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月(被揭穿后的郁闷):靠......这样都被你们猜到......没脸见人了~唉......
37、
"他有两天没有来了。"
"不来最好。"米露可靠在窗户边,闷闷的说著。
"那我拜托你,别再摆出那副深闺怨妇的脸,像个望夫石似的杵在窗户边好吗?会吓到楼下的学弟学妹的。"
"......"绯焰,为什麽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你寻开心的玩具呢......
夏绯焰无视米露可投过来那哀怨无比的眼神,自顾自的纳闷:"奇怪,难道是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他起了反效果吗?我还以为那天以後他对你的攻势应该更猛烈才对呢!"
米露可识相的没吭声,继续把目光投向窗外,脸上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小可,你顾忌太多了。"夏绯焰说,"我觉得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步纶德都很适合你,但是你为什麽总是逃避他?"
沈默了很久,米露可小声的说:"我不知道......但是,"
"我......很害怕......"
***
害怕什麽呢?
害怕的,是自己。只要跟步纶德在一起,总是会忍不住想起自己到底是谁,想起了很多以为早就已经忘记的事情,然後,想起了自己曾经以为的幸福,原来都是虚假的......
原来,妈妈她会喜欢、会对著笑的孩子,不是自己;原来,我真正想做的,还是自己......因为我,本来就是男孩子啊!
那麽,我所做的一切,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米露可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原来刚才一直想东想西的居然走错了路。真是的,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他郁闷的看著眼前这栋眼熟的公寓楼,懊恼得想去撞墙。
为、为什麽?!我居然会不知不觉走到步纶德他家楼下来啊?!!
米露可转身就走,他可实在没有自信今天会得到运气之神的特别眷顾。自从第一次见到步纶德开始,和这家夥"狭路相逢"的次数多得不禁让他怀疑,偶遇这个词语像是专门为他们量身打造似的。
对面嘻嘻哈哈的走过来五、六个看模样像是小混混的家夥,米露可从他们身边走过,一个长得有碍市容的青年转头看他,嘴里轻佻的吹著口哨:"哟~!是个小美女呢!你们看,还不错吧?"
几个人会意的互看了两眼,猥亵的大笑起来。另一个家夥接口说:"嗯,不错,还真是个美女呢!不过......咦?怎麽看著这麽眼熟?"
说著,这家夥跑上去抓住米露可的肩膀。"喂,小美女,转过来让咱哥们好好看看!"
米露可拨开他的手,转过身不悦的瞪著这几个小流氓,突然一愣,然後拔腿就向反方向跑。
小混混们也愣住了,好半天,才像是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朝米露可追去。
"可恶!那天晚上坏事的原来是她!"
"天哪!太丢脸了!咱哥们居然是被一个小美女给打趴下的!可恶~!这口气一定要出回来才行!"
"快!她跑进那个死胡同了,堵住她!这次那个男的不在,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嚷著,追进死胡同里。却看到米露可毫无惧色的站在不远处,手中书包一丢,露出一个甜美却带著几分邪恶的笑容。
"你们几个,运气还真是不好啊!本大爷我现在心情不爽,正好拿你们来活动筋骨顺便解解气。"
几个混混背上不约而同的冒起一股寒气,眼前明明应该是一个柔弱的如小羊羔一般可怜的少女在他们几个凶狠的恶狼包围下瑟瑟发抖的场景,为什麽却感觉反而是几只小羊掉进了恶狼的陷阱一样呢?
"哎呀呀!我说,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闯进来啊~!"
一个带著几分慵懒的声音在背後响起,混混们回头一看,连前额也开始冒汗了。靠在墙上那个气质颓废的帅哥,不就是那天晚上扁得他们满地找不著牙的另一个男生吗!
步纶德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跑到一脸愕然的米露可面前,满脸堆笑。
"嗨,小可!真幸运,居然在这里看到你!这两天我太忙了,都没有时间去学校找你......"
米露可欲哭无泪:步纶德啊步纶德,为什麽我总是在最不想遇见你的时候碰到你呢?
他恶狠狠的打断步纶德:"幸运个屁!我才是真倒霉,居然在这里看到你!我告诉你,这几个家夥是我的,不准你抢!"突然看见步纶德,他慌的束手无策,心头乱成一团,不知道说什麽好,只有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应付。
"啊?好过分,我也很久没有运动了啊!分两个给我都不行吗?"
"不行!最多分你一个。"
"唉~!算了,有一个总比没有好。那我要中间最壮的那个!"
"想的美!右边那个最瘦的给你,不要拉倒!"
"......"
几个混混脸色铁青的看著他们旁若无人的讨价还价,太过分了吧......居然罔顾当事人的意见,自顾自的在那分配,当我们是果冻还是布丁啊?!
一个家夥怒冲冲的扑上去:"可恶!你们居然敢小看我......"
砰!
可怜的混混倒飞出三米开外,呈大字形,脸上印著两个明显不同的清晰脚印。
步纶德和米露可收回脚,嚣张的互看一眼,然後异口同声的说。
"这个不算!""这个不算!"
另一边......
"喂!张三,你醒醒啊!""啊!不行了,已经翻白眼了。""算了,我们还是闪了吧!这两个家夥太恐怖了......"
最後一个家夥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哧溜一声,几个混混跑得连影子都不剩了,连他们倒霉的同伴也狠心的抛下了。
步纶德和米露可大眼瞪小眼,看著眼前几颗乱飞的灰尘,无语中。
"呿!一群胆小鬼!真是没劲!我回去了。"
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米露可看也不看步纶德一眼,走到那个晕倒的小混混身边,想要捡起自己的书包。
就在这时,那个本来应该晕过去的混混却突然跳了起来,手里拿著一把弹簧小刀,狠狠的向米露可扎去。
米露可一惊,赶紧後退,然而背後是墙壁,一退就紧紧的靠上去,这麽一迟疑间,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躲避了,只见那明晃晃的刀尖凶猛的刺过来......
电光火石间,一个身影快得不可思议的插了进来。
眼前一黑,米露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强硬的手紧紧环抱住,步纶德的脸靠在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拂在颈间,令他的心突的一悸,那一瞬间,米露可的大脑变得完全空白。
"你这家夥,真是的......"他的声音微抖,像是在忍受什麽痛苦似的。
"怎麽这麽迟钝啊?......"
然後再没有了声音。
这突然发生所有的一切从开始到结束也许就只有那麽几秒锺,然而在米露可却感觉像是把他一生所有的时间都耗尽了,还不敢相信眼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他无意识的屏住呼吸,一直到快要窒息了,才像个初生的婴儿第一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似的大口喘著气;他茫然的眼神越过步纶德肩膀,却看不到任何人,刚才那个持刀扑来的混混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他还维持著被步纶德紧紧抱住的姿势,在这温暖的胸膛里,自己却全身冰凉......
许久,许久......
他才伸出颤抖的手抱住那具紧靠著自己的身体,感到手上那变得越来越沈的重量,背靠著墙壁,慢慢的,滑坐下来。
"步、步纶德......你别再捉弄我了,我不会再上当的......"
"喂!你起来啊......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压在我身上......很重的啊......"
"步纶德!你这个混蛋......你说话啊!你不是很嚣张吗......你给我说话啊!"
......
"混蛋......你不要吓我啊......步纶德,你这个混蛋......"
他语带哭腔的喃喃说著,看向自己抖个不停的右手。
那只手掌上,满是粘稠的猩红液体......
38、
"......你这个迟钝的笨蛋,不要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啊......真是的,一点也不符合你凶暴的风格嘛!要是想感激我的话,不如以身相许吧......"
"到底谁才是笨蛋啊......你这家夥,干嘛要跑过来啊!你这个白痴......"
"唉,我说,你就不能对我这个重伤员温柔点吗?真是的......喂~,看在我就快断气的分上,你能不能满足我最後一个小小的心愿啊?"
"说什麽傻话!你这个混蛋、大祸害,不会这麽轻易就死的......"
"你存心......让我死不瞑目吗......唉~算了吧......"
"喂~!混蛋!你醒过来啊!你醒醒啊!步纶德!你给我睁开眼睛啊~!我答应你......不管什麽事情都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
......
"就这样?"
"嗯,就这样。"
"哈哈哈!什麽嘛!结果你就只是装得一副快要死翘翘的模样,居然就把小可给骗到手了?"
"别这麽夸我啊,让人感觉乱有一把成就感的。说实话,我也挺不容易的,装死很容易,装半死可是很考演技的呢!"
"就凭你的演技?也只骗得了小可吧!"
"骗倒他一个就够了,呵呵!"
米露可坐在步纶德家小客厅的沙发上,听著左右两个没有天良的无耻家夥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著,郁闷得实在很想吐血。
"喂,你们两个,说够了吧!拿我开涮也要有个限度吧。"
步纶德眨了眨眼,非常无辜的笑,顺势从後面抱住了米露可。
"我怎麽舍得拿你开涮啊?只是我好不容易才让你心甘情愿的接受我,感到太高兴了而已嘛!所以我才想要叫绯焰来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啊!"
"心甘情愿?"他不说还好,一说顿时火上浇油,米露可一记倒肘撞在他肩上,顺势挣开。
"你这个骗子!无赖!!混蛋加三级!!!居然敢装成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来骗取我的同情心!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可是你倒好,还设了圈套让我傻傻的跳进去!看到你晕过去,都快把我吓死了!结果呢?你根本就没有受伤!!"
"谁说我没有受伤啊?"步纶德委屈的叫起来,"我後腰上的那道口子现在还在疼呢!"
嗙!
"哎哟!你也太狠了吧......居然拿烟灰缸砸我......哎哟~好痛啊......"
"哼!不给你一刀已经算不错了!你腰上那点小伤也算得上是伤口吗?只不过是被刀尖蹭破了点儿皮!流了指头缝那麽大小一点儿血而已!有什麽好值得提的?"
在看到米露可愤怒的掷出烟灰缸狠砸步纶德後悄然退开一米之外的夏绯焰插嘴问道:"咦?只流了一点血吗?可是小可~,你不是说他当时血流得满地都是,止都止不住吗?"
米露可脸色冷峻的甩出一个破烂的、划开一道大口子的番茄酱包装袋。
"番茄酱?"
"哈!没错!当时还是全靠了它的功劳呢!说起来我的运气真是好的不得了啊,回家经过超市心血来潮买了一大袋番茄酱,没想到既帮我挡了刀子又赚回了小可,嘿嘿......"不得不佩服步纶德的恢复力,刚被烟灰缸狠砸一下,没两秒又精神了。但是一看到米露可危险的眼神居然瞟向了厨房,他立刻就非常乖巧的噤声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夏绯焰就准备回去了。她看向米露可:"小可,你跟我一起走吗?"
米露可看看步纶德,犹豫了一下,还没说话,夏绯焰就接著说:"好吧,我知道了。我会给林阿姨打电话说你住在我家的,你们两个就安心的过二人世界吧,不过可要有点节制哦~!"
她贼贼的笑著,很不负责的走了。米露可盯著门,有些不解的思考著她那古怪的笑容,问步纶德:"步纶德,绯焰最後一句话是什麽意思?要我们节制什麽啊?"
"哦,这个啊......"步纶德仰头看著天花板,好像那上面有金子似的。"我想她指的应该就是那个吧......"
"什麽那个?"
"......"步纶德没再开口了,还是很专心的盯著天花板,但是脸上却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某月奸笑ing:真是太纯情了啊......)
"......"
米露可不知怎麽的,也跟著脸红起来。他突然就明白了。
"啊......喂~喂!又不是我说的!你干嘛揍我啊?......啊!好痛~!哎哟!......嗯?不要啊!我的低音炮啊......你、你想干什麽......你该不会是想拿那个砸我吧?......哎哟!救命啊!谋杀亲夫了啊~!!!"
因为步纶德的单人床实在是不适合两个人睡,而且谁也不愿意自己吃亏让对方睡床(某月:都小夫小妻了连这点奉献精神也没有!步、米:要你管?这叫闺房乐趣!),因此老方法解决:都睡地铺。本来若说两人现在怎麽也算是情投意合,这次共睡地铺应该要比上次互踢抢被铺的状况要融洽多了吧?可惜,因为下午夏绯焰临走前一句调侃,使得反应过盛的米露可不但坚守三八线阵地,还在两人被铺中间摆了一把磨得闪闪发亮的水果刀以防万一,不管怎麽看,情况都很凶险......
步纶德窝在被窝里大是郁闷,看这样子,不要说做什麽"那个"的事情了,就是想偷个吻也是不可能的任务嘛!
唉!看得到吃不到真是一种对男人最大的考验啊!他翻个身,努力驱去那些妄想的念头,开始酝酿睡意。
背後却传来米露可小小的声音,可能因为捂在被窝里,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步纶德,你......那时候为什麽会冲过来?我知道你是不可能计算好了那刀一定会扎在番茄酱上的,你这家夥,运气一向很好......可是,你就这麽有自信吗?要是他的刀稍稍偏了一点,你就真的受伤了啊!"
这家夥,果然还是很在意啊......步纶德微微一笑,并没有转过来,仍然背对著他,脑中想象著米露可此刻的神情,说:"自信吗?我可是一点儿也没有。不过,我不是说过吗,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我当然要好好保护你啦!"
"连命都可以不要吗?"他轻轻的问。
"米露可,"沈默了一会,步纶德突然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米露可一愣,直盯著步纶德的背部,在那里,有一片似乎是被火灼伤後留下的淡淡的痕迹,上次两人一起洗澡时他就见到过,却一直没有机会问。一听到步纶德这样说,他立刻就联想到这片伤痕,不知道为什麽,他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碰触。
"你要说的,是关於它的故事吗?"
步纶德浑身一震,米露可的指尖就像带著电流似的,一碰触到他的肌肤,立刻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引起他身体内的战栗,所有的感官触觉百倍的敏感起来。他一惊,赶紧翻过身抓住他那惹祸的手。
"你在干什麽!"还有句话他没说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逐渐适应的黑暗中,他依稀看得清楚米露可错愕的神情,小巧精致的脸捂在被窝里,只露出那双明亮的眼睛,一如当初对他的吸引,闪动著美丽的光彩。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对视著。
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起来,无形中就像是有一只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他们,两颗年轻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米露可被自己的异状吓了一跳,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把烫得可以煮鸡蛋的脸埋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