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洁禁忌(生蛋)————撒旦的小柠檬
撒旦的小柠檬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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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种事情是没办法的,迟早会发生,但现在发生却比一开始就被侵犯更让我难过。我发现自己不争气的在发抖,眼泪也几乎流出来了。
"托力,他好像快不行了。"阿加雷斯说。
"是吗?"托力重重的拉起被子捂到我身上,"好不容易有个天使主动跟我投怀送抱,结果我什么还没做他就快不行了!"
"主动?!"这个恶魔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主动跟他......
"亲爱的,如果你不是狂热的爱上了本大爷,干吗非常高兴的装成雷米勒,迫不及待的跟我来生蛋呢?"
"当然不是这样的!"我大叫。
"当然是的!"他也大叫,"你就是被我的魅力所征服,无可自拔,彻底沦陷,你......"
"你们两个,时间不早了,我建议关于谁爱上谁的问题明天再讨论,可以吗?"阿加雷斯打断托力。
"可以,那就睡觉啊睡觉。"托力再次揭开被子,阿加雷斯却提前坐到床上。
"我记得,这一直是我的床。"阿加雷斯说。
"是啊,好吧,你睡你的床吧!"
突然间我被--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举起来,丢到另一张床上。也就是说,托力的床上。我躺在那里,呆呆的看,完全像个傻瓜。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任人摆布。
"我睡我的床。"托力说罢躺在我身边,厚重的胳膊压在我胸口上。
"你还真是的。"阿加雷斯无奈的一笑,接着绕到他的床的另一边。
他们两个的力气都巨大无比,完全不借助魔法念力,阿加雷斯把他的床朝这边推过来,跟托力的并在一起。然后他躺在我左边,托力在我右边。
他们,一个搂着我的腰,一个抱着我的翅膀,很快打起呼噜来。
我很累,不久也进入梦乡。
事实就是,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

两个魔鬼,带着两张充满淫欲的脸走进牢房找雌雄同体天使。我被领到他们的卧室,丢在床上。本以为,会被侮辱、殴打、强暴......结果却是这样。
魔鬼是残暴的,魔鬼是卑鄙的,魔鬼是淫乱的,他们是一切罪恶仇恨痛苦的根源--那就是,我自幼所受的教育。虽然我晓得,统治者为了自己的目的经常会把谎言灌输给下一代,天界也不例外。但是是关于魔鬼的实质,之前却从没想过。因为那似乎不和我相干。
对于敌人,你完全不必去关心他们的痛苦、他们的过去,或他们是否有罪恶。这才是正常的思维方式。可是,我可说是从他们打开牢门、第一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就已经用心思考了。这是......最糟糕的。

天亮,我发现自己真是睡着了,从梦中醒来的。
托力和阿加雷斯的身影早已不见,山洞中,几个天使正跟新来的卢斯聊天。他们显得很融洽。
"贝贺,你不多睡会儿?"哥哥颔首,"你好久都没睡这么香了。"
"真的。"我爬起来。
"那个卢斯,好像挺可爱的。"哥哥看着他,"他让天使们心情不错。"
"是啊。"
"贝贺莫特尔,他怎么不把翅膀张出来?"
"哦......不知道。"是的,从昨天晚上,卢斯就收着翅膀,他没摆出天使最重要的特征,但从他的面貌和他体内散发出圣力都可以看出他是个真正的天使。
"嗳,可能是我多心了,"哥哥又说,"跟我们在一起的天使,也不是个个都张开翅膀的。毕竟在魔界,有时候需要掩人耳目嘛。"
"你感觉他有问题么?"我问哥哥。我说过,哥哥的感觉一向很敏锐。
"不是......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吧?"哥哥道,"他就跟我们一样,是被遗弃的堕落天使吧?还能有什么呢?"
还能有什么?其实我也想知道。

3

我捡着干材,手快冻僵了。我们必须在冰封季之前储备足够的食物和必需品,其他天使跟我一样到处忙活,包括新来的卢斯。
与那美丽消瘦的外表不同,卢斯是很能干的。不但力气很大,而且满懂得统筹安排等等。多了这个帮手,我们的进展迅速。
他还是没找到他的龙,所以有点着急。
"贝贺,你怎么看?它不会这么丢下我吧?"
"唔,这不好说。"我不能骗他,龙是热爱自由的,很少能受拘束,除非你真正与它们建立起感情来。
"为什么它要走呢?"卢斯理了一下额前黑色的碎发,抓起身下的干草扛起来,"它很小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
"是吗?听说,小龙不太好养?"
卢斯颇有体会的点点头,"嗯,九九的身体畸形,开始的时候站不起来也不能走路,我原以为它会死。"
"你救了它吗?"
"不,九九自己救了自己,因为它很坚强......它也很可爱,我跟它在一起是蛮有趣的。如果它想离开我,我也不反对,毕竟那是它的自由,可是......我会伤心就是了。"
他说完这句话,我深吸了一口气,头顶像被闪电击中,接着一阵回声在耳边响起来:"贝贺,你要离开,我是不会阻止的,不过我会很痛苦。"......托力......我仿佛又看到那微驼的背了--他的胸一向是挺得很直的,只有那一次......
捂住前额,也许是风忽然变大的原因,我的头晕晕的。
"贝贺,你怎么了?"卢斯伸出手来,摸摸我的胳膊,"不要紧吧?"
"不要紧,卢斯,把这些草送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嗯。"他点点头,没有多余的劝告,什么也没问,十分善解人意的,离开了。
我把所有干材聚集到一起,然后坐在上面。
我现在就在魔界,而他们呢?
那些痛苦,肯定被时间冲淡了。或许,已经不记得我了吧......托力,阿加雷斯......

那是......应该是我被带进那间小屋的第四天吧?
他们还是什么也没做。每天只让我在床上躺着,拿给我热汤、面包和水果吃,帮我洗洗头发、剪剪指甲。我洗澡或换衣服时,他们就说有事出去。总之,比起被监禁,我更像被伺候着。
我不知道天使长怎么样了。看起来好像我在这里享受,他却在坚牢倍受煎熬。这让我非常自责。
"雷米勒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阿加雷斯做在床头,一边研究地图一边在咀嚼药草。他通常是在屋里考虑战略,而托力跑外勤,只有晚上才回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是雷米勒这个事实,早已经十分明确了。
"呵呵,说起来,今天早晨他还大吼着淫魔放他回来我才是你们找的人呢。"阿加雷斯轻声笑着,"他叫我们淫魔,估计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很爽的画面吧,呵呵。"
"你们......不要伤害他。"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出来,我想这是我应该说的话。
"不会的,上面下了命令,说是要用这天使长跟天界敲诈点儿什么的,当然要让他毫发无损,并且还是个真正的处子。"阿加雷斯停顿了一下,"我听其他俘虏说,你其实叫贝贺莫特尔?"
我点点头,现在没必要说谎了。
"我能叫你贝贺吗?"
我又点头。
"贝贺,很可爱的名字。呵呵,打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你不是雷米勒了,而那牢房里哪个是天使长,我们也是清楚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你们之前又没跟他战斗过,怎么会认识他呢?"我问阿加雷斯。
"我们没跟他战斗过,不代表没见过。至于怎么见过,你肯定不会愿意知道的。"
"这会影响我们天使长的形象吗?"
"是的......也许不。"
"你们以前是他的情人吗?"我心中突然非常的不安。
"当然不是,你想到哪去了。嗳,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你该知道阿撒兹勒辖区的清除战吧?"
虽然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但我听说过有关阿撒兹勒辖区的清除污浊活动。大概说起来就是天使长拉菲尔的军队打败阿撒兹勒魔王之后,将他领地的恶魔全部清除掉的事。
"我们当时在那个辖区。"阿加雷斯说,"我十一岁,托力三岁,我们是阿撒兹勒辖区六千万魔族中幸存的三十六人之一。"
十一岁......三岁......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从没从这个角度想过。天使有清除世间一切污浊的使命。清除魔鬼,就如同清除污水、瘟疫、害虫一样。可是三岁和十一岁......当然那六千万里有多少的三岁和十一岁呢?......婴儿、妇女、孱弱和生病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朋友,会流血也会疼痛,会感觉到悲哀、愤怒和恐惧。在数千万战斗天使面前,他们中的大多数可说是完全没有自卫能力的弱者。但不是--决不是污水瘟疫和苍蝇啊!
"别那么伤感,你是个战士不该这样。贝贺。我们也亲手宰过呱呱落地的小天使的。"
"当然。"我说。
"可是换来恶魔对他族的屠戮和掠夺,就没什么不正常是吧?"
"我不知道,可我真的很难过。"我抓住头发,"当时雷米勒天使长也在队伍里面?"
"嗯,他没做什么,只是执行任务而已。否则以托力的个性,那天晚上在牢房里会直接把他先奸后杀了。"
"他没做什么,所以你们只是喊着找雌雄同体花儿吓吓他?"
"呵呵......看到臭天使们被上之前的恐惧样子,真是很开心啊。"
我心理百感交织,不知何故,阿加雷斯的眼中有某些痛苦的东西。
"喔,对不起,我不是指你。"
我摇头,"没关系。"
"其实我们根本没打算做什么,对你也不会。只是那天你站出来说自己是‘雷米勒',让我们很好奇,贝贺,你真是个奇怪的天使,所以我们才把你带回来的。"
"真的不会对我做什么吗?"我问。
"呵呵......不相信魔鬼的人格是吧?"
"托力好像......"想想第一天托力的表现。他揭开的被子,那时候我觉得他真想要侵犯我......
"他啊,他就那个德行的,很脱线,行为古怪。其实他是个老好人,相信我吧,比起我他更不可能对你下手呢。"他说。
"对了,贝贺。"
"嗯?"
"不要跟托力提有关我们被灭族的事。"
"好的。他不太能承受这件事?"
"他当时年龄太小。"
我答应阿加雷斯,让他说的那些我可以理解。
当他为我的伤口换药时,托力回来了。
托力也帮他涂抹那些魔药,他的嘴唇轻轻碰着我的上臂和肩头,热热的,有些发痒,却并不讨厌。
"别这样,人家会怕。"阿加雷斯抓住托力的下巴移开那张脸。
"啊,我真的很狰狞吗?"可怜巴巴的,他看我,他的两角长在头侧,玫瑰色的眼睛细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挺英俊呢。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阿加雷斯,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不会碰我。毕竟,他是个恶魔。
但是那几天,面对他们,我是很放松的。身体不会发抖,也毫不觉得厌恶。
我住在他们的房间里,以这种奇怪的方式,从敌人变得有点熟悉,从一言不发到开始讲话。我们说些与天界魔界不相干的事,都非常小心不触动敏感话题。
我们吃在一起,睡在一起,距离很近,却仍然没发生任何事情。
这种缓慢的转变看似舒适惬意。
但是,当时我并没想过,这预示着更深、更可怕的无尽的痛苦......

4

我跟阿加雷斯和托力一起住了半年左右,天界,对于交换雷米勒天使长的事情没什么动静。可能魔界提出的让出空间要求使他们难以接受。如果伊甸方面不肯做这个交易,我们恐怕永远要呆在这里了。
但那时候我对此并不觉得很苦恼。可以说,这段时间我过得还算快乐。
我的伤痊愈了,阿加雷斯说我只呆在小房间实在太闷,可以到边界护城中到处走走。但是,唯独不能去监狱那边。
这样,虽然仍见不到雷米勒天使长,但我有了一些自由,心情也好多了。
这座为守卫魔界临搭起的城堡,没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比起伊甸园,是差多了。不过他们也养花、种树,此外还有各种练兵的操场,我喜欢的话可以玩玩里面的运动器械。
但更多的时间,我还是在房间里面画画,或者到西城角落中那个藏书室去。魔界的作者,有一些新奇的言论,这些在天界是绝没听说过的。
周末换下岗来的士兵也举行些小规模的娱乐活动,大多是篝火晚会或赌局、酒会,因为必须随时保持警惕,他们也不敢搞太隆重的。有时候我会去看这些宴会,但多数情况下并不真正参与。我惊奇发现,这些士兵里居然有相当数量的堕天使。甚至有一次,一个魔族士兵还把我也当成堕天使中的一员邀请我跳舞来。
"一点都不奇怪,"一次舞会上,阿加雷斯和托力出现在我身边,"路西法殿下本人也是堕天使嘛,虽然这个问题很容易被人遗忘。"
那是真的。魔界、地狱以及暗灵异界的统治者,那位被称为魔神之主的神秘的路西法,确实也曾是个天使,据说他堕天时,带走了天界三分之一的人马。此外,根据一些记载,地狱七君的圣魔沙利耶以及一位契约魔神,也都是真真正正的天使身。
"小麻雀,一起跳个舞吧。"托力突然邀请道。
我有点不知所措,可是阿加雷斯在后面推着我,"去吧,他不会吃了你的。" 于是,我只好去。
托力表现得相当绅士,从始致终都没有任何过分的动作。这个看上去过于高大强壮身体黝黑甚至有点笨拙的魔族,跳舞的技巧却很好。我被他轻轻抱在怀里,他温和的捏着我的手,环着我的腰,眼睛一刻不停的注视我......那翅膀、衣摆、身体随着简单却美妙的旋律不停旋转旋转旋转,好像飘起来,飞舞在云端......
一曲结束的时候,我们很自然的分开。他俯下身,嘴唇碰了我的脸颊,然后又迅速离开了。就是这样简单。

那晚,倒是阿加雷斯先吻了我。在与托力跳过舞之后不久,他拉我到出去。
"最近很闷吧?想不想到外面看看?"阿加雷斯把我带到高高的城墙上。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只见他打开半空中的结界,展开黑色蝙蝠般的翅膀说:"跟我来。"
于是我跟他飞出边城。实际上,他这样做相当冒险,没有结界的阻挡,通往天界的时空之门就在附近,我是很容易逃走的。
"其实你可以回天界去。"他转过头对我笑,"可是你们的人会问你究竟是怎么逃走的。你要说什么呢?一个好心的、对你友善的、爱慕你的恶魔放了你?"
"你太狡猾了。"我不禁赞叹道。真的是赞叹,没有贬低的意思。
"呵呵,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阿加雷斯道,"与其逃走,你还是跟我一起欣赏一下魔界的边塞美景吧。"
我们在上空飞,黄昏的山峦被淡蓝和白色的烟雾笼罩。不同的上生长着各种魔性植物。蓝色、酒红、淡紫、深绿、金黄,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复杂无规律却十分漂亮的拼图。
"很难想象这里是战场吧?"阿加雷斯问,"也许正是血液和眼泪浇铸了这种美丽,你说呢?"
我们在一座低矮的小山上停下来。那儿的植物是藕荷色的,周围飘着淡蓝的水雾,感觉朦朦胧胧。我站在山顶,呆呆的朝四周看了一会儿。阿加雷斯从身后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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