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轻轻叹息,“景宣,不是朕狠心,是你母妃太过狠毒。”
“父皇,”萧景宣已然哭的声嘶力竭,萧景桓看在眼里,心痛的已经把自己的掌心掐出血来,可是还不到时候,还不到。萧景琰也微微别过头去,心中难过,不明所以。只有皇后心中得意,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父皇,父皇,”萧景宣满眼含泪,哀求的看着梁帝,轻轻拉扯着梁帝的衣袖,“父皇,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吧,儿臣愿意接受惩罚,儿臣愿意不再作储君,只求父皇饶母妃一次,只求父皇不要把母妃打入冷宫啊,那是儿臣唯一的母妃,那是儿臣的生母啊,父皇。”
梁帝愣在原地,震惊不已,“景宣,你说什么?!”转头看着越贵妃,这个此时满脸愧疚,后悔的望着太子的女人,景宣竟然愿意为她放弃太子之位,那是储君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能为越贵妃放弃,他又怎么敢轻言放弃。心中感念萧景宣的纯孝,可他不会为此事废了太子,他更不能让太子就如此萌生退位之念。想狠狠骂醒萧景宣,又于心不忍。想放越贵妃一马,如今众目睽睽,如何对得起昏迷了七天之久的景桓,如何对得起夜夜哭泣祈祷的皇后,一时犹豫。
萧景桓见父皇犹豫,终于抓住时机,上前几步跪下,“父皇。”
梁帝和皇后有些疑惑的看着萧景桓。
“想必贵妃也只是一时糊涂,受奸人所误。宁国侯一直对上次儿臣想要揭发他对天泉山庄灭口之事耿耿于怀,如今恐怕只是想借越贵妃之手除掉儿臣,并借机钳制太子。况且太子贵为储君,如果生母被打入冷宫,实在对朝局不利,儿臣愿为越贵妃求情,请父皇从轻发落。”
萧景琰见此,也跪下道,“儿臣深感太子殿下纯孝之心,誉王殿下深明大义,也请求父皇三思。”既然已经是同盟,自然该帮一下。何况萧景琰对此情此景确实有些动容。不单是为太子对其母的爱,更是为誉王愿不计较刺杀之事,为太子之母求情,可见两人的关系真的是非常不一般。加之当初太子为自己求情,一句道谢确实无力,如今就算是还了吧。
梁帝没想到萧景桓真的能够如此深明大义,放下生死之事为太子和朝中局势考虑,颇感宽慰,动了宽大处理之心。既然景桓愿意放越贵妃一马,自己何不顺着台阶下了好了。皇后不明所以,可既然景桓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多说,只见梁帝略略思忖之间,表情缓和了许多,再开口时,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冰冷,“既然如此,降越贵妃为昭容,幽禁在昭仁宫,任何人等无召不得入内。”
萧景宣松了一口气,待梁帝和皇后走后,萧景宣起身扶起越贵妃,越贵妃抱住他,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然后又看着萧景桓,低下头。萧景桓走上前,低声说道,“请贵妃放心,只要贵妃愿意,一切都不会改变。”越贵妃感激的笑了笑,这次,她真的愿意相信了。
☆、第 56 章
越贵妃被幽禁在昭仁宫,就是太子都不得探望,虽然处境悲惨,但至少保住了名分,只要太子一日是储君,就还有复位的可能。谢玉秋决的时候会被问斩,托夏江捎了一份口信,希望太子放过其家人,不要牵连。萧景宣自然不会怪罪旁人,何况是梁帝亲妹,谢玉也是心急多虑了,只道让他放心。七月中旬,静嫔晋位为妃,皇后不甚高兴,萧景桓也只能劝慰几句,与其惹父皇不快,不如顺了圣意,只要母后还是皇后,就会是将来的太后,一切无忧。对那日力保越贵妃的解释也只是说希望赢得父皇对自己的赏识而已。谢玉下狱,禁军统领和巡防营都暂时空缺,许是愧疚不安,又或是真的赏识,总之巡防营交由了萧景桓管,而禁军统领仅仅暂时由副统领代职,直到日后决定。而前统领蒙挚在太子,誉王和靖王的求情下,也只是从天牢中放出,任普通禁军,反正萧景宣和萧景桓想,等萧景琰登基之后,想提再去提吧。
从五月初太皇太后去世,到如今七月底越贵妃已经幽禁快一个月,宫里似乎发生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可又看着如此风平浪静。
萧景桓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是到处忙碌,又加上接手了巡防营,本来就愈合不快的伤口,如今更慢了。萧景宣找了一天,快晌午的时候去了誉王府。
已经有人提前通报太子殿下要来,萧景桓想了想,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对秦般若吩咐道,“本王在内院等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你和黑淼注意看护,一应人等不得随意进入。”
秦般若微微一笑,颇有深意的看了誉王殿下一眼,萧景桓突然脸上一热,他是真的有事。。。
自一切暂时恢复平静,越贵妃又接受了两人之后,事态渐渐向好的状况发展,两人又恢复了平日里嬉笑争吵,开开心心的密谋日子。等秦般若离开之后,萧景桓就从书房急忙去了内室,然后躺在床上,竭力调整一下表情。没多久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知道是萧景宣,急忙闭上眼睛。
“景桓?你怎么了?”萧景宣看到这个时候还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人。知道他最近劳累,难道伤口又复发了。走过去坐到床边,握住他身侧的手,轻柔问道,“景桓?”
萧景桓忍得费力,但是这么多年那也不是白练的,听到萧景宣唤他,缓缓睁开眼。
“这突然怎么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萧景宣担心的问,“让我看看。”然后伸手撩开锦被,小心的解开萧景桓的衣服。
萧景桓发誓他最初只是想开个小玩笑,可想想多久了,为太皇太后守灵了三十日,紧接着就是向越贵妃坦白,然后自己身受重伤,接手了巡防营,忙忙碌碌,现在终于伤好了些,已经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了啊,感受着萧景宣温热的手指在胸口前结痂的伤处轻轻摩擦,萧景桓开始觉得浑身燥热,脸越来越烫。情不自禁的希望萧景宣的手指能够在胸前多游走一会儿,可却感到那人停了下来。
“看着还好啊,不过景桓,你发烧了吗,怎么身上这么热?”萧景宣视线从伤口上移开然后看向萧景桓,看到萧景桓通红的脸,略微惊讶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感慨道,“我说誉王殿下,本宫有这么有魅力吗,还是誉王殿下忙于政务,又重伤初愈,禁欲太久了?”其实他也很想,只是碍于这人的伤,毕竟对于自己而言,这人是最重要的。
萧景宣一边调笑,一边把放下的手重新放在萧景桓胸口处,然后往下游移。景桓的身材真是不错,能够感觉到精致有力的腹肌,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