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你就不能换句台词啊!"一低头,却看见一根玉簪在距离自己腰的0.1厘米处。"哈哈~不愧是我家夜,就是跟我心有灵犀!我拿了夜的玉佩,我拿了我的玉簪,就是交换定情信物嘛!呵呵~不过,夜,你手上的这根没我头上剩下的那根值钱哦,帮我卸妆吧,相公~"
夜一挥手,玉簪就飞回了原处,"玉佩还来!"
"不要!"
夜转身朝仍乖乖趴伏在地的老虎勾勾指头:"走,去洗澡!"
"夜~~~"莫言拉长了声音,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夜好心的转过头,"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本来只打算带虎去洗澡,我自己不洗的,可现在被你折腾了一身的汗,就是真正的‘一起'洗了。"夜可以加重了‘一起'两个字,把莫言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过顽强的莫言很快就振作起来,"夜又没说不准我一起去洗,再说就算说了又如何!嘿嘿~""夜,等我!"
在打打闹闹中,日子如流水般滑过......
18
"莫言,吹箫给我听好吗?"
"好啊!你等等,我找找啊!"
惊天动地的找寻中却传来悠扬的笛声,夜抱着头倒在地上。
"夜,怎么了?"不理会失手打碎的碗,莫言径自抓起夜的手腕。"毒蛊?药没用吗?才一个月,怎么会?是笛声?"考虑到现在点穴对夜身体的伤害性,莫言不顾现在用自己的血救夜的危险性,割开自己的手腕,喂完血,简单的一抹药,冷静地推开门,走到门外。"不知是哪位贵客到访?"
一位青衫客走出来,"我的徒儿该还我了吧?"
"你...你就是夜的师傅?"莫言大笑起来,"我说白王凌云澄这么些年干什么去了呢!光操纵凌飞彦一个木偶还不够吗?"莫言收敛了笑,气势逼人的问。
"是我该问:你父亲凌云廷要了我全家人的性命,你迷惑了飞彦和寒夜还不够吗?才对吧!"杀意倾泻而出,忽又诡异一笑,吹起笛子。
秉着"必须阻止他"的念头,莫言忍着疼痛,双手十八根白羽齐发直打他全身各大要穴,但在他的闪避之下,只截下他的一段头发。
"还轮不到你来当我的对手,你的对手来了。"凌云澄笑得恶毒。
莫言转过身,看着手持着剑正从竹屋走出来,感觉又如陌生人般的夜,"最不想发生的又发生了呢,不是认为自己足够强了吗?不是坚信自己能制出解药的吗?怎么结局又是这样呢?"痛彻心扉。定定地望着夜:"又要向我拔剑了吗?"莫言凄美地笑着,垂下手,松开了手中的白羽,"我说过你是我牺牲生命也要保护的存在,所以动手吧,我不会恨你的。"
夜用剑指着莫言,神色混乱而痛苦,"不要啊!"忽然大叫着扔开了手中的剑,向樱林深处跑去。
凌云澄想抢在莫言之前拉住夜,却冷不防被窜出的猛虎拦住,气急的他,一拍掌直打老虎的天灵盖,一条生命就此殒逝。
好不容易容易拉住夜了却被夜一掌甩开。"夜,我是莫言啊!你记得我的对不对?"躲开右后方袭来的暗器,莫言被赤、澄、黄、绿、青、蓝、紫七个人围在中间,而夜也落入了凌云澄手里。
"什么牺牲生命也要保护的存在啊?根本是准备趁夜刺向你那一瞬的空隙反杀了他吧?说的好听!"凌云澄变点了夜的昏睡穴,便嘲讽着。
"我是不准备束手就死,但我是怎样都不会杀了夜的,这是我们之间的‘守护',像你这样的无心之人这么会懂!"
"是吗?"一把明晃晃的刀抵在了夜的脖子上,"自尽吧!不然我杀了他!"
"第一,我不会自尽:第二,你不会杀他!"一扬手,白羽飞出的同时,趁七人闪避之际,抽出腰带上的软剑,如离弦之箭般向凌云澄刺去,却为避他的‘漫天星云'而反退一步,一进一退之间又陷入七人的包围圈。
"你们几个就好好陪他玩玩!"转而又想莫言道:"人我可解收了,你没被玩死的话,改次再让寒夜陪你玩哪!哈哈~~只留下变态的笑声回荡在空气里。
无力阻拦的莫言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七人身上,就是这样,四分之三个时辰后才多了七具尸体。
用内力在地上打出一个土坑,把虎埋在里面。"有了你的血,明年的樱花会不会开得更加灿烂呢?"乏力的莫言滑倒在地上,"夜!"紧紧地握住拳头,直到关节发白,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都不觉得,刺目的鲜血顺着唇流下......
19
一夜之间,樱花落尽。
略好了些的莫言纵马向皇都奔去。马蹄扬起的残樱,留恋般的缠绕在莫言周围,却又瞬间被甩开而去。
"夜,明年我们一定要一起看‘樱花雨'哦..."樱林中只留下了模糊的话语......
"莫言!"刚出谷莫言就被不知何时守候在外的霖叫住。
"什么事?"毫不掩饰语气中的焦急。
"万事都沉着冷静的莫言只会为那个人动摇吧~"霖在心里默叹了口气,重整精神,"大隐者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这把一个锦囊递给莫言,"还有就是现在京城出现了大变故,失踪多年的白王凌云澄出现,软禁了凌飞彦,声称凌飞彦并非前皇所生,是当年那位宫女怕真正的皇子被凌云廷暗杀而托他调的包,真正的皇子是......"深深地看向莫言,不再说下去。
"是夜吧。"莫言淡淡的道,完全没有任何惊异的神色。
"嗯。马上就要进行圣水洗礼仪式了,如果他身上浮现腾龙,凌飞彦就会被废,他将登基称帝。
"让我看看吧。"莫言取下系在脖子上的玉璧。霖会意地闭上双眼,默念起咒文,玉璧浮到空中,放出耀眼的白光,渐渐的有画面显现出来--
夜脱下白色的圣衣,步入圣水之中。一道道旧日的伤痕突然流出血来,血水似受引力般的向背中间汇集,而伤痕却渐渐淡去,直至消失的那一刻,一条黑色的龙形图腾浮现。圣水四溅,夜的头发飞扬起来,眉头紧皱,眼神挣扎,似乎在与什么做斗争。蓦地,白王把夜从圣水中拉出来,替他披上了衣服,隔绝了圣水的夜,表情又归于死寂。"怎么样,圣者大人,这才是真正的王者吧!"白王无视于圣者尊贵地位,以居高临下的态度说道。帘后,那无人知晓他年岁、样貌,地位甚至高于皇帝的圣者,只是简单的一个"是",然后飘然离开。
"霖,追查一下圣者的行踪!"
"噗~"画面忽然一片空白,玉璧掉在地上。
"对不起,没办法。"霖歉意地说。
"算了。"莫言拣起玉璧,重新跨上马。
"等等,你要去找寒夜吗?他已经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了,你去的话太危险了!"
"是看到什么不祥的未来了吗?"
霖苦笑着,"你知道我没那种能力的啊!为自己的堂兄冒这样的险值得吗?"
"是夜啊~"莫言的连眼神都温柔起来,"而且,盈雪国有史以来灵力最强的圣女会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莫言把玉璧扔给霖,"送给你!"然后绝尘而去。
"原来你早知道了呢~"霖摸着玉璧喃喃......
"又是一个痴情的圣女啊!"关闭了‘天镜',圣者看着镜中自己仍像二十几岁,千年未变的面孔,不禁又想起那个拥有琥珀色双眸,叫嚣着:"为什么圣者不能有情?我会改变命运给你看!"仿若散发出焰火般光芒的少年。多少年了,自己看着他一点点变强,成长为盈雪国的祭司,灵力逐渐增长,自己早已不能再透过‘天镜'看他。现在的他,灵力想必已经赶上自己了吧。微笑着眯起双眼,"自己的目光也许永远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了呢,尽管这个永远不远了......"轻抬手,晶莹的雪花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地在空中拼出一个修长的身影,或笑或怒或悲,不断地变换着表情。一挥手,雪花飞散在了空中。"夕,我期待你的作为哦!"一个带着温度的笑,让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沾上了红尘的味道。
20
经过连日来的赶路,莫言终于按大隐者在锦囊中的要求来到了"云翼山"攀上山顶,俯瞰山东面角落模糊的一片繁华,"天空和皇宫到底谁里这儿比较近呢......"一声叹息,莫言闭上双眼......
"谁?"听到动静莫言立刻戒备起来。
白王笑嘻嘻地走出来,对身后的人说:"寒夜,我说你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呢,原来是带我来这儿啊!"揉糅夜的头发,"真是乖孩子呢,那么迫不及待要帮我杀了凌飞羽啊?去吧!"
夜执剑上前,莫言抽出腰间的软剑。"夜不可以丢下小羽哦~"一片刀光剑影吞没了温柔的记忆。"哗~"夜一剑划破了莫言左臂的衣服,一朵幽蓝的雪莲花纹露了出来。夜一怔,被莫言趁机封了身上的三大要穴。
"到你了!"莫言转过身面对凌云澄,吐出死神般冰冷的话语。不料,一柄长剑却从背后没入莫言的心脏。"夜!"莫言转过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夜。
"哈哈,真正皇者的穴道是普通的手法就能封住的吗?"白王的笑声在山中回荡却传不进莫言的耳里。莫言只是静静、静静地看着夜,面部的线条逐渐柔和起来。夜一拔剑,零星血花四溅开来,热热的沾到夜的脸上,夜愣住了。"看来我的心脏还是有很多血的嘛!"莫言左手扶着夜的肩膀支撑欲倒的身体,右手抚上夜的脸颊,替他细细的擦去血迹。"如果有一天,你的毒蛊解了,你该多么伤心啊!"节推开夜的力退到崖边,"忘了我吧~"染血的笑,美得让人屏息,一滴泪,仿佛说着永诀,轻轻的一挥衣袖,带着千言万语,纵身跳下山崖。
"呜~"一口鲜血从夜口中喷出,其间一条银色的小虫一闪,被夜一剑劈作两段。空中升起到有着黑色金属色泽的腾龙宣示着夜作为皇的真正觉醒。
不知从哪儿飘来的樱花花瓣围绕着莫言,减缓了他小下落速度。而龙成功地把他带回崖上。
"飞羽!"夜抱着莫言,泪不断落到已经没有呼吸的他的脸上。"为什么会这样!"赤红了眼,寻找白王时发现他早已逃去无踪。龙长啸一声消失在了空中,不一会儿,冷云澄被龙像扔石头似的抛在地上。
"师傅!"夜一掌废了凌云澄的武功。
"白王!"夜一剑挑断了凌云澄的手筋、脚筋。
"凌云澄!"夜一脚踢碎了他的膝盖骨。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活着。因为活着远比死了要痛苦!"
虽然呼吸还在,可是那个年少气盛,基于正义感,答应狸猫换太子,替宫女照顾她亲子的白王;那个目睹全家被杀,心碎欲裂,一心只想复仇的白王;那个泄痛苦于夜,严苛训练夜的白王;那个操控凌飞彦,控制政权的白王,全部消失了,不再存在于任何空间。
21
夜小心翼翼地抱着莫言,似捧着某个易碎品一般。"龙,你可以救飞羽的对不对?"
"他已经死了,除非......"低沉的龙之话语穿来。
"龙大人不能,但我有办法。"一个身着玄色衣服的女子从马上下来,无比坚定的说道。
"你是雨夜的那个女子?"夜轻轻放下莫言,拦在他身前。
"我是盈雪国的圣女。"见夜仍没有让开的意思,霖厉色道:"想救莫言的话,让开!"说着径自走过去,跪在莫言旁边。"飞羽,好像你不允许我这么叫你呢!不过最后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轻轻吻了一下莫言的额头,无视于夜要杀人般的目光,断断续续的轻语着:"十年前,我母亲牺牲了性命也唤不出你体内的凤来救你,要不是祭司大人,你......"顿了顿,"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哦~"拿出莫言临走时送给她的玉璧,"你把这个送给我时就料到会这样了吧,是相信我的能力吗?我很开心呢!不过,飞羽,你真的只有对那个人才会温柔呢~"恬然一笑,霖把一把血色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任鲜血一滴一滴落在玉璧上,玉璧仿佛吸收了那些血液般,泛出血红色的光芒。霖把玉璧贴在莫言右臂的雪莲花纹上,似乎无感于自身的疼痛般以一种近乎天籁的声音念着某种不似人间的语言,万道霞光直刺入天空。"凤大人"霖站起来,左手环胸,弯下腰致以最高的礼仪,"请您救救飞羽!"然后直起身,安心的闭上双眼,霎那间,夜似乎看到有一双水晶般的翅膀在霖的背后展开。霖消失了,只留下一袭玄衣。
凤收起自己华美的尾羽,把头靠在莫言的伤口旁,一颗"珍珠"滚落......
22
"母亲大人,我和夜这次是来向你辞行的,你也可以安心当你的女王。"
"夜不当,你认为丞相他们会轻易妥协吗?还有凌飞彦呢?"
"如果是我和夜,你大可不必担心。如果是你,你会应付不来吗。曾经盈雪国的圣女大人?"
"好!"珺焰樱神色一凛,"不过,上次我告诉你身世之时,你答应我的事必须要办到!"
"好!帮我‘好好'照顾白王啊!"莫言拉着夜走出了皇宫。
"飞羽。"
"嗯?"
"你不是我堂弟吧?"
"如果我时,你会怎么样?"莫言坏坏的把气息吹到夜的脖子里。
夜红着脸闪开,"无所谓了啦!"
莫言把头舒服的枕在夜的肩上,"我是盈雪国大祭司的儿子。二十一年前的某个晚上,他强暴了还是圣女的珺焰樱而有了我。凌云廷却一直傻傻的认为我是他的儿子,使出百般毒计想让我成为君王,最后只落得身死人手,可悲啊~"
夜缓缓的用手梳理着莫言的长发,"你真的不想当皇帝吗?"
"该这么问的人是我吧?你才是真正有资格成为皇帝的人啊!"
"我只要有你就够了。"仿佛回忆起以为要失去莫言是的痛苦,十一岁的夜曾为以为亲手杀了莫言而自杀,那是如何撕心裂肺的痛啊!夜紧紧地抱着莫言,把头埋在他的颈窝,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也是哦~夜,别担心,我不会再离开了,我保证!"......
时间仿若回到那些只有彼此相依的夜晚。
"夜,乖,我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夜反射性地抓紧莫言的手,迅速清醒过来。莫言暗自苦笑"想不到那件事对夜的伤害还是那么深啊~"
"什么事?"言语间早已不复往日的冷静。
"我答应珺焰樱为她办最后一件事--杀了大祭司。"
"你父亲?"
"嗯。"
"他很厉害吧?"
"嗯,不过我有凤呢,不会有事的。"
"我要一起去!"
看到夜坚定不移的目光,莫言知道劝也没用,无奈地摇摇头,"走吧!"......
23
"既然都来了,怎么不进来呢?"
"师傅,或者该尊称您为大祭司,或者该叫您一声‘父亲大人'?"莫言笑着问。
那个一个满面皱纹,两鬓斑白的老人瞬间幻化成一个一袭红衣,有着琥珀色眼眸,带着说不出的邪气与高贵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少年。"这是我真正的样子哦,羽儿。"
"是你引夜到‘云翼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