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流]异仙传————爆琦[上]
爆琦[上]  发于:2008年12月08日

关灯
护眼
01
普陀山,七星岩,这里的山水与别处大不相同。那山都是石山,平地拔起,如天外飞石坠落此间、千姿百态各不相连。站在七星岩的峰峦高处,驰目骋怀,桂林的水色山光,尽现眼底,那澄碧清冽的漓江水里,游鱼可数,一条条迂回曲折的小支流,更似翠带飘扬,在各峰之间穿插。
水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用韩愈这两句诗来吟咏此景当真是一点不错的。而这刻正逢初春,普陀山的外装已换嫩绿,风和日丽更显生机。红日过中天,眼前的美景也更是怡人,在山间那条洁静的小路上,缓缓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在这峭拔秀丽的山中,一群身著黑衣的少年结伴行径著,说说笑笑。他们都很年轻,十六、七岁,正值精力旺盛大好青春年华。此际更是蹦蹦跳跳、朝气蓬勃让人羡慕不已。然而奇怪的是他们身上的外衣居然是同样的色彩同样的款式,而且样式颇为陈旧?最让人费解的是他们的头发──竟然全是红色的??虽然那红得不一样,有的微显紫,有的稍嫌暗,可那整体的感观却告诉世人:他们的发色是红的 !! 不容置疑!!
这样的装扮对於这些少年来说应该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他们身上的。以年青人的个性来说,是绝不情愿看著有这麽多的人与自己同样的打扮,可是现在他们却好象很满意他们的装束。
"彦一,你的飞行术练得怎样了啊? "其中一位少年笑著拉拉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最为活泼的少年," 昨天我见到你才可以离地七、八丈,你怎麽回事啊?练了半年这麽久才这样?"
"那也不是我的错啊。"那名叫彦一的少年一脸委屈,"还不是我师父他说没时间教我......"
"我们师父还不是一样没空?"他身边四下的少年纷纷叫嚷,"他们还不是一样要给太师父做事呐,你没见我们的法术就高出你许多吗?"
"可不是麽?师父们都没空教我们呐。"
彦一从袖子里掏出个深红色的小本,"我师父要给洋平太师父找珍贵的药草;恭二的师父要四处去给野间太师父找好酒;而你中村的师父,嗯?是要去寻美味的食品给高宫太师父啊;连晌水的师父也要给大楠太师父找他要的各样兵器呢,他们哪有时间教我们啊?"
"你叫什麽屈?"中村不爽地反驳,"你太师父是祖师爷最好的朋友,我们大夥都羡慕得紧呐。"
"祖师爷对四位太师父可是一视同仁的。"彦一急忙申辩,"哪,这上面说过的嘛......" 他急著就去翻小本。
"好了,好了,你就是记这些东西了不起。"中村笑道,"我开玩笑的呢。本门神功自祖师爷下一向是自学自成的,听我师父说他以前也是这样过的呀。太师们传的比他还少呢,因为他们也都是没空的。"
"对对对,我们祖师爷啊,真是天纵英才,惊世俊杰,帅呆了!" 彦一提到他那个祖师爷就兴奋之极,双眼冒光,"自他传下这奇世神功,本门在三界间可真是占了大大的一席呢。这样高深的法术他是怎样创下的啊?每次听师父们说到祖师他果敢地弃掉前半生辛苦创立的基业而一心修研法术;听到祖师爷他短短几年就习成了傲世神功识破绕乱朝庭的妖孽;挑了盘距沙漠的众多妖洞,还有单劈水龙、对了,还有最重要的阻止了魔界之主牧绅一的复活......"
" 够了,够了,彦一你别说了。"中村急忙拉住了这个打开话盒子的人," 三界中谁人不知道这些事?咱们自在门的开山祖师樱木花道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他只是随随便便传了些功夫给四位太师父已让人界各派皆以我自在门为尊,三界中除了他何人有这样的本事?"
" 对啊,我还听我师父说过," 彦一翻著他的珍爱小本的第一页," 祖师爷他英俊不凡,当年不知有多少人为他受尽相思之苦的......"
"嗯,很多人都这样说呢,我还很想看一看祖师父的模样啊,"另一位少年晌水也插嘴," 太师父们一向是二十来岁的模样,而我们师父在这些年里苍老了好多,听说修为不到就会这样啦。那麽说,祖师爷的功力肯定是会让他保持住他的容貌的。"
"一定是的,祖师爷现在可是位列仙班的正神呢。"彦一接著说, "祖师爷这样帅当然会有不少女子喜欢他了,只是他一心只对著祖师娘,听说他老人家已找了祖师娘整整五十年呐?那时我们还没出生吧?"
"你这小子就知道祖师爷这些事,我们几个中也就数你扮祖师的模样最像了," 晌水, " 连洋平太师父也说过,你把你的头发染得最像祖师爷的了,可是你的法术怎麽......"
"我自然是不能与祖师相比的。"彦一笑著一吐舌头,"只是洋平太师父他的药水适合我的发色嘛,他是这样说的。"
"对了,为什麽每次提到祖师娘时四位太师父的脸色都是古古怪怪的?" 一直沈默的恭二突然开口,"我还记得我第一次问的时候,洋平太师父切药草差点切到了他的手指,高宫太师父把他刚吃进嘴里的他最喜欢的红烧鸡吐了一地,而野间太师父也是喷了一大口快下喉的酒,就连最爱他那些兵器的大楠太师父也好象是惊吓得把他手上的爱剑抛在了地上。"
"对哦, " 中村也接口,"他们的模样还真是让人费解呢,好象说 祖师娘 这三个字很诡异似的,又好象是说错了一样的,嗯,也不是说错的感觉啊,反正很奇怪就是了。"
"就是嘛,总觉得太师父们好象是在笑,嗯,是憋著笑。而且还是笑得不怀好意的呢。"
"会不会我们祖师娘是个很奇怪的女人啊......"
最後那个说话的人立刻就垂下头去了,被众人齐齐恨向他的目光吓得再也不敢开口。就是嘛,堂堂樱木花道的妻子怎麽会是怪女人呢?说这话不是找打麽?更何况困扰自在门五十多年的事从没有人敢这样说的,世人皆知樱木花道创下天下为尊的自在门後放著天下第一不做,飘荡四方也是为了他所爱的人。可是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分离的,以樱木花道一身的法术怎麽会让他的妻子有事的?只是这五十年前的事,除了仙、魔两界的人就只有樱木花道身边的四位好友知道了。他们四人闭口不提这件事,旁人敢问麽?当然也就无从得知了。
02
五十年前,剑侠散仙大都各自隐於名山独自修练,极少走动人间。而自樱木花道四位好友得传他的神术後越来越多的人也可以有修行的机会了。寻常百姓,只要道心坚定,诚心修习也可以列为散仙、地仙一流。虽然不可能轻易习就大罗金身飞身仙界可是也能帮助他们容颜长驻、延缓衰老,更多了不少行侠仗义的人士,所以天下众人无不以樱木花道为感,当然对他也是倍感尊敬的。所以他门下第三代的弟子才会有这麽多在模仿他的外表装束。要知道传闻中樱木花道有一头长长的红发,那可是最重要的。因为五十年前仙界之主藤真健司曾说过樱木花道乃是开天辟地之时世界之火的化身呐。
在混沌初开之际,与天地同生的火焰烧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烧干净了这天地间所有的浊气与朦胧才有了如今清明的世界。而那火焰的元神投入人界便孕育了樱木花道,所以他的发色才与常人不同。这一点是仙界的主人藤真健司证实过的,当然世上的凡人们看待樱木花道自然也是不同的。更有老者认为他是万物之灵长、生命之初衷对樱木花道可说是推崇倍至,世人自然也就是关注他的一切之事了。
"所以说能让祖师爷死心踏地的女子怎麽会是个怪女人呢?"彦一翻著他那小本, " 哪,这儿有记载的,以前四位太师父不小心露过口风的,我们祖师娘极有可能是仙界的人呐。"
仙界的仙女?不会丑吧?这几个少年是这样想的,恐怕知道这个口风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否则樱木花道也不会千山万水地去找了她五十年而不见踪影呢。
兴高采烈的少年们越想越开心,当然说得也就起劲了尽管这些事早已讨论过无数遍可他们对此仍然是乐此不彼。正说在兴头上忽觉眼前一闪,热风拂过,只见一位青年便立於他们身前不足十丈。显然来人是存心让这群少年见到他的,否则以他的身形......少年们回想著,就算这人不吭声地上山去,他们这一夥人也是不知道的。但见眼前此人也然是一头红发,只是装束不是那陈旧的黑衣,披於他身上的是一件时下的灰袍,随著风微微漂浮更显出他匀称修长的身段。他那张脸,虽然尽显帅气,可那一脸的茫然让人看得有些窝心;就是他那双大大的明亮的眼睛里也布满了迷惘,再有就是隐隐的疲惫,那些疲惫爬在了他的眼角额尖,使得他年青刚毅的脸颇有些风霜之色──与他年龄和面容完全无关的风霜。
这个人,高大、挺拔、英俊、帅郎,当真与彦一那小本子里记载的传奇人物蛮像的。除了他那身衣衫,因为樱木花道是偏爱黑色的,早些年一直是以黑色装束行走江湖;而且这个人在他那满脸心事的俊美脸庞上也没有传说中樱木式的笑容与飞扬的神采。怎麽看他都是一个正在苦恼的人呢,而且好象这苦恼还挺让他烦的,没见那人的眉都快拧成一团了麽?彦一看得呆呆的,这麽久了,还只有眼前这个人的红发是豔得那样自然,那样美好,没看见过像他那样有光泽、有跳动感的发丝,真不像是染的,一下就盖住了自己头上的色彩,当然也盖住了在场所有人头顶上的色泽。彦一最是羡慕这般把樱木花道模仿得惟妙惟肖的人,当下心痒难待忍不住上前大声问道,"这位兄台,请问你用的是什麽染料啊,你的头发......"
"砰。"他话音未落,那颗兴奋的小红头就已冒著轻烟很不幸地被那出神的人放到了,那个人恶狠狠地对著地面上仰天而倒的彦一说道,"你这小鬼,打扰到我想事情了!"
众少年大怒,他们虽然在自在门中的辈份是最低的,可是世人眼中也已是被归於神仙一族的。当然也是接受吹捧惯了的,寻常百姓见到他们更是恭恭敬敬的何曾被这样对待过?一时气血上冲,抢上前去,有二人便扶起彦一来,其余的便喝骂著那青年起来。
"阁下既然来到自在门山脚下,想必也是拜师学艺来的,你既已染发也就是尊重我们祖师吧,却为何对比你先入门的师兄这样无礼,难道你不知道......"
"砰,砰。"说话的中村同样头冒轻烟栽到於地。
这下便更无怀疑了,这个人定是来找麻烦踢场的,余下的那些少年心中当然会这样想。只是五十年来还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事,原以为凭樱木花道的名望──那天下所归的名望是不会有人来挑衅的,却不想这个人居然冒天下之大不为而来单挑自在门?这样的事是坏事麽?好象还有一点点的刺激呢,反正加入自在门以来也没有与什麽其它门派的人打过架,那是当然的了,那些人怎麽敢去惹自在门呢?一天到晚也就是听师辈们说祖师如何如何厉害,一向就只有见到那四位太师父无忧无虑地打发著他们的日子,一直以来他们也是在一起练练功而已,没有什麽机会可以与人真的交手,有时候除妖卫道也是师父们去做了,对著三代弟子也是以他们没经验为理由而没带他们一起去过。所以这样一个机会送上门来,这些少年到真的是跃跃欲试了。
退後几步,口中微微快速默念著法诀,顿时,他们背上的兵器便出鞘,悬浮於头顶身侧,眼见就要挺身而出的模样。那阵式倒是有规有矩的,好歹也练了这麽久,若然连出剑之式也未成,那还有什麽面目立於自在门呐?
可那人却对这些少年的举动置若罔闻,依旧保持著他的表情──想著他的心事,仿佛刚才他出手放下彦一与中村也只是一种本能而已。
出手?想到这里,他刚才是如何出手的?连他的手脚如何动的都没有看清楚就弄倒了两名同门?众少年心中惊诧,小心戒备却看到那红发人如梦初醒般抬脚就往山上走去,心中恼怒他的无礼,齐齐挥动手臂,那些悬浮著的兵刃就如电光火舌般飞刺向仍然垂著头的那个肇事者。
尽管恼怒,但出剑的少年们毕竟是樱木花道善良的门人,所以那些剑所砍指的地方也不是红发人的周身要害之处。最多也就是手脚之处了,在那上面多几个小洞而已了吧。他们还是本著阻止闯入者的思想才出手的,可是那些兵刃到了那垂首的红发人面前竟然全部如所泡般消失了。在那人身前似乎有一堵看不的屏障在保护著他。让他好好的,毫发不损地立在他呆的那个地方,甚至於他的头也没有抬起来过,看起来他还在想著他的心事呢。
彦一挣扎著让他可以直立在地面上,见到此情此景急忙掏出他那小本记下这一切。这个怪人居然能不动声色便毁了受到四位太师父施过术的兵刃?真是太了不起了。要知道自在门四位尊崇无比的人为了更好地保护门人早在每个门徒的兵器中下过咒的,这些虽然不是什麽极厉害的法器,但也比一般散仙的法器有用吧。这个红发人怎麽可以这样帅的?原来这世上还有与祖师爷一样帅的人存在呐。记下来,一定要记下来!真是不懂啊?什麽时候冒出这样一个人来了,他莫不是祖师爷的什麽人吧?
彦一在那里独自感慨,可是他的同门似乎并不是那样想的。全体人员一致觉得那红发人可恶又臭屁,收了别人的兵器还一副故作深沈状,摆著他的造型耍帅。一时间心中的火都快上喉了,没有多做考虑,也不管来人有多麽厉害,齐齐掀起袖子就扑了过去。他们一直崇拜著樱木花道,当然也就将他的习惯动作与火爆个性也一并学了去。
待到那引起冲动的热血少年摸著屁股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时,那人这才像察觉到什麽回过神来,看著这一群狼狈的少年,忍不住笑了,"你们怎麽了?怎麽一个个的都站不稳呢?没吃饭麽?"
倒!这人脑子没事吧?大夥儿这个模样还不是拜他所赐?刚才还与他打斗呢?难道他不知道麽?莫非他刚才只是凭著本能在护著他的身体吗?众少年欲哭无泪,又气愤於此人的嚣张。转眼但见彦一一个人好好的在那一边看著发呆,才想起了第二次扑上时没有彦一人份儿,一时就催著他发信号示警了。真是丢脸啊,自在门屹立天地间这麽多年还是第一次这样不敌外人呢。彦一举手向天,一团粉红的事物从他袖中飞射而出,升至半空中那团粉红已化为一只小鸟,转瞬即逝直冲入山顶。那红发人抬著头看著小鸟消失的痕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他似乎记住了什麽事,身子一晃已穿越站得歪歪斜斜的从少年,继续往山上走去。
"唰唰唰唰。"在那人刚刚走动几步後,山顶上接受到信号的数十名弟子已赶付而来,如弹丸飞身停落於那人身前。见著那些痛得吱牙咧嘴的众位少年,赶来的人也是全部拔出了剑,指向了那个闯入者。
"可恶!"然而还没等他们开口说话,那人就气愤地对著围著他的一大群黑衣红头大叫了起来,"谁让你们弄这种颜色的头发的?一个个的难看死了!!还不给我洗掉!"
"什麽?你这臭小子!"众人大怒,侮辱祖师爷的发色那还了得?他自己不是个红发人吗?不就是染得好了点,自然了点,凭什麽说自己这边的人发色不好呢?哼,自己模仿得像就瞧不起人了,他真当他是樱木祖师了吗?怒气上涌,就要念咒出剑好好教训这个狂妄无礼的人了。
03
"打不得,打不得!"半空中一声声急切的呼喝及时地传了下来,带著欣喜带著惊讶,转眼四道白光掠过,在那红发人与众自在门弟子之间已多出了四个人来。
那四个人不就是自在门里平日里懒散惯了的几位 尊贵 无比的太师父麽?众人定睛看去,敢情这四人从各自的爱好中挣脱了出来,连头发也未来得急梳理,鞋也是左右不分的挂在脚上,高宫的嘴边更是还带著些油丝儿。洋平的手里也捏著把不知名的药草。四个人看著场中的红发人,俱是又惊又喜的,可是没让他们高兴多久,也许才落稳身形吧?那个红发人就杀气腾腾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对著他跑在最前面的大楠,一低头,一个头锤就让这个太师父非常没有面子地头冒轻烟睡在了地面上。那跟在大楠後面的三个原本在口里大叫著欢笑的人见到此情此景哪里还敢逗留片刻,顿时大叫一声,抽腿就往回跑,也不顾有没有人看到他们这副怕死的模样。可是不幸的是,无一 生还 ,被赶上的红发人逮住,一一如法炮制。到此时,彦一才知道他刚才是被这红发人怎麽对待了,可是先前他的动作太快,什麽也看不清就已让他击到了。而现在那个人全过程 慢慢 表演,没有用到一点法术吧,看来四位太师父承受他的头锤已不是一天两天的吧?分明就可以避开的啊?怎麽会让那红发人给放倒呢?难道这个红发人,他,他真的就是五十年不见的......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