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澳大利亚悉尼南部进行魔术教学,有出入境记录可以查询。”魔术师说。
“你对你在LA北部所购买的别墅那段时间内的具体使用情况知晓吗?”Konrad走到他身边。
“是的,我知晓。”魔术师回答,“今年2月我在韩国短暂停留期间,我在韩国工作时认识的好朋友金成彬先生提出想借用这个别墅。”
回过头,Konrad看向法官,“这名金成彬先生,韩国某电讯公司高级董事之一,就是失踪者金钟大的父亲。”
底下议论纷纷。
“请问金成彬先生有没有向你提起借用别墅的目的?”Konrad继续问道。
“有,他说,他儿子要来LA,想和一群朋友在那里过周末。”魔术师说,“他还说这次时间仓促,以后我去韩国他再亲自表达谢意。”
“请问他还要你安排了其他事情么?” Konrad问。
“是的,在这位老朋友的请求下,我安排了一个当地司机和我的一位韩国助手,并把他们的电话号码给了金成彬先生。”魔术师说。
“除此之外呢?”Konrad看着他。
“是的,还有一个金属屏蔽车,就是能屏蔽手机信号的那种,我以前变魔术时曾使用过。还有微量的乙醚气体,对人体无害,只会有比较良好的催眠效果。”魔术师忐忑不安地说着,又补了一句,“这些东西本身都是可以合法购买到的,也对人体无害。”他又强调了一遍,“我以为他的儿子只是想和朋友们开个玩笑。”
“谢谢你。”Konrad转向法官,“我对该名证人的提问结束了。”
“安静。”法官对着议论纷纷的大众席道。我看着David和Lan,他们的脸上并没有显现惊讶的神色。
“在刚到美国的第一天,仍有工作压力在身的情况下,EXO成员金钟大带着他们团所有的团员,注意,是在团员无意识的情况下强制带到了位于郊区农场的别墅,未与随行工作人员联系。”Konrad说,“两天以后,别墅里的成员九死一活,自己却仍处于失踪状态,我想事实已经很清楚……”他转过身看着我们,“EXO成员金钟大拥有策划这起多重谋杀案的重大嫌疑,站在被告席上的,不该是这个唯一活下来的年轻人。”
我看向Kris的母亲,她的表情略有放松。
“被告作为受害者之一,位于别墅中的自己受到随时割喉至死的生命威胁,为了生存,他的一切行为均属于特殊情境下的自卫范畴。”Konrad回过身对陪审团微微躬身,“我结束我的陈述。”
Kris的背影一动不动,我不知他此时在想什么。
“刚刚被告方证人Klein先生提到了一个词,我觉得值得注意。”Lan站起身,继续走向陪审团,“那就是,玩笑。”
“他说,他认为这是他好友的儿子想跟朋友开的一个玩笑,我只想讨论一下这条推理的可能性。”Lan从容地说着。
“3月28号到3月30号,很接近一个日期,就是4月1日愚人节,而这一天,也正好是他们出道两周年的纪念日。”他说着,“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对这个组合做了详细的案头工作,而是因为金钟大他已经在告诉我们这个事实了。”说 着,他转过头开启新的幻灯片。
在传说中客厅那面巨大的墙上,一侧是破碎了的大镜子,墙的主体上并没有我期待看到的冗长的游戏规则,而是只有几个韩语大字,我认不得那是什么,但我感觉到了我右侧韩国男女的震惊。
“这几个韩文的意思是:两周年。”Lan说道。
“在供词第二页被告就提到了关于这面墙上显影出的用英文所写的冗长的游戏规则,这的确是面显影墙,但并不仅仅只显影出了游戏规则,关于这一点,我后面在传唤证人的环节会提到。”他说。
“刚刚被告律师提到了成员金钟大并未联系任何工作人员,在这里我想传唤宋女士,也就是EXO美国行的随行经纪人出庭。”
回过头,我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我在警察局见到的那位拿着手机不停挥舞的慌乱女士。
“请问你带这个组合多长时间了。”Lan问她。
“一年零三个月。”她说。
“成员金钟大性格是否孤僻,与其他成员关系相处如何?”Lan问。
“他性格很……温暖,”那位女士犹豫片刻,选择了“warm”这个词,“他与其他成员的关系也很融洽。”
“在事发前期,有与人争吵,打架,或其他异常吗?”Lan问。
“打架?……哦,没有,”她摇摇头,“他不可能与人打架的。”
“在3月28日飞机抵达LA后,你有收到他的任何联系吗?”Lan看着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是的,有。”她点头承认,我感觉Kris抬起了头,看向证人席。
“到了美国以后,我使用了我在美国的sim卡,而韩国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由于我的韩国手机也已经基本没电,我又忘记了带充电器,而在来美前我就转移了所有的通讯录到美国的卡中,并办理了呼叫转接业务,所以我以为并没有什么问题。”她缓缓说道。
“这导致金钟大在下飞机后给我韩国手机发的一条短信,直到案发后我才看到。”她说。
“短信内容是什么?”Lan问。
“短信内容是:别担心,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来,你把酒店名字发给我吧。”她低下头说。
“谢谢你。”Lan转向法官,“我请求传唤另一名证人,魔术师Klein先生在LA的韩国助手,也就是把他们带到别墅的人,郑先生。”
一个亚洲面孔的年轻男子走上了证人席。
“请问魔术师Luise Klein曾对你有过什么委托。”Lan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