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情事没甚经验的公孙策,第一次如此主动,格外羞怯使得全身发红滚烫,纤小的玉口含住硕大的茎身顶端上下套弄,并不时以舌尖轻舔,试探着捕捉感觉,偷眼望向庞统,又像害怕被发现似的迅速移开视线。这种青涩美妙的感觉让庞统如痴如醉,发出舒服的低吟,没有刻意去抑制,而是顺着攀升到高潮的火热激情,就这样宣泄在了公孙策口中。
那玲珑玉人缓缓抬起头,嘴角溢出的浓白液滴格外撩人情思,好似一幅活动的春宫图画,庞统抑制不住升腾的激情,刚刚释放过一次的分身又迅速坚硬如铁。抱住公孙策拉倒在怀里,将手指探进他口中,沾了白蚀的液体缓缓移到他身后幽紧处,分开已被情欲撩拨得有几分开启的禁地,伸进去轻轻涂抹扩充着。公孙策发出难耐的声音,不适得扭动着身子,去迎合对方的动作,渐渐包容了探进体内的两根手指。见火候已到,庞统迫不及待地扶着公孙策的细腰,扶正自己的肿大分身,让他慢慢坐了下去。
"嗯,啊"的呻吟声不绝于耳,室内一片旖旎春光醉人糜香。庞统揉搓着公孙策的粉臀,把他搂抱在怀里用力向上顶弄,让自己那壮硕的部位在对方体内横冲直撞,像是要把他完全融入身体里一般,狠狠感受着每一次彻骨的销魂,结合处传来摩擦的水声,引动一阵阵天旋地转般的快感。公孙策跨坐在庞统身上,随着他的反复入侵身体上下起伏不由自主地晃动,一次次被彻底的贯穿。身体狂摆着,颤动不止,口中呼唤着庞统的名字,想要把这深入骨髓的纵爱永久铭刻下,此生不忘。
"庞统。。。统。。"
"策。。。"
一派淫糜春色的西阁内,映着疯狂的沉沦交欢,那古老的凤弦琴静静安放在窗前,冥冥中却似闻曲声传来,低幽又澎湃,仿若大江边抱病弹奏的绝唱长河吟。
□□□自□由□自□在□□□
四月梅雨,淅淅沥沥,昏灰的天空难见艳阳。杭州城外官道旁,白马嘶鸣,庞统执公孙策之手,揽腰轻抱他上马背,两人一骑,往西北而走。
十里长亭,红袖拂弹琵琶,遥望远方,弦音凝郁,是那曲《自君别后》。
潇湘苑内,朗月依旧照明楼,宝琴尚在,却已无人弹拨,空对着窗下池水绿悠悠。
满山葱茏绿遍,草木繁盛,郊野花茂。钱塘自古繁华,数代帝都的昌荣市镇包围下,蜿蜒涓涌的江水润着一方姹紫嫣红,流淌不息。
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琴篇完~
棋篇1
江山一局棋,幻化盛世锦绣,又堪得几双翻云覆雨手?!
本篇,是南风锦绣全文正篇的最后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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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篇~烟雨湖山六朝梦
鸡鸣紫陌曙光寒,莺啭皇州春色阑。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初夏的汴京气候更变,春残花凋逐渐被夏木的繁茂所替代。偌大的巍峨皇城,像是突兀于京都土地上封闭的另一个世界,厚重的宫门隔绝出了两番天下,穿而望去,黝黑的门洞深处不可见底,像是一条永远不知尽头的回廊,引着多少各怀心事的形色人等似入瀚海,游不到彼岸也退不回原点。御园中的荷花池迎风翻涌一片碧波,青翠之中隐有点点嫩粉,便是露尖的早荷。午后一阵急雨洒过,伞叶噼啪作响,摇摆不定。四面殿宇,八方台阁,总有些噌吰之声传来,间或混杂着宫闱寂寞的弦音,处处都金碧辉煌庄严而立,却又处处凝散着冷郁不齐的凄凉气息。
自公孙策返京后入宫觐见与父团聚已十日,不见归。清宁幽静的御书房内,赵祯一人斜坐于宽大的龙椅上,面前是一尺见方的棋盘,肆意散摆着兵士车马炮,正在持子自弈。跃马推相,突进将军,顷刻间输赢已定,年轻的君主仰首轻笑,双唇紧抿。有小太监进门跪倒奏报:
"中州王庞统已在殿外久候。"
赵祯望一眼面前已成定数的棋局,将手中棋子一丢,隔着半开的殿门瞥见背手侧立的雪色身影,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稳稳道了句"宣"。
那白衣将军进的门来,竟是不躬不跪,昂首站立,半响也未发一言。赵祯嘴角微微上翘,一丝得意,居高俯下,笑着先开口:"爱卿今日来见朕,可是有事要奏?"
那人抬头上望,眼中带三分不屑,却又隐藏着些许无可奈何,片刻,深呼一口气,冷冷地只说了三个字:"公孙策。"
赵祯听罢笑意更甚,原还想装客套绕绕圈子,来人却很显然并没有他预想中的耐性,这反倒令他十分满意。
"公孙知府远道来京不服水土,以致重病卧床,朕体念其为官多年有功于朝廷,特命御医为之诊视调理,其子床前服侍尽孝故此也陪留宫中,怎么?中州王以为有何不妥吗?"皇帝语带三分笑意,却又层层紧跟。
庞统仰面大笑,道:"皇上可真是体恤臣子,爱惜下属啊!只是宫中留宿男子,怕也是有所不便吧?可否容本王接回府中看护?"
"天下名医俱在宫中,还是医病要紧吧。况朕特地在僻静出单拨出了园子,距后宫甚远,随同伺候的都是太监及侍卫,有何不妥呢?"皇帝依旧是满面堆笑,语气温和平淡。
"别兜圈子了,直说吧!皇上,你究竟想怎样?"
庞统的耐性显然比想见中还要差,已无心做丝毫的敷衍多费口舌。赵祯见对方冷哼一声,挑眉定睛看着自己,一语中的,先是出乎意料的一怔,旋即轻笑一声,收敛了面色,正身端坐。
"朕近日来正为一事烦恼。前日里辽国派使臣来京递交和书,言两国交战多年生灵涂炭,于彼于我皆为灾祸民不聊生,愿缔结盟友划定疆土自此永罢刀兵。朕以为甚好,只是苦于一时找不到适当人选前去和议,须得一饱学机智又德高望重之人才好。朕原想召回公孙策担此职,无奈其父病重不当远离,更兼他焦心父体也已病倒,怕是再加思虑国事病情加重,恐不能保全吧。朕于心不忍。"
"哈哈。"庞统听了一阵大笑,"那皇上以为本王若去如何?"
"若中州王肯屈尊前往,当真是为朕分忧了。"赵祯说完,拿起放置在龙案一旁的黄龙圣旨,也不唤站班太监,直接单手用力往下面一抛,庞统上前一步,伸左手探身稳稳接住,展开看时,见旨意上早已写得清明,连接旨人署名亦是分毫不差,看罢,又是一阵大笑。
"卓中州王庞统为钦差,刻日赴幽州与辽国大将军耶律俊才议定和谈之盟。"
"爱卿大可宽心,待公孙卿家病体痊愈后,朕定派人护送他父子到王府暂住,以慰卿记挂之心。"
庞统冷笑一声,一手握了圣旨转身往外走,回头一望便当是告别了,只是这眉目间可是大大的白了一眼。赵祯也不以为忤,笑着由他去了,低头复又摆弄面前的棋盘。
棋篇2
京城翠色笼漫,日高天暖,暑气渐近,望城中商埠,已有用心的店家早早赶时挂出了凉席团扇。沿官道一路北上,穿千林,越百镇,时近六月,却愈感清凉。这北地气候,果与南国相异,春晚夏迟。进了暑,燕山上犹有终年不化的积雪,早晚时分着薄衫独立风中,尚觉寒意。
庞统一行,几人数骑,倒也轻巧,不似一般文臣出使,还需要软轿护卫等等。人至幽州城下,耶律俊才早已久候,熟人见面,少不了寒暄客套一气。和议的条款反复商讨斟酌再三,一连数日,最后拟定了二十一条双方都满意的条款,各自报回国主计定,一来一回,其中曲折,竟耽搁了月余,转眼已近八月。
北方胡地,天象异常,燕山脚下,常年风沙凛冽,加上这一载气候原就偏寒,才过八月便已霜飞大漠,雪满天山。庞统驻足于山脚下,踏着万年不变的硬冻土壤,以手轻抚新近才刚刚埋下的宋辽界碑。一方石刻,几行镌书,种下了宋辽两国人民心中的和平希望,铭记下铁血沙场的斑斑过往,也寄托了英武将军心底的惆怅与前路徘徊。边疆定,四方平,是否真能如愿由他将那平戎策换成种树书?塞上风烟,遮隐了小道,不知引多少人迷失了路途?再难折返。
有下人近前禀报:"耶律将军请王爷府衙叙话。"庞统抖了抖素衣上的沙尘,勒马回行。
将军府内,歌舞升平,耶律俊才却突然来了兴致,言要与庞统对弈。庞统闻听十分惊讶,原一直以为此人颇为粗鲁,不想竟有如此雅嗜。棋盘摆上,兵马将相一一排列得当,这边当头炮起,那方跃马相峙,一来一往,昔时战场宿敌,今日竟在这一尺见方之地再度厮杀,可谓美谈。棋过数招,庞统更加称奇,不想耶律俊才棋艺竟如此高超,实在出乎预料,两人相持几个时辰,直杀得兵来将挡胜负难分。
正运筹帷幄间,大辽上将忽然手一挥,将先前所成之局尽数拨乱,数子噼啪落地。庞统见状一愣,也停了手,拈着棋子笑看对方,且等他讲明此是何意。
耶律俊才放下手中棋子,看着庞统,不急作答,反倒笑着问:"庞将军,说起此次和议之事,除去你我商量下的这二十一项,和议之盟还有第二十二条规定,你知是不知?"
庞统听了微微一笑,说道:"愿闻其详。"
耶律俊才也不答话,击掌三声,当是示意。片刻,有从人自内室而出,双手端持着一个银盘,上摆一金质小巧酒杯,稳稳置于棋盘残局之上。
耶律俊才以手示意,不言自明。庞统见了却不慌张,像是早有预料般的毫不吃惊,望一眼那纯金打造的小巧器皿,脸上仍挂着笑。
"庞统。"耶律俊才站直了身子,一反常态的一脸严肃,双手背后,诚恳地说,"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这不是我的主意。本将素来敬重你的才干与大将风度,惺惺相惜,无奈为将者,当以国家为重,听从上命是第一位的。我无心害你,奉命行事,实属无奈,你也该想到,这个条件,断不会是我大辽提出来的。请吧!"言罢,以手指杯。
庞统站起身来,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挑眉仰目瞥瞥四围之人与面前的酒盏,笑而无语。待伸手去端时,未等触及,便听得那人又道:"我今日送你上路,而我自己,也不知他日如何。"指了指盘上寥寥几子残局,"这胜负不必分,因为你我,注定都不会是赢家。"
庞统笑了,单手执起酒盏,望着那流金之中盛放的点点碧青酒液,凝而看去,那满目翠绿中幻影出一幅俊秀容颜,素衣纱冠,面似白玉,在对他浅浅微笑,像是九霄外一点轻云,不染凡尘,平淡恬静得让人心疼。双手持杯,头转而望向窗外,漫天大雪,早已掩了来路,不辨南方。
举手,仰头,一饮而尽,当冰凉的液滴滑过喉咙,内心却是火一样的温热,凝留下无尽的期许,此生难弃。他,终是放不下,而这归路,却早已绝断。
棋篇3
数日后消息传回京师。
"中州王庞统为宋使,赴辽国议定和谈之事,不料被大将军耶律俊才因私怨以毒酒谋害,辽主闻听十分悲怒,将耶律俊才斩首,以示大辽与宋结盟之心,告慰亡者。"金殿之上,辽国使臣如是说。
群臣一片哗然,皇帝赵祯以袖拭泪,语带悲伤。
"中州王久经沙场,屡立战功,为国为民,素来是朕所倚重,不想今日竟遭此祸殃英年早逝,朕如失臂膀痛断肝肠。待遗体还京之日,予以厚葬,朕定亲往祭奠。"
忠烈祠前。
赵祯满面悲痛,捶胸顿足,亲书祭文,百官随同吊唁,哭声震天。只有包拯,低沉着脸一言不发站在角落,不去看这些文武群臣们的表演。皇帝眼看着他平素最信任的 "朋友"今番对他视而不见,反倒过去扶持住他昔日朝堂上最大的宿敌,早已泣不成声颤抖不止的庞太师,声声道着"节哀、保重"。从包拯偶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赵祯捕捉到的,不再是以往的忠诚与敬畏,而是一丝或明或暗的不屑,甚至是,鄙夷。。。
公孙策远远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他平淡如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就如同是一尊矗立的蜡像。那躺在御赐金棺中的人,面上依旧挂着与平素无二的笑容,像只是睡熟了,只要自己轻轻走过去,他就会和从前一样睁开眼睛,拉住自己的手硬拽倒在身上,说些嘻皮笑脸的玩笑话,惹人发恼。
"公孙大哥!"一袭蓝衣的少年如风一般到了近前。此时,公孙策才似是恢复了知觉般的,眼中涌出了泪水,拉着展昭的手不停叹息:"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不该来!唉,走吧,走吧,那江湖,才是你可以自在的地方。"
只是晚了,一纸圣谕,折下了少年傲振飞翔的翅膀。四品御前侍卫的金牌,永远锁住了鹰击长空的梦想。
"公孙策恢复礼部侍郎一职,一月后上任。"
"为表彰庞氏一门功勋,先前庞妃于三年前去世,朕心痛万分,今特再封庞飞燕为贵人,不日入宫,以慰补偿。"
宋辽和议,各得其所,南北相安。御书房中,赵祯抽出数月前收到的辽方拟议的和谈条款,末尾被折盖隐秘的地方,铺展开来,第二十二条赫然显现--和谈使耶律俊才的名字,被用红笔重重划上了一个叉。
辽都上京,萧太后与年轻的辽帝并坐于高阁之上,大宴群臣。新上任的大将军萧强威风八面,频频接受百官敬酒,兵权终复归萧家人之手。
夏末的京城,白幡遍地,举城鸣丧,御赐的厚葬,好不排场。深夜,被悲伤笼罩的庞府寂静悄悄。三小姐飞燕站在灵堂的牌位前,早已哭肿了双眼,默默再上好最后一炷香,念叨着:"哥,你这么大本事,从小就不服命运,最终也没能给自己安排下好局,更莫说妹妹我了。我不愿入那是非之地祸起之所,自此天涯,飘浪余生。"
新月昏昏,侧门轻开,一袭粉红色身影翩然而出,入了长街,拐一尽头,再无芳踪。
华夏大地,郁郁葱葱,水合东流,年复一年。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自□由□自□在□□□
大江奔流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举目神州,演绎过兴亡多少事,良莠难留。漫天布局,终不过青史一卷丹书,百家更迭,逃不出万代战伐数处。
青史成堆,千古河山棋一局;画梁依旧,半湖烟雨燕双栖。
想那赵祯机关算尽,却又给后世留下了怎样一番千秋基业万世王朝?终仍难免,山外青山楼外楼。
"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再后来,便是"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
山河表里潼关路,宫阙万间皆作土。
想当年,"铜壶玉漏金门下,多少王侯勒马听。"
待他日,"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一朝倾覆,湮灭灰飞。
康乾盛世,百年鸿图,亦难逃西山日薄,云烟雾里。
"咸来意气不论功,魂梦忽惊征马中。漠漠东南云万叠,铁鞭叱咤厉天风。"
辛亥一役,满清霸业,顷刻随风。
"浪迹江湖忆旧游,故人生死各千秋。已摈忧患寻常事,留得豪情作楚囚。"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算而今,萧瑟秋风又是,换了人间~
□□□自□由□自□在□□□
古来万事皆灰烬,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公元二零零七年深秋,千年古迹雁门关,几辆旅行社的大巴载着雪封时令前最后一批客人,停在山脚下。旅客们纷纷下车,拍照留念。
一少女身着雪色长衣,登上城关翘首瞭望,凭高怀古,心潮起伏。那瀚海苍穹间,白云出没,烈风阵阵,如吼蛟龙。云山雾海之中,驻足凝神,风里仿似幻化出沙场逐战将点兵的豪迈场面,一个个鲜活的面容如影浮现。是谁?银盔雪甲,仗剑纵马,横扫千军,气吞山河。又是谁?一身竹青傲骨,淡雅恬静,低眉浅笑,温婉而立。似非似是,亦幻亦真。分不清,都融在历史长河中,化作了一盘飞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