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哥烈家族会议上，每个人表情都很庄重，泽田纲吉看着XANXUS，XANXUS也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显然他没有把这位第十代放入眼中，斯夸罗嘴角微微上扬等着看好戏。狱寺看着XANXUS一行人心里很火，这个人原本不应该再出现在家族会议上，可为什么还......
这就是XANXUS的实力，他看清形势做出最佳判断的能力被任何都要强，同时，笼络人心的能力也过于常人。

第十代应该再次将他沉睡，都是太好心了才造成这样的后果。狱寺在泽田身后握紧拳头，这时候山本轻轻将手放在狱寺的手上，示意他不要冲动。

家族会议终于在极度紧张的气氛中开始了，与其说是会议，还不如说是审问会。显然很多人都对前不久的事件耿耿于怀，以至于对这位过于年轻的首领采取了怀疑态度。

泽田纲吉很紧张，同时被那么多人直线注视，脊背上，手心上直冒汗。他看看身边，里包恩面部没有表情，自回到意大利后里包恩不像以前一样给他出主义了，很多事情他让泽田和部下们自己去商量，理由是要培养他独立。今天早上在前往会议现场前，里包恩说，现在的阿纲不过就是个名义首领而已，名义首领要得到所有部下的信赖才可能成为真正的首领，不，应该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得到部下信赖开始的，现在的泽田什么都不是，得靠自己去争取，这期间会发生很多事情，能帮助他的只有身边的守护者。要如何得到更多人的信赖，得自己去想办法。

泽田纲吉明白这道理，他看着眼前这群样貌顽固的老头子们，他们很明显是责备他的心态多过对他的信任。那么要如何得到他们的信任？泽田纲吉想也不敢想，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吧。

家族会议如同审讯般地进行着，年轻的首领冒着冷汗，他昔日的家庭教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学生还有那些老顽固，无论泽田纲吉还有他的守护者们眼中显示如何的恐慌，他都不做声。狱寺不断地颤抖捏着拳头，山本武一边看着泽田，又看着紧张状态的狱寺，他没有吭声，可标表情无疑是相当不安。库洛姆紫色的瞳孔中全是不安，所有人中最放松的是蓝波，他以为是在玩游戏，觉得被那么多大人们集体注视而感到光荣。

"蓝波大人很有魅力啊。"蓝波没样子地躺在椅子上挖着鼻孔得意地说。
"这头蠢牛。"如果不是在会议上，狱寺一定会冲上前去狠狠教训下这个整天穿着牛装的小鬼。
在场的人看蓝波的表现叹了口气。
"蓝波大人饿了。"蓝波似乎一点都没有发觉身边的紧张感，他在椅子上打滚着大喊。
"蓝波。"泽田纲吉轻轻喊了下他的名字，看着周围所有抱着没好气看着他的家族成员，心里扬起了阵不知名的感觉。
"这蠢牛。"狱寺狠狠瞪了眼蓝波，蓝波还以为狱寺是在和他玩，就嘻皮笑了笑。
狱寺越加生气，他真想过去教训这小鬼，山本武拉住了他，要他别冲动，狱寺只好低下头憋着什么都不说。

"守护者这个样子，他的首领也能猜到几分。"贝尔的金发下露出了大大的微笑，狱寺看着这个笑容想起了一年前他说的话，心里的愤怒又加重了几份。都是我的蠢苯而让十代目蒙羞了。

"好了，请说说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十代首领。"有人问。
这是个得到大家信任的机会，要好好利用。

要在混乱的局势中维护彭哥烈家族的地位，泽田纲吉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对于现在的局面，家族成员中最重要的是团结。我，彭哥烈第十代首领，我会拼死守护大家，所以希望所有人能给予我信任。"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首领有何打算。"会场中有人问。
"我会先处理最近以来的地方纷争事件，然后联合所有的同盟家族来稳固友好关系，将损失和伤员减少到最低程度。"
泽田纲吉话音刚落，在场的人松了口气，紧张的气氛开始缓和。不愧是十代目啊，狱寺心里想。一边XANXUS嘴角上扬。

"我们的首领太年轻了。虽然家族的同盟关系已经确立，可同盟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可以随时撕破脸。我认为我们的首领应该好好处理和同盟家族的关系，过于依赖同盟家族对我们彭哥烈没好处。而且......"XANXUS顿了下口气，"彭哥烈是最强的家族，不需要依赖任何家族。"

XANXUS的话动摇了刚刚泽田纲吉的话产生的效果，他很聪明地选择了我们的首领这一称号，让在场者明白他是臣服于第十代的，同时XANXUS知道迪诺和泽田纲吉的关系，所以他不希望这两人走的太近。原本同盟和依赖是完全两个概念，不可混为一谈，可他最后一句最强的家族却激发了所有家族成员心中的骄傲和自豪感，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对同盟与依赖两词的判断，而且最强一词也增添了家族成员心里的盲目性，从而过高地评估了彭哥烈家族现有的实力。

XANXUS想挑衅泽田纲吉和迪诺的关系，不，他是想降低加百罗涅家族在同盟家族的名单的地位，而从私下里扩大他的势力。这场会议就是他的阴谋，无论泽田纲吉说什么，XANXUS都有足够的筹码翻盘。

这就是他的目的。

"XANXUS，你根本就是在谋反。"终于狱寺耐不住愤怒冲着XANXUS大喊起来。
"哦，我刚刚的话中有向十代首领的意见表示无理抵抗的吗？"XANXUS故意将首领和无理二字咬得特别重。

"你......"狱寺还想说什么发现胳膊被人拉住，原来是山本。山本武向狱寺摇摇头示意他别说了，他的目光对上XANXUS的讥笑，回敬，"正如你说的，泽田纲吉是我们的首领，希望您无论何时都别忘记这一点。"

"喂，玩刀小子......"斯夸罗见山本武对XANXUS说了不敬的话开始生气，场面稍稍雀起。

"我相信我的判断，我不想让我重要的部下无故牺牲。"泽田纲吉的话终止了这场吵闹。

在离开的路上狱寺的心还不稳定，焦躁地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库洛姆一直没有吭声，一直小心翼翼看着所有人。千种和犬站在外面看见一行人出来便迎了上去。
"事情怎么样了？"犬刚提问，看见大伙满脸严肃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几分。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狱寺头越埋越低，整个人从背后看去越加渺小。
"好久都没有联系到骸大人了，真是。"

在犬的话响起的时候狱寺已经无法在压抑心里的激动和悲伤了。
"都是我的蠢苯而让十代目受到如此大的屈辱。"他丢了下这句话一头直冲向前方。

"狱寺君。"泽田伸手，他想跟上去却被山本武拦下。"阿纲，狱寺就交给我了。"
山本武边跟着狱寺离开的方向跑去，边说。

月光下狱寺埋着头一个劲向前冲，山本武小跑着跟着他。终于走到了庭院的尽头，无路可走了，狱寺君停了下来僵立在地上沉默许久。
"哼哼哼......哈哈哈......垃圾...................................."
家族会议上各种各样人的嘴脸全浮现在脑中。

"十代目，我是忠心愿意辅助你的，可我没用，我真的没用，身为你的左右手我什么都做不了。"狱寺的拳头越捏越紧，一年前的指环争夺战上贝尔菲戈尔的笑容历历在目，刻骨铭心的痛还没有散去，今天的屈辱无疑是在旧伤上撒盐，不应该是用匕首狠挑起了过去的伤疤，让它永久残留，无法愈合。

"山本，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我一直都自十代目的左右手自居，却一直在为他蒙羞。"

狱寺低着头忏悔的样子在月光下显得很小，甚至可以用风中的蜡烛来形容。山本武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不是平时的狱寺，他认识的愈寺永远都是充满活力的，绝不会像今天这样无力。山本武的心在疼，他一直都很在意这个从外国来的朋友，他的爽朗，他的笑容此刻如电影般在脑中闪过，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很开心。山本武不喜欢这个样子的狱寺，没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样子，别说是岚之守护者，这样子比普通人还糟糕。

山本想上前拍拍这个丧气人的肩膀，然后和以往一样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对他说，啊，那有怎么了，下次再来过。可看着这背影，山本无法挪动他的脚步，他的步伐似乎被灌上的铅块而沉重无比。

因为他的心也在疼，他明白今天的事情给狱寺的打击有多大，他也无法再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开玩笑。

山本看着狱寺的背影，狱寺的头越埋越低，身体摇摇欲坠，双臂颤抖不断，山本武觉得这个人快哭了。

"狱......"刚刚喊了下他的名字，山本掐住了声音，他不想用过去的方式去安慰这个朋友。这个朋友的心里只有十代目一人，他是多么希望这个朋友也能多关心他一些，正如他担心他一样，于是话锋一转。

"看来现在我才是阿纲的左右手。"

"啊？"狱寺听了这话回过头来，目露诧异，他显然是被山本的话愣了下。

"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取代你的位置了。再见，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说完山本武特意摆摆手装着要离去。

"喂，你等等。"听见山本说要取代自己成为泽田纲吉的左右手时，狱寺心里的不快顿时消去不少，至少目前的他注意力全在左右手这话题上。他快去跟上山本，说，"十代目的左右手只能是我。"

"啊......可你之前那么消沉的样子，我怕你不能胜任啊。"山本故意抓着后脑勺眼睛看着别处，毫不理会狱寺的抗议。

"什么啊，我哪里有消沉了，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狱寺大声说，想把山本武的目光注意力吸引过来。

终于，山本武停下脚步，故意煞有介事地用目光将狱寺从头到脚扫视了下，很好，他想，现在的狱寺眼中暂时是没有了消沉，反而是充满了和以前一样的热情。

"恩......啊......"但是山本武不想就这么承认这点，趁着这个机会也拉近下他们俩的距离也好。
"我说狱寺啊，你是不可能真的成为阿纲的左右手......"说到这儿山本武话音停止，没有接着说。

"什么意思。"和山本想的一样，这位朋友开始校真了。

"因为你不可能同时成为两只手，我是说，左右手是由两人组成的，而你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啊？"狱寺的表情换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表情显然表示之前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这问题。
"不过......"山本武不打算给狱寺思考的时间，他继续说，"无论你选择了哪只手，另一只手的位置只能属于我。"

狱寺呆在原地，一下子回不上话来。山本武看着他惊讶的表情明白他正在试图接受，或是还击这个创意，便和以往一样抓着头发，笑着："哈哈哈，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困难的，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一起帮助阿纲。"

狱寺看着山本的眼睛，他的目光很柔和，山本一直都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狱寺也知道山本今天说这些话是想让他振作起来，不要太消沉了。说真的，狱寺发现虽然他一直说自己是阿纲的左右手，可实际上山本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要比他和阿纲在一起的时间来的多得多。山本武也比泽田纲吉了解自己，甚至有时侯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比如说狱寺很冲动，有时候很容易口快受人挑信，这是个容易让他陷入危险的坏习惯，只要山本武在身边他总会有意无意地用手拦住自己，或是下意识用身体挡住自己，警告他别冲动。这种时候狱寺都会顺着山本的意思压着心里的不快而不被挑拨。

再比如说，关于对姐姐碧洋琪脸的毫无抵抗力。狱寺觉得在泽田纲吉面前疼得无法站起身是件相当羞的事情，可这原本应该让他无法见人的丢脸事情在山本面前却完全没有害羞感。有好几回和山本出去无意中遇见了姐姐，然后由山本扶着去附近休息，或是去医务室。反正在山本武面前这桩丢脸事就变得不丢脸了，不，应该是狱寺觉得不丢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和这个人一起相处，可要接受这点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说什么啊。"狱寺脸红了下，那羞怯的表情在月光下尤是醒目，不想让这个朋友见到自己这样子，就转身往回走，忽然想接受山本关于左右手的提议，却又不想明说，于是丢了下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山本武微笑地看着狱寺拼命向前走的样子，嘴角微扬，一件心事算是放下了。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大变，急忙向前面正埋头走的人追去。终于他赶上了狱寺的步伐，狱寺见了将脸颊向边上一摆，他的样子分明是不想让山本看见他的表情。他故意加快了脚步，山本同时也加快步子，狱寺放慢步伐，山本也做了同样的动作配合他。

"干嘛跟着我啊。"

...... ......

山本沉默了会儿，之后摆出了张笑脸，一如既往地抓着黑发微笑，"左右手，应该时刻都在一起吧。"

第十七章
西西里，黑手党的故乡。

这个地方风景如画，带着大自然气息的风吹在脸上带来的了清凉和生机，旅者只能看见美丽的风景，却忽略了隐藏于其中的阴影，争斗，那些东西犹如被紧裹在花中的蕊，让人只知其外，不知其中。

"阿纲。"里包恩喊着他的学生名字，泽田纲吉听而不语。自从来到了西西里后，这个赫发少年就很少笑，他老是望着窗外发呆，只是窗外并没有吸引人的风景，而是他的内心彷徨。
"就算知道现在的形势，还是无法真的下决心吗？那你在会议上说的话就没有一丝的效力了。"里包恩说，他依旧悠闲地喝着茶，他没有观察周围人脸上的表情，可他们的心事他了然于胸。
"蠢阿纲。"绿色的棍子伴随着声音砸到了泽田纲吉的头上，泽田终于发出了声惨叫回过神来。"阿纲，别愣了，有人找你来了，一位从大老远跑来的朋友。"

"恩？"里包恩的话引起了狱寺和山本的兴趣，除了在一边不知情玩耍的蓝波外，屋里的人注意力全被里包恩的话吸引，来的是是谁。是云雀学长，还有......
"嘿大家好，是啊。"门的方向传来大喊，是世川了平。
"了平大哥。"听到了平熟悉的声音，泽田脸上的乌云顿时散开去，一副极度兴奋的样子，很难想象这个人刚刚还满脸愁云，他还没来得及问好就被了平用手肘掐住了脖子使劲着，"阿纲，好久不见，过得怎样啊？"
"果然了平大哥一点都没有变啊。"泽田被了平抓得生疼，眼泪快被挤了出来。

"喂喂，你怎么也来了啊。"狱寺说着站了起来，他本想拍拍世川的肩膀说点好听的，可见了泽田的样子，立马虎下脸去，"喂，不许对十代目不敬。"

"哦，因为看见了些新闻，放心不下就跑来了。"终于了平放开了泽田，他说的时候一副不介意的样子。话音刚落，京子那副为哥哥担心的动人模样串入泽田脑中。
"那京子......"
"哦，这是京子要我交给你的。"当泽田嘴里说出妹妹名字时候，了平那神情像换了个人似的，赶紧将放在口袋里那类似封信的东西拿了出来交给泽田。泽田接过，打开，兴奋地阅读着。京子不忘思念我，他想像着京子担心他的样子不由得脸开始红了起来，可这美好的想象没有持续多久，他的表情开始便僵了，嘴角不停抽着，那声音犹如牙缝中扯出来般微颤，"意大利拳皇争霸赛......意大利拳皇争霸赛......"
阿纲重复着这词儿，一边的人听了表情都开始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