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这只儿歌。"陆小凤惊奇的看着她,这支一年前编的儿歌他都快忘了。
"一年前偶然听到的。现在想想,是陆公子你的杰作吧。"看着陆小凤。
"我文采不错吧。"陆小凤道。
"油嘴滑舌。"酒婆说道。"老实告诉你,刚刚的酒都是上品。而且都加了无色无味的散功散。"
"是吗?可惜了美酒啊。"陆小凤一脸惋惜。
"怎么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女子看着陆小凤观察着他的神色。
"你舍不得。"陆小凤道,完全没有一点畏惧。
"那么自信。"
"通常美女都舍不得杀我,越美越舍不得。再说......"
"你给我下套。好,再说什么?"
"再说那些美酒我可是一滴酒也没喝。"说着陆小凤从他的衣服里拿出一块棉布。用力一挤酒水流了下来。
酒婆看着陆小凤,她故作平静,其实很吃惊。她的微妙变化没有逃过陆小凤的眼睛。
"怎么没人告诉你我这个月戒酒吗?"陆小凤说着。
"为什么戒酒。"找回刚刚的冰冷语气。
"没办法打赌输了。"
"输给谁了......司空摘星。......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偷......这他都能偷得到......。"酒婆冷笑
看到酒婆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冷笑让陆小凤不知怎么得想到了柳静也就是候静,这让他很不舒服。暂时也管不了钱了。西门也因该把人救出来了。准备走人。
"你就这样走了吗?"酒婆发现了陆小凤的动作。"我可是有很多东西要还给你的。"
"明天,我一定来拿。"陆小凤道。面对酒婆他突然用一种逃跑的冲动。
"没关系,不过你不拿回你昨天丢的吗?"酒婆接着把玩手里的香囊。"让我猜猜你的计划。你先找了两个人冒名顶替,如果我发现他们是假扮的就一定会怀疑真的两个已经混进来了,而加大对花满楼和司空摘星的看管。这样你们就知道他们的位置了。自己易了容在大厅里分散注意力,则让西门吹雪去救人。刚刚的烟花就是信号表示已经救到人了,让你赶快走。看来你的计谋很成功吗。"
"没想到全部被你看穿了。"陆小凤拍着手。"可你不觉得晚了吗?"
"不晚。你没听过‘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句话吗?"从她不停玩着的香囊里拿出一颗夜明珠足有牛眼那么大。陆小凤当然认得那是谁的。
"想要的话就跟我来。"看着陆小凤那不知所措的表情,酒婆高兴的将香囊和夜明珠扔给陆小凤,用轻功到了陆小凤刚刚出来的楼的二楼。
陆小凤接过果然是他那个时候买的。可是上面原本绣着的猴子已经被磨坏了不少。
他发现他现在是越来越闹不懂女人了。
无奈他只有第二次进到杜康楼里面。
来到酒婆所在的房间。一推开门就是扑鼻的怪味。他就看到酒婆坐在一个大箱子上。她身边的两个箱子上放着酒菜。房间里也堆满了箱子。
"请坐吧。"酒婆指一指她对面的箱子。
"虽然这样问有一点多余。可......"坐下。"你究竟想怎样。"
"还你东西啊!你一会要怎么谢谢我。"笑着。
"什么。"
"......"从箱子上跳下来。打开那个箱子。里面正是失窃的官银。"干完这一票,我们三个平均每个人分到了五百万两。这里一共是一千五百万两。你点点。"
"怎么掌柜和厨子不会反对。"
"他们想反对也来不及了。"从箱子上跳下来。打开最角落的两个箱子。
陆小凤看了一眼是严了嗔还有一个他没见过的人的尸体。那人少的一只手告诉着陆小凤他的身份。看到严了嗔的脸有些红肿发紫,陆小凤不自觉地想笑。‘他还真是有仇必报。'
"现在掌柜和厨子都死了,我也因为帮你整银子而中了厨子的毒。你已经完成一半任务了。开心吧。"从后面抱住陆小凤。给她看自己发黑的手掌心。
"如果你能告诉我幕后主谋是谁我会更高兴。"陆小凤说道。
"司空摘星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的事。"
"没有。"
"这就对了,这是道上的规矩,不能破。"酒婆说着,将手臂环上陆小凤的脖子。"再说人也不能太贪心了,你还没有谢谢我呢。"
"那我要怎么谢谢你呢?"陆小凤转过身。
"把你的心给我。我做这一切可都为了它。"
"这个好像有点难度吧。"陆小凤一脸为难的说。
"我知道你的心已经让人给偷了去,没关系的你可以再偷回来。"
"被偷走的东西确实可以再偷回来,甚至可以用抢的。"陆小凤说着"可问题是我的心没有叫谁偷走啊。"
"就连司空摘星也偷不走。"酒婆说着。
"谁也不能。"肯定的答案。
"可你的心却实在他身上不是吗?"酒婆说着她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陆小凤疯的连两万五千万两都不记得却还记得要送给谁的香囊,一路上不露痕迹的照顾,坚守的赌约。最后加上她女人的直觉。她不得不承认司空摘星不愧是偷王之王。
"......"陆小凤先是吃惊的看着她,然后他笑了。
"你说的也许不错,可那也不是他偷走的,是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一次打赌输给他的。"
"输!"
"你说输掉的要怎么能回来。"看着一脸不解的女子,陆小凤道。
"......"酒婆不知道。她慢慢的放手。向后退。
"既然如此,你喝了这杯酒咱们就两清了。"笑着走到放着酒菜的箱子旁。倒了一杯酒。
"你明知道我这个月不能喝酒你还要逼我。"陆小凤无奈的说。
"一个赌约真有那么重要吗?"看着陆小凤,后者点点头。
女子转过身背对着陆小凤。
"那好,你亲我一下。"
"......"
"你既不能把心给我,也不愿喝这杯酒怎么连亲一下都不行吗。陆小凤你对我这个快死的人未免太狠心了一点把。"
"好。"陆小凤的那个字一出。酒婆就马上扑过来抱住陆小凤。用双臂环着他的脖子。
这是一个很长的吻。可陆小凤突然觉得很不对劲,酒婆在给他喂什么东西。香醇甘甜。是酒。
陆小凤想推开她,可无济于事。吻越来越深。
最后陆小凤一个用力,把她推开。陆小凤用手擦着嘴。
那里的人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笑了,可分不清是悲是喜。就跟那时柳静的笑容一样。
酒婆慢慢地站起来。点燃一个火折子。
"你......"
"你注意到了。这整个房间都洒满了油。"酒婆说着"明白点告诉你,这个房子包括刚刚的那三个箱子一共有五十五个箱子。司空摘星就在其中一个箱子里。整个房间完全烧毁要半盏茶的时间,你慢慢找吧。"
酒婆说完就像墙上扔火折子,被陆小凤接住,可陆小凤没有办法去阻止大像墙上油灯的飞镖。大火马上开始燃烧起来。
"陆小凤我劝你,别管司空摘星的死活赶快逃得比较好。他死了对你反倒有好处。"
"为什么?"
"如果他不死,三天之后你的这颗凤头就会成为老板房里的一个装饰物了。"
"难道你们老板是他。"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乱猜的。要是你真救的了他,你最好再想想要怎么解释你毁约的事好。"
最后再看看自己的手心真的是没救了。闭上眼。
毒寡妇最后的结果既然是被毒死,真是讽刺。
陆小凤也来不及多管她了。烟开始越来越大。陆小凤都有些受不了了。五十多个箱子要怎么找。
‘解释你毁约的事。'
这么说司空一定在可以看到刚刚酒婆吻他的地方。站在原地四处看看。果然让他看到一个箱子上面有一个洞。
把上面压着的箱子推开。箱子砸在地上银子洒的地都是。
打开。司空摘星果然躺在里面。已经被烟呛昏过去。测一下呼吸很微弱。陆小凤看一看门口已经被火封严了。窗口的火势还没有那么大。如果他没记错外面因该是池塘。将酒洒在衣服上。抱起昏迷的人。将侵过酒的衣服们在头上从窗外。
(十三)说不出口的话。
七月初五。下午。
"陆小凤,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我头疼。"陆小凤说道。他也分不清是谁在说话。
"喝口水。"汪子规道。
"你这个毛小子没走啊。"看着他。
"要是我走了。你现在就成水鬼了。"
"说明白点。"
"我们从地道出来后遇到埋伏,都解决后觉得有点不放心就回来看看,结果看到你陆大侠的跳水。"汪子规说道"你不会游泳就别乱来嘛。"
"......"陆小凤只隐隐约约地记得他抱着司空摘星冲出窗外。栽到水池里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眼前就一片黑。没了知觉。"司空......他们呢。"
"西门庄主在照顾花公子。卓庄主在照顾司空公子。就你没人要所以我被迫来照顾你。"
"你后半句很多余。"陆小凤说着,拿过他的衣服。"既然是你照顾我,给我能点吃的去我饿了。"
"......"
陆小凤收拾整齐后,来到司空摘星的房间。卓仲龙不在。他躺在床上很安静,安静得让陆小凤都觉得有些不习惯了。他慢慢的在司空摘星的床边坐下,看着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上面的绣花已经被磨坏了。
‘猴精,你看这个本来是要送给你的。我端午节没去陪你吃肉粽,买个香囊送你。这个还可以当钱袋用,你老是偷别人的钱带你自己都没有一个。就算不放钱你也可以放夜明珠,既然你那么喜欢就不要再能丢了。
你知道吗,当柳静柳易居问我要解我的命还是救你的时候。我选了后者。不是我不怕我的命。是我知道,你司空摘星是我的克星。有你这个克星在这克着我,我能干什么大事。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没你克着我可是会把天给反过来的。'
陆小凤说个没完,可床上的人没有一点反应。不是司空摘星一点也听不到。而是他陆小凤刚刚的话全部是在心里说的。把夜明珠放到一边的衣服里。关门出去。
说出来别人才可能知道你的心意。可能是慌说多了他发现人的这张嘴说出来的话有多么靠不住。陆小凤知道有很多话他这辈子也说不出口。而说不出口的人也不止陆小凤一个。
梦。花满楼很少做梦,他时常会做恶梦。可这一次他似乎作了一个好梦。
白色的梦,白雪,白梅,白衣。风声,琴声。
花满楼在弹琴。可这回他的听众不只是林中的鸟儿。还有另一个人。不是很远点也有一段距离。那人在林间练着剑。剑带动风,风吹动叶。两人就是这样一个弹琴,一个练剑。两人之间有个微妙的节奏。至于这个节奏是谁的谁也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花满楼有知觉时他感到了冰凉。在自己的左手心里。他知道自己正紧握着一个人的手。梅花的香味让他知道这个人是谁。慢慢的放开自己紧握的手。可是对方不放手。
"你刚刚做了个好梦。"西门吹雪道。
"西门庄主怎么知道。"做起。
"你笑了。"
"西门庄主我的手。"
"告诉我。"
"我梦见,去年在梧栖楼同西门庄主一起弹琴练剑。"花满楼说了实话。每想起那一次巧合,花满楼的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了。西门吹雪也放开了手。
"你的琴声很美,让人感觉很舒服。"西门吹雪道。
"谢谢。西门庄主夸奖。"
"改日来我山庄。"
"西门庄主上回花某说得很清楚,花某不可能同任何人一起赏花,只可能一个人听雨。"
"那来为我弹琴呢。"
"西门庄主,咱们也跟小凤和司空他们一样赌一场如何。"
"赌什么。"
"我又一个问题一直无法找到答案,若西门庄主可以给我一个答案,那我一切都听西门庄主的。"
"什么问题。"
"‘少儿看花,林间戏,朱落雪,离时衣襟携朱。青年看花,楼栏望,香雪海,风过几缕含香。暮年看花,厅堂上,花期过......'"花满楼念道"问题便是这花期过后要如何看花。"
"......"西门吹雪,想了想然后笑了。他想拉住花满楼的手。可后者躲开了。
"西门庄主不用着急何时想到了再告诉花某。不过在那之前西门庄主请不要打扰花某"花满楼再次下着他的逐客令。对于西门吹雪的沉默花满楼早有预料。可他还是失望。如果真的有一个人给他答案,不管怎样他真的希望说出来的那个人会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出去了。就向刚说的有很多话说不出口的不只是陆小凤。可他不能像陆小凤那样永远沉默,他必须要让那个该知道的人知道,他需要好好的想想要怎么‘说'。
‘他们两个搞什么呢。'看着西门吹雪走远,房顶上的人想到。
"陆小凤,你可以下来了吧。"房里的花满楼道。这时他已经穿戴整齐。
"花满楼,我可什么也没听到。"陆小凤跳下房顶道。陆小凤从司空摘星的房里出来打算来看看花满楼。可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花满楼的声音。再接着他听到有人要出来。陆小凤突然有一种感觉要是现在出现在这个地方自己会很倒霉。所以他没有让人看到自己。
"陆小凤,你这叫不打自招。"花满楼笑语。
"我招,就听到一句。......你和西门怎什么了。"
"没什么,我跟西门打了一个赌。"
"怎么你们也来这套。"陆小凤惊奇。
"跟你和司空学得。"
"赌什么。"
"一个问题的答案。"花满楼道。
"什么问题。我也猜猜。"
"佟玉人的第五道问题。‘少儿看花,林间戏,朱落雪,离时衣襟携朱。青年看花,楼栏望,香雪海,风过几缕含香。暮年看花,厅堂上,花期过......'"
"不错的词,最后一句呢。"陆小凤问道。
"这就是问题。‘厅堂上,花期过......'要如何看花。"
花满楼要的不是一个承诺,只是一个答案。一个让他无法反驳的答案。哪怕只是那么一瞬间。
"赏花......"陆小凤扁扁嘴。说句实话,他对赏花品茗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更爱品酒赏妍。说起琴棋书画,他除了对下棋还有一点点研究。其他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花满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是‘黄牛嚼牡丹'不解风情的。"外面有人调侃的道。
"司空。"
"死猴子什么时候起来的。"陆小凤看过去。
"你来我房里的时候我就被你吵醒了。"司空摘星道。"你半天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花满楼你饿不饿,我饿了。我去吃东西。"陆小凤装疯卖傻道。往外跑。结果被司空摘星一把拉住。
"......。"陆小凤刚想说什么,却看到司空摘星跟他动了动嘴皮子。然后点点头出去了。
"你跟小凤说什么了。"花满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