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TR]破空之音————Xerxes
Xerxes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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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基洛微微一笑:"萝林的精灵都像大人一样这么容易紧张吗?莱格拉斯殿下的脾气很像瑟兰迪尔王,他不喜欢把自己的每个行踪都告诉别人的,我想他是找个地方自己玩去了,你就别担心了。"
"可是......"哈尔迪尔还是觉得不对。
"不要再担心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有结界吗?即使殿下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走出我们控制的范围的,时间不早了,大人要是不想休息的话就和我们去喝一杯吧。"
哈尔迪尔看着满不在乎的安基洛,只好不再说什么,不会有事的,他安慰自己,有结界呢。
与此同时......
布伦迪尔在心里对自己说,无论如何,如果半个小时之后格洛芬德尔还是没有走到森林的边界,那么他就要不惜身死来把结界打开。
"埃尔隆,我们得到的信息是错的,暗黑结界不仅仅是黑暗系的结界,他还带有精神系的咒语,对于魔法中最高级别的精神系,早已经超出了六大元素的范围。困在这个结界里的人,不仅仅要有水晶,还要对抗精神系的咒语,这些秘密当然只有瑟兰迪尔一个人知道了,因为被困在结界里的人都已经变成死人。除非有一个高尚灵魂的指引,否则即使用了光系的魔法,也无法打开它走出来。"
他忧愁的看看消失在云后的月亮,握紧了白色的法杖,最后的半个小时,如果还看不到格洛芬德尔,那他就要打开结界,即使自己死掉,也不能让格洛芬德尔有什么不测。
幽暗密林的深处......
在精灵惊愕的目光里,格洛芬德尔抽出匕首,狠狠刺进自己的心脏,锋利的匕首在他胸口燃烧出一朵怒放的血之花。
触目惊心,璀璨无比的红。e
他艰难的说:"一定......不要把匕首......拔出来......"
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暴雨如倾,茫茫世界里只听的到震耳欲聋的雨声。
"格洛芬德尔大人!"精灵悲哀的叫着他的名字,感觉好象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格洛芬德尔躺在那里,胸口还插着匕首,血还未冷,忽然,精灵看到从他的身体里走出了另一个精灵,他和死去的精灵长的一模一样,只是他穿着白色和金色的衣服,长发流金飞灿,衣领上绣着第一纪冈多林金花家族的族徽,一朵盛开的金色百合。
暴雨打湿了精灵们的头发,但是雨中的他却依然神采奕奕,金发飘飘,雪白的长袍纤尘不染。全身都透出一种不可逼视的光芒来。
"是的,是我,我的灵魂。"格洛芬德尔微笑着说:"我会带着你们走出结界的。"
精灵们看着他,悲哀的说不出话来。
"不要为我难过了,时间已经不多了。"格洛芬德尔说:"带上我的尸首,我们走吧。"
狂暴的雨洗刷着高大的树木,森林在黎明前陷入最深的黑暗,茫茫雨中,只有走在前面的格洛芬德尔发出穿透雨幕的灿烂光芒,宛如星辰降临。悲哀的精灵们带着莱格拉斯和领主的尸首跟在他身后,冰冷的雨浇透了他们全身的衣物,而他们自己也早就分不清楚脸上是雨还是泪了。
不知过了多久,布伦迪尔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在他面前的格洛芬德尔,即使在暴雨里,也都散发着星光般灿烂的金色光芒,他忽然明白了什么,那一刻,他的世界里只有漫漫无际的雨声,震的他心隐隐发疼,他用颤抖的手举起法杖,念动咒语,雨幕里,他和格洛芬德尔之间出现了一道浅蓝色的光之门,结界打开了,精灵们终于走出了幽暗密林。
"什么都别说了。"格洛芬德尔按住布伦迪尔的肩膀:"你们现在就赶回瑞文戴尔,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等见到埃尔隆王再做打算。"
布伦迪尔接过格洛芬德尔的尸首,和两个精灵翻身上马,回过头,看到格洛芬德尔还站在原地。他心里一阵难过,但还是拨转马头,向着瑞文戴尔的方向飞奔离去。
雨停了,曙光里,他忍不住在马背上回望幽暗密林的方向,格洛芬德尔已经消失在阳光下。



五月之花
半个月后......
瑟兰迪尔看着哈尔迪尔,瞳孔倏忽变换,暗蓝...幽蓝...冰蓝,终于还是恢复了五月晴空般清澈明朗。他放开紧握着哈尔迪尔肩膀的手,坐回王座,说:"不是你的错,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太早了,我恨我未及与命运放手一战,却已经失败。"
哈尔迪尔看着悲伤的他,歉疚的说:"瑟兰迪尔王,我,我真的很抱歉。"
"不用说了!"瑟兰迪尔转过头,狠狠看着他:"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快走!"
哈尔迪尔走到他面前,默默凝视着他的眼睛,不惧怕被他眼里的怒火烧成灰烬,他说:"既然人是在我手里丢的,那就该由我把他找回来。"
瑟兰迪尔漠然移开目光:"不必了,这事该我一力承担,我不想丢了儿子还被别人嘲笑要靠外人找回来。"
哈尔迪尔深知精灵王的倔强隐忍,他终究是不肯假他人之力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他在心里为他感到难过,精灵王的侧影看起来孤寂哀伤,他想安慰,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所以两个人就沉默的站在火光里。
许久之后,瑟兰迪尔平静的说:"你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如果那人的意思是要在萝林和幽暗密林之间挑拨分裂,那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火光里,他的眸子哀伤决绝,暗蓝如长夜之火,莫都之星。哈尔迪尔心里一震,眼前失去了至亲的瑟兰迪尔,似乎比他以往所认识的精灵王还要强大许多。
真是可怕而不可轻视的精灵。
第二天早上,哈尔迪尔告别了精灵王,向萝林的路上疾驰而去,阳光很好,在幽暗密林边缘,他放慢了脚步,开始欣赏大绿林未曾被毁坏的部分,青青的绿叶,还有柔和的风和零星散布的甜美的花,如果不着急回去的话,他真想在这里休息一下。
忽然,在他面前出现了一滩血迹,这里人迹罕至,怎么会有血迹呢?哈尔迪尔奇怪的翻身下马,走到那血迹跟前,暗红色泛着幽幽的银光,但是又有些发蓝,也许是妖精的血,所以才会有银光,但是蓝色?难道是魔法或是中毒?
他发现在不远处有另一滩血迹,好象是同一个生物在逃离时先后留下的。
他沿着血迹走下去,前面是深及腰部的草,狭长的草叶分布着点点血迹,他拨开面前的草,眼前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法师,脸向下,躺在那里,银白的长发散乱的覆在肩上,似乎在死前曾经历过极度痛苦的挣扎,哈尔迪尔伸出手扳过法师的身体,拨开她脸上的银发,失去光彩的棕色眼睛仍旧不甘心的睁大着,她的左颊有一个旧日的十字伤痕。
哈尔迪尔喃喃的说:"莫伦!"
他隐隐感到这件事情非常严重,莫伦死在了瑟兰迪尔的领地,他站起身,看着正午的阳光下自己的小小影子,终于,他屈起食指,交叉中指,念动咒语,在莫伦所处的位置布下一个光之结界,确保不会有任何邪恶的生物来伤害她的尸体,然后纵马返回幽暗密林。
一个小时以后,瑟兰迪尔站在莫伦的尸首前,四周静的可怕,哈尔迪尔远远的看着瑟兰迪尔王的背影,这个王者比他前一天见到他的时候更孤寂。
精灵王的金发在阳光下折射出灿烂却冰冷的色彩,他伸出手,缓缓合上莫伦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悲伤和不甘心,都是瑟兰迪尔深知的,他在心里说:"莫伦,我知你的誓言令你必须永生被囚禁在曼多思神殿上,但是我也同样承诺你,我将尽我之力为你复仇,无论是非成败,我都不会后悔!"他凝视着莫伦苍白的面孔,死者似乎也听到了他的话,神色在一瞬间舒展。
瑟兰迪尔忽然感到悲从心来,他说:"莫伦,请告诉芙林嘉,我想念她。"
侍卫走过来,抱起莫伦的尸体,瑟兰迪尔转过身,对哈尔迪尔说:"谢谢你,萝林的精灵。我将会安葬她,你放心就好了。"
哈尔迪尔点点头,说:"好,瑟兰迪尔王,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希望你将来还会来萝林做客。"
瑟兰迪尔轻轻的一笑,眼里闪过冰冷的光:"哈尔迪尔,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让你走的!"


三十年少年时光
莱格拉斯走进黑暗的房间,点燃四壁的水晶之灯,虽然他知道,床上安静躺着的精灵已经不需要任何的光明或是温暖了。格洛芬德尔,他在心里又再次默念他的名字,伸出手握住他的修长冰冷的手指。
灯光下的他,金色的长发,英秀傲岸的轮廓,苍白却未失却优雅的面孔。谁会想到,这个年轻的精灵,曾经是最无畏的勇者。
莱格拉斯伏在他胸口,听着他沉寂的心跳。b
埃尔隆的声音回响在他耳边:"他是因为你而死的,也只有你,才可以救他。"
三十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四月之晨,当他终于苏醒在精灵的马背上时,他看到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黑发的精灵悲伤的抱起马上的尸首,轻的像片羽毛,胸口还插着匕首。
所有人都安静而匆忙,只有他,远离在人群之外,看着发生的一切。
那一切如今已经变成一片模糊的白光,唯一清楚的是那精灵灿烂的金发,飘浮在清晨的阳光里。
自此之后,他常常都会梦见,苍茫冰冷的雨夜里,一个精灵把他抱在怀里,无论情况多么险恶,心里多么绝望,他始终把他保护在自己温暖的斗篷中。
我究竟来自哪里?我的过去是怎样?为什么我记忆里,始终有着一个金发精灵的影子?记忆里温暖的怀抱,全心全意的疼爱,是眼前沉睡的精灵吗?我对自己发誓,我长大之后,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让你再次睁开双眼!
门外,埃尔隆看着莱格拉斯的背影,精灵的永生原本就是他们最大的悲哀,即使多么不堪负累,也无法解脱,只有在漫长的时光里越积越深。而莱格拉斯,这么小就已经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正是为了这样,他消除了他的记忆,把他变成一个没有过去的精灵。
当他知道他失去了格洛芬德尔之后,曾经有过后悔。但是当他后来得知瑟兰迪尔果然拿到了那戒指时,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如果让莱格拉斯在他身边长大的话,那么不仅会毁去他的一生,将来更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挽回瑟兰迪尔的心。
格洛芬德尔并没有真正死去,他的灵魂还在他体内沉睡着,等待被唤醒。结界所附的魔法非常强大,即使埃尔隆本人,也只能用自己的福分为他续命,唯一有能力唤醒格洛芬德尔的,是长大后的莱格拉斯,而在这之前的岁月里,他们惟有等待。
整整三十年,一切似乎陷入一种不可思议的平静,他看着莱格拉斯从一个孩子长成今日英俊的少年精灵。他的面孔仿若当年的瑟兰迪尔,一样倔强隐忍,明澈坚定,但是却没有那种冰冷的气息。他从父亲那里遗传了魔法和箭术的天才,而他的勇敢和正直却好象格洛芬德尔一样。
瑟兰迪尔始终没有来瑞文戴尔找过自己的儿子,一如他曾经誓言里所说的,将永远不会涉足瑞文戴尔半步。他始终记得当年的事,原来恨是这样难以忘却,可以让一个人变的面目全非。
埃尔隆关上门,打算离开的时候,莱格拉斯忽然站在他的面前。
"莱格拉斯?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莱格拉斯看着他,说出了令他无比惊讶的话:"埃尔隆王,芙林嘉是谁?"
那一瞬间,埃尔隆恍然失神,时光倒流,好象是当年,少年时的瑟兰迪尔站在他面前,含笑着问:"埃尔隆,告诉我,芙林嘉是谁?"
他看着莱格拉斯,他知道多少?他为什么要问?终于,他只是说:"这是瑞文戴尔的禁忌,等你成年之后,我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不行。"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不顾身后莱格拉斯疑惑的目光。



凯西布利安之爱
傍晚,莱格拉斯赶回了瑞文戴尔,夕阳照在他身上,金发淡淡的绯红,银色的箭簇之光折射在他明亮兴奋的眼睛里,他唇角带着浅笑。一下马,还没来得及换上便装,就赶去见埃尔隆。
远远的听着瀑布的流水声,埃尔隆看着归来的莱格拉斯,他的样子,好像是以前的格洛芬德尔!
他已经长大了,不知不觉,又是好几年过去,莱格拉斯作为一名瑞文戴尔的战士,和埃拉丹还有埃尔洛赫一起参加了对抗邪恶势力的战斗。看到他这个样子,埃尔隆感到很开心,尤其是当他注视着莱格拉斯年轻的面孔,读懂了他心里的勇敢和正直之后,就更加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欣慰。他知道那样对很多人都不公平,但是作为一个王者,最重要的,是懂得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最后来维护整个中州的和平和安宁。
也许,离格洛芬德尔醒来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他的心也因为这温暖的斜阳而感到莫名的愉悦。
莱格拉斯走到埃尔隆面前,微微躬身,然后说:"埃尔隆大人,这次我出去,完成了你交代我的事,把瑞文戴尔直到霞尔之间的半兽人势力狠狠的打击了一下!"他握紧拳头,扬扬修长英秀的眉毛说:"而且,我这次还多做了一点,在萝林和瑞文戴尔之间的的半兽人首领卡穆司,我把他杀了!"
"现在我的长弓上,已经染满他们的鲜血了!"
埃尔隆看着年轻的精灵,他真的和当年的瑟兰迪尔一样,是个天才。他拍拍莱格拉斯的肩膀:"做的很好!小埃他们呢?"
"他们被凯兰崔尔夫人留在萝林了。"
埃尔隆点点头:"好的,你快去休息一下吧,一会晚饭见,凯西布利安,她很想念你。"
晚饭时,凯西布利安听莱格拉斯说起萝林的见闻,忍不住提出她想回萝林。
"我已经好久没见夫人和凯勒鹏王了,而且我很想念女儿,我打算明天动身。"
埃尔隆淡淡的说:"好,明天让莱格拉斯送你去。"g
莱格拉斯看看领主夫妇,从他来到这个地方开始,他就知道,他们并不相爱。可是为什么这样当初还要在一起呢?或者他们本来是相爱的,在后来才变成这样。对于精灵来说,没有在爱以外的名义下结合的,所以莱格拉斯一直感到很奇怪。
凯西布利安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卡穆司已经死了,半兽人暂时不会出动的。"
埃尔隆丢下手里的餐布:"好吧,就这样,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莱格拉斯看着他的背影,埃尔隆王的隐忍深深触动了他。
凯西布利安对他说:"莱格拉斯,你一定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莱格拉斯静静的看着她,她微笑,说:"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他那时候是吉尔-加拉德王的传令官,来到萝林为凯兰崔尔夫人送来战争的消息。在当晚的舞会上,我不顾公主的矜持,邀请他跳舞。从小生长在萝林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一样的黑发精灵。"
"永远不会忘记他黑色眼睛里闪亮的星光,我可以为他付出我所有的一切。"凯西布利安的微笑变的温柔:"年少时的他,光芒四溢,我知道,他便是我千年岁月里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了。"
"我们在星光下互许终身,决意这一生要一起度过。我以为,那便是幸福的极至了。可是,我不知道,后来是什么改变了他,也许是他的好朋友一个个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他,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我们越来越疏远,他似乎很累,却拒绝我帮他。"
"直到,我为了帮他,让格洛芬德尔杀了一个妖精族的人,他无比震怒,从那以后,我们之间就一直淡淡的,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一直不知道。"
莱格拉斯看着她:"你还爱着埃尔隆大人吗?"
凯西布利安微笑:"我从来没想象过,有一天我会不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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