要管的好。”
“是。”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就听我劝，一定要自己亲身经历过知道自己不够分量才会罢休。”被他说中了，“幸而道上的朋友会给我几分面子。”
转过话头：“路家那个孩子离开你了？”
凌南站直身体：“没有。”
“嗯，那挺好的。”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我特地去看过他。的确长得讨喜。你妈妈也走了，你的事……我的确没有很放在心上。”
力不从心的感觉：“我老了，很多时候，思想，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茶几上的沙漏刚刚倒了过来，沙砾缓慢流淌。
墙面金碧辉煌，灯光开的足。黄澄澄的映在他的侧脸，留声机播映着老旧的唱片，声音嘶哑。他又语调缓慢，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点走过了几个世纪的感觉。
凌南向往父亲的生活格调。不着痕迹就捕获了人的心肠。
以往的严厉，他争取和小牙在一起时候的剑拔弩张仿佛已经被轻描淡写的抚平。
“你，什么时候带他回家来？”凌至尚看向他。
凌南微微弯下腰：“过些时候吧。”
“过些时候，也好。”他轻扬嘴角，“这次回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凌南点头。
凌至尚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等下人端上两杯茶，做个请的姿势：“说吧。”
这已经是很正式的招待了。就算是穆言的爸爸来了，也不过如此吧。
凌南很放心的开口：“我就是想问问关于落羽和逆鳞的事情。”父亲神色一凛：“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我……堂兄跟我说的。”
“你跟我过来。”他带他到书房，吩咐下人不能放别人进来，“其实就是一个古老的传说。”
“关于我们凌家和秦家的。具体，要追溯到几千年前。什么凤凰啊神龙啊……到了我这一代，已经没有我们家什么事了。所以有些东西，你还是少知道的好。”
父亲严厉的余威还在，他不愿说，凌南也不再勉强。
“如果秦家来招惹我呢？”
“招惹你？没道理啊。”
他把秦天招聘小牙当助理的事跟父亲说了。他父亲皱眉：“应该不是你的关系。先不要急躁，调查清楚万一又用错力。”
“嗯。”
上次就害的明羿毁了容。
“你说那个孩子姓路？一条路的路？”
“有什么不妥吗？”
“当年经手你小姨那桩案子的就是一位姓路的律师。算算，他的孩子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凌至尚神情有点凝重，“你的小牙可能有危险。”
凌南差点拿不住手里的碗碟。
“暂时还不会。”他断言，把凌南的反应记在心里。
凌南也知道秦天暂时还不会有所行动。
“我……也已经置身于这件事外很久了。”他扶额，“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执着，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不肯罢休。”
“你小姨都应该已经释怀了吧？”
“小姨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您告诉我，我也好对症下药啊。”凌南语速明显快了起来。
凌至尚不悦：“就算你急死现在也不可能马上化解。还以为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他训练凌南的，一直都只是一件事：喜怒不形于色。不管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都要在谈笑风生间解决。
“是我沉不住气。”
“嗯。”他深呼吸，“你已经长大了，就不请家法了。”然后说，“你小姨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为了逆鳞的继承，私生过两个孩子。”
“两个？不是只有司元一个吗？”
“司元是她的王牌，谁都不能伤害他。另一个，就是她的利剑。牵扯到这件事的人都以为秦天才是这一代的逆鳞。有谁会知道，逆鳞和落羽的称号，成双的才算正式成立。”
凌南有点震惊，原本他以为落羽和逆鳞只是他们凌、秦两家守护的东西，“那堂兄就是落羽了？”
“不是。我们这一代没有落羽。”如果秦家有了两个男孩子作为逆鳞，那么凌家，必须要有两个女孩子才能成就落羽。但是这一代，凌至尚的哥哥只生了一个男孩就已经撒手西去。
这一代，没有落羽。
“要等到亦安长大并且生孩子了才有可能让这两个悠久的称号再度被人熟知。”有点遗憾。但是永远都弥补不了。
凌南也明白了：“所以，逆鳞和落羽是一定要被牺牲掉的？”想想亦安那么小就已经担负起了两个家族的荣耀，凌南有点心疼，“您和妈妈都是？”所以，即使对这门婚姻有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也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以及古老家族的信条。
凌至尚微笑，“你妈妈就是想逃出这个怪圈所以就算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要嫁给我。”
“原本应该是你小姨嫁给我的。”
“您比较喜欢小姨？”凌南只知道妈妈嫁给父亲后一直想做些什么来弥补他。
凌至尚摇头：“我们的话题好像脱离重点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