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续——
试着更新一下,下午难得有时间码字。
不要说小殊不好,很多事是景琰没告诉他。
这篇文会是HE。
景琰拼上自己的一切要换得的就是他所爱的人平安,若不能如愿,那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所以绝对不是BE。
btw.中途那段虽然看上去林殊好像很平静,但其实是要暴走的边缘了,一开始还知道称呼靖王,后来直接对着那三个人问话时用的就是景琰了。
景琰的变化林殊是看在眼里的,但这些改变不了林殊的心唔大家都在说祁王,我也说一说好了。那三个江湖客就是典型的江湖人,没混迹过大门派没什么城府容易受到挑唆。
而且本身他们也有着急的理由,淇水是他们家乡所在,而这种人的思维往往很简单,谁反对,只要他的声音消失了,事情就能按照自己想象的去发展。
这样的人,很多人手下都有,用得好就是一夫当关的忠勇之人,受到外力挑唆就容易误事。
更何况祁王并不懂江湖人,江湖对他来说太远了些,他甚至不是军人,对于这些莽夫,他不懂得他们所想,就像那些人也并不真正懂得祁王所想一样。所以他从未对他们说过“没有我的命令,凡事都不要轻举妄动”这样的话。
堤坝这件事,在没有上帝视角的情况下,景琰确实是做错了。而且这个错是关乎数千条人命的。
再说林殊杀那三个人,就像落雪姑娘回帖里说的,一个是为了景琰,再一个是为了祁王。
这个反应非常迅速,也把誉王的如意算盘彻底的给毁了。
[琅琊榜]一世真【二十五】(殊琰)
坐在床边的蔺晨穿着的一袭蓝色衫子如今都是一处处被血浸染成的绛紫色。
从林殊进门开始,蔺晨就看着他,林殊却看不到其他人。
蔺晨叹了口气,起身给林殊让出了榻边的位子,林殊就慢慢走了过去。
只见景琰一双眼睛紧紧闭着,气息微弱。
林殊只是看着,几乎抠进床榻的手指碰到了榻边还未干涸的血迹,他在自己的甲胄上蹭了蹭,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此刻和冰冷的铠甲一样凉。
他从未这么怕过。
第一次上战场,敌人的刀剑贴着自己胸前划过的时候,他也没有怕过。
梅岭那一次,大概是他离阴谋和死亡最近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恐惧。
他不停的说,“景琰,别怕,你不会死的。”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床榻上的人似乎清醒了一点,勉强睁开了眼睛。
林殊在那双黯淡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慌的自己。
“小殊……”
在一片混沌里,好像回到了梅长苏病重的那一夜,他紧紧握着眼前人的手。
那日梅长苏在病榻上那句自己没听清的话,也在隔世的此刻,明明灭灭的意识里浮沉着,逐渐清晰起来。
【景琰,别怕。】
只是人在世间,只要还有在乎的,不想失去的,就不能不怕。
原来他来了。
他在,自己就永远不会到山穷水尽,孤身而战的地步。
景琰一点一点张开没有血色的嘴唇,轻轻的唤道,“苏先……生……”
他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倦意和疼痛像在两头扯着他的意识,让他睡不得,也醒不了。
他只能无力地闭着眼睛,轻声说,“苏先生……太奶奶病了。”
“如果母妃在,太奶奶会没事的……都是因为我。”
半响之后,他听到了低哑着声音的回答,“不是你的错,景琰。太奶奶会没事的。”
景琰摇摇头。
这些话他不能对任何人说。
只有梅长苏。
“会好的,景琰。你也会没事的。”没有温度的手指沾着清水擦过他的嘴唇,“我在这里呢。”
床榻上的人闭着眼睛,咳嗽了两声,才皱着眉一字一字的说,“……小殊他不在。”
————
林殊一动不动地守了半夜。
眼看天边已经泛起了白色,窗外已经结起了霜露,卫铮不得不走进房里,“少帅,必须回去了。”
林殊却置若罔闻,甚至连头都没转一下。
“少帅……!”黎刚也往前了一步劝道。
“他不会死的。”蓝衫子的人靠在门边,语气轻松,“血流得虽然多,但万幸穿着盔甲没伤到要紧的地方,昨晚没死就不会死了。”
林殊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了那个人,“你是谁?”
“我是梅长苏”蔺晨盯着他看了许久之后,不紧不慢地添了三个字,“的朋友。”
“多谢先生相救。我现在要回营地一趟,请先生照顾好景琰。”林殊起身对蔺晨郑重的行了一礼,“还有一样,你那里有能让人腹痛或者发烧的丹药吗。”
“我是大夫嘛。”蔺晨不动声色地一笑,添了不伦不类的后半句,“这种害人的药自然要多少有多少。只是你要拿来干什么,把祁王那些人全都药倒吗?”
“参与刺杀的人,我都杀了。”林殊说,“其他人要有这样的心思,我也不会留。”
站在一旁的列战英却大怒,质问道,“审都没审就杀了!?你急着替祁王消灭证据,可有想过殿下!”
“不会是祁王兄,留着那些人也给不了景琰什么交代,只会让背后用计的人得逞罢了。”
林殊说完看了列战英一眼,后者面无表情的说道,“靖王殿下说他负责猎场守备,出了刺客之事责无旁贷,不会将此事报告给陛下。”
末了列战英冷笑了一声,“少帅尽可告知祁王殿下,让他安心了。”
蔺晨收敛起了笑意,“那你要药来做什么。”
“既然要瞒住景琰的伤,便要让猎场中其他人也跟着病倒,这样才不会有人疑心。”
蔺晨听罢从包袱里翻找了片刻,扔给他一瓶药,“把这个药粉用布包起来放在猎场河流上游的石头下压着,当兵的粗人喝了不会有事,而那些娇贵的皇室宗亲大概只能拉肚子到围猎结束了。”
“多谢。”林殊把药瓶揣进怀里,“请先生照看景琰。”
蔺晨挑眉,“这话你刚说了。”
“那请你带一句话给梅长苏。”林殊站住了脚步,眼中带着暗色,“既然他拉着景琰走上这条路,至少要护他周全。”
“好说。”蔺晨思考了一下,“不过我回想了一下,他在的时候,靖王还真没出过这种事。”
————
林殊回去之后才不过几个时辰,列战英就收到消息,营地里的人病了一半,皇帝皇子还有随行的侍女都是上吐下泻的,连回宫都不行。
几个御医看诊了半天,只说是今春雨水过多,泥土流进了溪水里才让水带了土气,才会让人腹痛。
为今之计就只能开些药,可附近没有更干净的水源,终于只能等症状自己缓解些再回宫去。
“乱成这样也就没人顾得上殿下了,有御医问起来,少帅就说殿下昨夜就回了帐子也生了病,现在刚服了药睡下。如今殿下帐前都是咱们的人牢牢守着。”
列战英点点头,又想起一事来,“那几个人是祁王的人,祁王世子若想起要找人的话……他也病了吗?”
“世子有些发烧,也没再找过那三个人。少帅说世子再想起来问,就说这三人得了令去淇水找祁王殿下了。”
————
景琰醒过来是在第三日的午后。
蔺晨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衫,靠在窗边哼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小曲,用手里的扇子敲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打着拍子。
“醒了?”蔺晨低头问他,“我在你药里放了些醒神止痛的药进去,为的是能让你几日后能坐马车。回去之后还要好好养才行,开补药不是我的专长,你就捡着金贵的吃就是了。”
“……你为何来了。”
“你跟我说的,要借《翔地记》给我,我正缺本书领着飞流到处去玩呢。”
只是一本书而已,自然用不到蔺少阁主亲自来取。
能让他来的,无外乎是林殊在北境的伤。
虽说是轻伤,但蔺晨和景琰一样,提到北境,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小殊的伤势如何?”
蔺晨被一语道破,偏偏景琰没有半点要打趣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关心林殊,让他生气都不行,张着嘴又闭上,最后憋出来一句,“……你这人真是无趣极了。”
“……那些人都如何处置的?”
“都杀了。”蔺晨回答他,“林殊杀的,一个没留。”
景琰听了之后闭上眼睛,良久无言。
“他这件事处理得果决,要我说也没有比这个再好的处置方式了。”
“……”
“你是不是觉得,以林殊的性格,不应该杀掉那三个人?”蔺晨挑眉问道,“既然要活在庙堂之上,你总不能让林殊手上从来不沾血。”
蔺晨把玩着白玉雕成的扇坠,许久之后轻叹了口气,“……何况他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
景琰平静道,“为了祁王兄,这三个人,他不杀,我也要杀的。”
“只是你的副将气得很,觉得他是在维护祁王而不顾你死活。”
“祁王兄不会杀我……有人有意挑唆罢了。”景琰下了决心一样,皱着眉慢慢吐出了一口气来,“只是他再来,我不会再见。”
蔺晨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真要借此事与林殊决裂?你知道将来自己要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便要在此时和他撇清关系,让他独善其身?”
“……”
“你可有想过你如此付出的结果是什么?我看不如这样,你让他帮你,事成之后金陵容不下你们,你俩就携手共游江湖如何。”
景琰摇摇头,“他虽然向往江湖,却仍然是入世之人,江左盟宗主也不是他真心本愿,更何况,他还有高堂……”
“说白了你就是不想让他变得有一点像长苏。”蔺晨打断他,“萧景琰,你可知道梅长苏并非是凭空冒出来的,那些计谋也不是鬼使神差帮他想出来的。”
他低头摆弄着那白玉的雕作的梅花,“梅长苏身体里是林殊的魂,林殊的骨。”
“……这话倒不像少阁主会说的。”
“你以为我对你说这些是为了你么?”蔺晨站了起来,走到景琰面前看着他,一字字说,“长苏在最后对我说,让我在他不在的时候护着你。”
“我守了这个诺言一世……我以为二十年够了。”
重来一世,所有人都活着,梅长苏却还是不在。
蔺少阁主一向傲气,行事为人从不吃亏,和梅长苏的这个约定,确确实实是亏大了。
于是景琰对他说,“二十年已经够了。”
“你说没用。”蔺晨往外走的脚步停了一下,回头对他说,“这是我和梅长苏的约,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