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可抑----溺文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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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可抑----溺文

人往稀疏的校门口处,圣秋涵正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路边。自从放学,他就一直在等候着早晨答应过来接送他的姐姐,可是都时值晚餐了,对方却仍是没有出现。
"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对于这样的恶作剧已经见怪不怪了。
圣秋涵是他背后这所银翼男子学园的一年级生。平日看着周围那群非富即贵,自信满满的同窗们,冷漠只是自己的保护色,遮掩着内心无比的自卑。
事实上,圣秋涵的家境并不贫寒,相反,他的父亲是目前国家石油产业的第二巨头,母亲又是当地的教育理事。
"你这种捡来的孩子,不配和我抢爸爸妈妈。"从儿时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咒骂,再度响起在耳畔。姐姐的敌视,全全来自于。。。自己只是被圣家领养的孤儿。
十六年前,圣夫人被告知无法再孕,而满心渴望一个男性后代的圣父,最终的决定就是把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圣秋涵,带进圣家,如亲子般抚养。
姐姐的嫉妒,来自于他将拥有圣家产业继承权的事实。父亲的重男轻女,虽极为不公,但身为儿女,又何来反驳的权利。即便如此,圣秋涵也从未想过要怨恨那个比自己长了两岁的姐姐,毕竟她也有她的苦处。
一阵寒风吹来,圣秋涵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果然是不来了。
虽然银翼学园的保安设备堪称一流,但校外的环境却是对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们微机重重。
才刚走过一个路口,圣秋涵就不慎被人推进了一条小暗巷,密不透风地包围起来。
"你们。。。是谁?"他警戒地问道,明亮的双眸却不易察觉地划过一丝恐惧。
"嘿嘿,我们是谁无所谓,重要的是,老子几个最近手头紧得很,不知道这位小少爷能不能慷慨解囊一下?"为首的男子笑得露出了嘴里歪倒不齐的黄牙,让人恶心得毛骨悚然。
"我没有必要借给你们。"圣秋涵刚说完就看见对方从口袋里摸出几把水果刀来,刀片反射出的光芒照得他手心发凉。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身侧的一个流氓大胆地用刀抵上了他白皙的脸颊,锋利的尖锐毫不留情地刺入圣秋涵的皮肤里。
看样子只能自己动手解决了。圣秋涵在心底叹了口气,今晚身上的伤疤,不知又该如何向家人解释了。
才约莫过了五分钟,那群原本气势嚣张的混混就通通趴在地上开始求饶。
"我不想再看见你们。"圣秋涵抹掉脸上的血,低声警告道。
待这群人消失后,他慢慢地走出暗巷,忙着用纸巾覆上流血不止的手背。
"不错的身手哟!"巷口的一个人影让圣秋涵抬起眼,对方却是与自己同样身着银翼校服的学生。
他充耳不闻,与那人擦身。
"你是一年级生吧?怎么你家里没人来接你?"比圣秋涵足足高了一个头的男孩似乎对他如此冷漠的态度毫不在意,还不死心地追问着。
"你想怎么样?"圣秋涵停下脚步,对他的纠缠感到头疼不已,也对自己的心软感到失败。
"我叫韩少羽,比你高一个年级。目前在空手道部。"男孩因为他的回应兴高采烈,嘴角上扬起露出两个酒窝,原本显得刚毅的脸庞顿时柔和了许多。
圣秋涵没有开口,继续挑着眉等他说明来意。
"是这样的,学校上个星期把空手道设为了兴趣组,不知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我。。。"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旁就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从车上走下一位年近不惑的男子。
"秋涵,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头晃荡,你父亲都快急死了,还特意让我来找你。"来人是圣父的秘书陈汇,他有些埋怨地说着,走近圣秋涵,却在发现后者的伤势时吓了一跳,"你这些伤是?"
"没什么,回去再解释吧。"圣秋涵在上车前,对等着他回答的韩少羽说道:"这件事情明天放学时候我们再谈。"之后便冷冷地关上了车门。
望着远去的车影,韩少羽眼中滑过一丝兴奋,"不知道与他交手,会是什么感觉。。。"喃喃自语逐渐被风声掩盖了去。
圣家宽敞奢华的客厅里,没有半点家庭的氛围,坐在沙发上的几人,脸色严肃,却心思各异。
"秋涵,秋惠说今天没有等到你,你是不是找人打架去了?!"圣家大长辈微怒地瞪着眼,审问着站在跟前的少年。
圣秋涵即使不看也知道现在圣秋惠的脸上,一定尽是得意的神情,"没有,只是有人找麻烦。"
"几个人?"
"五个。"
"才五个就伤成这样?!你跟陈汇学了五年的空手道是白练的?!你这样以后怎么继承我的产业,应付更多的大‘麻烦'?!"圣父把烟拧灭在水晶制成的烟灰缸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圣秋涵没有委屈,他明白,正因为父亲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期望,才会如此动怒。"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陈汇,你给这小子今晚特训!"说完圣父就气势汹汹地离开了客厅,留下满脸心疼的圣母,焦急地问道:"秋涵,伤还疼吗?你爸也真是的,我去和他说!你明天还上课呢!"
圣秋涵摇着头,让她放心。
"不就是通宵特训嘛,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圣秋惠在一旁插嘴道。
圣秋涵没有理睬她,只是转过头看向沉默着的陈汇,两人眼神相交,默契地走向后院圣家特设的练习房。
"秋惠,你都十八了,不是孩子了,别再跟秋涵这样斤斤计较了。"圣母为难地说道。
圣秋惠趾高气昂地"哼"了一声,即刻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窗外传来鸟鸣时,练习房里的灯光却仍是苍白地刺眼。
陈汇抹了抹汗如泉涌的额头,看向趴在地上喘气的圣秋涵,"怎么了,秋涵,今天这么快就不行了?"
圣秋涵身上的那些刀口已经不知裂开了多少次,白色的道服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红。他没有开口,只是努力站起来,继续向陈汇发起攻击。
"太弱了!""不是左边!""下盘别放松!"在交战里陈汇虽然不忘处处提点他,手上脚上却丝毫没有留情。
时钟悄悄又走了一圈。陈汇把角落里的毛巾扔给早已精疲力尽的圣秋涵,"今天就到这吧,你先去洗澡,然后再睡一个小时上学去。"
等了半晌,地上的少年都没有出声,陈汇走过去蹲下身,才听见了他平稳的呼吸声。
"真没办法。"他摇着头,露出难得一见的宠溺,把圣秋涵抱起,往直通练习室的淋浴房走去。
牺牲了一上午的课程用来补眠,圣秋涵的精神总算好了一些。
在恍惚中,放学铃声响起。他收着书,想起了昨晚的那个男孩。
询问了其他同学后,他才知道,学校已经把空手道专用的场地布置在专门用来举行兴趣活动的教学楼里了。
悄悄拉开了门,圣秋涵静静查看着组员训练的情景。令他讶异的是,这个组里竟然没有专设辅导老师,难道是。。。不需要吗?
在组员互相比试时,大声评论着并发出警告的人竟然是韩少羽,圣秋涵低头思量起来,原来这个家伙也不简单。
"啊!圣秋涵,你来了!"韩少羽在中场休息时,叫住了站在门口的他。
还不等他回答,他已经出现在他身前,急匆匆地拉着他进房。
"等等,我还没脱鞋。"圣秋涵死站着不肯动。韩少羽这个家伙,鲁莽地把礼仪都忘了。
"呵呵,看我高兴的,我直接带你去换衣服。"说完他就一阵风地把他带去了更衣室。
"韩少羽,我并没有说我答应参加!"硬生生的拒绝后,对方只是微笑着回答:"没关系,今天先当作试训吧。"
没想到圣秋涵的突然插入,使得整个组里的气势都振奋起来,大家都挥着汗,努力地练习起来。
"你的魅力可真不小啊!"只不过是刚才与自己示范了一个格挡而已,组员们就全用仰慕的眼光注视着圣秋涵,可见他并不只有脸蛋出色而已。
圣秋涵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帮着他在同学们离去后整理着场地。
"要不是你身上的伤,我还真想找你比一场。"像是习惯了在他面前自言自语,韩少羽有些遗憾地说道。
"都是擦伤,不用在意。"
"呵呵,我说的自然不是擦伤。"韩少羽伸出手,比了比圣秋涵的胸前,"这么多淤青,你昨晚不好过吧?"
圣秋涵低下眼,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还有偷窥男人换衣服的嗜好。"
半是嘲讽半是警告的语言惹得一向大大咧咧的韩少羽也不禁皱起眉,这个圣秋涵,果然不明白幽默为何物吗?但是,他是不会放弃说服圣秋涵入会的决心的。
*************
"你够了没有?!"在死缠烂打的第十天后,被威迫的一方终于无法忍耐地吼了出声。圣秋涵很少对别人这么动怒过,更别说是在学校内了,可是眼前的韩少羽,就是有这样把他逼到绝境的本事。
韩少羽面不改色,心里却早笑翻了天。真是不枉费他这些天的接踵相随啊,无论是下课上厕所,还是食堂中的午饭时间,他都尽可能地出现在圣秋涵身旁,一边还不忘聒噪地对他灌输着入会请求,也难怪圣秋涵抓狂了。
"你究竟想怎样?"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圣秋涵忙侧过脸不面对他,带着无奈地口气问着。
"呵呵,那好吧,我也退一步。我们现在比试一场,若是你输了,就要答应我的要求。"韩少羽笑眯眯地说道。
"那若是你输了呢?"这个男人好自大,似乎已经认定了胜券在握。
"这个嘛。。。我当然就不再纠缠你了。"
"好!"轻快干脆地答应着,圣秋涵在心底呼出一口气。
宽敞寂静的道房里,日光灯把所有细微的角落都赤裸裸地敞露在明亮下,当然也包括,两张彼此不愿服输的少年的脸。
行了礼后,全力以赴的搏斗终于开始。
在圣秋涵的眼中,周围的场景已经在无意中转为一片漆黑,面前的对手也不再是韩少羽,而是时常躲在角落里,带着面具的自己。
他狂妄且盲目地攻击着对方的身体,像陷入了自我发泄中。
彭得一声,韩少羽趁他不备,一手抓上了他最弱的左腰侧,把圣秋涵重重地摔到地上,但没想到灵活的圣秋涵在失利时也能运用起尚属自由的腿,往韩少羽的脚跟一踢,让没稳下的他一同摔下,还凑巧地跌到了自己身上。
"唔。。。"承受不了的呻吟不自觉地逸出了口,圣秋涵最终仍是被快速调整好姿势的韩少羽压制住,自己的双腕甚至也已经被牢牢地扣在他的手掌里,紧贴着地上的软垫。
"你不服输吗?"韩少羽的汗水沿着脸颊慢慢淌下,眼中的斗志早已逝去,只留下获胜的笑意。
圣秋涵倔强地转过头,以侧脸面对着他,一声不吭。
"你不说话吗?好,那我就不放开你。"又是耐力战吗,韩少羽对这方面更是自信得很。
圣秋涵努力喘着气,悄悄地储蓄着能量,盼望反攻。
想不到这透过薄唇急速的一呼一吸,以及坚定不移的神情,在韩少羽眼里,竟莫名地变为一种变相挑逗,使他的体内猛然间热血奔腾,连下半身也慢慢有了苏醒的迹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静下心,努力为自己的冲动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耳边突然没了动静,圣秋涵不解地转过脸,却发现韩少羽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眼神中燃烧着一团无名的火焰,灼热了自己的身体,使得白皙的脸上也渐渐泛起嫣红。
噢,天哪。韩少羽这时才领会了欲火焚身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着了魔般地靠近着身下男孩的嘴唇。
当两人炙热的唇瓣相触时,圣秋涵原本浑浊不清的神智霎时明朗起来,他的脸色瞬间死灰一般,但乏力的自己以及被禁锢的手腕都诉说着无力反抗的事实。
他像人偶,毫不挣扎地任人侵犯。被撬开牙关,被舔拭唇舌,自己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
"啊!我在做什么!"韩少羽如梦初醒地跳离了他身上,尴尬不已地捂住不安分的嘴。
圣秋涵没有在意他的举动,疲累地闭上眼,再度侧过头的同时,聚集多时的眼泪无声地掉落在身下的软垫上。
"对不起,圣秋涵,你别哭好不好?"韩少羽一见他的低泣就乱了阵脚,慌张地跑到他身旁,把他抱起在怀里,"都是我不好,求你了。"
圣秋涵听了虽然想笑,但是无法抑止的泪眼却掉个不停。刚才的吻,只是一个契机,让他回忆起了过去十六年里逆来顺受的自己,不允许软弱的自己。未曾发泄过的委屈,悲哀,如泉涌地流泻而出,竟成了他现在无法控制的情绪。
好温暖。。。
第一次被紧紧拥入怀,像是珍宝般疼惜着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甜美。圣秋涵大胆地在心底乞求着韩少羽不要放手。
沉重的记忆慢慢烟消云散,大脑也早已疲倦不已,圣秋涵卸下防备,任自己沉睡在韩少羽的怀抱里。他,真的好累。
"嗯?睡着了?"韩少羽有些惊讶于圣秋涵的孩子气,然后却又突然扬起嘴角。看着挂在自己肩上的纤细手臂,他为自己此时产生的保护欲感到一丝好笑。
"再不醒来,我就帮你换衣服了哦。"他低下头,在睡梦中人儿的耳旁轻轻嘀咕道,却不见后者有转醒的兆头。
一旁圣秋涵的书包里,手机震动个不停,韩少羽替他接起,原来是圣母担心的电话。"对,我是他同学,圣秋涵今天住我家"他这么向圣家解释着,却没有发现圣母口气里的一丝不敢置信。对于交友丝毫不广泛的圣秋涵来说,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可以留宿过夜的朋友。圣母挂上电话,想起此时在国外出差的丈夫,他对于秋涵过于严格的教育,让他也不得不牺牲了许多普通男孩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朋友。。。"她轻轻叹出口,"何尝不是件好事。。。"
****************
想起当家人见到他手中男孩时那幅眼珠都快掉下的神情,韩少羽无声地轻笑着,想必他们都在可惜这么漂亮的孩子竟然不是女生。
圣秋涵醒来时已是深夜,他镇定地看着这套不属于自己的房间,以及,伏在床边睡着的男孩。最终,他犹豫再三后还是伸出手,摇醒了身边的韩少羽,"要睡就上来吧。"
"我睡相可不好,你将就些。"迷迷糊糊地说着,韩少羽脱去了衣裤,钻进暖和的被窝里。
原本还想继续入眠的圣秋涵,因为身侧多了一个人,突然睡意全无。
习惯了太久的独处,两人时,就连呼吸,也变得不够顺畅起来。
在韩少羽熟睡后,他悄悄起身,借着另一端没有熄灭的装饰灯,打量着整个房间。
像是带着寻宝的心情,他的眼神穿梭于每一个细微的角落。韩少羽童年时的照片,去年的课本,甚至,书桌上,他几个小时前触摸过的纸张。
他曾几何时也变得像个女人一样细腻了,圣秋涵有些悲哀地从窗户玻璃的反射中窥探着自己。
自从被韩少羽拥抱过以后,藏匿在他心底那个任性的孩子就像是要努力挣脱出来,只为被人好好疼爱一番。
捡起床边地上的一本书,想必是刚才韩少羽阅读过的。
翻页时纸张发出唰唰的声响,从里侧散出的墨香,让圣秋涵身体中再度涌上了睡意。他褪去衣物,轻轻地躺回床上,在入睡时分,也小心地与韩少羽保持着距离。
可惜清晨时分,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睡姿,早已完全变了样。
手臂处发麻的痛感让韩少羽率先醒来,在看见枕着自己呼呼大睡的圣秋涵时却又把几欲出口的抱怨硬吞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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