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漂亮少爷 之 扬州乱弹————却三
却三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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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冷哼一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身形横飞起来,闪过匕首,一脚踢向他的腰侧,小乖高高飞起,正落在我身上。
我慌了手脚,抓起衣裳就去堵他胸口的血洞。他摸索着我鞭痕累累的胸膛,在我臂弯找到平时的位置,看着我的血和他的血流到一起,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温度,汇成涓涓的细流,他嘴角弯了弯,终于晕了过去。
坏人拾起匕首,低喝道:"来人!带伤药过来!"
门突然被人用力踢开,花花和如天神般冲进来,他全身风尘仆仆,最讨厌的胡子已长得如乱草一般,胡子上还挂着灰灰白白的东西。他二话不说,提起手中的剑就朝坏人刺去,边大骂着,"老王八,敢劫我小笨蛋,活得不耐烦来找死,老子成全你!"
仿佛只轻轻抬了抬手,坏人把匕首一扬,正好架住长剑,花花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抽剑回退,脚步顿时稳了下来,把剑一抖,织出一片银色的网,把他团团围在中间。坏人身形一矮,横着飞起,斜斜刺向他的腹部,花花大惊失色,慌忙撤剑来救,眼看就来不及了。
外面传来一声断喝,只见黑影一闪,刺向花花那匕首已被人截下,花花连退三步,胸膛起伏不定,神情莫名紧张, 把剑一横,又加入战团。
丹朱拿着一个药箱进来,迅速为小乖包扎好伤口,拍开我的穴道,急得满脸煞白,"那两个是何人?"
"暗夜!"我看清刚才那人,顿时惊喜交加,只见他拿着一把样子奇特的刀,看似锈迹斑斑,那坏人却再不敢用匕首去挡,一味腾挪闪避,在咄咄逼人的刀锋脚步渐渐不稳。加上有花花在斜里不停追着他的几处大穴刺,更是连那不可思议的身法都施展不开,一时间险象环生,身上已多出好几道血痕。
丹朱把牙一咬,掐在我脖子上,大喝道:"给我住手,否则我杀了小强!"
花花率先撤剑,脚下一点,飞到丹朱身边,把剑指住他咽喉,低喝一声,"给我放开他!"
"别伤他!"坏人大喝一声,把匕首扔在地上,暗夜手一抬,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丹朱惨叫一声,"不要伤他,我们立刻放人!"
他握住花花的剑,把剑缓缓推开,他的手掌顿时红了,鲜血珍珠般滴落在地,花花愣住了,慢慢收回剑,仍不离他的身体。他跌跌撞撞走到坏人身边,声音凄楚,"丹,放人吧!"
当四目交会,坏人神情突然温柔,"丹朱,我让你去做那些事情,你怨我么?"
丹朱连连摇头,"你难道还不了解我,我怎么可能会怨你!"
坏人哈哈大笑,"没想到我的计划一开始就遭到挫败,丹朱,你不怨我,我却恨你!我能活到今天,能练就一身武功都是为了报仇,没想到却因最信任最喜欢的人功亏一篑,丹朱,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这凄厉的笑声让暗夜脸色一变,立刻收刀,那坏人竟飞快地朝刀尖撞上来,丹朱惨叫一声,立刻扑了上去,用身体撞开刀,暗夜撤刀不及,丹朱的腰上顿时出现一道血口。
坏人眼中一片赤红,手忙脚乱地去堵那血口,暗夜连忙把药箱搬过去,把所有的药都倒了出来,坏人迅速找出两瓶,尽数倒在伤口上,等血止住后,撕下白色中衣,一圈圈为他包扎好。

不知什么时候,丹朱没有受伤的手被坏人紧紧握在手心,苍白的脸上悄悄露出笑容。

扬州乱弹之 大团圆
燕国大颖东北长青山脚的丹青山庄里,我们三家人安安稳稳住了下来,不过主人只有一个,就是那总笑得像只狐狸的丹朱。
没办法,除了我和元宝原谅那坏人墨丹,死里逃生的小乖宁可拖着病体回扬州也不肯见他,瓶子仍经常跳着脚要花花在墨丹身上捅一刀,暗夜是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角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说来也巧,元宝和瓶子在大颖客栈刚好碰上,两人越说越投机,竟发现自己的另一半是为同样的事情赶来。
据元宝说,他并不知道暗夜接到飞鸽传书,去捞那柄破刀上来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他们他们欠我们一个大人情,这个忙是一定要帮的。
两人匆匆启程,暗夜等不及,刚进燕国境内就飞去找丹青山庄,要他在大颖等他。元宝一直忐忑不安,以为他单枪匹马冲去会送命,连棺材都定好了。后来瓶子听他详细讲叙那把刀的形状,大叫一声"必杀刀",立刻笑逐言开,连自己的担忧都抛到九霄云外。元宝这才知道暗夜武功高强,安心下来,先把棺材退了,和瓶子两人一边在大颖游玩一边等消息。
事情果然很快就解决,暗夜守在丹青山庄,描绘了元宝的样子,要花花到大颖的时候顺便把元宝接来,花花正想着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人,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元宝和瓶子一起正好好地逛大街。三人回到丹青山庄,元宝扑到暗夜怀里上看下看,上摸下摸,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后来瓶子看不下去,吃吃直笑,"你要好奇两人回房好好研究,别当众调戏他,你看他眼睛都红了!"
话音未落,暗夜直接把他扛上肩膀,门一踢开就回房间去了。

小乖伤得很深,用了最好的药还经常痛得冷汗淋漓,心疼得我经常躲起来哭,因为他看到又会罚我跪算盘,我一跪算盘花花和瓶子就会笑话我,元宝还会把算盘藏起来让我找不着。
最坏的是暗夜,他一看到我躲着哭,二话不说,直接拎着扔到小乖面前,坏笑着,"管好你的人,不要被元宝看到,两个人一个哭一个哄,又泡在一起没完没了!"
于是,可怜的我又得挨小乖骂。

在丹青山庄这段时间,我只见过一次墨丹,那天瓶子和元宝想去大颖玩,花花陪着他们去了,暗夜留下来照顾我们。看着他给小乖换药,小乖嘴唇都咬破的难受样子,我忍不住又躲起来哭,我怕暗夜看见,绕上丹青山庄的后山,在一个小亭里见到墨丹和丹朱在一起,他把丹朱拥在怀里,不紧不慢地梳弄他的长发,还不时贴在他耳边说些什么,丹朱笑得十分满足,抓过他的手,用脸贴着轻轻摩挲,墨丹含笑看着他,在灿烂的阳光中,低头深深吻住他的唇。
打搅别人谈情说爱是很不道德的,我连哭都忘了,缩在草丛里不敢现身,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石子砸到我背上,我脑子一热,气呼呼地起来,"谁打我,给我滚出来!"
两声闷笑从亭子那里传来,丹朱向我招招手,"呆子,看够了没有,过来!"
我忸怩着走到他们面前,恨不得把自己缩在乌龟壳里,丹朱把我一把拉着坐下,仍然保持着躺在他怀里那姿势,吃吃直笑,"呆子,你给墨丹说清楚,你为什么不恨他?"
虽说不恨他,看着他那阴沉的脸色,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低头搓着手道:"他很可怜,那么小就没有老爹老娘,又看不上我的老虎笨蛋,又不要我做饭嗑瓜子,肯定会很生气,生气当然会打人,小乖也会打人!"
丹朱拉下他的头,笑眯眯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墨丹拧紧的眉头终于松了,深深凝视着我,眼中的冰冷一点点褪去,渐渐出现温暖的火光。
丹朱扶着他想坐起来,他连忙用手护在他伤口,丹朱回眸一笑,"丹,对这样的人你难道还能继续恨下去,放开那些吧!以后我会陪着你,一直到死!"
墨丹捂住他的嘴,慢慢站起来,单膝跪在我面前,沉声道:"那件事......是我不对......"
我的老娘,我哪辈子受过这种大礼!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一闪身躲在丹朱身后,从他身后探头探脑,丹朱拽着我的发髻把我拖出来,可能刚才太用力,疼得龇牙咧嘴,"呆子,去扶起来,以后你们就是朋友!"
跟他做朋友我会不会被小乖骂死,我心里七上八下,把他手一托就躲到丹朱背后,丹朱揪住我耳朵,恶狠狠道:"你臊不臊啊,这么大个人跟老虎笨蛋一样胆小如鼠,他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你就放心吧!"
我羞怯不已,抱着丹朱在他颈窝蹭,墨丹大喝一声,"谁说我不会动手,你再蹭试试!"
吓!我把手一放,立刻蹦出亭子外,笑得直不起腰来,"丹朱,他吃醋了,好可爱,坏人也会吃醋,跟暗夜一样横眉怒目,跟我老爹一样吹胡子瞪眼。"
墨丹没有动手,眼睛盯在地上在亭子里转来转去,丹朱捂着腰笑,"呆子,快跑,他在找石头!"
原来他不是踱步子,我吓得一身冷汗,连路都不会走了,脚下一点,窜到一棵树上,在树枝间腾挪跳跃,一会就逃到山下。到了安全距离,我回头一看,墨丹从后面环着丹朱,两人都在向我盈盈微笑。

我回到小院,小乖扶着柱子站在屋檐下,对着门口张望着,看到我,他瞪了我一眼,"又偷跑去哭,我不是告诉你我已经好了吗,笨蛋!"他遥遥伸出双臂,我大笑着扑进他怀里,他身上有股浓浓的药香,和他特别的清香混在一起,让人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温柔和甜蜜。
"我们回去吧,这次慢慢走,好好看看路上的风光。"他拍拍我的脸,轻柔道。
"回去就回去,我也想老虎笨蛋了!"蹭过来,舒服,蹭过去,还是舒服,我贪婪地闻着他的味道,恨不能把他塞进胸膛。
"一起回去吧,路上正好有伴!"花花真讨厌,打搅别人的蹭蹭时光。不知什么时候,我身后站满了人,花花愁眉苦脸地提着几个包袱,嘟哝着,"明明是个男人,怎么比女人还能买!"
瓶子一脚踢到他屁股上,"你嫌弃我是不是,吃干抹净就开始准备抛弃我是不是?你别以为老子怕你,大不了到皇宫里关一辈子,总比每天被你呼来喝去的强!"
花花把包袱往暗夜手里一塞,双手叉腰,大喝道:"你别每次都拿着这个威胁我,老子可不是吓大的!老子什么时候嫌弃你,什么时候对你呼来喝去,你今天不说清楚老子跟你没完!"
瓶子眼睛转了无数圈,声音突然小了,"那吃干抹净有没有,你明明答应我......"
花花脸色一红,把他揪过来掐住脖子,狠狠吻了下去。

一直观战的元宝突然钻进包袱堆那个人怀里,揪着他的衣领,轻喝道:"你明明也答应过我......"
暗夜眉头一拧,把包袱扔得满天飞,抱着他飞出院子。

我摸摸脑袋,学着墨丹的样子从后面拥住小乖,头搁在他肩膀,轻声问道:"小乖,他们两个都明明答应过什么?"

小乖脸上如染红霞,转头咬在我唇上。

全剧终

祝大家新年快乐!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番外 丹朱

那时,草原上阴云蔽日,漫天风雪。

与我做伴那些小猪崽拱着母猪的肚皮正在吃奶,我饿得受不住,也趴在母猪肚皮找了个奶头吮吸,母猪跟我睡了许多年,哼哼唧唧地挪了挪身子,让我吃了顿饱。
比起槽里的猪食,猪奶真的是人间美味。

不要怀疑,我就是在猪圈里长大的孩子,听喂猪的老木头说,我爹就是这个大牧场的主人,我娘是他从边关抢来的军妓。边地苦寒,我娘因其美貌,每天更要受那似乎没有尽头的蹂躏,本已近灯尽油枯,被抢来初时我爹百般讨好,不知吃了什么药,驱除了原来的不孕汤之毒,很快便莫名其妙地受孕。可惜,爹本是看中她的美貌,想尝尝中唐女人的滋味,新鲜劲过了便弃若敝屣,连平时的吃穿都不理,更遑论其他。
我娘挨冻受饿,生产时又连守护的人都没有,把我生下来便一命呜呼,天性使然,她把身边唯一的被子裹在我身上,这才保下我这条贱命。当家主母很快知道我的存在,醋意大发,命人把我丢到猪圈,不给吃不给穿,就当成他家的猪一般。
我和猪一起长大,我吃的是猪食,不过有时老木头也会偷偷塞一个馒头给我,我睡的是干草,不过老木头教我如何把干草铺成舒服的床,和我玩的是小猪,不过很快它们就会长大,然后被屠夫拖出去杀。
老木头还教会我说话,让我不要像猪那样哼哼。他说,其实我跟他一样是人。
老木头会用温和的语气唤我,我可怜的小猪。
原来,我的名字叫小猪。

猪圈里的猪换了七茬,也就是说,我已经七岁,不知是谁告密,老木头偷偷照顾我的事情被发现了,老木头被他们痛打一顿,伤病交加,终于没挨过晚上肆虐的风雪。被遗忘的我曝于人前,当家主母冷冷地看着我,对下人说,把他剥光,远远扔出去,再也别给我看到。

那天,漫天风雪。
我身上只有一根干草,还是纠缠在乱发中没被主母发现,才逃过一劫。

我小心翼翼地把干草取下来,死死抱在怀里,渴望,它能给我温暖,让我逃过这凛冽的风和密密从天上飘落的白色大神魔手。

风雪太大,主母命人把我远远扔出的命令理所当然被下人忽视。出了牧场他们就把我扔了下来,拿着赏钱到临近的镇上喝酒。我赤裸的身体无法对抗严寒,只得拼命奔跑,抱着那根的干草。当所有力气使尽,我终于跑上大路,当遥遥看到一辆马车时,只有天知道,我心里那轰然的狂喜。
那人虽然年轻,却有一双阴郁的眼睛,仿佛,天下所有的苦难他已一一尝尽。

我告诉他,我叫小猪。
他说,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你给你我的名字,你就叫丹朱吧。
丹朱的主人姓墨,那是燕国的国姓。

漫天风雪突然停下,天地间一片茫茫的白,没有开端,却有终点。
他温暖的怀抱,便是我所有苦难的终点。我再也不用睡干草,再也不用披块破布当衣裳,再也不用吃猪食,再也不用畏惧严寒。
他要我跟他睡,夜夜因流泪尖叫而醒,我没有办法表示我的忧心,只能不停用我小小的手拍着他胸膛,告诉他,我在这里,我需要他。
渐渐地,他不再做噩梦,却在睡觉时把我抱得更紧,仿佛要把我塞进胸膛。

原来,他也会笑。北地的春天姗姗来迟,他在丹青山庄的亭子里,看着漫山遍野的杜鹃,和杜鹃中蹦跳着的我,悄然微笑。
那一刹那,对我,即是永恒。
他常常出去学艺,一走就是一两年。只要留在丹青山庄,他几乎一刻都不能离我,时常会背我上下山,又或者飞到屋顶看落日晚霞。有时候,他会对着一张画着天仙般的女子画像喃喃自语,眉目间全是凛冽冰霜。更多的时候,他拼命般地练武,日以继夜,无休无止,饿了便随便塞点饭菜,困了就打坐休息一阵。
八年后,我十五岁时的那个冬天,他告诉我他的故事,那燃烧着仇恨的双眸,让我心底一片冰凉。

不只是因为他是我的主人,更是为了留住他的笑容,所以,他的所有命令我都义无返顾地服从,并且严格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学琴学画,学诗学舞,即使,是到青楼学习媚术,用一根根冰凉的玉势撑开后庭,让它顺利接纳无数丑陋的男根。
同时,我还负责为他收集情报,掌握王公贵族们的动向,暗中广布人脉,谋定而后动,为我们即将开展的复仇做准备。
如果能用我的生命换取他的笑容,纵使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开始,他似乎把我遗忘,除了信使寥寥数语交代他要我做的事情,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我疯狂地想念他,把所有在我身上舔弄抽插的人都幻想成他,死死闭着眼睛,在这种没有边际的幻想中找到快感,从而满足自己,满足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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