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王————秋冬[上]
秋冬[上]  发于:2008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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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人类,不是跟你说过了。"
"人类?可是只有神兽才能做贵族,才能有奴隶。"夜喃喃地说。
"什麽?"他什麽意思。
"只有地位最高的神兽贵族奴隶,才不会被随意斩杀。"
"啊?"
"也就是说,如果我被地位比大人高,法力比大人强的人抓到,用您刚刚同样的方法改造後,还一样是奴隶,没有自由。"暗淡的眼神中闪过绝望,自由是多麽美好的梦想。
奥列皱眉无语,刚开始他并不明白被贯上奴隶这个词的人和仆人有什麽区别,同样是给贵族老爷干活吧。现在他明白了,贵族对待奴隶和牲畜无异,可以被随意宰杀,惨无人道!
身边异动使奥列回神,黑夜里,一块椭圆形发光体向他们身边的鱼骸爬去,"那是什麽?"
夜望去,"尸虫,专门吃尸体的软体虫兽。"
奥列咽了一口口水,问道:"昨晚那个东西又是什麽?"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不过有人传说这里有只怪物,是被恶魔兹鲁那制造出来,专门用来杀人用的。"他听魔丘铁说过。
"恶魔兹鲁那?"那些对他的传言都是真的,食人的魔鬼,天啊!
"嗡嗡嗡"苍蝇扇动翅膀的声音。
"快,快躲起来。"夜喊道,并拉著奥列向树林狂奔。
"怎麽......,怎麽了?"边跑边回头。
"色伯拉兽。快点躲起来,不要让它发现。"
他们隐藏在树林间的草丛中,黑夜中看不清那只色拍拉兽相貌,只知道它大概有乌鸦的2倍,飞行迅速急快,而且动作灵敏,在尸虫上空转了一圈後,向河下游飞去。
"呼......。"夜松了一口气。
"怎麽了?它很可怕?"只是一只鸟吧。
"一只并不可怕,一群才可怕。色伯拉兽是群居兽,它们智商很好,围攻猎物十拿九稳。刚才那只是哨兵,管侦察,如果它发现落单的猎物会放出一种毒素,给猎物做上标记,然後回巢招来工兵围攻猎物。它们猎杀凶狠残暴,但是眼神不好,只能根据放出的毒素来便认猎物的具体位置。也就是说,只要被它们喷上毒素,就甭想活了。"
"你怎麽知道这麽多?"奥列把他从草丛中拉起来。
"因为在奴隶圈养区内,我们几乎天天与它们打交道。"夜轻轻地回答。
奥列一怔,顿感一股寒冷从背上流过。紧紧握住他的手,"走吧。"
次日,奥列告诉夜,他也是来找兹鲁那将军参加"夜魔"训练的。他是人类,想要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就必需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运用最古老的法术,这也是裴告诉他的。
"你自由了,想去哪都行。"临走前,奥列说明,他想要变强,所以要找兹鲁那,却不知会遇到何危险,因此他没有让夜跟著自己。
而夜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穿过草丛,他们来到那片空地,找到一块明显地方坐下,等待著那个恶魔将军。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眼看又是一日过去了。奥列叹了口气,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错过了兹鲁那将军,正在考虑要不要回去找裴吉坦斯,却感觉到大地在颤抖,就好像有一群牛正在经过。
"你就是那个人类?"随著一阵蹄子脚步声,一名十分高大的凶恶大汉立于他眼睛。
奥列吓到,抬起头,一直往後退,这人是巨人吗?夜则颤抖著,低头跪於地面。
"啧,胆怎麽这麽小!"兹鲁那不屑皱眉,他这样真的能当界王?不过......,"没想到你还活著。"是啊,真没想到,他中途有点事,所以来晚了。没想到他一个人类,能平平安安的在这块凶兽出没的平原活下来,心里有丝欣慰。刚才他还在路上想,如果他死了,他要怎麽向圣主交代,就算圣主已经说过,他不一定会是王者,但他毕竟是神明亲定之人。
"你是......,兹鲁那将军?"奥列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望向这位恶魔。
"是,你跟我来。"指著一头六脚巨兽说,"上去,我们要在明日一早赶到营地。"
六脚巨兽全身雪白,似大象,但没有象鼻和獠牙。奥列吞了吞口水,回头又望了望与兹鲁那一起来的人,那人有一头赤红发在夕阳下格外耀眼,由於他背著光,五管很难看清,但却能感到他不友善的目光。
"我能带上他吗?"奥列指著夜问。
兹鲁那淡淡扫了夜一眼,"随便。"一个半兽奴隶,一个有著这小子灵力封印的半兽奴隶,呵呵,看来这小子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糟。
夜听到他们的话,兴奋抬起头,他很感激奥列,他并没有把他丢下。而且他觉得奥列并不是一般人物,虽然他说自己是人类,没有等级,但是看他和神兽大贵族兹鲁那的对话,可以想像,他的地位应该也不低吧,跟著他,也许自己还可以活久一点呢!
三只六脚兽,四个人,夜还在为自己要如何跟上他们而担心时,奥列已经牵著他的手,把他抱上六脚兽,让他坐在自己身前。
"主人?"夜很不安,他知道奥列跟别人不同,私下里他们可以这样不分主仆,但是在人前?这样会被别的贵族嘲笑。偷偷瞄向兹鲁那他们,果然看到他们不屑的眼神。"主人,让我下去走吧。"
"说什麽傻话,这巨兽六条腿啊,你两条腿能跟上它吗?"
"可是......。"
"夜,没有可是,乖乖坐著。"手抱上他的腰,以免他掉下去。
"出发。"兹鲁那轻哼了一声,下达命令,看他这模样,真想不出神明为何要选他,他根本没有王者的风范,怎麽做上王座。
而那名红发人看到他这们举动,却惹有所思。

08
夜幕又一次降临,强大的兹鲁那乘著一头六脚兽走在前头,奥列在中间,那名红发人在最後。也许是兹鲁那周身跋扈之气过於浓烈,树林间的虫兽们渐渐停止低鸣,悄悄隐藏起来。
六脚巨兽平稳前行,有规律的颠簸著,可能是奥列初次运用上乘魔法,身体有些疲乏,渐渐进入了瞌睡状态,最後不得不把自身的重量让身前的夜来承担。
若有似无的热气喷在後颈,一副沉重感随即压来,使夜身体紧绷僵直。前一秒他还在害怕,会不会又遇到上一个主人给他的那种待遇,可是後一秒他却在想,如果对象是他的话,他愿意。脸颊泛起可疑红晕,侧头用脸颊轻轻磨蹭著奥列的。
他是只半兽,更接近於兽类,也就是说他的感之性很强,通过简单的语言和肢体接触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好坏。因此他相信奥列会是个很好的主人,也许他还是这个荒蛮之地最好的主人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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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群废物,我只叫你们把他拉出去,又没让你们把他杀了。"一名金发男子暴跳如雷。
"可是伯爵大人,你那时不是说拉出去处理掉。" 跪於地面的4名男子中的一名辩解。
"威儿,住嘴。"4名男子中年龄较大的呵斥道。
"TMD,我说拉出去,谁说处理掉啦,我说过的话我能不记得?"金发男子臭駡著,"该死的,本爵爷要那半兽崽子,都去给我找,TMD给我滚出去找。"回想起那雪白的身段,嫩滑的肌肤,紧实甬道,美妙的感觉,他实在按捺不住了,深深吸了口气,平复自身的变化,吞吞口水吼道:"不给我找回来,你们就甭回来了。"
"是。"4人退出屋子,暗语:都已经2天了,那半兽崽子已经被怪物吃了吧!真TMD见鬼,他明明说要处理掉,可现在又不承认,这让他们上哪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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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树叶茂盛的森林,奥列他们来到一块平川旷野之地。四周用青黑色砾石砌成的高墙下,每隔十几步都有一个被架起来的火盆,虽然天己经大亮,火盆中的火苗仍然还在燃烧,随风跳动,刺鼻的黑烟弥散在高墙四周。
"基伦。"兹鲁那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山坳间,惊飞鸟兽。
"是,将军。"人影一闪,矮小的绿发男子跪於地面。
"人都到齐了吗?"兹鲁那翻下巨兽问道。
"除了新城的魔丘铁伯爵,人全都到了。"
"新城的?除名。"兹鲁那命令道:"作为一名军人,连时间都不能遵守,我要他干吗用。"
"是,将军。"
"还有,他们两人是跟我来的,不在名单之内,想办法给他们找间屋子,下午开始训......。"
"咦?那个半兽崽子。"一声兴奋的惊叫,打断兹鲁那的话。
夜一僵,脸色苍白。奥列望向来者,迅速把他掩於身後。
"TMD,你们竟敢骗我,说这个半兽崽子被怪物吃了,那他是谁?"金发男子质问他的随从,并给了身边人一个耳光。
"你是谁?"兹鲁那转身,凶狠瞪上身後刚进来的一群人。
"呃......,我,我是新城的魔丘铁伯爵,你又是谁?"金发男子为兹鲁那的气势一愣,还硬撑著他的傲气昂首挺胸问道。
"就,就是,你是什麽东西?"随从中一名狗丈人势。
银光一闪,那名随从无声倒地,头像皮球一样滚出老远,热血从他没有头的颈项流出,如泉涌。绿发男子基伦仍然跪於地面,手里却多了一把银晃晃的匕首。
奥列身体一颤,不由後退一步。而魔丘铁伯爵他们一夥儿人,脸色骤变,惊恐望著兹鲁那。
"新城的魔丘铁,你已经被除名了,滚出我的地盘。"排山倒海的气势,吓得他们跌坐在地上。
魔丘铁惊慌站起来,望著眼前高大的兹鲁那,心里有了底,"可是,可是兹鲁那将军,我的奴隶......。"被除名了,很好,顶多被若娃殿下骂两句,不用死在这儿,可是,这个半兽奴隶一定要要回来。
兹鲁那斜了奥列一眼,淡淡地讲:"这不管我的事。"转身对基伦吩咐道:"下午准时特训。"
"是。"待兹鲁那消失,基伦站起来,对奥列他们说:"请跟我来,带你们去住处。"
"等等,把那个半兽奴隶还给我。"魔丘铁挥手一道火焰挡住他们的去路。
奥列紧握著夜的手,"他已经是我的奴隶了。"
"什麽?"魔丘铁稍微平息了一下气息,这才感觉到夜身上的灵力封印改变了,大骂:"你是谁?没经过我的同意,竟敢抢我的奴隶,看招。"风与火交融在一起,向奥列他们攻来。
红发男子和基伦一闪身,退出他的攻击范围,在一旁观看。奥列迅速把身後的夜推开,双手施展防御咒术,抵挡他凶猛的攻击。
他只顾上防御魔法,却没有注意身体的威胁。
魔丘铁看这一击没起效果,唤出他的兵器,一把长剑,狠狠地向奥列刺来。千钧一发之际奥列侧身躲过,他左手立刻挥出风刃,一道无形之刃就这样向奥列凶猛砍来。
出於本能,奥列双手叠加挡在胸前,风刃与他左手上的手环向撞,发出清脆鸣叫,火花四溅。
魔丘铁暗惊,狮形是王族标记,而眼前这人竟然配戴著雕狮银质手环,这麽说他的身份是万年前与第一代圣主青鸫私奔的尹玛王的後裔。王族再次出现,天大的消息!
红发男子看到奥列的"银狮手环"後,金色眼眸中闪过耐人寻味的流光,而基伦微怔後,速度恢复往日的镇定,但是他背在背後的手掌内,却出现一颗蓝色的光电球。
夜跪坐在远处的安全之地,紧张地揪著宽大衣角。他不会有事吧,千万不能有事!不想再回到那个人的手中,过那种没有天日的生活,所以主人你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战胜那个人。
强大的风刃消失,但它的剩馀能力使奥列摔出好几米,背後的行囊散开,衣物撒落一地。
王族,弱小的王族,如果我杀掉他,我的地位是不是就会提高,若娃殿下是不是更加为我骄傲?魔丘铁眼中闪过残忍杀意,挥剑又一次向奥列逼来。
奥列眼角扫过魔丘铁的身影,也挥出一道风刃,但力量较魔丘铁那个要小上数倍。
而魔丘铁轻松用剑挡过,然後一剑深深刺穿奥列的肩窝,速度之快,只在眨眼间。右肩上顿时出现一个血洞,血随著魔丘铁抽剑,四处迸溅。
奥列翻身躲过魔丘铁随即刺来的另一剑,手捂著伤口,踉跄著站起来,念动咒语疗伤。奥列,"夜魔"训练中没有几个人能生还,在那里你只能靠自己,没人会帮你。我们圣兽界的人不容易相信任何人,大多数都是独来独往,只有能力强的人才能生存下去。裴吉坦斯的话回荡在他耳边,没有人会帮你,只有能力强大的人才能生存。眼角扫过不远处站著的基伦他们,也瞥了一眼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夜。没有人会帮我,只有能力强大的人才能生存!
虽然他很弱小,但动作还算敏捷,看来想要他的命还要费一番功夫,魔丘铁重新打量对手。
每个人的神经都在紧绷著,没有人注意到奥列行囊中那颗"金魂",在再一次粘到他的血後,已经变成血红色,而且它就要破壳而出,轻微蠕动,蛋壳上已经出现裂痕。

09
魔丘铁暗骂一句,抹了抹鼻子。这小子虽然弱小,但是现在的气势不会输给任何一个神兽级,MD,他明明受了伤,怎麽会越战越勇啊!
奥列回想著裴吉坦斯图纲魔法的开篇,凝气聚灵。气力是魔法的基础,只有恰到好处地控制好自身的气力,魔法才能如虎添翼的使用出来。而且五行相生相克,魔丘铁运用的是火系和风系魔法,两种组合出强大的攻击术。水克火,金克风,然而水系和金系组合的魔法多是医疗术。他,真的很会修炼,两系魔法相辅相成,几乎没有破绽。
魔丘铁又一施展风火相夹的强大攻击术,奥列将刚刚凝聚在腹中的气力转移到左手,形成无形之盾,右手弹指惊雷霹雳从天而降。
"啊,MD。"魔丘铁惊叫跳开,暗叹,不亏是王族,竟然在受了重伤後还能挡住我这一击。
施过法术的身体有些虚软,奥列狼狈单腿跪地,大口大口喘息著。魔丘铁则抓住时机,挥剑刺来。
众人惊,基伦刚要抬手挥出光电球阻止魔丘铁,却见一道红光闪过,金银两道强光挡在奥列面前,把魔丘铁振退数十步。
"双魂刃。"基伦惊喃,手中的光电球消失。
"王者之刃。"红发男子即基伦後,说出它别一个名字。
两道强光一左一右围绕著奥列转了一圈後,分别从他的左右手钻入体内。"呜。"奥列因不适而低吟,然而一股强大的攻击力量迅速在他体内开始成长演化起来。
魔丘铁不认识此刃,但为它的力量感到震惊。每个人一生只能拥有一个"金魂",不管它幻化出来的是战斗武器还是防御装备,都是跟著主人一块成长,从幼年体慢慢进化成成熟体。幼年体的"金魂"破壳而出,应该不具任何力量才对,可是刚刚那个明显是个意外。难道他终究是最後的王者,如此受上天眷顾!不,不可能,就算他拥有强大武器,也不可能坐上王位,他,实在太弱。魔丘铁深思著,我一个伯爵拼死就可以置他於死地,更不用说比我法力高的人了,恐怕他最後还是要死於他人之手,那麽何不让我捞个便宜。眼神从惊恐中回神,转变成杀意。
奥列轻轻晃著头,感觉到身体中强大气力,就好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突然间又被吹起一样,浑身有力量的满胀感,每个细胞都在兴奋叫嚣。
魔丘铁再一次发动进攻,但是这次他没有那麽幸运。明明速度已经提至最高,却被奥列一一化解。
奥列抓住长剑不利於近身攻击的弱点,步步紧逼他身前。魔丘铁翻转手腕,後退抵挡他的攻势,但他的动作比刚才更加敏捷灵巧,轻松闪过,并在魔丘铁出剑与回剑的间隙,挥手划向他颈项,本来只是指甲的手指间竟然多出一片银色刀刃,抵在他颈动脉上,使他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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