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这起失踪案与前几次谋杀有关联,我们来揣测一下罪犯的心理,他现在还不会立刻杀了瑞特?斯坦利,因为前一宗案子发生才不久,我相信这是一个意外,而不是一次有计划的绑架,他忽然想来点刺激的?是什么让他忍不住重操旧业?即使他现在绑架了瑞特?斯坦利,但他还是会耐心等一阵子,等到媒体不再有相关的报道,警方的调查也毫无进展,公众慢慢地转移了视线之后重新再掀起一次恐慌,如果吉恩到处宣扬这事,或者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凶手只要看到特瑞的照片就会知道我们也在找他,而我们目前并不希望他知道,不会有任何信息反应出由于瑞特?斯坦利失踪而惊动了警方,他会慢慢地安心。"
"然后他才比较会不设防地和人在通信里提起一些敏感的事?"
"是的。"
"你好象兴致勃勃。"
麦克摇头:"我只是分析事实。"
奥斯卡喝完了白兰地,开始嚼杯子里的冰块。
"你认为你和那位犯罪心理学博士本森先生两个人埋头写了一晚上的那封恶心的交友信会起作用?"
"那要看安德鲁如何选择。"
"他的选择结果出来了。"
奥斯卡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
"今天早上收到的,来自38大街11号,安德鲁?凯斯先生的新家,给亲爱的路易斯?兰斯先生,欧,见鬼,他叫你亲爱的。"
麦克接过信封,他微笑着说:"看来测试的时间延长了。"
奥斯卡把杯子放在麦克的桌上,他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说道:"我开始同意艾许莉的说法,你准备好了么?绿眼睛的猎物先生?"
第五章 死吻
"雷纳德?里安?我可以叫你雷欧吗?"
"当然可以,马尔斯先生,只要你愿意,您可以用任何字来叫我,您可以叫我‘喂'或者随便取个什么顺口的名字。"
艾伦一边说一边微微地笑了笑,他的笑容带着种很奇特的诱惑力,既像是经验丰富的成年人,又好像腼腆的少年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
面前的这个男人在看到他这种笑容之后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做出满意的表情。
"很好,非常好。"
"是的,先生,因为您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我伸出援手,所以无论您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很乐意为您效劳,要知道如果当时您不走下车来赶走那些小混混,我很可能会被他们打死。"
他说着伸手擦了一下嘴角边已经干了的血渍,然后一副很诚恳的样子:"请说您想要我如何报答您,只要我能做到。"
"你认为你能做到些什么呢?"
那个叫做马尔斯的男人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艾伦毫不在意地说:"身体!我可以为您干活?"
马尔斯笑起来:"我不需要保姆和管家。"
"那么保镖呢?"
这次连身边站着的两个黑衣男子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马尔斯开口说:"我已经有不少保镖,而且以你刚才的身手来看,你连自己都不能好好保护。"
"噢,哈哈,好像的确如此。"艾伦附和着他笑了起来。
"雷欧,你是干什么的?那些小混混为什么找你麻烦?"
"我不知道,他们只是喜欢揍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么回答我前面的问题,你是干什么的?在哪里工作?"
马尔斯用细长的眼睛打量着他,就好像他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在等对方自己说出来罢了。
果然,艾伦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我在俱乐部打工。"
"是waiter?"
"不,不是那一种。"
马尔斯笑了起来,并不追问下去,早在那条著名的俱乐部街区遇到他的时候,马尔斯就猜到他的职业。
一个漂亮的男妓,因为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客人和人际关系被一群男人堵在小巷里殴打。
幸好没有伤到他的脸,那些粗鲁的家伙不但忘了在吃饭前感谢主的恩赐,连上帝创造的美好东西也敢肆意破坏。
"雷欧,我想告诉你,我没有职业歧视,而且我经常去那些俱乐部。"
"是的,马尔斯先生,您是个好人。"
马尔斯细长的眼睛几乎要消失在他的脸上了,他那样若有若无地望着艾伦说:"那么你还是坚持要用身体来报答我?"
"我很乐意那样做?"
"哈哈哈哈!"马尔斯大声地笑了起来:"你真的很可爱,现在连女孩子都不会干这种事,用身体来报答别人的救命之恩只会发生在骑士时代。"
"要我说,我倒是很乐意回到唐吉柯德的时代,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骑士精神了,谁也不会来理一个被踩在泥地里的可怜虫,除了您,马尔斯先生。"
马尔斯笑得更大声。
"坐到我这边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指着自己的脚边,那里摆放着一个天鹅绒的垫子。
艾伦听话地走过去,先用一条腿跪下去,然后整个跪在他面前并抬起头来看着他。
马尔斯?弗朗西斯寇有点谢顶,但看起来却是个很有威势的黑道人物,在那双细长的眼睛里经常会出现刀锋一样危险的锐光。
他略微粗糙的手指穿过艾伦亚麻色的头发,在快要到发稍的时候微微地用了点力,使他能好好地看清他的脸。
艾伦用他纯蓝的眼睛毫不回避地与他碰撞,这大约持续了一分钟,马尔斯松开了手指。
他好像还有些舍不得似的慢慢绕开手指上的发丝,然后露出了微笑。
"你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才敢这样看着我,雷欧,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一定会吓得浑身发抖。"
"那么,由您来决定该告诉我哪些事,我没有好奇心,如果您觉得没有必要,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马尔斯挺直了身体,并向后靠在椅背上,他望着艾伦忽然问:
"你和女人做爱过么?"
"没有。"
"有没有得过性病?"
"没有。"
"希望我相信你么?"
"是的。"
马尔斯沉默了一会儿,他说:"站起来。"
艾伦起来后,马尔斯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比艾伦还要高出一个头。
"让他们搜完身后,进来找我。"
"是,马尔斯先生。"
艾伦目送着他走进房内,他张开手让那两个黑衣男子从头至尾摸了一遍。
"那是什么?"
其中一个男人指着他手腕上的圆环。
"手镯,一个小小的纪念品。"
"你最好把它除掉。"
艾伦试了试,但那个圆环太小了,刚好扣着他的手腕。
"欧,不行。"他放弃了,然后望着马尔斯的保镖们说:"我想这应该没有关系,圆形的东西伤不了人。"
一个保镖拉起他的手臂仔细地看了看,没有找到可以开口的地方,他向他的同伴摇了摇头,然后放开了艾伦。
"你可以进去了,记得我们随时都在外面,不要做危险的事。"
"一整晚都在?"
艾伦不等他们回答笑着进入了里面的房间。
马尔斯?弗朗西斯寇作为美国黑手党最残忍的教父,他的房间看起来实在不怎么特别。
除了不特别之外,倒是有一种家庭式的温馨味道。
艾伦掩上房门,他透过那张宽大的床以及床栏上缠绕的铜雕,看到马尔斯正用他那双细长的眼睛望着他。
"由你自己来,雷欧,脱了衣服去躺在床上。"
艾伦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开始解衬衫的扣子,他一颗一颗解开,很快就使自己的胸膛袒露在马尔斯的面前,他在脱掉裤子之前停了一下,以便让对方看清楚他腰腹的线条。
马尔斯欣赏地点了点头,很显然,艾伦表现得很专业。
他除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展现出肉体雕塑般完美的曲线。
"你的肌肉看起来倒不像你的身手那么弱。"
艾伦低头说:"我不擅长打架。"
"你不需要去打架。"
艾伦笑着躺到床上去,马尔斯也除掉了衣物,他先开始像欣赏瓷器一样抚摸艾伦的肌肤。
他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孱弱而苍白的男妓们相去甚远。
马尔斯甚至产生了,如果好好训练一下,也许他真的能成为出色的保镖这样的念头。
他低下头亲吻艾伦的颈项,艾伦发出好听的呻吟,他迫不及待地开始把手伸向他的后面,但是艾伦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他整个人翻转过来,艾伦主动地去吻他的唇,他真的很主动。
马尔斯从来没有遇到过敢在他床上如此主动的人。
这上下颠倒的情况从未发生过,所以显然很新奇。
艾伦的吻很有技巧,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靠这个过活。
至少马尔斯是这样认为。
他充分地享受这个特别的小宠物带给他的新鲜感之余,也在卖力地寻找可以适当进入艾伦体内的地方。
他摸到他双丘之间的缝隙并开始上下抚摸它,他的手指正准备插进那里。
就在这个时候,马尔斯感到了一阵窒息。
这个窒息像尖锐的刀锋一样袭来,在他的颈项上产生了一种割裂般的剧痛。
他立刻睁大了眼睛。
艾伦的双手在他的脖子后面交叉而过,一道极细的钢丝勒紧在马尔斯的喉咙上。
他想要发出叫喊,但是艾伦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紧贴着不使任何声音从他那失血的唇边漏出来。
马尔斯开始大力地挣扎,他挣扎得如此厉害,但是艾伦正用全身的力量压制着他,两人在床上扭曲,豪华的巨床开始发出激烈的摇晃声。
门外的保镖望了一眼紧闭的门,他严苛的脸上露出一个简慢的微笑。
"一个糟糕的晚上。"
他的搭档报以恰到好处的回应:"剧烈运动。"
但这剧烈运动很快就停止了。
马尔斯原本充满欲望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艾伦慢慢地放开他,确定他已经不再呼吸,最后,他松开了缠在手上的钢丝。
那钢丝从手腕上的圆环中来,通过镶嵌在正面的一颗碎钻把它抽出来,但用过后由于没有办法安装转心所以无法再收回去。
艾伦把钢丝缠在手上,挺直了身体。
他望着两腿间马尔斯的尸体,目光开始变得冰冷。
但是这个属于杀手的眼神很快消失,变成了一种戏谑的笑意。
他张开双手说:"于是艾伦?斯科特,在危急时刻保住了他的贞操。"
他从床上站起来,打开酒柜为自己挑了一瓶59年的嘉美娜红酒,去掉瓶塞开始用昂贵的酒漱口。
"那可是我的初吻。"艾伦喝了口酒,并且补充:"我是说对男人。"
他放下酒瓶走进浴室,开始悠哉地洗澡。
"我可以用身体为您干活,马尔斯先生!"他一边冲淋一边笑:"经典!"
艾伦?斯科特,一个杀手,他现在有很多时间可以从容地离开这位传奇式的黑道教父的房间。
马尔斯?弗朗西斯寇,这位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生前没有什么缺陷,除了一点,他喜欢和英俊的男人上床。
这一点就目前来说,很致命。
因为英俊的杀手正在他的浴室里冲凉,而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经永远不可能用到浴室了。
第六章 男人与枪
特瑞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有柔和的阳光射进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但是他刚刚有了那么一点知觉,立刻感到下身传来的极度痛楚。
这不是梦。
他沮丧地想着,并感觉自己已经像一件粗布衣服那样被撕裂了,一种酸胀并且干涩的疼痛,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样了。
特瑞低头看了一眼。
他还没有被松开,依然以那种奇怪的姿势被绑在椅子上,他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因为被一张卡片挡住了。
那张画着百老汇舞台帷幕的小卡片上用黑色的麦克笔写着瑞廉王子下一幕的预告,卡片放在他的没有遮盖任何东西的阴茎上,时间是上午10:30分。
特瑞抬头望了一眼客厅里的挂钟,他立刻绝望地把头靠在椅背上。
天哪,还剩下两个小时。
那家伙究竟要玩弄他到什么时候。
"嗨,你醒了?"
乔尼?唐纳德从楼上下来,他看起来精力十足,一副可以继续好好卖力干一场的样子。
特瑞用惊慌的眼神看着他,无助地从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而就在唐纳德准备走近他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看了看他,转身去接电话。
"喂......是我,不,今天不行......没有为什么,总之今天不行......安迪,我说了不行,你总想控制我,现在让我干点我喜欢的事,不,我再说最后一次......"
他说着说着忽然暴怒起来:"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今天哪儿也不想去,就呆在家里,是的,我已经受够你了,你这个变态,瞧你上次把丹尼斯弄成什么样了?连我看了都想吐,给我好好地听着,要是被警方抓到的话,我的罪名会比你轻得多,我只是从犯,你在杀人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干......哦,是的,你想要散伙的话我也很乐意,不过你想清楚,没有我你能干什么?你在床上的时候只能像个娼妇一样躺在下面!听明白了,那现在就别来烦我。"
听筒里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的持续着,唐纳德听了一会儿说:"你这是在安慰我?行了安迪,今天就这样,下次什么时候都行。"
他不再等回复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特瑞在他听电话的时候不断感觉自己在冒着冷汗,而唐纳德显然发现了这一点,他跑过去瞪着特瑞的眼睛威胁他。
"你全都听到了?如果你还不乖乖地听话,我就把你送去给我的朋友,你应该想象得出来,他是一个真正的变态杀人狂,他会把你切成鱼片。"
特瑞"唔唔"了两声并使劲摇头,唐纳德继续望着他:"你有话要说?"
他伸手撕开特瑞嘴上的胶带,一边撕一边对他说:"我让你喘口气,但你得说得轻一点,要不然你会知道结果的......啊,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工作日,弗兰克斯的老女人去参加慈善见面会,而他自己会开车去上班,你没救了亲爱的。"
唐纳德用手指挖出塞在特瑞嘴里的布块,那东西一拿出来特瑞就开始不断地咳嗽,他一边咳嗽一边用极其难过的眼神望着唐纳德,简直目不转睛。
"嘿,你别这么看着我,那会让我想不停地上你。"
特瑞用力地吸着气,他说:"放了我,你已经干过你想干的事了,现在让我走,我不会去报警,只求你让我走。"
"可是我们还有第二幕等着上演,时间不多了。"
唐纳德离开他身边,他跑去厨房弄了一碗麦片粥来。
"要吃早餐吗?我希望你能保持体力,亲爱的,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特瑞紧闭着嘴一声不吭,这让唐纳德感到很恼火,就好像安排好的台词被中断了,没人接下去说话。
"快告诉我,贱货,你要是不出声我就用贱货这两个字来叫你,说不定那正好是你的期望。"他用力抓特瑞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和他对视。
"特瑞......特瑞?斯坦利......"
"噢,好名字,我喜欢这名字。"唐纳德松开手,他开始喂他喝粥。
就这一点来说,唐纳德做得很糟糕,他显然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他几乎把一半以上的粥都弄到特瑞的身上,只有少得可怜的一小部分通过特瑞的食道流进了他那空空如也正受着胃酸折磨的胃里。
"抱歉,我会替你弄干净。"唐纳德注视着特瑞的反应,他一条腿站在地上,另一条腿跪在特瑞分开的双腿之间,然后开始低下头舔他身上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