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流] 执手红尘----御冰焰(接上面)
  发于:2008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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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三井望向彩子。
挑眉一笑,眉宇间英气飒然:"你父皇真正中意的皇位继承人是小枫吧,要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增加他的兵力,以致让他拥兵二十万,完全可以自立为王了。若没有那个意思,又怎么会赋予一个王爷之子如此至高无上的军权和地位哪!你想,小枫离开京城去北湘城时,皇帝所下的口谕,试问,你们这十数位皇子中,可有享受过如此殊荣?"
"没有。"三井老实回答。
确然,就连父皇最宠爱的老四他们也不曾得到如此大的权力。
"所以说枫的答案才是最重要的,藤真和仙道,想必也明白这一点吧!"
三井淡淡笑了,说:"刚才的信里面,流川那小子提过了,他选仙道彰!"
"为什么?"宫城自椅子上跳起来问。
"或许,是因为老七无情吧!"三井淡然地道,"相较於他,老四的心太杂了,想的东西也太多了,最重要的,他魄力及不老七,放不下的太多。如果流川要释交兵权,自会选择仙道彰了。"
"小枫要释交兵权?"彩子声音亦有惊讶。
"没错,和山王之战后,他便准备将兵权交出,和樱木小子回铸冰谷。"三井回答。
沉默。
许久,彩子才扬起个轻轻的明艳笑容:"那样也好。"
"我得入宫,和父皇商量一下。"三井浅笑,"我有预感,事情很快就能结束了!"
几个人都没有出声。是呵!一切似乎真的要结束了。
只是到最后,结束时,会是孰胜、孰败呢!

"什么,要将军力撤回碎叶城?为什么?"帐营内,烛光摇曳间,红发男子暴跳起来问。
"白痴。"流川枫一眼瞪过去,"不知道就别在那胡说八道,闭嘴等我说完。"
樱木搔搔短发,乖乖闭嘴坐回椅子上。
摊开地平图,流川枫细长凤眸微眯望向仙道。
"流川君可是想用落凤关来做套?"仙道微微一笑问。
凤眸中有利芒掠过,流川点头:"没错。"
仙道弯腰探视地形图,半晌才抬头道:"你要怎么做呢,流川君。"
修长手指点向了用朱砂做了标记的地方,流川枫开口道:"这是葫芦谷,要入落凤关,必须由此经过。"
"两边都是悬崖,"藤真亦上前看地形图,"你是要将他们引到这里面来?"
"是。"流川枫冷冷道:"泽北荣治想必也知道这,所以一直以来开战都在葫芦谷外。"
"既然如此,又如何能诱他们呢?"藤真望向他。
流川枫瞅了他一眼,没有开口,低头盯着地形图,剑眉微锁。
仙道轻轻笑出声来道:"所以,流川君要以落凤关为引,诱泽北前来是么?"
瞥了他一眼,流川枫回答:"是这样没错,不过我想的是如何处理在葫芦谷的埋伏。"
"流川君想要怎样的结果?"仙道望着他,眸光深深。
"赢,但不是靠牺牲无数人性命来换。"流川枫回答。
藤真闻言,秀眉轻蹙起来,又要赢,又要减少流血,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哪!
仙道瞅着两人道:"如果,只截断山王一半兵力入套,那如何?山王士气在久攻不下的情况下本已低靡,若再折损半数兵力,怕这战是再也打不下去了,流川君认为如何?"
凤眸微闪,流川枫开口:"你来说说。"
仙道淡然一笑,指着葫芦谷道:"若以落凤关为引,断不能让太多山王士兵逼过葫芦谷,山王有十万大军,而葫芦谷地势狭隘,在两畔山崖上埋伏的话,待山王士兵半数入谷后,推下巨石截断退路,让后面的军队无法通过,便可来个瓮中捉鳖了。"
"若真如此,如何处置那些入套的山王士兵?"藤真问。
"我若记得没错的话,山王铁骑军的盔甲不是铁甲,而是葛藤编织的软甲对不对?"
"的确是,花形说过,他们穿的那种藤甲,让落凤关的军士相当棘手。"藤真回答。
"那就行了,是软甲不是铁甲,而且据我所知,那种藤甲制作过程相当复杂,要经过多次油浸日晒后方可维持干硬和韧性,冲着这一点,我提议火攻!"仙道说出了自己的最终方法。
"火攻?"藤真眉一扬,"方法是不错,但手段未免太过狠绝吧!"
仙道浅浅一笑,望向流川枫道:"两军交战,有何仁慈可言,若心软放过对方,那我们战败时又有何人同情?"
"狐狸......"樱木自椅子上跳了起不,"扫把头说得没错,你对他们仁慈他们可不会对你仁慈的。"
白了他一眼,流川枫剑眉轻挑道:"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不用你多嘴。"
樱木又没了声音。
合起案上的地形图,流川枫眸光自藤真及仙道身上扫过,淡淡道:"时间不早,两位请回营休息。"
仙道微微一笑,拱手道:"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转身,离开帐营。
"枫......"藤真望着他唤了声。
流川枫只是看他,静待下文。
"算了,你......早点休息吧!"藤真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往帐营外走。
身后,流川枫清冷的声音传过来:"你想要的,究竟是这个天下,还是胜过仙道彰?"
脚步一顿,藤真诧异地回头望向他。
"是因为真的想君临天下而置身於这皇位之争,还是只为了胜过你认定的对手?你,看得清自己的心么?藤真健司!"流川枫的声音冷淡中带着透澈。
"你又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枫!"许久,藤真扬起抹浅笑问。
"不知道,"流川枫回答,"但我看得清自己的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是啊,可惜的是这天下只有一个流川枫,不会有第二个。"藤真微笑,"我若是你,那多好,你若是我,定然明白我要什么。可惜不是,我是我,你还是你,所以我还是不清楚到了最后,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是看不清自己的心啊,在没有让这个清华冷峻的少年太多介入自己生活中前,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接触太多,心就越乱,终至到了最后,收不回,已不复当初的冷静、淡然了。
眸光转向一畔满脸懵懂愕然的樱木,藤真轻笑出声了,若他生就了这樱木花道的性格,至今日又会如何呢!
轻笑摇头,他低声道:"何必要知道自己的心?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枫,我若知道了自己的心,就再也做不回藤真健司了。"
就如同恒永远也做不因最初的那个流川恒一样。
掉转头,决然走出了帐营。
"狐狸,他说什么呢,本天才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一头雾水的樱木傻呼呼地开口问。
"白痴,听不懂最好。"流川枫回头狠狠白了他一眼。
"嘿嘿!"樱木干笑。
他才不和口是心非的小狐狸计较呢!

风起,将枝头树叶染红。
碎叶城内,落凤关里,随处可见小小的五爪形枫叶,一片一片红滟滟地展开,炽眼的红,似乎都要将人灼伤般的艳烈。
落凤关的兵力在随着枫红的日子一点点地撤退着,不明他们年轻统帅葫芦里卖什么药的将士们还是依言一批批自关内撤回碎叶城。
关口上,白衣的少年扶着城墙,在凝视前面。
有枫叶让秋风吹来,飘落在他身上,火红的枫叶,在雪白衣裳上静静燃烧着。
身后,脚步声起,仙道走到他身畔,眺望远方,开口道:"流川君,依你看法,山王会作何打算?"
冷淡的眸子瞥过去,流川枫淡淡开口:"两条路给他选,一是战,二是和。"
"何谓战,何谓和?"仙道微笑问。
"战,山王大军就必须经过葫芦谷,无路可退;和,就此罢兵,化干戈为玉帛。"流川枫一字一字说得清晰有力。
"流川元帅以为山王会选哪个?"
细长凤眸微挑,淡淡吐出句:"不知道。"
他又不是神,不会去主宰别人的想法,怎知对方怎么想?反正不管对方选择什么,他都会坚持到底。
仙道轻轻笑出声了。
是夜,月渐圆微缺。
走出帐营,牵上战马,策马如风,疾驰关外。
遍目枫红,月下如血,小小的两座坟丘并列在枫林中,小小的坟,没有墓碑,亦未有任何堆砌,只是以花花草草为篱环绕着,静静伫在那。
翻身下马,踏过花草的篱笆,站在了坟前,黑如星夜的眼眸中有水光氤氲。
这里,埋葬着他至亲的亲人。
蹲下身,望着坟,坟头是干干净净的,连根野草都没有。有纸烛烧过的痕迹,还有碟月饼和两碟水果整齐地叠在两座坟中间。
是谁?是谁来过?
站起身,刚要回头,肩上有对大手压了下来,握住了他的肩,熟悉的气息包围而来。
"狐狸......"声音也是熟悉的声音,敛却平日粗犷,多了份平和。
"白痴,你怎么会......在这?"转头果然看见那张粗犷的脸。
"嘿嘿,本天才知道狐狸你会来这,所以就先来了。"樱木憨憨一笑。
目光自他身上扫过,又自那三碟贡品上扫过,有些恍然:"你们......"
"傻狐狸,你以为本天才不知道么?这是本天才叫兄弟们弄来的啦!"干脆改握为抱环过少年的肩,纳入怀中。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镇定下来的流川枫开口问。
"你还在湘北的时候本天才就发现了。"樱木咧嘴一笑,"这里,也是兄弟们知道了后自动要求轮流来的,你可别小看他们那些家伙,不管是清明重阳,端午中秋,他们可都是有来拜祭的。"
"白痴。"眼眶微热,却还是有些得理不饶人:"干你们何事?那么鸡婆做什么?"
"当然干我的事了。"大手一缩,紧紧环住了他,"他们是你的爹娘,当然又关我的事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兄弟们的事,我们当然要管了。"
"笨蛋。"垂下眼睑,流川枫淡淡开口,"你知道他们的事吗?"
"不知道。"樱木抱紧他,闷声道,"狐狸告诉我,我就知道,狐狸不想说,本天才也绝不问。"
听着他的回答,淡然一笑,望向那两座小坟,流川枫缓缓开口了:
"我娘是呼云城的公主,因为喜欢上红叶爹爹,和他一起到了中原,然后遇见了水月凌。你知道这个人吗?"
樱木闷闷摇头。
"就是现在的皇帝。"流川枫冷冷淡淡地一笑道,"他们三个一见如故,成了好朋友,但是后来他却用药对我娘和红叶爹爹做了那种事之后逃走了,然后没多久,我娘怀上了我。"
眼帘微垂,流川枫平静地继续开口:"娘生下我之后,便随红叶爹爹一起隐居起来,过了段平静日子。在他找到红叶爹爹之前,都一直很安静平和,直至他来信邀红叶爹爹入京为止。"
说到这,他顿了顿,才又道:"我爹临走前叫娘和我等他回来,可我和娘等了整整一年,等来的却是流川家一家三百多口被满门抄斩的恶耗。"
"狐狸......"樱木收紧手,抱住他,脸上表情尽是心疼。第一次听到从狐狸口中说起他的身世,原来还有着这样让他心疼的过往啊!
"那场灭门之灾,流川家只剩下红叶爹爹的兄长、我的伯父和两个堂哥幸存,后来,水月凌登基坐上皇位,立刻册封伯父为湘北王,伯父和娘为了保护我,便私下调换了我和堂哥的身份,让我以他的独子身份留下,那之后没多久,娘便走了。"
"狐狸,"抱紧怀中人,樱木将头埋进他肩窝,闷闷地道,"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本天才绝不会问你的。"
"我没有不想说。"静静地让他抱着的流川枫回答,"我并不以为自己有多不幸,即使我因此失去了爹娘,不能修习高深内功,我也从不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因为我姓流川,是流川家的人,是红叶爹爹和娘的儿子,不能、也不可以输给任何人、任何事的。"
"傻狐狸,这就是你无论如何也要赢的原因么?"将人搂得更紧,不知该用什么去表达自己心情的樱木只能用力抱着他,像要烙进自己身体里。
"我要赢,是因为我讨厌输,讨厌输给命,娘说过,流川家的人,绝不可以向命运低头,"流川枫凝视着那两座坟丘冷静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天对我流川家不公平又如何,我偏要争,看到底是天赢还是我赢。"
樱木抬起头,炯亮大眼望向流川枫。这种时候,他才会恨自己的笨嘴笨舌,说不出任何好听的话来安慰狐狸。
"傻瓜,我不是要你同情我才说的。"看穿了他转的念头,流川枫白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告诉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娘说过的那个人。"
"哦--咦?"樱木愣了下,猛地回过神,抓住他的肩,盯着他问:"你娘说过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流川枫挣开他的手,在坟前蹲下,看着坟丘,许久,才恍然一笑:"娘,你看到了么,这就是我选择的。"
莫名不知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樱木懵懵地朝着两座坟拜了拜,嘴里唧哩咕噜地喃喃念叨着。
流川枫侧目看了他一眼,站起来。
"回去了。"
樱木从地上站起,咧嘴一笑:"狐狸,我向你娘和你爹保证了,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叫他们放心把你交给本天才了。"
"白痴。"这么骂了句,浅浅笑容却自唇角绽开了,向红发的男子伸出手:"我们回去。"
"当然。"抓住他伸出来的手,樱木嘴咧得更开了。
和狐狸在一起,管他是风是雨,是生是死,他都打定主意了,要和这倔狐狸一起过一辈子,永远也不分开。

山王军帐内。
泽北站在案前,支着文案,看摊开着的地形图。
"殿下,依目前战况,您看当如何定夺?"深津及其他将领站在四周。
目光自帐中扫过,泽北开口问:"深津,眼下军中士气如何?"
"这个......"深津欲言又止。
"说实话。"泽北喝叱道。
"是。"深津恭恭敬敬地回答,"落凤关久攻不下,又折损了不少兵力,军中士气有些低落,不少士兵已有动摇迹象了。"
泽北剑眉微蹙,看着地图,许久才道:"有多少人?"
"大概有一半左右,殿下,这样下去的话,战况将对我们极为不利。"深津望着他道。
泽北只是皱眉,打量着地形图,没有出声。
"殿下,依末将之计,不如倾尽军力一战,落凤关才四万兵马,而我们有十万,绝对......"另一名将领的话还未说完,便让泽北扬手示意截断了。
"河田,那是不可能的。"泽北盯着地图道,"我们驻扎的营地和落凤关之间,隔着个山谷,当地把它叫做葫芦谷,两端径窄,而中间宽,这是通往落凤关的必经之路,若真倾尽大军,对方只须在这布下埋伏,就可将我军一举击溃了。"
"那......殿下有何妙计?"
泽北看着地图,吐出四个字:"无计可施。"
几名将领面面相觑,居然从带领他们东征西战,攻无不克的太子殿下口中听到这四个字,怎能不叫他们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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