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花————西京老大
西京老大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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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晨都会在睡梦中闻到花香,被芬芳和阳光还有小鸟的叫声带回这个世界。然后对着镜子正视自己。镜子里的我是真正的我吗?如果是我,那么为什么我对自己一点也不熟悉呢?
如果不是,那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迷失了,那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迷失的呢?我也不知道,也许有一天,他会回来看我,也许还是不要回来的好。就让我,在这里替他旅行责任吧!而他会替我去更广大的天空,去见识更新奇的世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因为,我要在这里陪伴更需要我的人,我承诺过的人。
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与花为伴,与花成为了朋友,与花成为了知己,创立了三种花派:风花;冰花;毒花。表演这三种花道,都需要高超的技艺。就在十年前,我的父亲为了一种花而死去,留下母亲和我。7岁的我为了不让母亲再流眼泪,立誓要做藤泽家的传人。母亲为了我才坚强的担当师家的位置,为我早日继成家业而努力。直到现在我都是按照母亲的意愿在生存,没有一天改变过。在学习各种关于花的常识。穿着道服,练习动作。还要在音乐的旋律中,培养意境。自我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失去的将不只是自我,还有我应承担的责任。
母亲:冰介,该吃早饭了。
冰介:知道了,母亲。
每日的早餐都与花相伴,花泡的茶,花做的早点。每日都很优雅的做任何事,我想我是被这样的生活同化了,所以才只会习惯。
母亲:(喝了一口茶)今天的行程你应该明白了,藤泽家的审查会,长辈们都很期待继承人的表演呢?别让大家失望,你的位置可是很多人眼红呢?
冰介:我知道了母亲,作为继承人的我,一定不会令家族抹黑。
母亲:那我就放心了,妈妈就全指望你了。(放下手中的茶)
藤泽家的道场,应该是最亲近的地方,从小在那儿练习,那儿的每一寸土地应该闭着眼睛也会走。母亲从柜子里拿出父亲的道服,穿在我身上。上面绣的是父亲最喜欢的百合花,就在今天我要正式的踏上将会要属于我的舞台。
用袖子遮着面容,小步慢慢的踏入台中央。整个舞台是事先被冰封住的花朵所组成的山谷,百合花却在冰气中泛着忧郁的光,随着灯光慢慢打强,花也慢慢张开。百合在月光下才苏醒,用自己的舞蹈等待着爱人的琴音,一直等到最后一刻,泪水结成了冰,爱人还是没有回来。
掌声连绵不断,这些我都没有听见,因为那是属于藤泽家的掌声,而不是属于我的。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看到了母亲很久没有露出的笑脸。她为我递毛巾,为我倒水,说那些关心我的话,温暖的话。这时候的母亲才像母亲,而不是藤泽家的师家。她完全是作为母亲而为我骄傲,而不是作为师家而为我骄傲。
藤泽家的长辈成太郎也就是我的大伯,终于认可了我,按照传统把父亲生前最后一次表演的花给了我。那一刻母亲却哭了,是像花一样的微笑的哭泣。
回到家管家立刻让我去客厅,她为什么会在那里呢?
冰介:月瑰,你不是去参加毕业旅行了吗?
月瑰:少一个人,还怎么能叫做毕业旅行呢?大家都说,要看完你的表演后一起去。表演很精彩呢!
冰介:我不会去了,成为继成人之后会更忙的,我可不像你们这么闲。我还要练习呢。
月瑰:是哦,表演的这么好,完全与气氛联系在一起,让人感到冰介你就真的好像一朵百合花一样,让人好感动。如果不是从小就放弃和我们玩的时间而去练习的话,根本就无法表演的那么好。冰介你真的是很懂花呢!能像你一样幸福,就好了。
冰介:你以为你是谁?什么都知道是吗?我身来就是与你们不同的人,你们是谁,有什么资格和我一起?懂花,花是什么?是杀害我父亲的凶器,是让我母亲伤心的催泪弹,是束缚我练习、表演的绳锁,这就是我从小就懂得的花,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东西,可我每时每秒都要和它们在一起,我更根本就是世上最不幸的人,你还说我幸福。
月瑰: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只是想祝贺你。我不知道······是我说错了······真的对不起。
母亲端着水果出来:你是冰介的同学吧,还是第一次有同学来家里呢!
月瑰:本来是想要一起毕业旅行的,看来不是时候,对不起,打扰了。
母亲:那以后大家一起来家里聚会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我只知道那样就可以把心底里对她的爱赶走。此刻,我的心和母亲让我听的歌一样--哭泣。
冰介:今天太累了,我回房睡觉了。
母亲:冰介······
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夜空,想着许多问题,为什么我最讨厌的东西却是别人最喜欢的东西呢?如果没有那么多过去,或许我会很喜欢花也说不定?那个表演,我是由心而演,还是练习的结果呢?也许我心里暗藏着一份期待,期待有一天······
母亲:冰介我可以进来吗?(开门,走到我身边,和我一起坐下)我就知道你还没睡,在看天空啊!
冰介:妈妈,如果父亲还活着的话,我会怎样呢?
母亲:如果父亲还活着的话,也许你还能去做别的事,你想做的事。你就不用每天练习了,一星期也顶多练习一天吧?不过父亲比我还严厉吧!不会放过他最出色的儿子。
冰介:或许······不在练习的时候,我们一家会很开兴吧?
母亲:对不起呢,冰介。妈妈从小就逼着你背负这么大的责任。
冰介:不要这么说,这不是您的错。
母亲:如果你想要和同学一起去旅行的话就去吧!少练习几天不会怎样的。
冰介:不用了,母亲。您还记得我小时候偷跑出去玩的事吗?被雨淋到感冒了,回来没有告诉你。什么花都闻不出来,全都报错了,还被你罚跪在道场一个晚上。
母亲:是啊!你就是这么听话,跪着一动不动,发高烧晕了过去,我照顾了你一个晚上。
冰介:那时候我看见母亲你哭了,所以我答应你,以后每天都好好练习,不再偷偷去玩。安心的担当起藤泽家的传人的责任,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冰派。
母亲:冰介你到什么时候都不让人操心呢!但是,我又何尝不想让你像别的孩子一样呢,只是······
冰介:母亲你别说了,我全明白。
母亲:但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始终都把我视作母亲,你是我的儿子啊,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冰介:母亲······我也会做一个让你骄傲的继承人,这也是我是我心甘情愿的。
母亲:是啊,今天长辈们都好感动,说很久都没看过这样的表演了,作为母亲的我也为你高兴呢!看到你表演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你父亲一样。
冰介:是吗?父亲的样子我已经忘了。
母亲:你父亲他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你一定要比你父亲更出色才行,他也一定是这样期待的。好了明天还要去拜见长辈,快睡吧!
按找惯列继承人要在第二天接受长辈的祝福,但我的命运真的会被祝福吗?不过,有了母亲的笑脸,已经是我最大的动力了。冰花不但要由我继承,还会由我而发扬光大。
--传人的命运是什么?是花儿绽放的瞬间,还是凄美死亡的那一刻?
我已经是继承人的内定人选了,本来以经是无可后非的事实再过一年我就可以正式继位。可是,这时候,从美国回来的三叔,竟然回来反驳。想要自己的儿子和我公平竞争继承人的位子。
三叔:大哥,我还没回来,你就草率的决定由冰介继承是什么原因呢?我也有一票的选举权吧?
伯父:你在美国忙生意,早就不管花道的事了。就算你不选冰介又怎样呢?一票抵得过我们七票吗?
三叔:那是你们还没有看过星决的表演。
伯父:看了又怎样?在美国那种地方,能将花道学好吗?
三叔:大哥你这么说,但二嫂也不是藤泽家的人,她教的花道就可以培养继承人了吗。虽然我在美国但丝毫没有疏忽对星决传统的技艺,在美国还让他学到了很多新的技巧。总之继承人的位子应该由他们俩公平竞争决定。
伯父想袒护我也没用,来找母亲商量。
冰介:那就公平竞争决定,不用再商量了。
母亲:冰介,怎么这么没礼貌,长辈们说话,就这么闯进来。
冰介:这样做也能证明我得实力,不这样做的话大家会觉的我的位子名不正言不顺,所以······
伯父:原本你的位子已经定了,这样一来,万一出什么意外······
母亲:冰介,你的心情我明白,但你伯父说的对。
冰介:没有关系,我也期待着这场比赛。我不是为了和星决斗,才决定这样做的,是因为我相信母亲教我的是最完美的花道,从小到大,母亲尽力作为师家严格教育我,丝毫不准我出错。这场比赛,是为了表明我作为继承人的决心。
母亲:冰介······好,大伯,就这么办吧!我的儿子一定是最棒的,他会名正言顺的成为继承人。
伯父:好吧,冰介,成为继承人一定要赢。
冰介:是,一定会的,我相信。
有了母亲的支持我还会输吗?对手再强我还是要豁出命去打败他,我不能让母亲失望,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希望。我一定会赢的,一定。就在我下定决心,正在想表演的主题的时候,竟接到那个几年没见的堂弟的电话,约我出去。
星决:好久不见了,冰介。
冰介:为什么约我出来?
星决:找你出来聊聊,我们兄弟可是好久没见了。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冰介:你找我就是为了看你的衣服?这不是皮装吗?穿成这样你想干什么?该不是想穿这身衣服表演花道吧?那不是笑话吗?
星决:表演花道,你做梦啊?我是刚和乐队的朋友喝完酒回来。不过,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只会为了别人而活着,你就那么喜欢花吗?恐怕不是吧?在我眼里的你,应该比谁都鸿图大志呢,但你总是把自己隐藏起来,甘心为别人而生存。为什么呢?这样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冰介: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了别人而活着,没有自己。但为了身边的人能开心的生活,那又怎么样?其实你也没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心所欲,毫不顾及别人。去了美国,回来就更放肆了,我还是你的堂哥吧!
星决:我可不敢,堂哥。(两人拥抱)又见到你了,真不亏是藤泽家的传人,说话还是不让人,只有这点是和我的共同点呢。其实······和你比赛是父亲的命令呢!
冰介:我知道,你怎么会想要当师家呢,那不是要你的命吗?
星决:知道还答应比赛,你想气死我啊!
冰介:想看你无奈的样子啊,想看你出糗咯。
星决:你算什么兄弟吗?因为父亲答应我,比赛完后,如果我输了,就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为了这个我也要和你比,那样我就可以和朋友好好组乐队了。但你不要以为我会让你,我还是会全力以赴的。
冰介:就算你全力以赴,你也会输给我,因为你根本没有一点花道的天赋。小时候我们一起插花,你插的乱七八糟还不算,还把祖父的帽子上插成了牛头状。结果你还不敢承认,我们要一起被罚。
星决:那么早的事你还记得啊!就因为这样我们才那么好嘛!总之······
冰介:我知道了,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会让你如愿的。
星决:我那有求你啊?
冰介:心里在求啊!
······
比赛时的星决,真的全力以赴,从没有过的认真,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我们表演的花在互通信息。这次表演的题目是--死和生。星决表演的是雪花,可以覆盖一切生命,但还是会被阳光融化。我表演的是燕子花,想不断的飞向高处的冰燕,还是逃不过翅膀被折断,掉下来的命运,就在掉到大地上的那一刻,天上飘起了燕子花,下起了冰刨,为冰燕殉葬。我的表演,因为比较有技巧,而被肯定。但我心里觉得,如果星决比我更用心的话,一定是他赢。管他呢,这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我没有去送他,只送了一朵燕子花,因为那代表幸福,而雪花代表希望。不过,事后他回到了美国,打电话来嚷嚷着问我为什么花会和冰一起慢慢落下,而且从中心慢慢四散到周围。
这个傻瓜,只有创意,没有用心怎么行。那么简单的原理,用冰慢慢的把一朵一朵花的茎冻结,这样就形成了大片的冰层。把内圈的冰层打薄,这样冰层就形成了凹透镜状。当光打下时,中间的冰会先融化,花就会先落下,然后,就会四散开来。至于冰会一小块一小块的随花落下来,只因为冰层本来就有缝隙,花落下时就会裂开来,再加上我用小格的铁网架起整个的冰层,就算有大块的冰也不会砸下来,整个布局很周密,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完成。
想想这也是我最开心的一次表演,不过从小一起玩的弟弟,却比我更主见、更有未来,我也有点失落。这个傻瓜,以后要好好珍惜得来不易的道路,好好的为自己的命运画上闪亮的音符呢!想到这里不禁为自己的命运短短的叹息,再深深的吸一口气,只要是为了母亲,我甘愿付出一切,即使像燕子一样折翅,我也至死不渝。

--燕子花,花语是幸福一定会到来,那么谁会给我带来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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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冰介······。有客人来了,快下来吧!
当我下楼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接下去的一秒钟我的命运会改变。
当她看到我,站了起来。当我看到她,大吃了一惊。
冰介:你怎么来了?
母亲:你们坐,我去倒茶。
月瑰: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我是来送毕业旅行的照片的。大家都说要印一份给你,所以拿来了。那······我回去了,打扰了。
冰介:月瑰······你既然来了,那就坐会儿吧!我母亲······去倒茶了,喝了茶再走吧!
月瑰:不用了,我回去了。
冰介:上次的事······上次是我不对,因为······
月瑰:我明白,我明白冰介的心情。不,是藤泽君你的心情。
母亲:茶来了,这可是我亲手晒的花泡的花茶。
月瑰:(喝了一口)呃,很好喝呢!
母亲:很多人都夸过我呢?我们家冰介在学校里一定经常麻烦你们吧?
冰介:母亲 ·······
月瑰:哪有,是我们常常麻烦藤泽君,大家都很喜欢藤泽君。
母亲:是嘛?那他有没有女朋友,他从来都不和我说的。
冰介:母亲!(脸很红)我一直都忙于练习,怎么有这时间?
月瑰:是啊,班中虽然有很多女生很喜欢藤泽君,但从来没有看见他和谁单独相处。
母亲:月瑰,你是叫月瑰吧?
月瑰:我叫真希子。
母亲:真希子,你和冰介很熟吧!他的事你很了解呢!
月瑰:我······我们都是很好的同学。(脸红)
冰介:我们是同桌。
母亲:作为冰介的母亲,从来没有好好关心他的事呢?连他有没有女朋友都不知道。你可别见笑啊!
月瑰:不会,不会,伯母你很和善呢!
母亲:那就常来吧!对了,你们都放假了,来家里开个聚会吧!自从,冰介他父亲死后,就没有热闹过了。好不好,冰介?
冰介:母亲你决定吧!
月瑰:真的?大家也会高兴的。因为大家都觉得冰介,不是是藤泽君没有参加毕业旅行,很可惜呢!
母亲:那就这么定吧!
月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母亲:那就让冰介送你回去。(扯了扯冰介的衣服)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冰介:我送你吧!
月瑰:那好吧!
冰介:我的摩托车只有一个安全帽。
月瑰:没关系,走回去也是一样。
走了半天,月瑰低着头,有一些羞涩。冰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月瑰:藤泽君,你是一个孝子呢?
冰介:像以前一样,叫我冰介就行了。
月瑰:那好,冰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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