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似曾相识----凡尘星雨
  发于:2008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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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倒好象你不是给朝廷当差,而是在给这位包拯做官似的。"
"辅佐一方青天本就是我的心愿,被赐封官职却是意料之外的。"
"意料之外的惊喜?"白玉堂的口气有点讥诮起来。
"意料之外的麻烦。"展昭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可眼中满满的苦闷却没有瞒过白玉堂,"如果有可能,我倒希望以布衣草莽之身留在开封府,既可为包大人分忧,又不辜负江湖朋友。"
"你开口一个包大人,闭口一个包大人,我就不信一个当官的值得你那么放在心上!"
"包大人是个难得的好官。。。。。。"
"除非我亲眼看见他做了什么好事,"白玉堂打断他,"否则爷爷不信当官的。"
"白兄可以随我到开封府一看便知。"
"当然要去看看,他是真青天还是假仁假义都瞒不过白爷爷的眼睛!顺便,你不是本来也不想做官的吗?若他没你说的那么好,你那官位就辞了正好!"
展昭十分开心的笑了。这只老鼠肯跟他去开封府,真是太好了。不知什么原因,从初一见面,便觉得这白玉堂说不出的亲近,好似相处了许多年般的熟悉,竟是想常和他在一起不要分开。真是怪了,他又不是女子,难道还能一见钟情?
白玉堂见展昭笑得开心,眉梢眼角都弯成好看的弧度,与刚刚的苦闷相比犹如春回大地,阳光明媚,不禁也高兴起来。抓过酒坛大笑道:"今日难得你我重逢,不提那些丧气事!来,我给你满上,给五爷讲讲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展昭觉得心里温热起来。当官以来,闷了几个月的心里流进了一缕清甜。经历了江湖朋友的纷纷离弃,经历了众多武林人士时不时的嗤笑和挑衅,今天得白玉堂如此相待,顿时生出生死以抱之心,感慨此人堪为一生唯一知己。
白玉堂递过来的酒,想也不想便一饮而尽,不管三杯四杯还是十杯八杯。展昭酒量本来有限,又加上这些天奔波劳顿,也没好好吃点东西,很快便神智模糊起来。说过什么自己也记不清了,只是隐约听见自己对白玉堂说:"白兄,白玉堂,如果你是女子,我今天对你便是一见钟情了。只愿此后同进同退,共生共死,可好?"白玉堂回答了他一句什么,没听清楚,便沉沉睡去了。
天光大亮,房内寂静无声。当四鼠哥哥们来探看战况时,从窗外看到的是这么一幅画面:两个人一个伏在桌上,一个斜靠在床头,都睡得香甜;桌上地上还散着几个酒坛。几个人面面相觑。
"我说,老五找展昭是为了教训他的吧?"
"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可这场面看着不象啊。"
"。。。"

陷空岛的码头上,展昭肩上挎着个黄绫的小包袱站在船边,白玉堂却被一众哥哥们团团围住在岸上,并且个个都是一副不愤的样子。
"真不明白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徐庆说话简直是用吼的。"明明说要教训他的,怎么一下子又讲和了?讲和就讲和吧,咱也不想多他那么个对头,可你也不能跟他去投官啊!你要是进了开封府的大牢,咱们兄弟的脸还往哪放?那猫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了!?"说着指向展昭,"姓展的!我们是不会让你拐了我兄弟取邀功的!"
展昭转过脸去不理他;白玉堂揉了揉耳朵:"三哥,跟你解释多少回了,我不是去自首的,我是去看看那小猫的青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官。"
韩彰抓住白玉堂的袖子不放:"他是个什么样的官关我们什么事?老五啊,你年纪小,历练也不够,容易轻信,你是叫那只猫花言巧语给诓了啊。他是要拿你回去向朝廷请功呢!"
"二哥!你五弟是那么愚笨不明的人吗?从来只有我诓别人的份,就凭那小猫儿,他也骗得了我?"
"话不是这么说的,五弟。"蒋平歪头斜睨着展昭说。"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那展小猫长得人模人样的,便信他是个君子;却不知好相貌下或许正藏着副歹毒心肠呢。"
"你五弟我的相貌恐怕只在展昭之上,你是想说我的心肠或许更歹毒吗?"
"五弟当然不是。。。。。。"
几个人吵嚷不休,展昭听得气闷,先上船坐着去了。这边三鼠见劝不动白玉堂,一起转向卢方:"大哥,你也说句话啊!你不能看着老五往火坑里跳吧?"
卢方皱着眉沉吟了一下,对白玉堂说:"五弟,你已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自有你的主张。你肯信展昭,做哥哥的虽不愿,也勉强不得你。既然你非去卞梁不可,哥哥们便陪你走一趟也无妨。"
白玉堂"噌"的一跳蹿出去多远,急忙连摇头带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我白玉堂又不是小娃娃,去哪里还要人保护的!哥哥们的好意我心领,一起去就免了!"说着纵身跃上小船,急忙吩咐:"开船!"
小船悠悠荡开,岸上的四鼠还在不放心的吩咐:
"老五,小心啊!多提防点那只猫!""五弟,记得常联络!"、
。。。。。。终于离远了,可算听不见了。
白玉堂长出一口气,转过身坐下,正对上展昭的笑脸,眼睛亮闪闪的。
白玉堂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总当我长不大,什么都操心。"
"有这些兄长疼爱,白兄果然好福气。"
"你若有兄长一定也是如此对你。"
"可惜展昭既无结义手足,也无兄弟姐妹,注定是没福气了。"说罢落寞一笑。
展昭的笑容在清晨的江雾中显得有些蒙胧,朝阳从身后给他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更显出虚幻不实之感。白玉堂只觉心脏在半空中飘摇一晃,连忙回神,清了清喉咙,却不说话了。

离舟登岸,换乘马匹,两人兼程疾驰,不几日便到了汴梁城下。
才至城门,便见几个剑客打扮的男子不知何故与守城的兵丁发生了争执,正吵作一团,眼看就要动手的样子。白玉堂理也不理,径直催马过去;展昭却下马来,向着几个人中带头的黑衣人一礼道:"这位兄弟,不知为何与守兵争执?"
黑衣人也还了一礼:"这些兵丁不讲道理,我们兄弟几个出城,他们偏要搜查,蛮不讲理,简直岂有此理!"
展昭又问守兵队长:"这位兄弟,你又为何要搜查他们?"
守兵队长回答:"我们也不是故意为难他们,只因这两天城里出了个夜盗,盗了官宦大户,上头命令凡可疑人等出城必严加盘查。"
"你竟敢把我们看作夜盗吗?"黑衣人身后一个短装少年叫起来,"真是狗眼看人低!"
守兵队长刚要还口,被展昭拦下,问黑衣人:"请问阁下高姓大名?这几位都是贵兄弟吗?"
黑衣人回答:"看阁下也是江湖中人。在下乔东禹,蒙武林朋友抬爱,送个绰号叫‘暴雪银枪'。这几位确是我的好友和兄弟。"
"原来是乔大侠,久仰。"展昭抱拳。又转向守兵队长:"他们即是名门正派高足,便不会是夜盗了。让他们走吧。"
守兵队长疑惑:"你是谁?一句话就叫我们放人?"
展昭本来不愿暴露身份,现在也只得拿了腰牌出来。守兵队长一见腰牌立刻必恭毕敬起来:"原来是展大人,恕小人眼拙。既然展大人说他们不是夜盗,他们自然就不是了。小人这就放行。"
乔东禹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展昭:"你就是展昭?南侠?"
"正式在下。"
那短装少年又跳出来:"展昭早已不配称侠,官家走狗而已!"
"他可不是走狗,是走猫!"一个声音凉凉的响起,随即一片哄笑。
展昭也不还口,只向未笑的乔东禹抱了抱拳:"乔大侠一路保重。"说完便牵马向城内走去。身后的乔东禹却一言未发。
白玉堂拧着眉坐在马上,面如冰封,看着展昭走近,不满地问:"你就任凭他们嘲笑,也不还口?"
展昭走过他身边也不停留:"我自有志节,又岂是几句嘲笑就能改变的?"
白玉堂催马赶上:"那也该教训他们一下,否则岂不显得软弱可欺?"
"天下用这话嘲笑展某的大有人在,一个个教训过来就当真什么也不用干了。"回头向白玉堂一笑,"别人说什么都无关痛痒,只要不是白兄说的,展某都不会往心里去。"
展昭的目光直直落入眼中,仿佛带着热热的温度透入身体深处,白玉堂心里扑通一下。错开了视线,掩饰的撇撇嘴:"别把你家白爷爷和那些人云亦云的家伙相提并论。"
不一时到了开封府,自有人上前牵了马去。展昭本想拉白玉堂一起去见包大人,不料白玉堂扔下一句"五爷我不爱看见当官的",便自顾自找了个下人带他去客房了。

进了书房,呈上三宝,包拯捻着胡须,对展昭说:"展护卫此去陷空岛,不仅请回三宝,还将白玉堂擒回,想必艰难重重,万分辛苦了。"
"并非如此。"展昭拱手道,"白玉堂并非属下擒获,而是自愿随属下前来;至于三宝,也是白玉堂并未为难属下,轻易奉还的。"
"哦?这是为何?"
"那白玉堂绰号锦毛鼠,本是个难得的少年侠士;只是一时看不顺眼属下的‘御猫'封号,想给属下找点不痛快罢了,并非恶意扰乱法度。"
"看来展护卫对他观感颇佳。"
"不错,白玉堂为人坦荡洒脱,如白璧无瑕,是个可生死相交之人。"
"你二人交情似乎匪浅。但三宝失窃之事已惊动圣上,圣上已下令本府捉拿盗宝之人归案,以儆效尤。"
展昭一惊,急忙单膝跪倒:"请大人。。。"语塞。请大人放过白玉堂?能如此做的就不是包青天了。心中一片冰凉,冷汗也冒了出来。
包拯抚须,凝视跪地俯首的展昭,沉吟不语。

白玉堂在开封府的院子里闲晃,迎头看见展昭沿着甬路走来,脸色黑沉沉的,神情忧虑。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别害怕,有白爷爷在,保管砸不着你的猫脑袋!"
展昭抬眼看向白玉堂,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缓缓地说:"白兄不须挂心,天大的事情,展某也能扛下来。"
"得了,少吹牛了。"白玉堂又一拍展昭。"你们开封府太穷酸,客房还不如个乡下小店,五爷我住不惯。你在汴梁也够久了,给五爷介绍个上好的客栈住吧。"
"也好。"
让他离开府衙,也比较容易把事情瞒过去,更可以让包大人不太为难。

 

第四章
汴梁最大,最奢侈的客栈叫"金风楼"。盛名赫赫,却是个极雅静的所在。白玉堂在金风楼包了一个套间,摆了一桌酒菜请展昭共饮。展昭其实没什么心情,他此时还在思考着怎么一面瞒住白玉堂,一面设法请皇上收回成命,正心焦不安。但白兄有邀,怎能不从?
白玉堂看出了展昭的心不在焉,不满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喂,小猫儿,白爷爷请你吃饭,你竟敢在一边神游!"
展昭猛一回神,见白玉堂恼了,急忙微笑道:"白兄见谅,展某不过是一时想起些私事,有点走神了。我自罚一杯。"说着便举杯一饮而尽。
"什么天大的私事比你白爷爷还重要?说来听听。"
"这个。。。。。。"展昭语塞。他不擅说谎,又不能告诉他自己烦的正是他白玉堂的官非,支吾半天,脸也憋红了,还是说不出什么话。
白玉堂见他脸颊发红,额头见汗,嚅嚅喏喏的却什么也不说,心里不是滋味起来,嘴上的话也就有点凉飕飕的:"该不会是念着哪位姑娘吧。。。"脸故意侧到一边去,却拿眼角瞄着展昭。
"不要胡说!"展昭脱口而出。他于此事向来清白,听白玉堂的口气似乎有所怀疑,一急之下竟红了脸。
展昭的反应看在白玉堂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使他越发的不痛快,忍不住说:"何必心虚呢。白爷爷我风流天下,红颜知己数不胜数,你要是暗恋哪家小姐,我倒可以给你出出主意,省得你丢人现眼。"
"不是。。。"展昭无力。风流天下,红颜知己。。。确实是白玉堂的风格。可怎么心里就觉得堵得慌呢?想是捉拿白玉堂这个任务,太让自己劳神了。
两人坐在桌边一言不发,僵持了好一会,展昭先耐不住站起来,向白玉堂一拱手:"多谢白兄相请,展某感激不尽。告辞了。"说完象怕被追上似的快步走了。
"哎。。。"白玉堂的一句"你还什么都没吃呢"也来不及说出口,就已不见了展昭的人影。回过身来自斟一杯:"不说就不说呗,跑什么。。。切!"可恶的店家,还说什么极品女儿红,什么滋味也没有!

一晃几日过去,展昭早上陪包拯上朝,日间忙些公务,晚上便去金风楼找白玉堂,日子倒也平静。只是抓捕盗三宝之人的事情一直压在心头,如骨在喉,却总也想不出对策。白玉堂尚不知情,每天过得逍遥快活自不必提。
这日,展昭等到包拯下了早朝,正要请大人上轿,却被包拯叫住:"展护卫,不急回府,本府有话和你讲。"
展昭一怔,随包拯走到一边:"大人有何事吩咐?"
包拯微皱了皱眉,抚须问道:"你与那白玉堂交往颇深,可会为他罔顾律法?"
"大人此话怎讲?"展昭一惊。难道事情变糟了?
"你若实在不愿出手对付白玉堂,本府可设法为你在圣上面前告假,请圣上另派内廷高手行事。"
"千万不要!"展昭急忙单膝跪倒。"白玉堂本无恶意,更兼自动送还三宝,此事应有转寰余地。请大人容属下再想想办法。"
包拯侧过身去:"刚才早朝之上,庞太师提及盗三宝一案,圣上便追问于本府。"
"大人怎样回答?"展昭只觉得心提到了喉咙。
"本府自不能欺君。已禀明圣上三宝安然而返。圣上问及白玉堂,本府便回禀,展护卫离京去请三宝时尚未接到擒盗宝之人的圣谕;兼且白玉堂感于圣恩,主动送还三宝,故而展护卫你只迎回三宝,未抓捕关押盗宝之人。"
"那又为何。。。"
"圣上即刻下旨务必捉拿此人归案。"
展昭只觉一盆冰水从头浇下,连骨头都冷了。务必捉拿白玉堂归案。。。一想到此,就觉得心脏被紧紧捏住了。低头沉默半晌,抬起脸来定定的直视包拯说:"大人,请容属下面圣,亲自向皇上禀告此事。"
"你还想在皇上面前为白玉堂求情不成!?"包拯瞪了眼睛,口气也严厉了。
展昭仍直视着包拯,一言不发,神情却极为坚定。
"你可知君命如山,你竟想抗旨吗!?"语气中已有痛心疾首之意。
展昭收回目光,看向地面,平静回答:"属下并无此意。但白玉堂是因信任属下而随属下来开封府,属下不愿负他。况且他一代人杰,不应因此丧命。"
"圣上只说严惩,未要杀他。"
"白玉堂清高自傲,若抓捕他,必是不死不休之局。"
"。。。"包拯沉吟,皱眉深思。过了半晌,方才长叹一声,伸手扶起展昭,摇头叹息道:"展护卫,我虽不知白玉堂何许样人,但能得你待他如此厚义,想必也是个顶天立地的人物。罢了,你随我求见圣面去吧,只是千万要小心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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