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后记————江洋
江洋  发于:2008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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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卜杜拉怒道:"可是安月的战士被他们杀死的已有数千人!
"哥哥!"天宁伏在他怀中痛哭,哽咽着道:"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才使安月陷入困境!任何人的死亡都会令我痛苦,我宁可自己死去,也不愿再有人因为我而丧失宝贵的生命!"
"不,阿丹,你没有错,是中原的皇帝可恶,平白无故地侵犯我们的国家!"
"都是因为我,哥哥,是我给人民带来了灾难,请让我来平息它,让所有的苦难都落在我的身上!"
"不!"
"哥哥!"天宁见阿卜杜拉还欲争辩,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道:"你放心,我并不是独自去冒险,乘龙已经为我安排了今后的脱身之计,我不会有任何危险,安拉在上,他的荫庇将使我平安,父亲和母亲亦会保佑我的。"
阿卜杜拉怔怔地望着他,心中百般不舍,只是目前的情势亦容不得他强硬,安月此次遭受重创,已是强孥之末,只有汉军主动退兵,才能得到休养生息的时机,天宁的牺牲会带来安月的和平,可是......
"汉族皇帝为什么定要安月将你进贡?他们都是卑鄙无耻的人,一定是想要对你不利!"
"没有关系,哥哥,你忘了我的身体情况么?除了乖龙,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近我。"天宁淡淡地道,微笑着退后两步,向哥哥行了一礼,道:"再见了,我的亲人,我将祝福你们,祝福安月的子民,从此以后,安月没有神子,却会有千年的平安。"
阿卜杜拉虎目含泪,猛地上前一步想去拉他,燕重生帐下武士立即拔刀相向,将他们隔开,天宁望着燕重生,冷静地道:"请您遵守您的承诺,我也会遵守我的诺言。"
燕重生挥手让军士退开,对安月国王道:"请放心,我国皇帝陛下只是想请天宁公子去中原做客,我将保证他一路的平安,他会受到像在此地一样的尊重和爱护,我以我的名誉起誓,绝不允许让任何人伤害天宁公子!"
安月国王深深地注目看他,沉声道:"请遵守你的誓言,如果天宁有什么闪失,我安月国倾全国之力也要向你们复仇!"
燕重生冷冷一点头,不再多说,命人将他们送走。

第十四章
贺兰影怔怔地望着灯火,心中一片迷茫,燕重生进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失神,笑了一下,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托起他的下巴,解开脖子上包扎的布巾,去看那颈中的伤口。
伤口并不深,却极长,在那浅密色的细致肌肤上画了斜斜的一笔,触目惊心,已经用了最好的金创药,将来却也难免要留下疤痕。
燕重生叹了口气,小心地给他重新包扎好,贺兰影突然问:"他为什么这样傻?"
燕重生一怔,才明白他说的是天宁,道:"他有他的想法。"
"他明明可以逃走的,我们都会被雪崩埋掉,战局就会转变,为什么他要回来救我们?"贺兰影喃喃地自言自语,又摇头道:"他真傻。"
"他不傻!"燕重生猛地转过他的下巴,直直地望进他迷茫的眼睛中去,沉声道:"如果你死了,我会把安月国踏为平地,鸡犬不留!"
贺兰影一惊,这才清醒过来,震动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燕重生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尴尬地转过了眼去。
桌上的灯芯结了个灯花,炸裂开来,"啪"的一声轻响,贺兰影突然伸手抱住燕重生,在他颈中亲吻。燕重生一惊,身体已被他压在床上,贺兰影胡乱撕扯他的衣服,燕重生忙捉住他的手,无奈地道:"别这样,你身上有伤......"
"住嘴!"贺兰影焦躁地亲吻他,用力压在他身上,燕重生感觉得到他身体的变化,苦笑了一下,轻轻翻身将贺兰影平放在床上,麻利地解掉他的衣服,用手抚摸他全身,贺兰影微微战栗,在那温暖大手的爱抚下呻吟出声,伸手去抱燕重生,燕重生一边跟他纠缠,一边迅速解了自己衣服,两具火热的身躯迎合着、碰撞着、亲吻着、撕咬着,贺兰影出奇的热情,燕重生几乎招架不住,又要顾及他颈中的伤口,弄得手忙脚乱。
终于贺兰影发泄完了满腔的郁愤,喘息着倒在床上,燕重生将他搂在怀里,温存抚慰,两人的气息都渐渐平复下来。
"刚才我去看他,他很平静,一点都不怨恨我。"贺兰影低声道,燕重生"嗯"了一声,心里也在想着那个圣洁的少年,那几乎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存在,也许他真的是神子也未可知,燕重生一想到他把贺兰影从灭顶之灾中救了出来,就对他充满谢意,如果贺兰影真的......他不愿再想下去,用力搂紧贺兰影赤裸的身子,让那少年特有的强韧刚健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胸前。
不、不想失去他,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将来怎么样,现在他是我的!燕重生恶狠狠地想着,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劲用得太大,贺兰影被勒得气也喘不上来,眼看着燕重生强壮的胸肌近在眼前,懊恼地一口咬住那上面暗红色的突起,燕重生抽一口凉气,终于放松了手劲,安抚地揉了揉贺兰影的肩头。
贺兰影却没松口,调皮地含住那里又吮又舔,燕重生咬牙忍受着那种酥麻的感觉,低声道:"你还继续么?我可不是圣人!"
贺兰影哼了一声,换个位置吸吮另一边,燕重生终于忍无可忍地将他压倒,重重地吻了下去,战火重新点燃,在这盛夏的夜里,两个想抛弃心事的人纵情欢乐着。

三日后,大军班师回朝,队伍中多了一乘驼轿,金色的轿身上垂着洁白的纱,掩住了里面那无瑕的身影。
燕重生下令将开战以来缴获的牛羊马匹、财帛粮食等全部归还给安月国,释放所有的俘虏,大军只带走了天宁和安月国的称臣国书。
安月国王则派出二十名使臣,连同月神宫的数名侍从,陪伴天宁前去中原。
贺兰影下令将军中数千担粮草留下,做为自己对纵火焚烧草原的赔偿,当时他一时气愤,下令焚毁了数万亩草场,后来才发现此举太过狠毒,牧区全靠草场来牧养牲畜,没了这天赐的草场,因此困饿而死的百姓恐怕比战争还多。
天宁温和而严厉地责备了他,向他说明这件事的严重危害,贺兰影后悔莫及,向燕重生请求之后,便将军中多余的粮草全部留给安月国,以助他们渡过危机。他又向燕重生支借了千两黄金,派人四处去购买粮食牲畜,补偿给受损的牧民。
安月国王接受了他的馈赠,却对他没有丝毫谢意。贺兰影悻悻地离开,一路上拼命打着自己可怜的大青马,从旁边掠过浩浩荡荡的中原大军,独自在广阔的草原上发泄着怒气。
燕重生望着他桀骜不驯的身影像流星般闪过,留下一道烟尘,暗暗叹了口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贺兰影这种性子,怕是已经定型,无论经过什么挫折都不可能有多大改观了。
晚上大军驻扎,叶伦照例送上密函,燕重生打开一看,猛地站了起来,怔忡半晌,又颓然坐下,以手支额,陷入了沉思。
叶伦默默地等候着,也不催促,终于燕重生振作起来,写了回函,挥手让他出去,自己沉默地望着孤独的灯火。

贺兰影发现燕重生一连几天都都在故意避开他,甚至都没有认真看他一眼,不满起来,这天晚上大军驻扎后,他来到燕重生的寝帐,重重地把佩刀扔在几上,又自顾脱下了铠甲,稀里哗啦地扔在地上,甩掉靴子,只穿着轻便的布衣,光脚在地上转了半圈。
燕重生不动声色地望了望他,转过眼睛又去看的手里拿着一本兵书。
贺兰影大怒,走过去飞起一脚踢他手腕,燕重生沉肘让过,贺兰影下一脚又飞过来,两人倾刻间斗在一处,燕重生避了十余招,终于被逼得跳起身来应战,贺兰影大喜,加紧攻势,不过在五十多招的时候,又被击中肩井穴,半身无力,只得停下攻势,刚想转身,膝盖后面又着了一脚,痛得跪倒在地上,骂道:"混蛋!我已经认输了!"
"认输就要直说,你不吭声,就是还没认输。"燕重生淡淡地道,坐回椅上又拿起兵书。
贺兰影跳起来,呲牙裂嘴地揉了揉腿窝,叫他直言认输?哼,办不到!
见燕重生老僧入定一般盯着书,他突然笑了起来,伸手就解自己的衣服,片刻间已脱得一丝不挂,骄傲地挺起饱满的胸肌,展示着自己优美的身材。
燕重生眼睛还盯着书,但明显有点心不在焉,贺兰影在地上踱了几步,回头看他,正捉到了他游移的目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装什么正经,你难道不想我?"
燕重生终于抬起头来,眼光却是贺兰影不懂的复杂,半晌,叹息道:"你已经不恨我了么?"
贺兰影一怔,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燕重生站起来,明显比贺兰影高大魁梧的身体带着强烈的男子气概,贺兰影有点心猿意马,伸手去扯他衣服,燕重生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捏,贺兰影痛得叫了起来,喝道:"你发什么疯!"
"你已经不讨厌还我的债,是么?你还很乐意还这种债,是么?"燕重生的语气与平时有很大不同,贺兰影脸色猛地一沉,变得雪白,继而又涨得通红,用力甩开了他的手,退后几步,气得浑身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还真是随遇而安,小王爷,还是说你真是生性淫乱呢?"
贺兰影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唇不可控制地颤抖着,头脑发晕--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变了么?明明两个人已经日渐融洽,互相敬爱,曾经的伤害和敌对似乎都被刻意忽略了,为什么燕重生又再提起?
贺兰影的自尊和骄傲被狠狠地刺伤了,他凶狠地盯住燕重生,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剧烈地喘息着,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撕成碎片!
"这几个月你确实进步多了,能在我手下走过五十多招,不过想扳倒我还差得太远。"燕重生冷漠的声音令贺兰影从心底里冷上来,冷得脸色发青,牙齿格格作响。
"你很想我吧?只有我能使你兴奋和满足,现在回想一下升平,她那温柔的身体,怕是不能使你产生这样的兴奋了吧?"燕重生的语气如此恶毒,贺兰影打了个哆嗦,用力咬住牙,去拣自己的衣服,手指僵硬着,几乎拿不住那轻轻的布料。
燕重生两步走到他身前,劈手夺过他手中的衣服,冷笑道:"急什么,我还没有满足你呢!"
贺兰影像被火烫了一样跳开,暴喝一声:"滚开!"
"你说什么?"燕重生冷冷地逼上一步,贺兰影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是怕他,身体的记忆再一次浮出水面,深层的恐惧提醒着自己曾受过这个人怎样的虐待,他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拼命咬住牙齿,剧烈地喘着气,满脑子里都在疯狂地叫嚣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曾经的温柔都是假象,根本都是刻意的欺骗!傻瓜!傻瓜!他不过是为了讨债,为了让你更好地满足他,为了磨去你的锐气,为了摧毁你的骄傲......只是这样,没有任何真心,没有半点诚意,他......只不过是在玩弄你!
玩弄一头曾经张牙舞爪的豹子,把它调教得像猫一样,摧毁他所有的锋芒,这,就是燕重生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贺兰影被彻底激怒了,咆哮一声猛扑过去,燕重生好笑地发现他完全不顾什么招式,只拼命跟自己扭打,像个不会武功的庄稼汉,急切间却也甩不开他,两人翻倒在地,互相扭打着,贺兰影眼睛都红了,泛着一层晶莹的光泽,燕重生知道那是什么,心里止不住的一阵抽痛。

第十五章
暴风骤雨般的伤害已经过去,贺兰影半张着失神的眼睛,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紧致的肌肤上布满瘀痕,凌乱不堪的床褥上更有大片大片的血迹,叶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凄惨景象。
叶伦的手碰到贺兰影身体的时候,他才突然惊醒般动了一下,浓黑的剑眉痛苦地蹙在一起,厌恶地道:"滚开!"话一出口,先自一惊,原来声音已经嘶哑破碎得不成样子。
他反抗得太激烈了,燕重生不得不采用了强硬的手段,贺兰影伤得很重,心灵更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他不敢置信地回想着燕重生的作为,在一切都已结束之后,还沉浸在震惊和痛苦之中。
两人的性事早已纯熟,彼此配合默契,如果他们愿意,完全可以一起达到快感的顶峰,然而这次燕重生突然转变的态度严重刺伤了贺兰影,他极力反抗,燕重生竟不顾他的意愿再次强暴了他!
不折不扣的强暴!
没有半点快感可言,血流得比上次还多,因为燕重生没有把他绑起来,而贺兰影因为愤怒挣扎得太厉害了,宁可身体被撕裂也要逃开,可是......仍然逃不过!
实力的相差还是很悬殊,而且贺兰影对燕重生有很深的畏惧,不是他想不想的事,而是这种畏惧一旦深深烙印在身体里,就很难再消除。
眼泪已经流干了,贺兰影好几个月没有哭了,曾经的痛苦也好几个月没有影响过他的情绪,因为他知道燕重生是喜欢他的,甚至是很爱惜他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三军主帅,甚至会用口来抚慰他的欲望,让他达到快乐的顶峰!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就好象噩梦初醒--又或者说是美梦破灭,一切都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彼此的怨恨、深深的伤害!
恨他!恨他!恨他!
恨到了骨头里去!
贺兰影愤怒得浑身颤抖,用力咬住被角,堵住那难以抑制的痛苦呜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痛恨燕重生,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剁成碎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如果真的想伤害他,又为什么后来要温柔地对他?为什么在他迷惑于那虚假的温柔,终于想放弃仇恨之后,又要再次揭开那早已愈合的伤口?
再次的伤害,只会造成更深的痛苦,那种血淋淋地、硬生生地被揭开伤疤的感觉!
痛!痛入骨髓!
贺兰影紧紧咬着牙,没有再落一滴泪,感觉叶伦的手再次分开他的双腿,他哆嗦了一下,伤痛加上羞耻使他低低地咆哮起来,然而叶伦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用沾了温水的布巾给他清洗伤口,连深入体内的部分也不放过,贺兰影无力地挣动着,却一寸也挪不开位置,浑身的力气都被榨干了一样,燕重生从来没有折磨过他这么长时间,可能只因为他的倔强--自始至终贺兰影没有求过一声饶!
求饶有什么用?那个人想做的事绝对不会半途而废,况且当时他的心中只剩下满满的愤怒,绝不肯向这个虚伪的混蛋低头,燕重生逼出了他的眼泪,却逼不出他的哀求,终于愤愤地离开了。
叶伦默默地给贺兰影收拾完毕,上了药,盖好被子,轻轻地离开了。
桌上的油灯暗了下去,黎明的微光从帐壁的缝隙中漏了起来,贺兰影急促地喘息着,眼泪终于再次滑落,他努力抑制着,不肯发出声音,只是身体的抖动越发加剧了伤处的痛苦,他不怕,用心体会着这种强烈的痛苦,用它来激发自己更强烈的恨意。
再也不会原谅他!
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永远!
次日他被抬上马车,行军的速度一点没有减慢,没有什么事是值得大军耽搁的,没有人问贺兰影出了什么事,甚至没有人看他一眼,贺兰影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昨晚的事--又或者--他们早就知道?
强烈的羞耻心使他一直隐瞒着这件事,从不肯向任何人泄露半点,可是......那个人就不一不定了,还有叶伦,还有......想到昨晚自己疯狂的挣扎、叫骂甚至哭泣,贺兰影身上一阵阵发冷,过分的激怒使他忘记了掩藏,现在追悔莫及,恨不得立时死了,逃过这无尽的羞辱!
燕重生没有再露面,叶伦按时给贺兰影送饭和上药,贺兰影望着饭菜咬了半天牙,终于拿过来吃了,他要快点好起来,没有力气是不行的,即使要恨、要报复,也要等身体好起来才行,有命就有一切,只要不死,就一定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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