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因为他们不知道,所以一个个都伸长了耳朵在偷听展昭与白玉堂两人的说话内容,而当他们听到那一声声的"猫儿!"与那句"你说咱们都被人误会成这样了,还有翻身的机会吗?"时,终于确定坐在角落雅座头戴斗笠的两个青年就是展昭与白玉堂,于是有人便忍不住的大声尖叫了起来:"啊--!大家快来看,是展大人与白大侠呀!"
此话一出顿时震惊四座,而这当中也包括展昭与白玉堂,他二人闻声顿吃一惊,知道事态不妙于是连忙起身准备离去,但没想却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层层包围住了。
现在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过年时逛庙会的情节,因为此刻的"归雁楼"上便是这等场面,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而如此夸张的景象全因两个人起,那就是被众人围的动弹不得的展昭与白玉堂。
"是展护卫与白大侠,是展护卫与白大侠!"众人兴奋地叫喊着。
"不是!"白玉堂怕被人认出不敢承认。
"是!"展昭老实的不会撒谎。
两人异口同声后顿觉口供对不上,生怕引起众人猜疑连忙又改口道:
"是!"
"不是!"
再一次的异口同声令两人不禁瞪大双眼望向对方,暗怪怎么竟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突然没有了往日该有的默契,以至于事情眼看就要穿帮了。
于是对望一眼后齐声说了一句:"不是,我们真的不是!"
谁知这话不说还好些,只见众人听完此话全都露出一脸"果然就是"的表情,展昭与白玉堂知道事情已被自己越描越黑,只觉额间冷汗直冒背后阴风直吹。
"猫儿,现在怎么办?"半晌后,终于再也受不了这种诡异气氛的白玉堂低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跳窗子!"展昭说到这儿一把拉起白玉堂的手腕,一个纵身便越过人群飞出窗外。
两人回到开封府已是深夜,展昭与白玉堂此刻早已是累得筋疲力尽,因为与人玩"躲猫猫"的游戏着实是不容易,由其当自己还是当被抓的那一方时就更是累人了,所以两人在后院分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但这时的他们谁也没想到,在不久的之后有一桩足以改变两人关系的大事就要发生了......
白玉堂刚一走到门口就发现房中有人,而且那熟悉的气息告诉自己还是他非常熟悉的人,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闪身飘纵到窗边捅开窗纸向内一望,他的感觉果然是对的,屋内的人竟是自己的大哥卢方与另外三位兄弟,而他们两人正在低声的讨论着如何将自己抓回去等等。
大脑停摆片刻后第一个闪现的念头就是逃跑,而不知为何竟是绕过花圃,穿过走廊来到了展昭的门口......
咦?奇怪自己怎么会跑到猫儿的门口来了,真是莫明其妙?白玉堂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奇怪。但来都来了还是进去与猫儿好好商量个对策吧,否则再这样下去自己一世的英名可真就要毁于一旦了!想好后,白玉堂抬手敲门,而房门也应声而开。
"玉堂?你怎么来了?"展昭见白玉堂站在门口不解的问道。大半夜的玉堂不去睡觉,又跑到自己这来做什么?
"进去再说,进去再说!"白玉堂怕被人发现,一把把展昭推进屋去,还顺手插上了房门。还是关上门保险点儿,要不一准儿会被大哥他们发现!
小老鼠虽考虑的周到,但那只猫儿可就开始在一旁犯嘀咕了:这小白鼠这么鬼鬼祟祟的是要干什么?不会是......外面的那些传言中真的吧?他真的......真的对自己有"那个"意思?!想到这儿的展昭,顿时一张俊脸便如火烧般腾地红了起来,直烧到耳根。
而插好门栓才着实松了口气,慢慢转过的白玉堂一抬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个被煮熟的猫儿!
"好......可爱!"不知为什么白玉堂脑中闪现的就是这句话,而且还在不自觉间脱口而出。
"死耗子,你......你胡说些什么东西呀?!"展昭的脸烧的更加厉害,心脏瞬间跳得飞快。
"猫儿,你别误会!我......我是说笑的!"被展昭骂得立刻回神的白玉堂自知失言连忙开口解释,但一向好面子的他还没说完脸颊也跟着红了。
两人一时间默然无语,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半晌后,展昭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突然想起他还不知白玉堂究竟为什么会来找他,刚想开口问便想起了刚刚的尴尬心中又是一阵狂跳,最后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问个清楚,"玉堂,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对了,猫儿不提自己还真忘了!白玉堂连忙回神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大哥他们来了,而且还住进了开封府。猫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什么,卢岛主他们这么快就到了?"展昭闻言也是顿吃一惊,要知道现在外面谣言满天飞,卢方他们这会儿来一准儿会听到,到时追究起来自己与玉堂可真就"百口莫辩",而他们的误会就会更深了。
"是呀,我这次要是被子他们逮回去,非得顺应他们的‘民意'随便给我找个女人,然后打包送入洞房不可!"白玉堂现在都可以想象自己被大哥他们抓到后,会是个什么下场了。不,他不要!他玉堂的人生不能就这样葬送了,他还没玩够呢,怎么能这么快就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拴住了呢?他不要!"猫儿,想想办法呀!"
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存在,展昭竟在白玉堂说到"洞房"那两个字时,突然感觉心中一阵刺痛,痛得他连忙以手支桌猛地坐在椅上。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玉堂要娶妻了,自己应该高兴不是吗?可,为什么他竟会觉得痛,痛的几乎快要窒息!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异样,展昭抬起头打趣着拱手笑道:"恭喜恭喜,白兄大喜呀!"
"好你个臭猫,竟敢看你白爷爷的笑话,看我怎么教训你!"白玉堂先是一愣,随后明白展昭是在耍他,于是大叫着扑向展昭把他压向床上,与他闹在一处。
闹够了的两人气喘吁吁地双双平瘫在床上,然而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
"既然不愿意,就直接去跟你大哥说,我想他们会理解的!"半晌后,展昭侧过头,望着白玉堂正色道。
"你以为我不想呀,可万一他们还在误会你我怎么办?到时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呀!"白玉堂白了展昭一眼道。笨猫,这个办法要是行的通,我早就去试了还用从陷空岛上逃出来吗?笨猫!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也许他们根本就没误会咱们,只是你‘庸人自扰'罢了,而且总是逃也不是法子,还是解释清楚为好。"白玉堂的心思展昭怎么可能不明白,可现在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呀!
猫儿不愧是猫儿,考虑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就连说出的话也是满有道理的呢!白玉堂心道:既然如此,就去试试吧,实在不行......再逃也不迟!
主意一定人也跟着松了口气,猛一翻身便占了大半张床,并一把拉过展昭的被子给自己盖上,嘴上还得了便宜卖乖的挑剔道:"床太硬、被子太旧、枕头太低,啧!我说猫儿呀,你这儿怎么没一样好东西!"
看到白玉堂又恢复到从前那个放荡不羁的样子,展昭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他了。但......谁能告诉他,他什么时候让这个小白鼠住在自己的房内,睡在自己的床上,盖自己的被子并枕自己的枕头啦?
"白玉堂,你给我滚回你怎么的房里去!"死老鼠,你真想被人误会咱们是一对呀?展昭一把便扯回自己的被子。
"我的房被大哥占了,我不睡这儿难道还是去睡大街呀?"白玉堂不甘示弱,使劲拉着被子不放手,"展小猫,还我被子!"
"这是我的被子!"展昭气结。全天下也只有这只小老鼠才会把别人的东西硬说成是自己的东西,真是气死人了!
臭猫!不就是个被子吗,干嘛这么斤斤计较?愧我平时还以为你很大方,原来都是装的,小气!"借盖一下又什么关系吗?小气猫!"白玉堂更加使劲的抢被子。
眼看着自己的被子就要被人撕成两半儿,展昭大惊之下急忙撤力,而与此同时白玉堂正好用力向自己这边拉,所以展昭一个不小心就被拉倒并撞进了白玉堂的怀里,而那两片薄唇也无巧不巧地贴在了白玉堂的一双唇瓣上,于是被撞昏头的某白鼠又在半昏迷的状态下,又品尝了一次清纯猫儿的两片朱唇,而单纯的猫儿再一次被吓呆了......
灵舌轻启齿贝渐渐滑入与自己的缓缓纠缠在一处,那么的轻、那么的柔,心魂渐渐飘离好似飞上青天如陷云端,脑中此刻除了旋转再也没有其他感觉,口腔中的空气也在两人你争我夺的过程中慢慢逝去......
就在展昭认为自己快要因窒息而晕过去时,白玉堂终于放开了他的唇,喃喃说了一句:"猫儿,你又给我吃了好吃的东西。呵呵,真好吃!"说完倒头便睡着了。
望着白玉堂睡得香甜的样子,展昭快气炸了。一把揪起白玉堂的衣领,狠狠道:"死耗子,你给我去死吧!"
说着照着白老鼠的肚子就是一拳,然后一脚给他踹下地,之后躺到床上拉起被子便把自己捂了个严实,接着又是一觉无眠......
反观那个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小白鼠,紧揉着自己的肚子大叫着"臭猫!",见展昭不理他于是骂的更欢,什么"烂猫、坏猫、三脚猫,死猫、瞎猫、混账猫!"骂了一串,可展昭还是不理他也不让他再上床睡,最后喊的累了却又拿展昭没辙,只好自认倒霉的扒在桌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展昭再一次顶着两个大熊猫眼出现在开封府内,使得众人议论纷纷。而白玉堂则一手扶着腰一手揉着肚子颤颤微微的从展昭的房间走出,直奔自己的房间准备去找大哥卢方谈判,但还未走两步便引来府内一干人等"果然如此"的注视目光。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准备出门吃早点的韩彰与蒋平的两双鼠眼......
"老五,怎么从展小猫的房间出来了?而且这肚子,还有这腰......难道是被展昭给......"吃干抹净了?!狐疑顿生,不过蒋平为了保全白玉堂的面子不敢说出来。
韩彰看了看远处边走边揉的白玉堂,又看了看一旁难以启齿的蒋平,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的道:"是呀,你看今早展小猫的眼睛不也......"看来是一夜"无眠"呀!只不过此"无眠"非彼"无眠"也。
于是两人同时往一个与事实完全相反的方向去想了:完了,原来外面的传闻是真的!五弟与展昭确是"情人"的关系,要不一向心高气傲的五弟怎么可能会让展昭给......"那个"了呢?!看来,陷空岛上就要有一场喜事要办了!不过......谁能告诉他们,他们是要准备聘礼还是嫁妆呀?
而这时的白玉堂,正心中一个劲儿的骂着:该死的臭猫,不就晚上睡觉时抢了你的被子吗?有必要打得这么狠吗?你白爷爷我的肚子到现在还在疼呢!而且昨晚还不让我睡床,害的我这腰呀......这下可好,全被他们看到了,我的一世英名可真是毁在你手里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那张因生气而绯红满面的俏脸,使得他更加的俊美异常,而令一旁偷看的众人互望一眼后更加肯定:天啊,恋爱中人的果然是美的惊人呀!
看来,咱们展护卫与白五侠的解释路程还很慢长,谁让人们都"先入为主"的早把他俩配成一对了呢?
情 缘 难 尽 之 谣 言 风 波
(下)
展昭例行公事的在开封府的街头市尾进行巡查,终于在抓了两个小偷、三个流氓、四个恶匪后才结束了整个上午的工作,回转开封府。
此刻虽已是午饭时间,但他却在饭堂没有看到白玉堂与卢方等人,知道白玉堂与卢方几人的谈判定还未结束,心中有些不安,连水也没顾上喝一口便直奔后院白玉堂的房间。
"大哥, 你不要听外面的人瞎说,我与猫儿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
展昭刚刚来到白玉堂门前便听到了白老鼠几近无奈的话声,心知误会还没有解除,而自己此时就不便于显身了,正犹豫是不是该离开时,眼珠一转看到了昨夜白玉堂因向内偷望而捅破的窗纸,嘴角轻扬纵身闪到窗边干起了"偷听墙根"的勾当......
房内,白玉堂自觉已说的口干舌燥,而几位兄长却是人人一幅根本不信的样子,直气的一把抓起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随后把杯猛地往桌上一敦,大吼道:"你们到底怎样才愿相信我呀?"
卢方毕竟是大哥,说话、做事总是慢条斯理一幅成熟稳重的样子,只见他看着盛怒之下不分尊卑的白玉堂非气反笑,轻捻着柳髯慢吞吞的道:"五弟不要动怒!要我们相信你实也不难,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即可。"
"大哥请问,小弟知无不言。"一听到有转机,白玉堂立马笑逐颜开的积极配合。
"第一,外面的那些传闻是怎么一会事儿?"卢方是大哥第一个问题当然是他先来问。
"那是个误会罢了!"白玉堂答得简洁明了,但却跟没说一样。
接着韩彰抢着问第二个问题:"那你昨晚为什么会睡在展昭的房内?"
臭二哥,还有脸问我,这还不是你们闹的!白玉堂白了他一眼,愤愤道:"大哥占了我的房,而你们又把其余的几间客房一个不剩的全占了去,我不去他那儿睡难道还去大街上睡呀?!"
喝,这老五,自动送上门去给人"睡"还有理了?三哥徐庆直肠子一个,心中不爽嘴上便喊了出来:"老五,咱们是兄弟呀!你怎么都不跟咱商量一下,就跑去找展小猫‘睡'了呢?真是太不应该了!"
由于徐庆的嚷门太大,而那个"睡"字也叫得更加大声,以至于屋内的白玉堂和屋外的展昭都立时明白了那字的含义,一张脸即刻腾一下子烧得比关公还红。
"三哥,你说什么呢?我们不是......"白玉堂被徐庆的大噪门给吼昏了,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才好了。
"不是什么不是!如果不是,那你给我们说说你那肚子,还有那腰是怎么回事儿?"老四蒋平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上来便直切入要点。
"这肚子是被猫儿打的,因为我抢他的被子盖他不给就把我给打了。这腰是因为猫儿他不让我睡床,我扒在桌上一觉结果受凉了。"小白鼠有个毛病,他要想说的事会说的天花乱坠,让你不想听的也变成想听的。但如是他不屑去说的事,你就是让他说他也懒得多说一句,因为他觉得那没必要!而现在,他就犯了这个毛病,话说的简明扼要让人听完误会更深......
原来昨晚不是老鼠被猫"吃"了,而是老鼠"吃"了猫结果被猫爪子打了,然后展小猫因害羞不愿一起睡,于是把老五赶下床睡在了桌子上,那个什么抢被子一定也是两人的打情骂俏!四鼠自以为是的想。
卢方与众人互望一眼,见三鼠的样子似是与他想到一块去了,于是立刻拿出大哥的架子对白玉堂道:"好了老五,我们已经全明白了,你不用说了!既然是你不对在先,那就要负责到底,你和展昭的婚事就这么定了!"
"全明白?全明白什么呀全明白?你们一点也不明白!"白玉堂快要气疯了。"什么我不对在先?什么要负责到底?我干了什么了,就要与猫儿成婚?真是乱七八糟外加莫明其妙!"
就在白玉堂坐在一旁生气的大叫时,四鼠只当是蚊子在耳边嗡嗡,一点儿也没着耳朵听,自顾自地聚在一起商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