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的脱线秘书————蓝旗左衽
蓝旗左衽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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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端木彤不知道。
心情糟到极点的他,整天把自己封闭在小小的房间内,醉生梦死,浑噩度日,完全与外界社会隔离...
『但是他擅自行动....』
『那他後来不是用东旗集团的合约来弥补了吗!?』莫名其妙!这个人在固执什麽?!『我不认为宫千岁这样的行为会引起你这麽大的怒气,气到赶人!』
『但是,他自做主张的举动,基本上就是个错误的行为....』
『屁!他自做主张的举动,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他帮端木集团退掉了不合里的契约,换来更多利益的商业结盟,这那是错误的行为?!』唐彧文眯起眼,像是要看穿人一样的盯著端木彤,『你生气的理由...不是这个!』
『...不然我还能气哪个..』端木彤像是怕被抓到错误的小孩一样,闪避了唐彧文的眼光。
『你气他半夜跑去找铃木彩子。』

『屁!我那有气他去找铃木彩子!』端木彤愤然反驳。
『你敢说你没有?!』
『我....』端木彤瑟缩了一下,『好,我承认我有。我气他身为秘书却行为不检,做出败坏公司名声的行为...』
『屁!听你在放屁!』这什麽烂理由!他讲得出来还没人敢听!
『唐彧文!请注意你说话的措辞!』端木彤的怒气被挑了起来。
可恶,是谁要谁把心事说出来的!才说没两句就被打断!
『端木彤,请注意你脑子的思考模式!』都什麽时候了还在那边龟毛装矜持!
『你明明就是不高兴宫千岁背著你跑去找铃木彩子!背著你和别的女人撕混!』
『对!我不喜欢被人背叛的感觉!宫千岁那样的行为是欺瞒上司──』
『屁!你不喜欢被爱人冷落的感觉!宫千岁那样的行为让你觉得自己像怨妇,丈夫在外面偷吃!』
『屁!你在胡说什麽!宫千岁和我只是雇主和员工!』
『屁!你才在胡说些什麽!你对宫千岁的感情根本就不是雇主和员工!』唐彧文停顿了一下,『是饲主和宠物。』
『屁屁屁!你在鬼扯什麽!!』
『好,我承认我刚才的用词不当,但是──』唐彧文停顿了一下。『你对他的感情,没那麽简单!』
『我...』
被人说中心事,端木彤一时语塞。
...他对宫千岁....的确是抱有莫名的情愫....
『对,我的确是对宫千岁抱有特别的情感...因为他的确是个人才...我一向是很重视人才的...』
『真是够了!』唐彧文用力的拍自己的额头,将头撑在手掌上。
怎麽会有这麽顽固不通的人!?怎麽会有这麽迟顿的人!?怎麽会有这样龟毛到极点又毫不自知的人!?
『端木彤....我真怀疑你脑壳和脑子的比例和地函比地核一样...』
『你想说什麽...』可恶!不要用那种高深的比喻来形容好吗?他现在没心情去思考其中的奥妙...
唐彧文缓缓把头抬起。
『我说,彤,其实我会和那麽多人无节制的滥交,全是因为我有一颗慈爱善良之心。我有著极高的道德操守,拥有最高的道德理性。我希望透过和他人的性行为来渡化世人,净化他们的灵魂,为他们点明人生道路的灯....』
『屁!听你在放屁!你说那什麽鬼话!!』鬼扯!简直让人听不下去!
『你听的出来别人在鬼话连篇,怎麽听不出来自己在妖言惑众!?』
『屁!我哪有!我那句话妖言惑众了!』
『屁!你每句话都妖言惑众!』唐彧文大口灌下杯中的酒,润了润喉。『你讲那麽多烂屁理由,说穿了就是在嫉妒!你嫉妒铃木彩子和宫千岁相处一晚!你嫉妒她!你在吃醋!!』迟顿的笨蛋!
『屁!我那有!我干嘛嫉妒!我干嘛吃醋!』混帐!他哪有!他怎麽会有那种像蠢女人一样的行为!
『因为你喜欢宫千岁!!』

9
唐彧文毫不客气的直接将端木彤一直企图掩藏的心绪给挖了出来。
『屁!我哪有喜欢宫千岁!!』端木彤像是想掩饰心虚般的咆哮回去。
他喜欢宫千岁?!怎麽可能?他是不讨厌宫千岁,但是...他们两个都是男的啊!!
『对,我说错了,你不是喜欢宫千岁──你根本是爱他爱的要死!!』
『你鬼扯──』
『你若是不喜欢他的话,怎麽会为他去找铃木彩子的事感到生气!?你若是不喜欢他的话,为什麽不一开始就把他开除?!你若是不喜欢他的话,为什麽只是几天不见,你就怅然若失的像父母双亡手足离异灭种破国!!!』唐彧文咄咄逼人,像是要敲醒端木彤这沉重的古钟。
『屁!你少咒我家人!』
『你才屁!』
两方人马对恃,僵持不下,气焰高张。
『两、两位客人...可不可以请你们...吵架小声一点....』吧台酒保怯懦的声音从台下响起,似乎是鼓起了一生的勇气,插入这场战局。
这两位先生虽然都长相俊逸,但开口闭口都是屁,听在耳里感觉好像一屋子都是臭气,身为酒保的他,必须给其他客人一个舒适的品酒环境。
『抱歉,我们会注意的。』唐彧文对著酒保微微一笑,以示歉意。
转回头,继续炮轰端木彤,继续将他那万年食古不化的思考模式轰掉炸碎!
『你明明就爱他!你爱他,爱到失去理性,爱到人格扭曲!!只是你自己毫不自知,硬是要坚持你那狗屁不通的原则,硬是要坚持你那套死板的思考模式!』
『我....』
『闭嘴!』唐彧文不客气的打断端木彤的欲言又止,无视於他的面色如纸,狠狠得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想说什麽你们都是男人这种屁理由的话,劝你放弃,你自己心知肚明,性别这种小问题根本不足以构成理由!!』
『这那是小问题!这是大问题!』
『屁!真正有大问题的是你的脑袋!你的脑袋简直是垃圾袋!装了一堆食古不化的陈腐道理!』混帐东西,今日他要来当清道夫,把端木彤那满脑子的垃圾清除乾净!让他知道丢掉无谓的道德伦理,人生会有多麽光明!
『唐彧文──』
『你堂堂正正的爱上一个人有什麽不对!?你爱的是宫千岁这个人,这和他的性别没有关系!你又不是看上他的肉体,你又不是看上他的生殖器!你只是爱上宫千岁,然後恰巧和他同性!就这麽简单!是你自己那颗烂脑袋把一切搞的复杂麻烦!!』
多麽伟大的一番演讲,多麽的动人,让闻者皆想站起来为他鼓掌!
附近的酒客听闻到这段人生难得几回闻的道理,纷纷回首对他投以崇敬的眼光。
端木彤呆愣住,显然唐彧文那套洋洋洒洒铿锵有力的说词深深的震盪了他的心。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能讲的都讲了,希望能对你那迟钝僵化的脑袋有点做用...』唐彧文冷冷的看著呆滞的端木彤。
『嗯....』
『我要先走了!』真是的,花一整个晚上来开凿这颗大石头也真够累人的...
『嗯....』端木彤呆呆的坐在吧台边,像是在思考些什麽。
『喔对了!』走到一半的唐彧文回过头来,再叮咛了几句。
『请你在思考的时候把你那无谓又屁又不值钱的自尊丢到一旁,用你的心去体悟!.....另外....』
『什麽?』
『我认为,宫千岁也对你有不寻常的感情。』要不然...他不会刻意要阻止端木彤和武内雄见面....
『什麽?』端木彤倒抽了一口气。
看著端木彤那傻愣愣的白痴样,唐彧文无力的叹气。
『唉...我懒得说了...你自己去想吧....』他实在没力再去为端木彤做关键分析了...
唐彧文挥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的率然离去。
留下满脑子剪不断理还乱,万纷思绪拂了一身还满的端木彤。

他喜欢宫千岁.....?
这个理由似乎很荒谬,但是却又很有说服力。
唐彧文离开後,端木彤依旧坐在吧台边的位置上沉思。
不对!他怎麽可能会喜欢上宫千岁那种人...这只是欣赏..绝对不是喜欢...
"请你在思考的时候把你那无谓又屁又不值钱的自尊丢到一旁,用你的心去体悟!"
唐彧文方才留下的叮咛犹言在耳。
丢调无谓的自尊心....
端木彤轻笑了一声。
唐彧文还真是了解他....对,他就是死要面子....
无谓又不值钱的自尊心....
长嘘一口气,闭上眼,靠在桌上的手,支称著深锁的眉头。
遇上宫千岁之後,整个心都悬在他身上....
遇上宫千岁之後,他整个变得和以往不一样...
遇上宫千岁之後,他第一次约下属去吃饭,第一次跟著下属去参加私人的party,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喝的醉烂,第一次和下属閒话家常,第一次在开除下属之後感到懊悔心痛........
遇上宫千岁之後,他开始在意宫千岁的一举一动,他开始在乎宫千岁的心情感受,他开始小心眼,开始会为了点小事动怒,开始为了点小事而心跳猛然悸动...
他不喜欢看到宫千岁和别的人要好,他不喜欢看到宫千岁除了他以外眼里还有别的人...
他想要独占宫千岁,他想要宫千岁只看他一个....
他学会了吃醋,体会了何谓嫉妒,领会了什麽叫为情所苦....
再度长叹。纷杂的思绪,整理出了个要端。
对,他喜欢宫千岁。
就像唐彧文说的一样,他喜欢宫千岁,爱他爱得要死。
暗笑著啜饮杯中残存的酒液。
他真的是很固执...没想到抛开他那堆没用的原理信条之後,事情会这麽简单,这麽简单的就说明了一切,这麽简单的就解开了他烦扰多日的心结...
真要好好感谢彧文...用这麽震撼的言词把他这块顽石点醒...
他喜欢宫千岁。
那宫千岁呢?
他对他又是什麽感觉?
"我认为,宫千岁也对你有不寻常的感情。"
不寻常的感情?
他只知道,宫千岁这整个人都不寻常。
人格不寻常,个性不寻常,思考模式不寻常。
他怎麽能判断出宫千岁对他的感情是那种不寻常?
离开花莲的那天早上,他早就醒了。
他知道,宫千岁一直坐在他旁边看著他。
他知道,宫千岁在叫他起床之前温和轻柔的抚摸他的脸。
摸他的脸,摩擦他的嘴。
他假装醒来又假装没睡饱的窝回棉被,为了掩饰自己失态的羞怯,遮藏不受控制而潮红的脸。
忆及当日之景,暖烘烘的大掌拂在脸上的触感,从记忆中唤醒。
嫣红,再度染豔端木彤俊逸的颜面。
『客人...』酒保的叫唤声招回了端木彤失神的魂。『很晚了,我们要打洋了......』
『喔好...帮我结帐...』端木彤揉了揉略微酸涩的眼睛,掏出钱包。
『客人,连刚刚那位先生的钱一起合算吗?』
『什麽?』
『刚刚和您在一起的那位先生,他没附帐就走了...您是要帮他一起付吗?』
『这...』好样的唐彧文......临走还不忘敲人一笔...
在心中嘀咕两句,无耐的抽出信用卡。『一起算吧...』
『谢谢会顾。』
走出夜店,零晨略为刺骨的微风扑打在端木彤的身上,退去了一些酒意。
都市的街道,商店的招牌依旧是繁华光鲜,只是缺了游人,拉下了的铁卷门,以及阴暗森然的路灯,将这一切披上了清冷孤寂的虚无感。天地间突然变得好大,令人感到一个人是多麽的孤单。
宫千岁...
脑中下意识的浮现了宫千岁的脸。
更加证实了自己深爱的人就是宫千岁这条真理。

旭日东升,豔阳高照。百业俱兴,街市喧嚣。
充满朝气的夏日早晨。
位於都会中老住宅区内的宫家,大清早就有人来访。
独栋透天厝的大门打开,屋主的脸在看清来人之後,冷凝了起来。
『端木先生,请问您大清早拜访寒舍,是有何贵干?』刻意谦逊有礼的字句,充满讥讽意味。
宫千世冷眼看著这面容憔悴,双眼却炯炯有神的男子。
这个害他心爱的弟弟,伤心伤神好几个昼夜的肇事者。
『我来找千岁...您是他的哥哥吧?』端木彤耐著焦急的心,站在门口和宫千世交涉。
『是的,我是他大哥,宫千世。』千世冷睇端木彤一眼。『端木先生来找舍弟是有什麽事?舍弟不才,似乎前些日子早已被贵公司停职。不知端木先生您来找他是何用意?』
『抱歉,关於开除宫千岁的事,的确是我的疏失...我有些事想要和他说...可以请您让我进去见他一下吗?』听得出宫千世赶人意味明显的语气,端木彤仍不放弃,压低了姿态恳求。
没办法,毕竟是他对不起千岁在先...人家的哥哥对他抱有敌意也是无可奈何的。
宫千世略微讶异的扬眉。
唷?!这是在求他吗?没想到一世英明的端木彤也会有低声下气求人的一天。
而且,只是为了想见一个被开除的员工一面。t
此外...那明显憔悴的脸还有隐约可见的黑眼圈...看得出端木彤这几日过的不会太舒服...
那天千岁脸色惨白的回到家,他就隐约感觉不对劲。虽然说千岁依旧是微笑著解释说是由於犯了错被开除的缘故,但是他看的出事情不单纯。
千岁的心受伤了,能伤他这麽严重的人,只有他深爱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端木彤。
当千岁次日清晨红肿著眼睛从房间走出,仍免强的挤出笑容向他说早安的时後,他当下想冲到端木集团将肇事者揪出来痛打一顿。
既然今天人家都亲自来负荆请罪了,就放他一马吧。
算你有诚意...宫千世暗忖,但口头上仍不忘再刁难个一两句。
『舍弟真是好大的面子让端木集团的总裁亲自到府寻人。端木先生,您丢著公司不管跑来找舍弟,似乎不是位领导者该有的行为。』
『我已经不是总裁了...公司现在由家父掌管...』
『喔。是这样啊...』
『宫先生,我可以进去了吗?』早晨的太阳,虽然不烈,但是一直曝晒在阳光底下,也是会让人受不了的。
『进来吧。』
宫千世转身进入屋内,端木彤尾随在後,跟了进去。

******
『总裁?你怎麽来了?!』惊讶写在脸上。手上拿著的烧饼不断掉下芝麻。
正坐在客厅吃早餐的千岁,本来还正在好奇大哥开个门为什麽开这麽久。没想到进门之後,带来了令他震愕的人。
千岁凝望著端木彤。
总裁...好像瘦了...
刚毅的脸俊逸依旧,只是削瘦的双颊和苍白的唇,将那张俊脸染上了憔悴之气。
端木彤直视著千岁。
千岁...好像胖了...
清灵的脸俊秀依旧,只是稍微比前些日子来的精壮...虽然看起来气色不错,但是眉头间像是锁了千万的愁,带著血丝的眼眸泄露了主人这些日子来精神上受到的打击和折磨...
这都是他的错...
『咳嗯!!』重咳声打断了两人的眉目传情。
虽然不太高兴千岁一见到端木彤就忘神的反应,但是千世心理明白,千岁爱极了端木彤,就算前几天被那个笨蛋开除回家伤心的要死,他依旧是深爱著这个人。
『千世哥...』千岁回过神,看了自己的兄长一眼。
千世立即明白那眼神中的涵义。
『千岁,我要去事务所上班了...你自己招待端木先生...』千世拎起放在柜子上的公事包,整了整衣装。
『嗯,再见。』千岁挥挥手,目送著千世出门。
『喀。』
大门关上後,客厅内再次陷入沉静的状况。

两个人心中都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又因为想说的东西太多,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早、早安。总裁...』有点尴尬的问了声安。『总裁吃过早餐了吗?我有多买三份...』千岁指了指桌上装满各式早餐的餐盘。
『不,不用了。』眼神移也不移,始终停留在宫千岁身上。
『喔...那...那先请坐吧。』一直站著也挺怪的...
『嗯...』
宫千岁先坐下,端木彤跟著坐在和他同一张沙发的空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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