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月曾经照古情之雪影千河————凌霄鱼读月[上]
凌霄鱼读月[上]  发于:2008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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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婙的脸立时浮上二朵红云,已经待在二少主身旁侍候了好几年的她,对於二少主惊为天人的容貌仍会偶尔像思春少女般的心头久久不能自已。
封笛著急的出了声,“二少主,宫主在您出门前再三吩咐您务必要易容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您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跑了出去,刚才要是被什麽人见到了,我和靖婙一定会被宫主责怪的。”
原本闭目运气调息的蔺影心听闻这话睁开了眼,“封笛,我的容颜哪有什麽好值得遮掩的,义父真的想太多了,长得比我好看的人比比皆是,你看刚才那个金霄山庄的安千河也生得相貌堂堂,拿近一点的人来说的话,封笛你也生的一副好样貌啊!”
封笛听闻蔺影心这样赞美他,原本英气勃发的一张脸此时突然手足无措了起来,“唉,封笛有自知之明,小小的一颗露珠怎可与二少主天上明月相比争光,二少主,别拿封笛取笑了。”
蔺影心下了床走到窗边轻轻的推开了窗,望著外面的一轮明月,清风吹拂起他散落在面颊旁的秀发,伫立了一会儿,他转身对著封笛开了口,“封笛,你错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美,在我的眼里,小小的一颗露珠与明月齐美,那都是上天的恩赐,你不要看轻自己,方才我是真心的称赞你的。”
说这话时的蔺影心背对著窗户,晕黄的月光从他背後透了进来,他的一双明眸水波流转,和煦的扬起了唇边的笑容,那万般风情也把靖婙和封笛的目光给直直的勾了去转不开眼。
最先恢复过来神智的是封笛,而还愣在一旁的靖婙被他扯了扯衣角也回到现实,发现自己如此失态的靖婙羞红著一张脸勿勿的向蔺影心告了退便奔出了房门。
蔺影心不解的问著,“封笛,我看靖婙的脸一会白一会红的,是不是不舒服,待会你给她看看去,知道吗!”关怀之情全写在脸上。
封笛轻轻的摇了摇头,二少主什麽都好,唯有男女情事方面还是纯的像一张白纸。靖婙这女孩子家的心事教他怎麽对二少主明言呢,应了一声好便发现蔺影心身上少了一样东西,“二少主,怎麽不见宫主赠予您的清鸣?”
“我寄放在一个有缘人那了,有机会再取回无妨。离天亮也剩几个时辰了,你下去歇息吧!”蔺影心说完又转过头去望著夜空。
“那二少主,封笛先告退了,请二少主也把握时间休息,明日还要上武林大会呢!”不忘提醒蔺影心休息的封笛,在说完後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蔺影心伸出了手抚著自己的心口,想著刚刚安千河那悲伤的神情,为什麽自己会因为在见著那人露出那样的神情後就心头大受震动,他不是只是一个初识的人吗!还是是因为他哀凄动人的箫声呢!反正自己产生了从来没有的陌生未知的感觉,看来他回去凌影宫後该去问一下神医爷爷这是什麽症状,相信依神医爷爷的精湛医术一定可以告诉他答案的。
翌日正午。
武林大会就选在武林盟主雷惊风的惊风山庄举行,各路英雄好汉皆响应此次号召而齐聚一堂。整个通往惊风山庄的道路给人潮挤得水泄不通。
雷惊风立於广场的飞鳯台上向底下聚集的各路江湖人士说明著此次召开大会的目的。安南天和百里守约立於一旁,尤其百里守约的神色特别庄严凝重,殊不知百里家少门主百里飞雪四年前就因为围剿君月神教而不幸丧生,百里家只剩一个掌上明珠百里飞虹。
百里飞虹样貌虽不如她兄长百里飞雪,但仍也生得沈鱼落雁之姿,已不知有多少门派的少门主少堡主登门求亲,但都被百里飞虹以替兄长陪伴爹亲身旁为由给推了去。百里守约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勉强不得,虽然觉得女儿的终身大事因自己而误,心中著实过意不去,但却也欢喜飞虹对自己的孝心,只好一日日的拖了下去。
安千河立於人群之中,一身青衣劲装,英挺的脸也掩不住一丝倦容,这些年来四处奔走就只为了替飞雪复仇,希望此次集众人之力,能真的达成所愿。突然有人拉了拉他的手臂,安千河差点惊呼出声,“飞虹,你怎麽会这身打扮?”
身旁立著一个年轻俊秀的翩翩佳公子,头戴玉冠手持折扇,一身的素白锦衣更衬得肤色胜雪好不动人。百里飞虹调皮的笑了笑,“千河哥哥,谁叫爹都不带我出门,说女孩子家不方便,我就扮成男孩子,你看我这样好看吗?”
安千河苦笑著,“飞虹妹妹,你这样好看是好看,不过还是很引人注目,你这一路行来没发生什麽事吗?”
百里飞虹偏头想了想,“有啊,怎麽我都乔装成公子了,还是很多人对我品头论足的,尤其走过几间酒楼时还差点被门口的姑娘给拉了去,我使劲的挣了好久才走得开。还有人过来问我娶亲了没说要帮我说媒,真是莫名其妙。”
安千河点了点百里飞虹的额头,“这就是了,你啊,女装男装都很出色,我看你爹要你待在家的看法是没有错的,不然一个女孩子家出来遇到危险怎麽办,我先送你回去吧!”
百里飞虹撒娇的拉著安千河的手,“我知道千河哥哥会保护我的,对吧!”
安千河眐住了,望著那张跟飞雪有点相似的脸,又摇了摇头,飞雪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当然他都会尽全力保护的。“你啊,把千河哥哥吃得死死的了,热閙也看够了吧,我送你回去。”
百里飞虹虽然想再留下来,但她对於安千河的敬慕胜过了她的好奇心,“嗯,千河哥哥,你不会对爹爹告状吧。”
安千河开怀的笑了笑,“怎麽,现在才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啊!”他把百里飞虹当做自己的手足一般疼爱,尤其飞雪死後,百里飞虹更是把他当成了亲大哥,二人感情极好,百里伯父还曾经想帮他和飞虹说媒呢,在知道他们只有兄妹之情後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二个美男子有说有笑的并行走在热閙的大街上,果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安千河见状只好拉著百里飞虹绕远路进一条较僻静的巷道行走,突然一股劲力由背後而来,安千河一回头只见数枚银针直逼百里飞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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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著侍者走进了宴会大厅,才发现出席的人都是杂志上常常出现的模特儿,原来云季人带我参加的宴会是模特儿的聚会。哇,连那个我最喜欢的名模田娜也在人群之中,瞧她高眺的身材,雍容出众的气质,我真的太幸福了,竟然能看到本尊,和杂志上的一样的美,不对,应该说本人更胜照片才对。
咦,田娜竟然朝我这边望了过来,她是在看我吗?还笑的很妩媚,朝…朝我这边走过来了!正当我高兴的小鹿乱撞时,她越过我出了声,“Theodore,你来了啊,人家想死你了。”我转过头就看见田娜巧笑倩兮的依在云季人身旁,整个人都快巴到云季人身上了,这云季人竟然也不推开,还顺势把田娜搂进怀里。
看到他们亲热的模样,我突然觉得这个田娜其实怎麽越看越庸俗,我之前是怎麽会喜欢她的,哼!完全没去想为什麽我会突然讨厌田娜。
从侍者的托盘里拿了二杯不知是什麽的饮料,咕噜咕噜的就一口气灌了下去。还蛮好喝的,只是怎麽喉咙有点烧烧的就是,也许是新口味的饮料吧。我呈了一盘点心走到角落吃了起来,即然来了就要吃个够本,交际就交给云季人好了,反正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田娜开心的拉著云季人东扯西扯的,却发现云季人心不在焉的。顺著云季人的目光望向正窝在角落吃东西的易品清,“Theodore,这就是你一直金屋藏娇的那个人吗?怎麽今天舍的带出来给我们看了。”田娜虽问得半开玩笑半带认真的,但是不难听出话中充满了妒意。
云季人倜侃的笑了笑,“Josephine,你这句金屋藏娇的话如果让那个小子听到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况且我跟他只是好朋友罢了。”
“是吗?如果Theodore不要的话,那麽那个小子我就订下来罗!”插话进来的是一个有著一头浓密棕色鬈发的高大男子,他的一双如绿宝石璀璨的眼神此刻正饶有兴味的也盯著易品清直瞧,棕发男子身旁还跟了二个看起来也是模特儿的有型男子。
云季人脸色有点不大自然,“耿鸣轩,你什麽时候眼光水平变低了,竟然会看上那样不起眼的人。怎麽,跟女朋友分手刺激太大突然转性啦!”
这个美丽的混血男子却有个很中国味的中文名字,耿鸣轩不以为然,“季人,你怎麽可以这样说你朋友,我觉得他长得很清秀可爱啊,你看他的吃相,真像纯真的天使。”说完这句话完又顿了顿,“说到这个我就有气,我跟安雅提分手,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把我的车开走,把我一个人扔在大街上身无分文,只丢了二个铜板给我,害我只能去坐公车还被人当成色狼,真是太倒楣了,不过因祸得福的是我遇见了我生命中的天使。”
我那时完全不知道耿鸣轩这麽形容我,只是吃到一半很开心时,突然觉得左侧有不明视线投射过来,转过头去就看到有五道视线齐刷刷的往我这边射了过来,害的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咦,怎麽有一个面孔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
耿鸣轩率先朝我这边走了过来,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容,“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哇,这不是下午公车上对我毛手毛脚的那个色狼吗?他怎麽会在这里,不会想要报复我给他的那一拳才追到这里的吧!难怪我觉得他怎麽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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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虹小心!”安千河推开百里飞虹,只见数枚银针直挺挺的没入百里飞虹身後的墙壁,可见发针之人的功力浑厚.
安千河拔出佩剑,肃目环伺著四周围,突然四道人影从天而降,分别穿著青、白、褐、红四种色彩的衣服.
白衣之人出了声,“安千河,四年前你和百里飞雪带人入君月神教杀了我们大哥,害得我们五行使只馀四人,今日我们就杀了你剜出你的心以祭大哥在天之灵!”
安千河提起手中的剑,“这些年来,我一直恨当初不能一举收拾君月神教的馀孽,後来又一直苦寻线索未果,没想到今日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正好,四人一起上吧!”
那自称五行使的四人见安千河如此轻视他们,大喝一声便一起跃上前与安千河过招了起来,这四人的武功不弱,但这几年拚命练功而武功精进的安千河却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打成了五五平分的局面,五行使的每一次攻击都被安千河轻松的化於无形,现在的情势反倒像是安千河这只公鸡在戏弄著他们四只蚱蜢,然後准备在四人不支时再一举吞入腹。
可恶!
白衣人见安千河如此难纒,朝另外三人使了眼色,四人有默契的意念流转,青衣及褐衣之人便转而对立在一旁的百里飞虹出了手.
一时措手不及的百里飞虹慌乱的接著招,虽然她自小习有武功,但从未与人真正论及生死,又缺乏江湖阅历,所以面对来人的步步逼杀之时,难免屈居下风.
安千河面对只剩白红二人的攻击,显得更加游刃有馀,但看到百里飞虹已被青衣褐衣二人给弄得险象环生时,却也捏出了一把冷汗。
他想转头去帮百里飞虹却又被对手给纠纒不休,一时之间抽不开身,急得安千河开口大喊“飞虹,你先走,这里交给我来就行了!”
“那千河哥哥,你自己小心罗!”
百里飞虹自知自己会成为安千河的负担,又见那四人不是安千河的对手,找个空隙就想离开.
青衣人冷笑,“想走没那麽容易.”旋过身一剑刺向百里飞虹.
突的暗处银针破空之声再度在百里飞虹背後响起,忙著接招的百里飞虹无暇顾及身後银针,安千河见状急的想抽身过去百里飞虹那,却已来不及.
“飞虹”安千河愤怒的大喊.
突的一个轻灵身影跃入现场,一手揽过百里飞虹,身子再一转,银针瞬间便反射至青衣褐衣二人身上.唉的一声,中针的二人哀嚎著软倒至地上.
针上有毒!果然是不入流的邪教,尽使这种见不得人的招数.
安千河愤愤的想著,手里的剑招左右加速的轮划了开去,白衣及红衣之人被安千河突然的气势一惊,手中的剑悴不及防的被安千河震开了去.
安千河立刻上前用剑抵住白衣之人的脖颈,原本还欲上前攻击的红衣之人见二哥被制,硬生生的收回了掌力.
“安千河,即然落在你手上,你就一剑给我个痛快吧!不过请你放过他们三人.”白衣之人闭上了眼.
“二哥,你在说什麽,你忘了当初我们五人结义时说过的誓言吗?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要不是大哥之仇未报,哪容得我们四人苟且偷生.”红衣之人出了声,原来是个女子,只是面容被罩住,看不到底下的神情.
“你们几个今天一个也别想走,说,君月神教的位置在哪?”安千河原本抵於白衣人颈上的剑,因为激动使力,锋利的剑锋便划开了脆弱的皮肤,开始有鲜红的血汨汩的流了出来。
白衣之人不为所动,仍不发一语。
“二哥!”红衣女子欲想上前,却被安千河凶狠的眼神给摄住。
“安千河,我这条命先赔给你,求你放了二哥!”红衣女子举手便欲自碎天灵盖,电光石火间,郤被一枚铜钱打中手腕给硬生生的格了开去。
出手的原来是救了百里飞虹的那个人,那人一身黑衣,五官称得上端正清秀,蜜般的肤色给人一种青春强健的气息,从刚刚他飞身纵入接暗器的一接一使间便知此人武功不弱,“姑娘,蝼蚁尚且偷生,如果你死了你确定那人就会放了你二哥吗?”
一句话问得红衣女子愣了愣,这人不是帮著安千河的吗,怎麽又要救自己。
百里飞虹直到黑衣之人出了声,才发现自己还被黑衣人给搂在怀里,脸一热便挣了开去.
“安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看在他们几人皆是有情有义之辈,今日放他们一条生路吧!”黑衣之人稳稳的开了口。
“不可能!”虽然那人救了飞虹,安千河还是斩钉截铁的回绝了黑衣人的请求。
“安兄,上天有好生之德, 得饶人处且饶人!”黑衣人再度开了口.
“其他人我或许会考虑,可是他们是君月神教的人,我绝不能放过!”安千河英挺的脸此时笼罩著一股强烈的杀气.
“是吗,那在下只有得罪了.”黑衣人话落便向安千河出掌,那凌厉的攻势逼得安千河放开了白衣之人.
“你们快走,记住,寃寃相报何时了,不用再想报仇之事了,相信你们大哥在天之灵应该也希望你们替他好好活著的.”黑衣人一边与安千河过招一边示意五行使离开.
白衣之人和红衣女子迟疑了一会儿,便扶起了躺在地上昏迷的青衣褐衣二人,拱手示意,“恩公,您对五行使的这份情他日必还!”话落四人便施展轻功离开了现场.
“你──”安千河见四人离开又被黑衣人纒住脱不开身,只有把气出在黑衣人身上.
愤怒的安千河一心一意只想赶快把黑衣人打败好赶快去追寻那四人,忘记了刚刚除了那五行使之外,暗处还埋伏了一个使暗器的高手.
那人见安千河只顾与黑衣人一来一往,背後空门大开全然无防备,取出数枚银针,算准了安千河移动的位置便又发劲疾掷出去.
“安兄,小心後面!”黑衣人见安千河危险,出声警示,没想到安千河根本没听到他的话,黑衣人没办法只好双手运力将安千河往旁一带一拉,安千河便躲过了攻击的暗器.
黑衣人松了一口气却因一时分心,便被安千河一掌击中胸口,突的喉头一股腥甜涌了上来,身子便软倒了下来.
见黑衣人带著自己躲过暗器攻击却又受了自己一掌,安千河此时方才从复仇之火中清醒了过来,赶忙上前扶住那黑衣人查看.
低头才看到黑衣人的袖子上破了一个洞,手臂上一道细长伤口,应该是刚刚带著自己闪避时不小心被银针划了过去,那伤口的血已呈黑色.
中毒了!
在安千河怀里的黑衣人倏地急喘了起来,脸色苍白,似乎一口气闷在胸中分不开来.突然一阵熟悉的味道飘进鼻间,浓郁的摩罗春花的香味在黑衣人身上漫延了开来.
是他!那日的吹箫之人!
“蔺公子!!”安千河大喊,同时二道身影急速来至眼前,“二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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