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危情————夜_冥
夜_冥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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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斯...!这是......瑞克?」还是......
失而复得的喜悦并没有把两人的头脑冲昏,看著站在迪斯身侧的那名男子,俊杰的容貌和安稳的气度融成一体,如果张振的猜测没有出错,那应该是瑞克......
那是兰迪说谎了吗?
只是看向兰迪脸如死灰的表情,看来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是的。」
并肩移到雷震两人的身边,迪斯没有理会兰迪震垮的目光,他只是不屑的看著这自以为获得最终胜利的人。
「怎麽会......」
「你真的以为我分不清他们吗?」
「不会的...」怎麽可能...两个月前,狄克明明出现在自己面前,说要向迪斯报仇的...
狄克...
狄克...难道...?!
「看来你终於想通了,兰迪。」
「是你...骗了我?」失去了血色,难以置信的被人从天堂打落凡间,兰迪把注意力通通放在这双生儿身上。
「是的。」
「你输了。」简短地宣布结果,雷震令兰迪最後一丝希望幻灭,也令他陷入失意的混乱之中。
从那人没有波动的眼神推断,他果然是我们的人...
那麽,这次兰迪是真的无处可逃了...
「不!不是这样的,就算你侥幸逃出我为你特设的舞台,我今天也要你们死在这里!」
从惊骇的现实中回过神来,兰迪的脸色由青变紫,老羞成怒的他忍不住的打断了雷震的话,向身旁的黑衣人示意。
就算迪斯没有死,自己这群武装精英部队也有足够的实力去应付他们......
只是,在这紧绷的气氛中,却迟迟没有任何人有所行动,就像没有人听到兰迪发号施令一样......
「你们怎麽还不行动?!」
「你还没弄清状况吗?兰迪。」
冰冷的语调回答了兰迪气急败坏的提问,迎上他疑惑的目光,诺曼晨别有深意的说道。
「你这是甚麽意思?诺曼晨,别开玩笑了。」
感觉出空气里怪异的气氛,兰迪的心中暗叫不妙,承受不住失败的结果,他潜意识拒绝相信事实的残酷。
「你认为被拔了羽翼的雀鸟还有机会飞上天空吗?」
没有直接回答,雷震的话已足够让兰迪明白他的意思。被拔掉羽翼的鸟是不可能再次振翅高飞的,而雷震口中的鸟就是他。
「难道......你们...?」
把视线在张振和诺曼晨之间来回,他终於在张振狡黠的笑容中明白一切,原来一直以来诺曼晨都是张振的人,从一开始他的叛离就只为了等待今天的来临。
「一直以来把你迫进绝境,为我们通风报信,就是你身边的诺曼晨。这次你总该服输了吧。」
没有一丝感情,迪斯看向兰迪的眼神只剩下应有的冷冽,和充满杀气的冰寒。
却在此时,也不知兰迪那来的体力,他竟突然发狂地扑向迪斯。凭借反射神经侧身闪避,迪斯利落的让他扑了个空。
砰的一声跌在泥地上,他们顺势望向匍匐在迪斯身边的黑影,一脸泥污将他本身的样子覆盖,只剩下那对仍透露出恨意的双眸。
再次从地上跃起,可兰迪今次的目标已不再是迪斯,而是诺曼臣。飞身扑向眼前的叛徒,他欲使出最後的蛮力把诺曼臣推向崖边。
可惜,以处理外交为主的他那里会是诺曼臣的对手。但见诺曼臣反手提肩,众人便只能在水花的朦胧中,看到兰迪的身影坠落到千尺悬崖下,跌进白浪之中。
奔到峭壁之上,张振若有所思地看著那片白浪。汹涌的激涛就像千万只魔手,把那些不幸坠落峭壁的人拖入地狱。跌进这片大海之中,莫说要把仍留有一口气的他救回,就算能把他的尸体找回,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奇迹。
虽然他背叛了自己,毕竟共事多年...
一时感触令张振失去了往昔的光彩,一阵疲惫的感觉渐渐涌上他的心头,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浮现出离开这片血红大地的冲动。
可惜,现实永远喜欢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把世人玩弄於掌心之中......

从蓝崖回来後的三个月内,三大帮派相继易主,帮主之位分别由诺曼晨、贝奇尔和瑞克所接任。
对权力感到疲惫的张振本希望立即离开这片充满黑暗的地域,可由於雷震和迪斯都担心这改朝换代之举会引起负面的反弹;因此,三人最终决定多逗留两个月,也就是这两个月,令一切的美好脱轨。
正当一切向美好的未来迈进,三帮即将要就共同的利益作出会谈时,一件轰动整个黑道的大事却在当天发生...
雷震和迪斯相继失踪......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连张振亦显得毫无头绪,两人彻底地消失在"冥城",恍惚从未出现过一样。
才刚建立的关系在这波冲击中渐渐受到动摇。
猜忌、怀疑,人的劣根性慢慢浮现。波澜再次在平静的湖面跳动,一切又恍惚要再次踏入动荡的时期之中。
血腥味在黑暗里酝酿,可惜,除了知情者外,却没有任何人猜测到这两位名震一时的高手到底发生了甚麽事。
只是,惟一可以肯定的是,现实比他们想象中残酷得多......

「怎麽了?」呷了口杯中物,醇香的酒味在口中融化,迪斯迎上了那有意无意都在注视著自己的目光。
「没甚麽,只是有点不相信这平静罢了。」在肩上那责任後,便没有想过幸福会重新降临在自己身上,看来"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句话,也不全是假的。
幸好,自己从未选择放弃...
幸好,自己一直坚定地认清所爱...
要不然,今日坐在自己身前的,恐怕已经不是他...
他...
怎麽会开始变得模糊...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在雷震的耳边响起,迪斯倒下的画面便瞬间在雷震的脑海中映现,焦虑、自责,紧张的精神令雷震换回最後一丝清醒。
难道...这杯酒被下了药...?
想不到当天贝奇尔用在迪斯身上的"迷影",今天竟然会被再次用在自己和迪斯身上...
混帐!自己竟然保护不了这个对自己最重要的人,是自己太大意了...
抱歉...迪斯...
怀著内疚的情绪,雷震陷入了深度的昏厥之中,也令他看不到那双注视著他的淡漠眼神......

第十九章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你就不用再受苦了。』
『妄想。』唇角勾出一抹轻蔑的浅笑,受刑的男子不屑地看着眼前这群只会狐假虎威的弱者。单凭这点能耐就想令我屈服?别妄想了。
带着血腥的皮鞭再一次划破长空,烧红的铁板再次被人从火堆中拿起,无处可逃,被麻绳钉在十字刑架上的男子仍旧露出那不屑的微笑,默默地迎接地狱使者的亲吻。
『我就看你能坚持多久......』

梦魇,像漫天的束缚般把他紧缚在那黑暗里,残酷地禁闭了所有脱逃的空间。
再一次从炼狱中苏醒过来,雷震发现自己仍旧被束缚在那张米白色的床铺上,室内柔和的光线与刚才漆黑的牢笼有着天壤之别。然而,自己身上未退的血痕却恍惚在嘲讽自己的无能为力。
叮咛咛...
拉扯了下束缚住自己四肢的锁链,叮咛的铁链碰撞声零碎地震动着雷震的耳膜。还是只容得他环绕房间走动的长度,这就是对方施舍给他的自由?
屈辱感,随着这仅有的自由在他心内漫延,没有打算向现实低头,雷震立誓一定会令对方为此而后悔。只是现下最紧要的是,迪斯到底在那里?
他也在受着同样的折磨吗?
恼恨,令雷震失去了昔日的灵觉,等他终于反应过来时,一位清秀的人儿已经立于他的身后。

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眼前这个对现实毫不畏惧的人,就是那个在自己梦中一直出现的他...
「雷大哥,我将药拿来了。」
雷震身上狰狞的血痕无一不在刺痛着她的心。然而,她此刻能做到的,就只有为他送上可以镇痛的药。
「月铃,把药拿回去吧,我不需要这些......」涂上了,还不是在下一次的酷刑中失去效用,何必浪费?
「雷大哥,我...」
只是当雷震碰上月铃受伤的眼眸,他还是没有再说下去,静静的坐在床铺上,他任月铃为自己上药。虽然,他并不知道月铃的心思,只是一直在黑道打滚所磨练出来的直觉,令他相信这女孩对他并没有一丝恶意。
「你这样常常来为我送药,就不怕他们知道?」
「不会的,主人本来就吩咐我来照顾你。」专心为雷震上药,月铃的心思全系于那交错的红纹上,只怕是很痛的吧。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把他们想要知道的说出来?
「主人?月铃,告诉我,他是谁,好吗?」
「......」
恍惚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失言,月铃的举动在一瞬间打住,接着她便开始把药膏放回铁盘上。
「月铃?」
「抱歉,雷大哥,我有事先走了。」
看着那道急速关上的门缝,雷震的心里再次被狐疑充满,到底是谁,把他们给抓起来?
是谁,对"双龙帮"的弱点感兴趣?
是谁,有这个胆量得罪三大帮派?
疑团,像灰云一样在雷震的身边围绕,得不到的答案令雷震失去了方向。而每当他询问月铃有关她主人或迪斯的事情时,她都会表现得惊惶失措,是她的主人太可怕了,还是她知道了甚么?
不知是因为药力的关系,还是承受酷刑时过于耗用体力,没有等他猜出答案,雷震便已再次堕落进黑暗之中。然而,如果他知道自己醒过来时将要面对的一切,或许他会情愿自己不曾回到现实的怀抱......


「贝奇尔,别再说了!」
不可能的,再怎么样自己也不会相信,不可能是他的...绝对不可能!
「这是事实,张振!」看到化验结果时,自己也不愿意相信事实,只是凭当日房外走廊上拍摄出来的录像带和化验报告,他也只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别闹了!迪斯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那是因为你爱他!事实摆在眼前,当天根本没有人出现过在房外的走廊上,就算有,难道你还不相信他们两人的武功吗?他们怎会不动声响地被人劫走?」
「那是因为"迷影",」化验报告不是已经指出红酒里有"迷影"的存在了吗?
「但那只存在于雷震的杯里,指纹已经证实一切。」
当日他们发觉不妥破门而入时,地上就只有一只破碎了的玻璃杯,另一杯则完好无缺地立于云石桌上,犹如胜利者居高临下地嘲笑地下的失败者。
张振,接受这个事实吧。
是迪斯出卖了我们,只有他有这本事不动声色地把雷震劫走,因为雷震和你一样,对他抱持着百份之一百的信任......
「不可能的,我要去把他们找回来,我会证实给你看迪斯是清白的!」
失去理性,科学的事实令张振迷失了前进的方向,一直以来的信任令他接受不到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幸好短时间内他还不会做出甚么补救不了的错事。
看着远去的踪影,贝奇尔并没有阻止他。在他深邃的目光中,隠隠露出一丝仇恨,直射向天边的一角,射向那个此刻也正在受苦的人。
首领,你现在正身处何方?你已经知道这残酷的事实了吗?还是说你仍然被蒙在鼓里?
无论如何,首领,你放心吧。
我贝奇尔立誓,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嘶哑的低鸣在高浓度的盐水碰上伤痕时终于忍不住从嘴里泄出,明知这会令那群正在折腾他的人更感兴趣,迪斯还是选择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在他们脸前流露出软弱的一面。
「看来蛮痛的嘛,这可是两天内我们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呢。」恶意地用手指在迪斯身上的伤痕上用力按压,那人享受着迪斯惨白的痛苦神情。
「唔...」
双手被铁链高高吊挂在天花板的铁环上,双脚则被两条连着铁铊的锁链束缚着,重力令迪斯的身体像衣裤一样被拉扯得挺直。锁链连系住的铁环早已在迪斯的脚上做成一条条血痕,双手也已经被缚得紫青,可这却比不上迪斯身上的痛苦。
在他的脚掌下,正有两支跳动的烛火,无情的火苗正和迪斯嬉戏,被烤熏的双脚早已开始脱皮,奈何被铁铊束缚住的他并不能逃离这折磨几分。
神智在这番凌辱中渐渐变得模糊,迪斯再次咬牙忍下差点发出的呻吟声,身前的人正在恶意地折腾着他早已被数枝银针刺穿的红芯,而在他的身后正有人手提皮鞭在他身上绘画出一幅以红色为主的血腥彩图。
「嗄...唔...」几滴蜡液缓慢地滚烫着迪斯背后的血迹,手拿着倾斜的烛台,那人以不同的颜料为那幅彩图画上句点。
在旁人看来,此刻的迪斯正散发着圣人受难的美,让人移不开视线,可这却不是我们的主角移不开视线的原因......
「这是甚么意思...?」
咬牙切齿,雷震恨不得把眼前的黑衣人撕碎。在他醒来之后,他就被人带到这块魔术镜前,强迫自己看着最深爱的人在他面前受尽折磨的一幕。
「你知道的。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就放过他,怎么样?」
恶魔,之所以被称为地狱使者,就是因为他们懂得利用人的弱点。
陷于两难之中,雷震开始怨恨自己的无力,希望救出迪斯,但是自己真的可以出卖"双龙帮"吗?出卖那群愿意为自己出生入死,愿意为自己拚命的人?
「既然你下不了主意,那我们就继续观赏这凌辱的片段好了。」
「你...」
看着眼前青筋暴现的雷震,当时也在场的月铃就已经悲哀地得知,主人的计谋成功了...

第二十章 (屈服?)
沈沦,意思是指人类自愿堕落到地狱的领域,永远失去神的照顾...
为什麽?
难道自己就必须舍弃一方,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混帐!
怨愤於自己的无能,痛恨著对方的卑鄙,陷於绝境的雷震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此刻的他像极一只受伤的野兽在森林里发出震天的哀鸣。
昨天的情景不断在雷震的脑海中徘徊,行刑师的邪笑和迪斯的鲜血在他的记忆中混为一体,绝望的痛苦令他把黑衣人的话语牢记在心中,如果那些话将要变成事实,那便是另一个残酷的开始。
『看来你还没有拿定主意啊。反正我也累了,这场戏我们就留待明天再继续吧。只是,不知迪斯被其它男人压在身下会是怎样的一幅情景?我可是很期待呢。』
直到现在,雷震还记得那人唇边的冷笑,和他眼中的轻蔑。
『啊,我都忘了。想必雷前帮主一定很了解吧,希望你能尽快拿定主意了,我们的前任帮主。』伴随著那人的奸笑,雷震也被挟制住离开那间牢房,回到这间看似自由的房间。
砰地一声,从回忆返回现实的雷震再次重重地击在那无辜的床铺上,叮咛的锁链在这狂乱中奏起一首首名为"怨愤"的乐章,也震撼著那个一直站在门外的年轻女子。
「我...」犹豫了一秒,月铃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她真的不想再看到雷震受伤的样子了,「我明天可以想办法出去...」
「月...月铃?」你的意思是...要帮我?
「只要把事情转告给"双龙帮"的人知道,就可以了吧?」在雷震泄漏情报前先一步告诉"双龙帮",让他们能在事前有所防范,那主人的如意算盘就打不响了...
「但...这怎麽可以...」我怎麽可以让你一个女子为了我去以身犯险?
「没有不可以的,告诉我吧。」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月铃渐渐回复平静。淡定的语气像柔和的春风安抚著这处於惊涛的野兽,也令她渐渐掌握了主导权。
只要可以帮助你,就算再危险我也愿意一试。更何况,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麽柔弱。
「放心吧,主人一直都很信任我。我不会有事的,只要速去速回就可以了。」
只是...万一被抓住的话...
但是,当雷震望进月铃那浮现出肯定神色的双眸时,心里的恶魔适时地占用了他的身心,或许,这已经是现在惟一的办法了。
下定主意,雷震不再犹豫不决,缓缓向月铃道出一个只有他才知道的私人号码。
「你记下这个电话号码,找一个名叫贝奇尔的人,把事情都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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