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就是被牺牲掉的炮灰啊......哼，总队长和四枫院家都不希望那两个被抓住，那四十六个混蛋的话又不能不听，所以抓了我这个刚上任的连自己的副队长的名字都没记住的队长去抓那两个......开什么玩笑，那是‘瞬神'夜一啊，就算是把专门负责抓人的刑军调过来，有谁能跟上那个女人的速度？"
"你也看出来了啊。"蓝染笑了笑，"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才只是训斥而不是责罚吧。"
"我不是笨蛋啊......"久泽从榻榻米上爬了起来，"不过老实说，我宁可被关几天，或者干脆降职也不想听总队长的训话！"
"......你啊。"蓝染笑了笑，"既然回来了就快点回六番队吧，别忘了你是六番队的队长。"
"惣右介......"
"......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么？现在看起来是应验了......你现在可是队长了啊，不能再说‘当上以后再说'了吧？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啊？"
"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我不觉得当上队长是什么问题--难道当上队长我就不能来找你了？"久泽扯了扯他身上那件怎么看怎么大了点的队长羽织。
"作为队长，整整一个番队的人都需要你来负责......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偷懒了哦。"
"我尽量。"久泽一想到堆在队长队舍里面那摞文件就头疼，那些东西在他眼里绝对比亚丘卡斯级别的大虚还难对付。"不过惣右介啊，我忽然想起浦原喜助在那天我们两个的任官典礼上说的话了。"
"什么话？"
"嗯......很奇怪的话啊，他问我说如果有朝一日你做了你认为是正确但是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错误的事情怎么办。"
"我做了？"蓝染的脸上露出微微的错愕。
"呃，他说的是‘我重要的人'啦......不过我重要的人也只有你一个，这么说也没错吧。"久泽仔细回想着那天的事情。
"那么你是怎么回答的？"
"呃......当时我好像是说......"久泽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之后露出微笑。"现在想想有点奇怪啊......所以还是不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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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世界与他为敌，我也会站在他的身边。"那一天，久泽的回答掷地有声。
"喜助，你怎么了？"黑毛金瞳的黑猫注视着面孔遮挡在奇形怪状的帽子下的浦原喜助。
"啊？只是想起了那个小鬼跟我说的话而已......夜一啊，我觉得我们担心那个孩子会被影响，所以把他从五番队调走这种想法，可能本质上就是错的呢。"
"......为什么？"
"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会被影响......从一开始，他就只会站在他的身边啊。"
第十九章
即便是伊庭久泽这样爱偷懒的人，在六番队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想要回避队长的公务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这导致他刚上任的那半年忙得团团转。好在六番队一直以来都养成了相当严谨的队风，即便是有人看这个怎么看怎么是一个小鬼头的队长不爽，也绝对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对久泽的命令阳奉阴违，所以暂时六番队运转得还算顺畅。
上任半年后，渐渐增加的人手缓解了久泽的工作压力，也让他有了些时间去隔壁五番队溜达溜达。
一般来说这种偷溜行动还是挺顺利的。前几任队长都喜欢安静，因此队长队舍建在一个景色优美的角落里，出了队舍翻过墙就是一条小巷子，平日里无人经过。不过今天例外，久泽刚跳下来就撞上了另一位同样是偷溜出来的队长。
"......京乐队长？"看那无比鲜艳的粉红色袍子，再看那压在粉红色袍子下看起来很不起眼的羽织，这人要是除了八番队的京乐春水之外还能有别人才怪。
就算是久泽这样不记人的，对这个外表鲜亮无比的队长也是印象深刻。
"呃......伊庭队长？"京乐春水先是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尸魂界最年轻的队长顿时放下了心--看架势就知道，这位也是偷跑的。
伊庭久泽和各个番队的队长都不熟--蓝染除外，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臭味相投--例如同样嗜好把工作扔给手下自己偷跑的这两个。
"哎呀，不过说起来你也是年少有为呢，"两个偷溜队长买了点心之后一块儿嚣张的跑到不知哪个番队的屋顶上分着吃，"升官升得这么快，估计也是破纪录了。"
"我一点都不想......"久泽郁闷的咬着嘴里的点心，"当队长好累啊......以前当三席的时候只要欺负一下那些菜鸟，巡逻一下，然后随便混混就好了......现在当队长我几乎是一整天都不能休息，那些文件快把我淹没了。"
"我也是啊，每天都那么多工作，小七绪还一点都不体贴我~"京乐春水同样在吐苦水，"来来尝尝这个，久里屋的夹心糯米饼，很好吃哦。"
"......这个里面有酒糟吧？我不能吃。"久泽遗憾的摇摇头，"含酒精的东西我吃了很容易醉，而且这种高级酒糟的酒精浓度还很高。"
"男人居然不能喝酒，你会丧失人生四分之一的乐趣哦。"京乐春水很惋惜地说道，语气里不乏戏谑的成分。
"......我醉了之后会发酒疯。"久泽看了一眼京乐春水然后很平静地说道，"一发酒疯就会抽出刀来乱打......有些时候连鬼道都会用上。万一醉了之后卐解了......"
"......你还是别吃了吧。"京乐春水擦了擦脸上的汗把那包夹心糯米饼拿远了。对于伊庭久泽的无差别杀伤卐解他也了解，那威力强是很强，但是实在是太危险了点......
"你们两个，就算是队长也不能在别的番队的屋顶上大吃大喝吧？"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哦呀，这小子不是最近刚加入十四郎队伍的那个天才么？"京乐春水往下看了一眼。
"十四郎是谁？"久泽同样往下看，看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黑头发小子正在那儿跳。
"十三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啊。我说你好歹把队长的名字记熟吧，我叫什么？"
"京乐春水队长。"
"哦呀，不用这么恭敬......诶？小七绪？"听出久泽的声音和回答他的话的优美女声有着明显不同，京乐春水僵硬地回头。
带着眼镜的知性美女冷冷地注视着京乐春水，"队长，您是不是忘记了您还积压了多少文件没有批阅？"
"啊呀，小七绪没必要这么死板......"
看着那边的京乐春水，久泽耸了耸肩膀拿起一块点心品尝--背景音乐是那个"刚加入十四郎队伍的天才"的吼声和"小七绪"的训斥声以及京乐春水的求饶声。
吃完最后一块点心，看着那边的两人互动已经接近完结，下面吼得很大声的小子已经找了梯子试图爬上来，久泽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我先走了，京乐队长！"
"啊，你走吧......喂，点心你怎么都吃了？"
"队长你居然还买了点心来吃！"伊势七绪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包装袋子怒气更盛。
"那只是必要的调剂啦......"
从十三番队的屋顶上直接跳到瀞灵廷的一条小巷子里，久泽踩着瞬步朝五番队走。
熟练无比的翻墙跳进队长队舍的院子，顺便还跟那个正好来拿文件的死神打了声招呼。
"啊，伊庭队长大人！"看到他们的前任三席拿文件的死神忙不迭的行礼。
"惣右介在吧？"
"队长大人正好在休息。"
"那就好。"
"我来了哦。"久泽多此一举的打了声招呼--同为队长级听不到他的动静也说不过去。
"我听见了，坐吧。"蓝染此刻似乎是刚泡好一壶茶，"要喝么？"
"当然。"久泽也是很长时间没喝过蓝染泡的茶了，有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灌了三碗茶冲了一下吃点心吃多了显得有些发干的嘴，久泽满意的舒了口气，"味道还是一样的好。"
"多谢你的夸奖了，怎么样，现在还习惯队长的工作么？"蓝染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问道。
"相当不习惯......"不说还好，一说久泽就整个人都耷拉下来了，"为什么我要干那么多事情啊......"
"没办法，毕竟你现在已经是一队之长了。"
"要不是山本总队长说不可以辞职死神也不可以重新念真央，我一定会重上一次学......"
"......你还真去问了啊。"
"快点来新队员吧......希望能有几个比较擅长处理公务的。"久泽无比虔诚的祈祷着。
"反正马上就是真央的毕业季节了，到时候你自己去参加一下入队考核不就好了？"
"是哦......正好还能逃了公务，一举两得。"
"......你啊。"
第二十章
今年的真央学生估计会很奇怪--为什么考六番队这种战斗番队笔试成绩居然占了这么多分？不过一打听是队长的意思，也就没人敢抱怨了。
促成这种局面的"队长"也就是伊庭久泽对这一点很满意，今年进来的人就算不是专门的文书至少在处理文件上还是有一手的，能给他省下不少时间。
所以久泽现在偷溜到隔壁五番队去的时间也增加了。
"伊庭久泽队长。"就在久泽自以为附近无人的时候，一个声音吓了他一跳。
"......啊，你是......"看着站在他身后的身穿死霸装和队长羽织的红发青年久泽试图叫出他的名字来。
"十二番队的队长，烙焰。"红发的死神报上名字，"请问您在这里干什么？"
"我要去五番队。"
"......五番队......那么这里是五番队了？"烙焰盯着他旁边那堵五番队的围墙。
"是啊。不过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和我一样连各个番队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烙焰平静地说道。
"......现在你是十二番队的队长了啊......"久泽看着烙焰身上的白色羽织，在烙焰身上，红与白的强烈对比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的离开可以说是给瀞灵廷了重创，不过这两个人本身实力虽然很强但是还没达到瀞灵廷的支柱的地步，但是他们两个一走，二番队、刑军、隐秘机动队、还有对尸魂界来说至关重要的技术开发局都乱了套。
四枫院夜一那边似乎还得再乱一会儿，不过技术开发局倒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是的。"烙焰点了点头，随即专注地盯着久泽。
"......我有什么问题么？"久泽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是混血儿吗？"
"嗯？"
"你的眼睛。"烙焰指了指，"不是黑色，也不是黑棕色，不是现世纯种日本人能够拥有的色彩。"
"我怎么知道？以前的事情差不多都忘光了。"久泽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的确不是黑色而是很浅的棕色，用那些喜欢浪漫的小女生的话说叫作琥珀色。"不过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看？"
烙焰看久泽的方式只能用盯来形容，看起来他是恨不得用自己的目光在久泽身上穿个洞。
"还是不行。"烙焰叹了口气，"以我现在的能力......我还是做不到啊。"
"什么做不到？"
"完全解析你的能力并加以实战运用。"烙焰用非常平淡的口吻说道，"我原本以为你的能力应该是来源于斩魄刀，但是后来我发现斩魄刀似乎只是将你的能力借用了一部分并引发出来，你本体的能力应该同样是‘净化'。"
"然后呢？"
"你的能力如果可以加以控制的话无疑是最好的武器，考虑到尸魂界和虚圈都是由灵子构成，可以说，如果能够想办法查明你的能力的原理的话，那么即便是毁灭世界我也做得到了。"
"......"久泽觉得他似乎在和一个战争狂说话--更可怕的是虽然这个战争狂话里给人的感觉很狂热他的语调却依旧是平淡的，"你说明白点可以吗？"
"如果你的力量放大的话，在这个世界应该是拥有和核武器同等的杀伤效果......不，比起核武器来要清洁得多，扩散出来的灵子还可以吸收利用。而你的力量缩小的话，在狙击暗杀上也应该是很有效果的，而且不会留下线索......"
"......"久泽觉得他现在很像是一头待宰的猪，正在被屠户鉴赏中。
"可惜了......"烙焰摇了摇头，"这样强大的力量对自身的防护是很严密的，以我的能力，暂时还不能彻底的解析你......"
"你怎么知道我自身的力量防护严不严密？"
"当然是因为我已经试过了。"
"试过了？"
"嗯，在你因为消耗大量灵力入院的时候，当时我也在住院，所以顺便就拿了点崩点掺进你的点滴里面。"
"......你......"久泽忽然明白他为什么睡了一个月了--崩点是专门给死神用的麻醉剂。
"我试了很多次，但是不惯用什么方法都不行。如果想要强行解析你的力量，你的力量爆发出来的可能在七成以上，如果爆发出来的话，我活下来的机率不超过三成......所以我就放弃了。"看烙焰的样子仿佛非常遗憾。
"你没有考虑过我吗......"
"考虑过了，浦原喜助还是队长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如果是以活体做实验的话必须得到对方的认可。"烙焰很认真地说道，"我问过你了，你默认了。"
"......"那是默认吗？那明明是昏迷......
"这里是五番队对吧。"烙焰似乎是为了转移话题，敲了敲那面墙。
"是啊。"
"那么从这里过去大约一百米是什么地方？"
"大概是......惣右介的队舍？可能吧，我也不能确定。"对于这种变态久泽决定避而远之，"我要走了......再也别见了。"
说完，久泽也没听烙焰的回应，直接就翻墙进了五番队。
"......就是这样，惣右介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家伙好恐怖......"久泽向蓝染诉苦道。
"他有来找过我。"蓝染苦笑道，"问我能不能决定可不可以让你协助实验。"
"......为什么是找你？"
"她说你当时在昏迷状态，而有能力帮助你决断的人只有我一个......"蓝染揉了揉眉心，"我就告诉他说还是征求你本人的意见比较好。"
"......"那叫征求吗？那分明就是强买强卖......
"不过烙焰队长虽然说性格略微的......呃......"知识渊博心地宽厚如蓝染都找不出合适的褒义形容词，"略微的极端了一些，但是他的能力很出众。在真央的时候他比我们还要低两个学年，是我们的学弟呢。你还记得么，四回生的时候我们曾经被老师叫去带二回生去现世实习，那时候就是带的他那个班。"
"......是这样么？"久泽对于相处了六年的同学都没什么印象，更何况只相处了不到一天的一个人。
"而且你回来之后还跟我说‘那个红头发的小子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