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怨---今生篇————灵灵
灵灵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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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稍有不慎就会掉下你们所设的局里啊!这算是你的反击吗?紫将。"不甚清晰的身影,随着轻轻的摇动而使得水面一阵荡漾。

"本尊所真正想要的东西吗......"

 

"是的,那应该您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想要的东西了吧。尊主也是为了那样东西才如此地对我们纠缠了这般的久!"紫在月冷静地道,早在那时,他就已经发觉了,魔主绝不是随兴而插手他的事,还一管就管了千年之久。

"但是让在下想不透的是,为什么那样东西是在音儿的身上?还是说在燃或是我的身上?"

 

 

淡淡的笑着,魔主显得十分快意。"真不愧是紫将呢,在这个时候还能这么的冷静啊!"

素手随意地拘起一缕乌黑的秀发放在嘴边轻触,"冥音,冥音,冥界之音。他的名字是你起的吧,的确是一个好名字,道尽了他的世道啊!

就连本尊也曾一度认为应该是他的,不过在见了他之后才知晓他虽然也是一个,却并非我所要的。"

 

紫在月挑挑眉,静静的看着他。

 

魔主把面孔正对着紫在月,似是含笑地道。"本尊要的东西,紫将当真猜不出吗?"

 

 

默然起来,紫在月稍有沉思。

在一边静静听着的白悠十分担忧,握着紫在月的手更紧了。他知道现在他们和魔主的谈话直接涉及他和魔主所订立的盟约,而且,看样子,应该是有转机吧。

 

"......在下是能猜到一点点。"紫在月缓缓的道,斟酌着用词。

 

魔主笑笑,可有可无的道。"哦?说来听听,看看是不是如此?"

 

"早就听闻尊主也是和音儿一般,诞生之时也是有所缺少。在下想,尊主在找的也是此物吧。"

 

"所缺之物吗?是也可以说是,不是也可以说不是。"啄磨着,魔主淡淡的应了句。

"那就是了!只是在下想不透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上呢?"紫在月比较在意这一点,他猜不出自己究竟有什么是他所需要而又得不到的呢?

 

"呵呵~~既然说到此份上了,那也就不转弯抹角了。"魔主伸出手向下虚提,顿时有一物从湖底破水而出,被他一钩,捉在手中。

那是一颗晶莹而透明的珠子,散发着淡淡的柔和光芒。

 

"那是......"紫在月一见,立刻蹙紧了眉头,心中同样是暗叹不已。

"没错!这就是「灭魂」。"魔主一手托着那那颗小小的珠子,一面细细的欣赏起来。"就连本尊,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见到啊。"

 

紫在月面色剧变了变,身边的白悠却是不明就理。

"灭魂?"很惊涑的名字啊。
"嗯,此珠名若「灭魂」,顾名思义,灭之以魂。"魔主难得好心的解释道。

"光族之士皆是强者,力强心坚,自生到死都绝不泣泪。相对地,一旦流泪就表示着战士生涯的结束,也标志着魂的覆灭。所以其所落的第一滴泪中会蕴藏起他毕生之力,化为结晶,称为灭魂,灭战之灵。相传此物有起死回生之能,可有一次的奇迹。这可是万年难得一觅的宝物呢,可遇而不可求。"

 

白悠越听面上就越是发白,眼睛死死的盯着紫在月,嘴唇轻颤着,却是说不话来。

 

倒是紫在月自己仿佛是毫不在意一般,"尊主就是为了这灭魂珠才设下了一个千年的局吗?真是煞废心思啊。"

 

 

"的确,刚刚说了,此物可遇而不可求。本尊既要强求,就要有个周详的计划,不是吗?"而且,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策划另一个局了,因为约定的时间到了,他和「那个人」所约定的时间......

魔主低头看着手中的珠子,淡淡的笑了一阵。

 

半响,他再略一抬头,向着白悠道。

"好了,本尊要的既然已经到手了,你和我的盟约也尽了。否则的话,紫将就要生气了!而且外面也有一个在虎视眈眈呢。呵呵~~"

 

毫不迟疑地,魔主一挥衣袖,微微地掠过了白悠的左臂,那个深刻的青菊印记顿时随着这一挥消失无踪。

接着,已经被染成黑色的湖水也好象开始净化了般,慢慢的从外而内的变回纯净。

而魔主那一个黑色的身影也随着湖水的洁净而再一次从视线中消散,终到丝毫不见......

 

 

 

 

※※※※※

 

 

 

 

默默地望着重新变回清静的湖水,白悠和紫在月都默然无语起来。

白悠还在想着刚刚魔主的话,他还不能想出这会对紫在月产生什么影响。正想问的时候,就见到紫在月那张虽然不算红润的面颊在此刻变得如灰一样的白。

 

"月!"大吃一惊,他着急地喊道,更加拥紧了怀中明显无力的身体。

"你怎么了?月!"

 

疲倦地闭了闭眼,紫在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和无力。

看来真的是时间到了!

 

 

"月!"白悠看着他,心中不断涌上了熟悉的恐惧感,就象是当年的情况般。

"月!月!"

 

"燃......这次真的是时间到了......"轻轻的说道,紫在月感到眼前开始模糊了。

"什么时间?"

 

"......结束......的时间......"那一滴蕴藏起奇迹之力的泪离开了身体,也就是说一直支撑他至今的力量也同时消失了。

所以......

 

"什么意思?"太过轻了,怎么会这么轻呢?

感到手中的身体越来越轻,白悠打从心底发寒,仿佛月就要再一次从他手中消逝一般。

 

"燃......对不起啊......我已经......"紫在月半睁着眼眸,喃喃的道。耳边传来的呼喊恍如隔世,眼前模糊晃动。

那一头时刻散发着灵光的水蓝色长发半垂在了净白的湖水中,也随着水波一动一荡的。

 

 

白悠一面惊恐地摇着紫在月,一面喊着他的名字。手中用力把他抱住,不让他随着湖水沉下。

手指在不经意间捞起了一束蓝发,更加万分恐惧地发现那里已经有一大半变成了银白色。而且,还在迅速地延伸。

不过片刻,紫在月那头美丽顺滑的水蓝长发变成了毫无光泽的灰白,恍如枯萎般生气尽失。

 

"不,不!"紧握着一截灰白发丝,白悠按住心口,喊出的话语却不是嘶声力竭,而是咛喃得只有自己听到。

 

 

"燃......"抬手想要抚摸那张绝望悲伤的面孔,举到一半才发觉已是力尽,只能勉强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不......要......"不要这样,燃,不要这么绝望。你的眼睛只适合苍穹的天空,而不应该有那么多的黑暗啊!

 

 

清静的蓝凝上了水雾,迷糊了不甚清晰的视线。心中不舍,但更多的是不愿意,不愿意把最重要的那个人拉下和他一样永无光明的黑暗中。

 

"月,不要......不要啊......"

白悠连连摇着头,从那双净蓝的眸子中他已经读懂了他的心意。

不是说好了的吗?为什么事到临头,他还是不要他的相陪?

他应该知道的,只要他开口,无论是哪里他都愿意伴随左右。即使是他不说,他也无怨无悔的啊!

 

 

慢慢地合上眼帘,灰白的唇抿了抿,微微向上扬了扬。

唉,执着得够久了,是时候放他自由了,不是吗?

他的燃啊!

 

 

 

张开口想要说什么,嘴唇却只是动了动,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胸口的胎记热得发烫,灼得发痛。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真的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啊!

难道千年的流逝,还是冲不走遗憾和悔恨吗?

 

 

 

 

※※※※※

 

 

 

 

紫冥音迎着山颠的烈风,丝毫没有动弹。

身边银白的麒麟兽也静静立于一旁,同样的遥望远方。

 

望着天边的落日,营营余辉,金光四散,在这昆仑之颠上一览无遗。

之前遮掩住阳光的隐隐黑雾已经消散不见,但是残阳如血,红得让人心惊。

 

 

红湖......

父亲,您真的了解红湖为何称之为红湖吗?

......若是您能了解的话,或许会有转机吧......
19 红湖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思考不了。

白悠只是静静地抓紧怀中的人儿,明知他不会再有任何反应,却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咛喃他的名字。

胸口处那个小巧的梅花印记变得很热,但是他的心却感到很凉,凉得他手脚冰冷。

无论他怎么摇怎么唤,紫在月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眸却再不愿睁开。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难道他就真的什么也干不了吗?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在怀中的人儿再次消逝吗?

 

胸口越来越热了,血气翻滚不休,一股腥甜涌上了喉间,顺着微张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一滴一滴的血红纷纷落到了通透的湖水中,在纯净中染上了点点如同梅花般美丽的艳丽。

 

白悠的眼睛不自觉地盯视着这几抹艳红,就象是红梅盛开般充满了魅力。心中掠过了一个景象,一个在梦中见过的漫天梅花飘然而下的景象。

依稀记得在那一幕里,那一场纷飞的梅雨把那里的一大片净水染得如血一样的鲜红,一样的惊心......

 

红湖,聚天地之气,孕生命之色。

 

月,是这样的吗?这个是你的提示吗?

红湖,红湖--染上了血色的鲜红之湖,才是真正的圣湖吗?

 

 

他不知道,也没有人能够给他一个答案。但是,即使是错了又何防呢?他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不是吗?

 

伸手把头上挽发的玉簪取下,一头黑发就这么的披散开来。接着,他就着手臂毫不犹豫地插了下去。

一股血液马上溅了出来,洒在了水上,顿时染红了一片的湖水。

 

看着血红不断向外散去,白悠奇异的反而感到了一阵的心安。

轻轻的笑了,白悠低下头,把苍白冰凉的面颊抵上了紫在月毫无血色的脸上轻轻摩擦。

月,很快的,就再也不离开你了!

 

没有迟疑地,白悠举起那支已经染上了血迹的玉簪猛力的往胸口处插入。

一股灼热的窒息感在瞬间袭上了脑际,却不是很痛。

经历了那么多次的轮回,这次他感不到什么痛苦,就只是觉得很昏。脑袋沉得直想合眼,却又舍不得那么快就看不到那个梦寐以求的容颜。

 

充满了生命之色的鲜血冲伤口处淙淙流出,把湖水染得艳红,也染得深沉。

强自睁着眼的白悠注视着紫在月的脸,却始终等不到他的眼帘有任何的颤动。

不够,还是不够!

 

聚起剩余的力气,白悠把簪子再猛地从胸口拔了出来,伴随着的是又一股血。接着再狠狠地往腹部落下,又是一段浓浓的鲜血溢出。

两人身旁的湖水具已染得通红,血红还在不断的往外扩散开去。

身体的热度伴随着血液的流出一同被带走,逐渐地,便感到湖水比身体还有温和了。

 

好冷,真的好冷啊!

月,你是不是一直都感到这么的冷呢?不要再一个人忍受这冷了!

没有血色的脸上,白悠微微的扬起嘴角。笑得很安心,很洒然,也很解脱。

这次,他不会被留下了吧!

 

眼皮越是沉重了,真的是不行了!

白悠睁着已经看不清楚的眼睛,凝视着那个清丽的容颜。最后,灰白的嘴静静的印上了冰冷而不再回应的唇瓣,丝丝艳红点缀了唯一的颜色。

爱怜地烙下的最后一吻,很轻,很轻地......

 

无力地合上双目,靠在最爱的人的胸口,白悠吐出了最初和最后的叹息......

 

 

红湖之上一片的鲜红,就连那只有一线之隔的天空也染上了触目的红,此处是--红湖!

 

平静无波的艳红湖水无声地吞噬了两个寂静而相拥的身影,把他们沉下了深深的湖底......

 

只有那双麻木僵硬的手,却始终环住身下的身体,把它紧紧地锁在怀中,即使是死亡也无法令他放手......
太阳收起了光芒,夜幕降临,天上一片漆黑,而地上则被灯火照耀得光猛如同白昼。

这一天,谁也没能好好的过,白戎总是觉得心绪不宁,白天在朝堂上,他看得出白令也一样。

他们都在为昨夜的事而心烦意乱。

 

 

然而,到了夜晚,白戎的面色就更难看了,尤其是看到台阶下被五花大绑的人时又沉了几分。

"该死的!"想起刚刚的惊险,白戎用力的拍了下案台,使得上面的东西都往上跳了跳。若非早时的事情使得他多了个心眼,在身边伏下了众多的暗卫,而白令又恰逢在身边,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啊。

 

"皇兄!"同样面色难看的白令在一旁不甚赞同地唤了声,也成功阻止了白戎接下来就要出口的话。毕竟作为一国之君,用词要文雅啊。

 

白戎忍了又忍,还是那句,"该死的!"

白令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向一直低头伏在地上的刺客。他自被擒住以来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只是用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他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怨恨的目光,为何事而恨呢?白令在心中叹息不已。

若不是那狼狈不堪的身形,零乱的头发,沾染了血污的面膀,这会是一个如何的丽人啊!

再叹一口气,这家伙要怎么处理好呢?

 

作为紫齐王或明或暗的最近身的心腹,他和白戎还是见过几面的。这个美丽得绝不象是男子的月影啊!

要怎么处理好呢?头痛啊!

 

 

"想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杀了不是更好吗!"白戎还是气冲冲的道。

"皇兄,您明明知道......"杀不得的。白令一脸的无奈,虽然他的皇兄也不乏聪明才智,但在被紫齐王连摆了几度之后,也难免变得爆燥和失去理智。

 

 

来来回回跺了几次的方步,白戎深呼吸再缓缓吐出。过了很久,他才慢慢的道,"好吧,好吧。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他也是知道杀不得的,只是,只是他实在是气不过。

这个人居然当着朝堂之上公然行刺,简直是目中无人至极点。

 

 

但是,紫齐王无论是在朝中朝外还是存在着巨大的势力,本来他们想要先下手为强的。然而意外重重,连宫庭秘药"醉梦香"也不起作用。这下更是不能轻举枉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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