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爱————芸豆卷
芸豆卷  发于:2008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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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慈去了一所武术学校专门学武术,因为学校离家很远,她开始住校。"
张小东已经喝了两瓶啤酒,脸开始变红。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一直不停得说他妹妹,而不说他喜欢的那个女生。

"小慈去住校以后,我一下子觉得好孤单,她一走,我觉得干什么都没有意思,她把我的心也带走了。
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小慈,我的妹妹。
可我也知道,就算小慈也喜欢我,我们也不会被父母同意的,毕竟,我们是生活在一起的兄妹。
所以,我没抱任何希望,只是告诉自己要结束对小慈的爱。"
我听他不停的讲,渐渐的明白了,却什么话也插不上。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听着他说他喜欢的人的事情,我觉得心里很堵得慌,我多么希望他喜欢的人是我,虽然这根本就不可能。

"小慈第一个星期住校回来后,十分不开心。
星期六的中午我爸我妈去参加一个同事的孩子的婚礼,就我和小慈两个人在家。
我在房间里看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慈走到了我的身后,从后面一下子就抱住了我,她那时只有十六岁,可是已经发育得很好。
她的乳房软软的,贴在我的后背,我感觉一下子浑身绷得很紧,后背仿佛有火在烧着一样。
她抱着我,从后面把脸贴过来,不停的亲我的脖子,不停的亲着,她跟我说,‘哥哥,我好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我当时感觉浑身好热,心跳得特别特别快,我回身一把搂住小慈,吻上她的嘴,使劲的亲她。"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仰起脸看着我,"思宁,你觉得我和小慈这样子,是不是很不应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觉得确实不太应该,可是他们也没有什么错,毕竟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而且他们也没有血缘关系,算不上真正的兄妹;可是,他们毕竟是有兄妹之名,这样子肯定会被反对的。
他见我什么都没说,勉强地笑了笑,扭头向服务员喊道:"再要四瓶啤酒!"

我伸手拽住他:"你已经喝这么多了,还要啊!"
他凄惨的笑笑,低下头又开始说。
"自从那次以后,每次小慈回来,我俩都找机会背着爸妈亲热。
我心里虽然有很强的负罪感--一是因为她是我妹妹,而是因为她还太小,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太爱她了。
在我高三的时候,一次她同学过生日,请我和她去吃饭,我喝了一些酒,我这人一喝酒就搞不清状况,那天晚上我和小慈发生了关系。"
我心里一惊:"什么!你和你妹妹发生了关系!"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他看了看我,很难过的笑了一下说,"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因为我也觉得自己很禽兽。"
我脸一下就红了,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一下子想起了前一晚的事情,后悔得要死。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去,正好看见小慈从外面回来,我脸一下子就红了。
小慈低着头走过来,拉着我走回房间,她对我说,不能和我在这样下去了,她说她去买避孕药了。
然后,她就转身走了。"
张小东越说头越低,他双手攥着酒杯,我看不到他的脸。
"后来,小慈跟家里说她训练很忙,改成一个月回家一次,但是我知道,她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才这么做的。
就在她说不回家的第二个星期,家里接到学校的电话说小慈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我们一家赶到医院,小慈已经在弥留之际了,她只对我用很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张小东,我不要你了。'然后就死了。"

说到这里,我终于明白那天张小东说他被人蹬了时为什么表情那么古怪。
"小慈他,她用死,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她要彻彻底底的离开我......
她居然选择了死......"
张小东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眼泪涌出他的眼眶,一滴滴的滴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我的心里也十分难受,一方面为张小东,一方面也为我自己,张小东这样爱小慈,我已经没有希望了。
他忽然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盯着我说:"思宁,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讲过,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吗?"
我吓了一跳,傻傻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凶狠起来:"因为,你虽然是个男的,但是你长得跟我的小慈,一模一样!"
我一下子觉得毛骨悚然,他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去服务台结账。
我赶忙站了起来,跟了出去。


9
夜风很冷,北方的夜真得很冷,我跟在张小东的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他踉跄着向前走,背影像一只苍凉的狼,在这嘈杂透着人间生气的夜色中,他就如同一只癫狂的兽。
我不敢靠近,但看着他的孤决,我心疼得如同要流血一般,他真得好可怜,我紧握着双拳,尾随着他不断摇晃的影子。
全部都是错误,我不该这么轻率的喜欢她,我曾经那么天真地以为他是会温暖我的人,哪成想,他的心生满利刺,残忍至极。
我既然那么像沈慈,他干吗要在第一次见我时那么温和,他伤了沈慈,他不痛吗?
他温柔的对酷似沈慈的我,他怎么能这样!
他是在耍弄我吗?这倒也无所谓了,可他怎么能这么随意的践踏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爱!
还有他的那句--"我就很想得开,我准备在这里新物色一个,原来的那个,把给我蹬了。"
妈的,这算什么!
沈慈都已经死了,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她那么爱他,为了了结,为了干脆地了结,甚至已结束自己作为手段!
张小东,他妈的他什么都不懂!
我跟在他后面,怒意在我的胸中激荡--他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么卑鄙!我怎么会喜欢上他!

张小东的身躯突然倒下,趴在路边,一阵剧烈的呕吐,吐出秽物的酸臭味强烈的刺激着我的鼻腔。
他的肩膀剧烈的上下起伏,头深深的低下,肩膀拉成一道直线,完全看不到他曾经那么充满恶意的头颅。
现在,他只是一只落魄的兽,被悲戚深深折磨着,他没有所爱,他充满仇恨,他一直在折磨自己......
我的心陡然软了下来--是的,张小东他有错,可是他,如同我这样的年少气盛,仇恨如同一把双刃剑,攻击别人,也深深地在自己的心灵划出深深伤口,血流如注。
或许,他只是不懂真爱,只是把奉献当作了背叛,或许他一心想着要和沈慈共同抛弃世俗,或许他只是今夜酒醉,况且,仅凭他说的,我怎么能臆断他是个薄情之人......
我心一阵绞痛,张小东孤孤单单颤抖着的身影那么的让人同情,虽然我不是天使,但是我想帮他!

我走上前去,张小东已经呕吐不出来任何东西了,只是俯在那里干呕,时而剧烈的发抖。
"张小东,起来吧。"
我把双手伸到他的腋下,使劲的往起扶他,他真得好重啊,我根本拖不起他来。
他扭过头,脖子无力的歪到一边,双目布满血丝,脸上一道一道的划满泪痕。
他目光迷离的看我,眼神呆滞,没有一个焦点,但是我强烈的感觉到,他是在看我没有错。
突然,他撑在地上的双手死死的抓住我的双臂,手心里还粘黏着呕吐的东西。我感到剧烈的恶心,可是如果我一撒手,他就向后仰到那滩东西里去了。我用力地撑着,他的手如同钢钳一般,抓得我的胳膊撕裂一般的痛。
"小慈......"他哑哑的呼唤着,目光定定的向着我。
"去你妈的张小东!"我狠狠地将他摔了出去,他重重的瘫在地上,摔在他的呕吐物中。
居然把我看成那个女的!我看着他趴在那里,安静得仿佛死了一样,我双臂上他重重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既然他看把我错看成她,那么他就是这样对待他所爱的沈慈?拼命的禁锢?这样叫做爱吗?

我在他身后定定的站着,一阵风刮过,我感觉身体如同被穿透一样,冰凉。
我抬起脚就走,可是刚走出两步,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不行,让他在这里倒着,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我立刻返了回去,在他身边蹲下,臭气扑鼻而来,我也顾不上了,说什么也得先把这只死狗弄起来!
我连拉带拽地把他翻过来,他重重的发出一声闷哼,手一下又抓住我,我啪的甩开,他睁开眼,大颗大颗的眼泪流出。
我一下子就傻了......
他困难的张开嘴,嘶哑着说:"思宁,把你当成小慈,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不要讨厌我......不要不要我......"他呜咽着,眼泪不停的流着。
我把他的上半身抱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紧紧地,"张小东,我不会不要你的,我喜欢你,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好不好!"
话一出口,我的觉得胸口一紧,张小东翻身将我紧紧地拥住,双臂死死的勒住我。
"思宁......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我茫然的听着......这样的结局,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我对于他张小东,只是某人在他心里的替身,只是替身而已。
可是我拥抱着他,感觉他冰凉的泪水湮湿了我的衣衫,我的心变得柔软,我愿意为他卸去防备。
如果他是因为伤痛才生出满身的利刺,那么我愿意用我的感情来软化他的刺,我愿意,替代品,我也无所谓,我不忍心他这样悲凉,真的不忍心。

我托起烂醉的张小东,好在他还有一些意识,尽量的配合着我,我把他沾满秽物的衬衣一把揪下,他光裸火热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身躯,在我的衣衫上重重的摩擦,呼哧呼哧的在我的颈边喘着粗气。
我感觉下身的那一点越来越热,渐渐的膨胀起来,尖端顶着内裤,随着我拖着他吃力的走动,在内裤上有力的摩擦着。他呼出的热气依然一下一下的在我的颈边撩过,我的炙热异常的坚硬,我就这样极其难过的把他拖回了宿舍,我的那里一直坚挺着,得不到释放。
我重重的敲着他宿舍的门,门被打开的时候,他寝室的人惊讶的看着疲惫的我,还有挂在我身上上身赤裸烂醉的张小东。
我挤出一丝十分勉强的笑容,"他,喝多了,沉死我了......"
"啊,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人愣够了,慌忙从我的身上把张小东揪下来,连拖带拽地把他弄到一张椅子上。
我使劲挺起了腰,刚才的火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疲软了,我用力的揉着酸痛的右肩。

"怎么办啊!"他寝室的人无奈的看着正在做肩绕环的我,用力的把正往下出溜的张小东往椅子上提。
"看这样子是肯定上不了床了,把他被褥揪下来,让他在地上凑乎一宿吧。"说着我就踩上梯子,一通乱扯把被褥枕头全揪了下来,在地上随便划拉划拉,把被子抱起来,对那人说:"赶快把他弄过来。"
那人如卸重负的把他拽过来,拽到褥子上,使劲的拖到枕头上。
张小东用力的挣开一丝眼睛,迷迷糊糊的扫视着,在看到我的脸后,心满意足的闭眼睡了。
"唉,真他妈的。"我俯下身把他的鞋拔下来,撇到一边。
"不行了,累死老子了,我先回去了。"我站起身,把双手在裤子上胡乱擦了擦。
"老大,真是太谢谢你。"那人满脸崇拜的冲我点头哈腰--废话,我就这么把这死狗从那么远给拖回来了。

我走到自己的寝室门口,没好气而的重重敲着门。
娘个腿儿的,老子再也不跟他张小东喝一口酒了,把人往死里折腾......
"张小东,我不会不要你的,我喜欢你,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好不好!"这句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突然重重的击上我的心头,我一阵晕眩,在门打开的一瞬,倒在了开门的人的怀里......


10
"常思宁,常思宁,你怎么啦,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不是和张小东吃饭去了吗......"
我被人使劲地撑着,我感觉头晕好了一些,睁开眼睛,用手扶住墙,很不好意思地对刚才拼命撑着我的彭远笑了笑,他那小个头,一打开门就看见我栽歪下来......他正龇牙咧嘴的揉着胳膊。
"常思宁,你是不是喝酒了?"
"啊?"我想了想该怎么回答,然后打开卫生间,走了进去,"我就喝了一点,我酒量很浅的,我洗把脸就好了......哎,帮我开下灯。"
啪的一声,卫生间充满了柔和的橙黄色的光,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空洞的眼睛,冷漠的嘴角,瘦削的下巴,我右手摸上自己的锁骨。
我真是遇见克星了,张小东,他注定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克星--他那么一个自私透顶的人,只为自己考虑的人--可是我却不能不喜欢他。
我一边在心里深深的鄙视他,但又无法遏抑的喜欢他,也许其实是同情他......
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深深地想抱着他,把手抚上他的结实的肩膀,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冰冷的心。
我太傻了,这明明就是万丈深渊,我还是痛快地跳了下去,毫无挽留的跳了下去。

这是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安晓微走进来,在我身后倚着墙站着,望着镜子里的我。
"思宁,你怎么了。"
"喝多了,看不出来吗,你长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
我就是受不了安晓微的眼神,一切了然于胸的淡漠--他懂个屁!
我打开水龙头,用力地洗着脸,冰凉的水剧烈的刺激着我的皮肤,我的每一个毛孔都紧紧的收缩了起来,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头很疼。
"思宁,你喝了酒,应该用热水洗脸。"常晓微边说边走了出去。
多管闲事!我在心里恨恨的骂着。
他又进来了,手里提了个脸盆,肩上搭着我的毛巾,另一只手提了个暖壶。
他走到我身边,往盆里兑好冷水热水,把我的毛巾扔进去,用力的投着。
我定定得看着他发白的指节,觉得烦不可奈。
"谢谢,我洗完了!"我脸上的水噼噼啪啪的往下掉着,我一转身就往出走。
"思宁,我把你当好兄弟,你有什么事在心里憋屈,你可以往我头上撒气,但别跟自己过不去。"
常晓微一把把我拽了回来,一条温热的毛巾盖上了我的脸。
我顿时感觉头上刚才套着的箍一下子松了,他左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右手,右手轻轻地擦着我的脸。
我觉得他抓着我的那只手,十分冰凉。

哼,我不会领你的情的!我在心里闷哼。
常晓微把擦过我脸的毛巾扔回脸盆,双手抓住我T恤的下摆就往上掀。
"哎,你干吗啊你!"我气急败坏的把衣服往下压,扭头瞪他。
"大哥,都是大老爷们儿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没跟我一起洗过澡,我连你屁股上有块胎记都知道,你害的哪门子臊啊!"
常晓微说的一脸无奈。
"我自己来。"我拨开他的手,把T恤脱了下来。
常晓微一只手推着我的肩膀,用毛巾用力地擦着我的胸口,我的胳膊......
"啊!"热毛巾抚过刚才张小东死命抓过的地方,我吃痛得喊出声。
常晓微抬头看了看我扭住的眉头,什么都没说,只是放轻了手劲。

我躺在床上,盯着雪白的棚顶发呆。
卫生间里安晓微在哗哗的投着毛巾,我听着心里更加烦乱......如果这样温柔对我的是他张小东该多好!
我也知道这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张小东阴沉,对他自己,对别人,都极狠;安晓微,安静善良大度豁达,绝对是个好人。
更何况,他们两个,一个我喜欢却把我当他心中所爱的替身,另一个只是把我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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