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塞明知道身上的家夥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却无法坚决地推开他。或许是出於愧疚,他挣扎了一下便顺从在身体的欲望下,甚至主动伸出舌尖与对方较量。
韦伊的手摸到他腰间的带子,轻轻一扯,包裹在洁白浴袍内的结实修长的身体便呈现在眼前,蜜色的肌肤像有吸附力似的紧紧粘住他的指尖,这美好的触感让他全身的细胞都战栗叫嚣起来。他下身围著的毛巾在彼此身体的磨蹭中已经掉到了床下,四条修长的腿交缠在一起,淫靡而性感,让人血脉贲张。
约塞本就未干透的金发又被欲望的汗水沾湿,在雪白的床单上留下暧昧的水印。他感到中国青年的手攀上了自己的胸前,肆意玩弄胸前的果实,这个认知让他羞愤难堪,他不是女人,却感到从那小小的地方传来了惊人的快感。他恼怒地拍掉那只手,毫不控制力道地扯住对方同样湿润的黑发,将他的头拉离自己,嘴巴一得到解放就生气地喊:"你有完没完!"
"约塞......"韦伊不死心地啃咬他肌肤细嫩的脖颈,含糊地说:"你真是让我疯狂了......真想把你吃进肚子里!"
约塞手脚并用地推著他,喊道:"下来!你要把我压死了!"
韦伊撑起上半身,不知道何时挤进约塞双腿间的膝盖煽情地蹭著对方已经著火的分身,舔著唇笑道:"亲爱的,你的小兄弟真是热情啊!"
约塞不甘示弱地将手掌探到韦伊的火热,嘲讽一笑:"你的也不赖啊!"
韦伊结结实实倒抽一口凉气,漆黑的眸子仿佛燃起火光,他急切地伸手去翻约塞的身体,约塞微微抵触了一下,与他四目相接。
韦伊的声音变得暗哑:"亲爱的,如果你想要折磨我,你该死的目的达到了,所以别再考验我的耐性了。"
约塞看了他一眼,薄唇紧抿,默默地转过身去。
韦伊分开他修长的双腿,那紧窒的入口让他感到一阵为难,他并不想让约塞受到伤害。手一伸拉开了床头的抽屉,很幸运的,里面有他所需要的东西。他将润滑剂拿出来挤在自己的掌心,小心地以指尖涂抹在金发男人的穴口处。
金发男人无法控制自己此刻的恐惧,性感修长的身体在他的注视下微微颤抖,在他的指尖强硬地刺入体内时,筋骨纠结的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床单,咬住下唇倔强地不肯发出声音。
韦伊迫不及待地撕开安全套,套上的同时还细心地抹上足够的润滑剂,然後才掰开约塞结实的臀部,不急不慢地进入。那个让他梦寐以求的地方果然美妙,紧紧地包容他的火热,让他一进入便有驰骋的欲望,可是为了维护自己好情人的形象,他压抑著冲动,凑到约塞耳边问:"还好吗?"
"该死的......"约塞咬牙,"你没有告诉我会这麽痛!"
韦伊笑了起来:"亲爱的,第一次往往都是这样,以後不会了。"
"谁告诉你会有该死的‘以後'......噢!混蛋!"中国青年没有预警的一顶让金发男人咒骂出声。
"看样子你适应得很快,那我就不客气了。"韦伊坏心地笑著,握著约塞的腰身冲撞起来。
金发男人将脸闷在床单里,间或传出几声闷哼,结实的身躯随著身後男人的进攻而起伏,那头金光夺目的发丝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格外耀眼。
13
黄昏的橘黄从窗帘的缝隙射进了房间。
金发男人从被窝里坐起了身,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中国青年,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轻轻地掀开被子,脚刚一著地,约塞便感到股间的湿润蔓延到了大腿,呈直线流到了脚脖子处。
该死!那个家夥!约塞气愤地咬了一下牙,真恨不得将那个熟睡的混蛋抓起来痛揍一顿。发情的男人到了後来居然连套都没有用就直接进入,甚至还射在他的身体里!约塞的脸难以自制地红了,匆匆抓过床头的纸巾将淌出的液体拭去,然後飞快地冲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从头顶开始洒下,稍稍平静了约塞的情绪,理智也开始回到脑中。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他居然跟韦伊上床了!他可以跟任何男人女人上床,但对象绝对不能是韦伊!
"该死!"他忍不住咒骂道。他当时一定是昏了头脑,不然怎麽会答应韦伊的请?是的,是他的美貌迷惑了自己才会犯下这个错误!
约塞一方面安心於这个借口,一方面却有一种急切逃开的心理。这是一种说不出原因的恐惧,他无法说出自己害怕的究竟是韦伊,还是自己的心。他让客房服务将他们的衣服送来,然後换上自己的衣服,悄悄地离开了。
美丽的中国青年醒来时面对的自然是空荡荡的房间,数个小时前的性爱似乎只是他的一场梦,就连飘散在空中的淫靡味道也消失得没有一丝痕迹。
韦伊甚至不需要起床确认也知道男人已经走了,已经洗好烘干的衣服摊在床上一角,孤零零的只有自己的那一套。
他同样是冲了个澡才离开,回到日月山庄的时候,他克制住自己想要去找约塞的冲动,急忙将自己锁进了房间。
韦伊是睁著眼睛直到天亮的,早餐还未吃就迫不及待地敲响了约塞的房门。门外等候的中国青年一路上都在想要用什麽样的表情来面对约塞,无奈亢奋的脑海里不断涌现的都是昨日的激情,漂亮白皙的脸上红晕不断,倒显得青涩而无措。事实上,他已经决定好门一开就要来一个热情的法式接吻,当然前提是他的情人没有害羞得把门甩上。
脸上露出幸福笑容的中国青年不禁又敲了一下门,心里暗暗猜测,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而让约塞下不了床的吗?这个想法并不让他感到歉意,相反的,他非常高兴,这说明他是一个强壮的男人,让他的情人得到了生理心理的双重满足。
上帝啊,今天晚上他是否应该收敛一点儿呢?韦伊暗暗笑著。
"少爷。"
山伯的声音突然闯入,沈迷在自己世界里的韦伊顿时清醒,不慌不忙地露出礼貌的微笑:"早上好,山伯。"
"少爷你找约塞吗?"山伯问道。
"哦,是的,不过我想他大概还没有起床,可能是太累了吧。"韦伊含蓄地说,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扩大,有点炫耀自己宝物的意味。
"累?"山伯笑了一下,说:"他精神得很呢,昨天晚上收拾了几件衣服出门去了,不知道要到什麽地方去采风。"
"什麽?"韦伊脸色一变,随即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他出门去了?没有交代去哪里吗?"
"这个......这个他没有说,我也不好意思问,毕竟他只是来借宿的,我也不好过问太多。"山伯听出他的急切,带著歉意地说。
韦伊满腔的喜悦陡然被约塞无情的离去所浇灭,心里一阵失落,原本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即被失魂落魄所取代,顾不上回答山伯担忧的询问,转身回了房间。
韦伊一天天地等待,吃饭不香,睡觉不甜,不过七天的时间,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尽管他本就长著一张漂亮得让人珍惜的脸,可越发纤细的身体却让人忍不住心疼。
这一切看在山伯眼里,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韦伊的情况很快就让他看出了端倪,追问道:"少爷,你跟约塞吵架了吗?"
"没有啊,约塞他才不会跟我吵架。"他倒是希望能吵一架,不是说情侣间的关系是越吵越好的吗?韦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遇上约塞,他真是什麽风流手段都使不出来,完全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你们......"山伯似乎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麽说。
韦伊明白他想要问什麽,没有丝毫的隐瞒,从容答道:"我爱约塞。"他从来就没想过要隐瞒,他的爱是光明正大的,他爱著一个出色的男人,这没有什麽好羞耻的,他愿意让大家见证他的爱情,他的忠贞,他的决心。这一段感情对他来说绝对不是游戏,他想要拥有约塞,拥有属於他们的婚姻。
"可是......他是男人啊!这男人和男人......是不对的!"山伯只觉得他的少爷的宣言太大胆,太不顾世俗,也太惊人。
"山伯,这没有什麽不对,爱情不是一男一女,爱情是两个相爱的人,我爱约塞,我会跟他结婚的。"韦伊很认真地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著让人折服的坚定。
"结婚?两个男人怎麽可以结婚?"山伯扶著额头坐下,他毕竟是个在中国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传统中国人,韦伊这些话对他冲击太大,基本上都是他听都没听过的。
韦伊想到结婚的场面,突然笑了,说:"在国外,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结婚的。山伯,你有空真该到国外走走,中国的思想太封建了,这麽一件小事就把你吓成这样。"
韦伊的话让山伯感觉那个花花绿绿的国外就是洪水猛兽,连忙摆手说:"不不不,我不去,还是中国好啊!我都这麽大岁数了,惊不起折腾,到了那边,非给吓出病来不可。"
韦伊被山伯的夸张逗笑了,却又很快地恢复了烦恼的脸孔,叹著气说:"约塞到底什麽时候回来呢?"
"快了吧。"山伯虽然不能理解男人和男人的爱情,却还是不忍心看见这麽漂亮的孩子整天愁眉苦脸的,让人好不心疼。
韦伊孩子气地抱住头,自言自语地说:"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麽呢?"
半个月过去,金发男人依旧没有消息,韦伊思念成狂,搬进了约塞的房间。
这个房间似乎还残留著金发男人的气息,韦伊躺在床上,将失去体温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仿佛有一种被温柔拥抱著的错觉。他将被子凑到鼻前,深深一吸,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不好意思,那是我的被子,别弄脏它。"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韦伊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向声音的主人,一遍又一遍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高大修长的身体靠在门上,那头变长的金发飞扬起来,下巴上的胡茬不仅无损他的帅气,反而更添一种性感的男人味。男人英俊的脸上挂著熟悉的嘲讽笑容,挑著眉峰的样子既邪气又无辜。
"约塞!"韦伊扑上去将他拉进了房间,多日的思念化做行动,直接把疲倦的男人压上了床。
中国青年的攻击让约塞措手不及,回过神的时候身体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中国青年的手直接就伸向他的裤头,急燥地想要将他的裤子扯下,约塞一只手顶住不断在他脸上落下亲吻的头颅,一只手死死攥住自己的裤子,大喊道:"放手,韦伊!"
这声呼喊意外地让韦伊停下了动作,晶莹的泪水滑落,滴在约塞的唇上,美丽的中国青年却笑了:"约塞,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约塞情不自禁地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伸出双臂将他紧紧抱住。
"你去哪里了?为什麽去了那麽长的时间?"韦伊一副被抛弃的模样,可怜兮兮地问。
约塞薄唇一掀,面对如此真挚可爱的感情,刻薄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老实地交代:"我去了一躺苏州。"
韦伊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点著头说:"下次要去的话请记得带上我,我再也无法忍受跟你分离这麽长的时间!"
约塞明知道应该拒绝的,甚至狠狠地羞辱他,却在那双清亮的黑眼睛下点了头,顺从地答道:"好的。"
中国青年漂亮的脸上绽放迷人的笑容,低下头与他归来的情人唇舌交缠。
14
韦伊在日月山庄住了三个月,一直住到了春天将近。那时候,大抵是他二十岁生涯中最幸福快乐的日子,美丽的杭州,英俊的情人,美味的中餐,这一切都充斥著他每一天的生活,他的笑容是每一天都在加深。有时候,他会公然地在山伯面前亲吻他金发的情人,当然是一个不过火的亲吻,让他高兴的是,约塞很坦然地接受他表现出的独占欲,甚至会给他一个可以算得上是宠溺的微笑。因此,韦伊不想离开的心情是绝对可以理解的。
"那麽,留下来多住几天不行吗?"金发男人摆弄著他的宝贝相机,对情人的抱怨不以为然地建议。
"我倒是希望如此,可是我的父母已经来电话催了。"中国青年回答,对情人的忽略非常地不高兴,走上前去一把夺下他的相机。
"韦伊!"金发男人喊著,瞅见他的情人一脸的阴郁,他却笑了起来,搂住他的脖子一连在他漂亮的脸上亲了七八下,然後忍住笑意问:"你干嘛不高兴呢?难道你就不想回家吗?"
"难道你希望我快点回去?"韦伊反问,把相机又塞回了金发男人手里,他想走开,但是约塞又把他拉住了。
"我并没有这样想,你到底在不高兴什麽呢?"约塞的眉头皱了起来,关心地盯著中国青年的脸,试图从他生气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我并没有不高兴,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中国青年回答,反手抱住了他金发的情人。
约塞听完,唇角一掀,放声大笑道:"你真是个可爱的家夥,宝贝!"
中国青年恼怒地推开他,不高兴地嚷道:"有什麽好笑的!"
"我并没有意思笑你呀。"约塞说,连忙又抱住他,"我刚才是忍不住笑出来的,说实话,韦伊,你的想法真是让我觉得太可爱了。"
"我敢保证,你绝对没有跟我一样的想法。"韦伊咬牙说道。
"我不否认,我从来不为这事儿担心。"约塞亲了一下中国青年被气红的耳朵,解释说:"如果你必须要回去,我陪你回去就是了,这有什麽难的呢?"
"啊!真的吗?"中国青年立即露出了笑容,激动地嚷道。
"当然了,我也是时候该回国了。"金发男人耸了一下肩。
"太棒了!"韦伊兴奋地亲吻约塞性感的薄唇,迫不及待地计划起来:"我要让你跟我的父母见个面,老天,你这麽英俊,他们一定会爱死你的。"
"但愿如此。"金发男人无所谓地挑了一下眉,继续将注意力放回他的宝贝相机。
当天晚上的饭桌上,韦伊将离开的打算告诉了山伯。老人看了安静进餐的金发男人一眼,有些担忧地问:"你们的事......不怕吗?"
中国青年一副乐天的表情说:"为什麽要怕呢?我的父母在国外生活了那麽多年,他们的思想很开放的,我不担心。"他转向他的情人,调笑地问:"你害怕见我的父母吗?中国人有句话叫‘丑媳终需见家翁',哈哈,这句话实在太妙了!"
"见鬼,我可不是你的妻子。"尽管韦伊说的是英文,金发男人还是飞红了脸。
"好吧,我亲爱的丈夫。"中国青年笑容满面地改口,对这个称呼似乎相当的满意,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注意到老人还是一脸的不安,连忙夹了菜到他碗里,安慰道:"山伯,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结婚後我们再来看你好吗?"
"我很期待那一天。"中国青年的乐观终於让山伯欣慰地笑了。
饭後,韦伊主动提出要去帮忙洗碗筷,山伯无论如何推脱不掉,只好答应了他。约塞没有加入他们的工作,先回了房间收拾明天要离开的行李。韦伊干活直到晚上九点,然後悄悄地溜到了约塞的房间,兴致高昂的他本打算给约塞一个惊喜,没料到却被聪明的情人轻易地看穿了。
"韦伊,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进来的话,那我就睡觉了,今天晚上你别想呆在我的房间里。"金发男人看著门外鬼鬼祟祟的人影,突然高声说道。
"好吧,好吧。"韦伊连忙推门进去,看到约塞的行李已经收拾好,摆放在房间的一角,而英俊的情人正坐在床头,一手叼著星火闪烁的香烟,一手拿著一本日记本在看。他凑了过去,看著那本老旧的本子问:"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