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干嘛要抓我。"阿男一步步向后退。显然那些警察把他吓着了。
"没有,他们不会抓你。"藤真向他伸出手。
"不,他们要把我抓起来。他们一定是怕我把其他人都炸死。所以来抓我。"
"他们会请来专家,帮你拆掉那颗炸弹的。你不要急。"流川向前走了几步。
"不,来不及了。时间不多了。我不想伤到其他人的,不想伤到你们。"阿男向楼下的人群大叫,"不要看了,有炸弹,
我身体内有炸弹。"可是下面太闹了,都不知他在向下叫什么。
"那个年轻人一定是发疯了。他在叫什么?"
"不知道。我看是失恋了。所以精神不正常。"
"你看,一小时都过去了,"藤真将手腕上的手表举给阿男看,"那个家伙他是骗你的。"
"真的?"阿男有些高兴,但马上,"不对,不是,你的表快了。 一定是快了。"
"请等一下。"流川制止了要行动的警察,"他不是疯子。"(因为又上来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他只是好幻想。阿男。这位先生跟我是朋友,他很守时间的,没有错,你的体内没有炸弹。"
"我不相信。"
"我是你姐夫,难道姐夫的话你也不信吗?
"可是,我还是又听到了滴答声。"阿男大叫,"我不管了,反正我要死了,下面的人不走开不是我的错。"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阿男已准备向楼下跳去。"我在空中就爆炸了,会炸得一块都不剩,告诉我姐姐,我爱她。"
但是他的双腿却被一个人抱住了。是藤真,只是他离阿男最近。"我可不想我的研究对象就这样隔屁。你跟我下来。"
其他人正准备一拥而上,意外的事发生了。阿男身体猛的向后一仰,竟然把藤真一起带了下去,就听见惨叫声。只有一个人的。
为什么会只有一个人的呢,因为阿男坚持认为自已的体内有炸弹。早就抱有死的决心啦,而藤真可是不想死,他没想到会这样,会被这个人,这个今天才见到的小子给拉下去。对阿男的兴趣,藤真是想知道,知道他那十六年是怎么过的,他的思想,他与正常人不一样,他在想什么,这也许对自已治疗那些病人有帮助。有没有帮助。藤真也拿不准,不过。现在他可是什么都不能做了。
"还没醒来吗?"奇怪的是,最先落地的阿男居然没事,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走了出来。"他的家属在吗?"
阿男不敢看流川,回到家里,那个电话又打来了。
"怎么样阿?好玩吗?哈哈。"
他的体内的确有东西,
是一块钟表,在医院已被取了出来。可是,这个玩笑,却无缘无故的害死了一个人,一个本来不该死的人。流川知道藤真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可以向他说出平时埋在心里的一些话,一些不能跟妻子,也不能跟樱木花道讲的话,其实藤真一直都没弄明白他到底要表达什么,他的真正意思。作为一个医生,他只能劝慰他,让他把烦恼忘掉。可是,藤真死了,那个地方再也不会有漂亮的女孩一大群一大群的去了。流川也不会去了。
"枫,你不要生阿男的气啦,当时我也信以为真的。"和子坐在流川的旁边。"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原谅他吧。"
"我原谅他,可是藤真能原谅他吗。"流川。"让他走,我不想再看到他。"
"走。你叫阿男到哪去呢?他可是一无所有呀。"和子吃了一惊。
"他不是还有颗喜欢胡思乱想的脑子吗,他不是还有一双手吗。"流川冷笑,
"枫,这也不能怪阿男阿,是那个奇怪的人干的,你应该生他的气才对。"
可是流川没有回答,只是拿着一把小刀,削着一个苹果,整个房间气氛很沉闷。阿男坐在一旁。低着头,突然站起身,进了自已的屋子,只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阿男提着一个箱子,出去了。和子怎么也拦不住他。
"枫,你不该这样对待阿男。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是,他今天做得是有些不对,可是,他毕竟是个才恢复为正常智力的孩子阿。而且谁遇见这样的事会不心慌阿。"
"对不起,和子。"流川捧起妻子的脸。"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明天,明天我就把他找回来。"
"为什么非要明天呢。这会儿不行吗?"
"这会儿阿男他心里还想不通,让他好好想一想吧。好吗?"吻了一下和子的额头。流川站起身来。他想一个人出外走走,就一个人。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全部乱无头绪,流川不知该从哪儿理起,先是为了一个经常做的梦去看心理医生而认识了藤真建司,后来又为了找寻恶梦的根源去了神奈川,到了那个已经荒废的后花园。又遇到了樱木花道与几个奇怪的人在找什么财宝。然后是一个奇怪的中年人绑架了阿男。他妻子的弟弟,要他拿出一百万元,自已又不知怎的,想起找樱木花道帮忙,跟在樱木后面那四个带面具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流川也不知道。也懒得问,然后是交了钱,流川当然不知道这钱是假的,否则他就不会认为阿男以前是在胡说了。然后。就是藤真建司的死。虽然只是个意外。
全部都是乱七八糟的,没有一件事能够将其中完全贯穿。不过,流川总觉这事一定跟樱木花道有关,他有很多疑问要去问他。
不冷不热的给流川到了一杯苦咖啡,洋平,中村他们出去了,屋子内就只有他们两个。
"有什么事吗?"樱木盯了他半响。
"藤真建司死了。"流川不知该从何说起。
"死了?你说那个后补的?"樱木吃了一惊,"怎么一回事?"
流川将事情经过讲了,
"那只是个意外。"
"是的,只是意外。"流川看着杯里黑浓浓的咖啡。"为什么那个混蛋知道我的住址,要绑架阿男。我已经将钱给了他,为什么他还要恐吓阿男。把他当成弱智,为。"
"因为那个人本来就是个变态,所以当时洋平他们并没有给他真的钱,就是真的,他也一样会想出法子来整人的。"樱木的表情很严肃。"更何况,我根本就借不到一百万。"
"但你想过没有,如果当时就被他发现,阿男还有命吗?"流川愤怒地抓着樱木有衣领,
"你并不是在意你的小舅子,而是太爱你的妻子了,对吧。"樱木冷冷地。
"是又怎么样,这不对吗?人生在世,本来就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你以为你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吗?"
"我喜欢打一辈子光棍,喜欢一个人过。跟你这只狐狸有什么相干。"樱木突然吼道。"谁叫你来管我的私生活了。"
"我当然没权力过问,"流川面无表情,"那么说,你对那个混蛋很了解了。那你最好告诉他,不要再惹我和我的家人,否则的话。"他的话没说完。转身走了。
"了不起阿,哼。"樱木冷笑了一声。"他妈的。阿,洋平,你怎么了?"
洋平先回来了。整个身体靠在门前,脸上异常惨白,有些摇摇晃晃地。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你一定是病了,得回床上去。"没等洋平反应过来。樱木就一把将他拦腰抱起,"你好瘦,我记得十年前你没这么瘦的。"
我去找医生来。"
"不用。"洋平勉强坐了起来。"我真的没事,樱木,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
"洋平?"
"我现在就告诉你。"
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樱木,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浅井星?因为我们几个是在十二岁才认识的对吧,而且你又没有父母,"
"不是,"樱木坚决地摇摇头,"我真的不是,只是长得象而已。"
"那个孩子,他一定很恨他吧。"洋平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我能做什么,就算我知道谁是当年杀死那个孩子的凶手,我能把他送进监狱吗?我,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痛苦地抱着头。
"可是那个家伙竟然狠心地想把你和大楠他们活活烧死。为什么你还护着他。为什么?"樱木激动地抓着他的双肩,"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不值得了吗?你对得起大楠他们吗?"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中村他也知道,对吧。"
"是的,"洋平点了点头。
"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找到老太婆那笔财产而已吗?那不太简单了。"樱木皱着眉。
"我也不清楚。也许只是这样而已吧。"洋平沉默了一会儿。"樱木,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去找那笔财产了,叫他们也不要找了。"
"不行。我知道我不是真的浅井星,我也没资格得到那笔财产,可是。我有我的目的。"樱木双手叉在裤包内。
"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是,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没有那笔财产呢。你不是要找一辈子吗?"
"我相信有。要不那个人怎么找了十年还没放弃。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用到十年的。"对着洋平,樱木来了一个久违的大咧的笑,这种笑容,已经很久没在樱木脸上出现了。他知道自已已卷入一件家族争斗的漩涡中去了。
"知道吗?洋平,大楠。"那三个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觉得那个人并不是真正杀月野太太的凶手,有可能不是一个人干的。"樱木一脸严肃。
"中村闯了进来。一脸的兴奋。"找到了。他们找到了。
找到财产了。竟然就在月野太太的床上,自人死了后,屋子还保存完好。屋内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动过。本来这个地方是封存了的,不知是谁又将它打开了。那把已经生锈的锁也被砸烂了,估计不是一个人干的。反正那些月野太太的亲戚,个个都想要那笔可观的财产。
只是一张纸。里面包着厚厚的一叠支票,每一张上面都有十万的数字。
"已经十年了,不知期效过了没有。"
"反正是有这笔钱就行了。"
樱木赶到时, 那群人正为了那叠支票打得过头破血流。都想将那笔财产据为已有
"嗯嗯。"中村在门外嗯了两声,
樱木,洋平等人其实早就到了,就站在门外,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象猴子一样,不,象小丑一样。樱木到没什么,洋平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打得真好。"
"说什么。阿。你来干什么?"终于停下来了。他们看到了樱木花道。
"我来干什么。当然是来拿钱的啦。"
"你没有资格。"有人吼道。
"我没有资格,那谁有资格。"樱木冷笑了一声。"我已经通知警方了。"
遗嘱上指定的财产继承人是浅井星,而山泉先生和河田医生也作了证明,那些人无话可说,不过。他们是不服气的。樱木曾答应财产分给他们一小部分的。
"全要也不好阿。我这个人可不贪心。"樱木淡淡地。不过。一个未在这么人多的地方出现的一双眼睛正狠狠地瞪着他。
共有二十张支票,日期已经过了。不过。十年前月野太太就作好了准备。所以存的那几家银行还是可以兑现。(我对这方面不清楚,懂支票管理的大人就不要看好了。)一张二十万,十张就是400万。应该够洋平他们的医疗费用了吧。樱木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就叫人把他们送进了医院。天才的决定是不会错的,虽然迟了十年,不过。相信现在的医学技术是不会错的。而且主刀的人就是流川枫的哥哥流川桦,他们流川家出了流川枫没有学医外,其他人全是医生。不过要说技术最好的,还是流川枫的父亲。他是专攻脑内科的治疗手术的,而流川桦则是专门的整容师。
可以治好吗?"
"为什么不早些送来?"
"不行了吗?"
"我尽力就是。"流川桦还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作为整容师的他是不会被这些小困难吓退的。他跟流川长得很相像,要不是脸上有笑容的话,樱木还差点把他当成了流川枫了。
"不知那只狐狸现在在干什么?"走出医院,樱木自言自语,自已是不是对他太冷谈了些。其实狐狸也没地方把自已惹着阿。搞不懂,樱木也搞不明白自已了。找凶手,那个想烧死洋平他们的就不用找了。
不是樱木不想找,而是洋平不愿意。
"他应该进监狱。要知道。他想烧死的不只是你,还有大楠他们。你问问他们同意吗?"
意外的是,知道了真相的大楠他们也表示不追究。他们不想让洋平痛苦。
"他是洋平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野间。
那样的人,那个据说是水户洋平父亲的人。也是月野家族中的一员,当初为了拿到那份遗嘱,他是费尽了心机,不过。山泉先生是不会给他的。因为浅井星已死亡,那么月野太太的财产就该全部归政府,但山泉先生总相信浅井星并没有死,他只是猜则而已,也没有拿着那份遺嘱去寻找那份财产。而是将它封了起来。直到樱木花道的出现。可是奇怪的是,那份遗嘱上并没有说明放财产真正的地方。反而找到一封嘲笑他们的信。
第一个找到财产的是人是洋平的后母,水户千代,她早就跟洋平的父亲离了婚,
"反正我认为这份遗嘱并不是真的。"千代冷笑着。"也许老太婆根本就没写过遗嘱,因为当年在场的就只有山泉先生,河田先生,还有那个小孩子。不是吗?她不相信自已家里的人。反而为外人所骗。"
"不管怎么说,反正钱不是已找到了吗?"有人总是那么知足。可是这个女人可不这样想。
她来到了一栋楼房。见到了那个人。她的老公。
"真是不幸阿。当初你杀死那个孩子,他并没有死,回来了。而且拿走了大部分财产。"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点钱吗?"水户重泽脸上带着让千代不解的笑容。"这么多年我在外收到的钱也是他的几十倍了。"
"可是当初你不是很关心吗?为了不让警察发现,还去整了容。可是因为你儿子认出了你。还想把他跟他的几个朋友全部烧死。"
"看来你一直都在关心着我。"
"哼,那你就错了。不过。你这样当父亲的人也当绝了。"
"你不也一直想要老太婆的财产吗?"水户重泽面不改色。"你今天到底来有什么事?"
"因为离了婚,就不欢迎我了吗?"千代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樱木概然不是浅井星,那他就没有必要去找洋平重泽报什么仇。而痛苦的是洋平,不管怎么说,水户重泽也是他的父亲,受到那样的伤害,他还是不想将父亲送进监狱。中村起初并不知道。只是有一次洋平喝醉了酒,无意中说了出来。而中村就以持为把柄。要洋平听命于他。他的目的可不只是得到那么一点钱。这个时候,洋平很想告诉樱木中村真正的目的。因为在医院,那个人不会随时在外面有一双耳朵。可是。
洋平刚做了手术,麻药还没有过去,虽然只是脸部麻醉,带着专用整容的东西,洋平也不想让樱木看到他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