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白发三千丈————旻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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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跪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他不知道宏光现在怎么样了.


十大婚

就这样,蓝颜一直跪在地上,血,一直在流,很慢,很慢.家里的仆人,是最为势力的,他们看到新主已经到来,哪还会管他许多.
蓝颜盯着窗户,他希望能从里面看到些情况.他的宏光,不,已经是别人的宏光了.不知道是否已经醒来.半天,很浓很浓的酒香,从里面传了出来.接着是暧昧的笑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然后,听到宏光大声的叫到,"给我,给我".

蓝颜再也没有力量听下去了.倒在地上.z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过来,看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多好的天气,阳光还是那么灿烂.花香阵阵传来,什么都没有改变,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恶梦.不行,他得快快醒过来,宏光可能还在战场上,根本没有什么喜宴.他要马上出去,弄个清楚.

他来不及穿鞋,赤着白脚,就奔向了前厅.越跑,就越惊,有鼓乐的吹打声.清楚的记得,迎娶他的时候,也是一样的鼓乐.怎么回事?他头疼的很厉害,只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即使是死去,他也要扑上去.

终于,看到了,大厅里的最高处,站的是太子靖同,看上去还是那么威严.他在同下面的两人说着什么.

那两人当中,有一个是宏光,另外的一个是,啊,终于想清楚了,是漓涧,那个抢了自己丈夫的人.

他顾不得什么了,忽略了周围所有前来到贺的显贵.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拉住宏光的手说,不能娶这个人,你是我的.
全场一片肃然,突然,一个孩子哭了起来,嚷到,"鬼呀,白头发的血鬼."y

蓝颜很奇怪,但此时管不了旁人说什么了,他就要抓住自己的所爱,不给别人分享.

在这时,宏光狠狠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厌恶的对他说,"你瞧瞧你的样子,想要吓死人吗?还不赶快下去."

他怎么了,蓝颜不明白,他自己的脸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吓人,他自顾的看着.突然,他发现他拖地的长发,已然变成了白色.所有的人都在旁边嘲笑和轻贱他.而他的宏光已经和新人礼毕,就要入洞房了.

他又一次的昏了过去.b

十一白发美人

又是过了很久,到底多长时间,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终于醒了.当意识又一点一点回到他身体时,他的泪又下来了.他知道,宏光已经和别人成亲了,不在要他了.婚礼上的一幕幕出现在他眼前,那彩色的画面,梦魇般的挥之不去.

他看了看四周,很陌生,不是王府,是哪里呢?g

这时,他看见靖同笑莹莹的走到他面前,坐在了床边,深深地看着他,然后说道:"你醒了,感觉好点吗?"

颜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问道:"我这是在哪里?太子殿下,你怎么会来看我呢?"

靖同大致讲了那天婚礼的情况.他明白了个大概.原来那天,他的头发全部变白了,还有额头上一直滴的血,使他的满脸满身都有血迹,所以他出现时,把很多人都吓坏了.再后来,是太子把他接回了自己的府邸,并找了上等的膏药给他止血,可是一直都没能够有效的制止出血.最后,发现了只有曼陀罗花才能有这个功效.可是,这花的毒性很大,一个人一旦服上,身体就会其痛无比.但是也不能让他流血而死,所以还是给他服了此花.

这就是蓝颜了解的情况.他明白,宏光终于离开了他,而且他连王府也不能回了.他再也不能见到他了.因为太子在接自己走的时候,宏光给了一份休书.

靖同看他一言不发,马上拿了把铜镜给他,对他讲,你照照看,除了头发变白以外,你更好看了. 曼陀罗花虽然有毒,但可以让人的皮肤更加红润.果真,铜镜里的蓝颜,还是那么娇羞可爱.但是那双眼睛,好象两个空洞,在没有什么神彩了.

蓝颜继续躺在窗上,他的身体很痛,但是心更痛,痛的他起不来床.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渐渐的好些起来,他有时候会到花园里散散步,用无神的眼睛看看那些花花草草,然后机械的吃点东西.

靖同每天都来看他,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在蓝颜的记忆中,那人是一个冷酷,厉害的角色.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很温柔,很体贴,对他一直小心意意,万般呵护.仆人门也对他很好,讨好般的巴及着.

有一次,因为有个仆人在给他梳头发时力气大了些,使他叫了一声,这时候靖同恰巧进来,他一下就把那个仆人打倒在地,然后让人给拖了下去,要不是他求情,那人可能会被打死.

怎么会这样?他的脑子想不明白.他已是满头白发,被人抛弃的人.谁还会关心自己呢?
※※※z※※y※※z※※z※※※
十二太子的心事

其实,有些事情,蓝颜还是不知道的.

话说那天婚礼,当蓝颜冲进来时,靖同看到他的样子,心里充满了震惊和痛苦,都快把他自己的心给撕裂开来.可怜人呀,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当时有立刻要杀了眼前这两个人的冲动,好让蓝颜不用在伤心落泪.

他忍着痛,忍着气,把他们的婚礼举行完,然后同宏光要了一纸休书,就把蓝颜带回了太子府.他让宏光承诺,永远不许再见蓝颜.

当他看到蓝颜一天天的好起来,心里也慢慢的不在那么烦躁和自责了.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对待蓝颜.要象呵护珍品一样的保护他.让爱上自己,忘掉宏光.

他给蓝颜找来古琴,他知道蓝颜是最喜爱弹琴,唱曲的.他也很喜欢听他的歌声.

日渐一日,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蓝颜.他每天都想要看到他.

蓝颜真的很傻,现在,他每天都在服用曼陀罗花, 计量虽然不大,刚好让他浑身感到很痛.靖同开始知道时,强烈反对,可是蓝颜说,既然没有宏光这剂良药,那么就只有曼陀罗花的毒,才能让他活下去.如果没有身体上的痛,他的心就会立刻疼痛而死.

靖同曾试着停止给他曼陀罗花,结果他就开始不吃不喝.最后,他无可耐何的屈从.他有时在想,他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但是,为什么就那么难以改变蓝颜呢?

这一日午后,蓝颜独自坐在凉亭里,手捂着琴弦,心却好象飘到了远方.

靖同走到他面前,对他说,给我弹唱一曲好吗?蓝颜转过神来,轻轻点头,蓝颜唱到:

(3)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
比翼连枝当日愿

曲罢,蓝颜悠悠的低下头来.靖同心头一颤,他冲到蓝颜的眼前,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对他说,"看着我的眼睛."

蓝颜抬起头来,还是一副很悠远的样子,心神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靖同接着说到:"你不要傻了,忘掉那个人吧,他不会再爱你,知道吗?漓涧已经怀孕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蓝颜突然站了起来,用力的扯住靖同的胳膊,好象只有这样一来,才能驱赶他已经听到的事实.靖同拿眼睛死死的盯住蓝颜,很强硬说:"忘掉他,嫁给我."

"不,不,不",蓝颜疯了一样,逃离了花园.

从这时起,他开始不在讲话了.也很少出屋,他的长发,再也不束起来.每天就任由它散落在身上.

靖同还是每天来看他,心里是又恨又爱.好几次,他都想对蓝颜用强.真的,当他看蓝颜发呆的望向窗外,孤苦伶仃的样子,他就想冲上去,狠狠的抱住他,亲吻他,然后把他按倒在床上.给他想要的幸福.他想要听到他满足的叫喊,听他大声叫自己的名字,听他说爱自己.

他恨,真的很恨,他下不了决心,他不能做.真的不能做.蓝颜的忧伤象传染病,把他也给染成了黑色.

又一年的夏天到了,南烟王府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宏光的儿子诞生了.这一天,王府上下欢腾雀乐.前来祝贺的达官显赫络绎不绝.门外突然禀报,太子殿下驾到.

大家听到后,马上出来恭迎.有人小声到:"这南烟世子果真了得,能让太子亲自来贺喜."另一人道:"你有所不知,这还不有赖他以前的宠妾----蓝颜嘛.听说太子喜欢的不得了."
"是吗?是婚礼上那个白发血鬼?吓死人了,太子还会喜欢他?"

正议论着,太子进来了.令人震惊的是,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白发的绝世美人.

一身红衣,一头长长的白发委在地上,脸是越发的白晳了,让那颗红痣愈发显得夺目.唇上依旧金色,就好象他从前进这个门时那样,没有区别.

猛然间,宏光的身体抖了一下,他和蓝颜眼睛四目相对,他忽然觉得,好象很久以前,他同眼前这人,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特别是那双眼睛,看着自己时,那么温暖,甚至有些贪婪.他能够感到,那是爱.想到这里,他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他赶快制止住自己,不让自己在想下去,他不能在今天的场合下失礼.

这一年多来,他不知道怎么了,每每想到过去,就会头痛不已.梦中曾经出现眼前这个人,但那是一头黑发.好象他们拥抱着,他还吻着他的脸,说着些爱恋的话.

漓涧,一手抱着新生的小婴儿,一把拉住了宏光,他笑盈盈的对靖同说道:"太子殿下,欢迎你光临寒舍,快请进."接着又满怀深意地问:"请问蓝公子近日可好?"

靖同哼了一声,对宏光说:"我和蓝颜是来恭贺你喜得贵子的."说罢,径直走进了大厅.

席间,蓝颜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管漓涧同他讲什么,他都充耳不闻,就是一直盯着宏光看.宏光的脑子越来越疼,这时漓涧大声对仆人说,"快把世子的酒拿来."宏光喝后,好了很多.他不在去想,也懒得去想.他不在关心蓝颜的眼光了.

席毕,靖同带着蓝颜回太子府,蓝颜还是没话,寒冷彻底的蛰伏在他心里.

靖同说到到:"你都看见了,别在固执,试一试,喜欢我一点,我会比宏光更疼爱你,不会让你流一滴泪."

蓝颜听完这话,用眼直直的看着靖同,说道:"你知道吗?宏光是唯一能让我红痣流血的人,他爱我,我的血就会停,不爱了,就再也不能停了."
接着,他又握住了靖同的手,(靖同全身上下激伶一下.蓝颜还从来没有主动握过他的手呢.)很认真地说道:"太子殿下,谢谢你对我的好,我是真心的感谢你,可是我受不起,以后你就别在为我费心了."说完,他又不在说话.

靖同看着蓝颜的表现,心里不知为何有点恐慌.他说,"你不会干什么傻事吧?"蓝颜乐了,"怎么会呢?今天我看到他很幸福,他的儿子是我永远也给不了的.所以,我不再有什么好难过的."

靖同不在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抓紧蓝颜的手.他想,他一定要尽快让他爱上自己.

注: (3) 出自《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纳兰性德

十三男娼馆

话说第二日,靖同又象往常一样来看蓝颜.推开蓝颜的房门,看到被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上.他很高兴,他想蓝颜可能真的想开了,居然自己出屋了.他马上跑到花园里,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突然,一股强烈的不安,从心底里面涌出来.他立刻找来了伺候蓝颜的仆人,厉声问道:"蓝公子,哪里去了?"吓的那人结巴了起来,半天道:"不....知...道...不在....屋....里面?昨天,......蓝公子....吩咐.....不让我们.....打饶.....他."

靖同听后,一脚踹开了那人.他又重新冲进蓝颜的房间.发现除了一大包的曼陀罗花不见了外,其它什么也没少.估计蓝颜就这样空无一物的走了.

他会去哪里呢?他的家,一定是.靖同想到着,立刻派人去江下的蓝家.过些时候,传来消息,蓝颜根本没有回去过.

就这样,蓝颜象从空气里蒸发了一样.没有半点消息.而靖同的心,也好象被吊到了半空,没有时安宁过.

三个月后,都城最大的男猖馆------逍遥宫出了一头牌.名字叫----"绝".

听说,绝很美,很清纯.可是也有人说,他很妖媚.每个人见到他,都会有自己不同的说法.但是他最大的特点,是有一头长及地的白发,这是非常罕见的.

绝接客人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 谁能够为他释放自己的鲜血,谁就能同他在一起,无论你是高贵的富家公子,还是肮脏低贱的街头乞丐.释放鲜血的多少,也是同他接触程度多深的条件,如果你能释放的足够多,可以染红他的一头长发,你就可以同共度春宵.可是直到现今,还没有谁能够同他共度消魂夜.大家的一个共同结论,就是他的头发太长了.

正是因为这些一个又一个的传奇,使得这个长满白发的"绝"一下成了都城的一大谈资.许多富家公子都乐此不疲,随着释放鲜血的多少,有人见过带面纱的绝,有人见过露出脸面的绝,还有人听过弹曲的绝,在深入的,恐怕就没有了.因为话题只到了弹曲,就打住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南烟王府.当然,太子府也得到了消息.

南烟王府的宏光听后,直觉的想到一个人,就是同太子靖同一起前来的蓝颜,他不就是一头白发吗?可是怎么会成为男娼了呢?他摇了摇头.

近来,他的心思,全放在他的儿子身上了,那是一个白胖胖的男婴,水缎般的皮肤,任人都想掐捏一下小东西的脸蛋.孩子笑了,他也会笑,孩子哭了,他就会大发雷霆.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有些东西好象要从心里冒出来,他有时候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漓涧,就恍惚起来,怎么那个白发少年人的脸会放在了妻子的头上.这时,他就会喝很多酒,那种特别浓香的酒,喝过后,就会令他特别舒心,什么也不记得,也不用去烦恼.

在说说太子府,靖同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就认定了,那个人就是蓝颜.他没有多想,换了变装,直奔了逍遥宫.老鸨子看到靖同的样子,马上巴结起来.

靖同一挡手,塞给她一张银票,然后到:"我要见绝".老鸨子一听,连忙说:"大爷呀,我真是想让他立刻前来见您.可是您有所不知,他不是卖身来到我们这里的,是他自愿挂牌.所以,一定要他愿意才行."他的条件,是您必须释放您的鲜血,您可要想清楚了."

靖同铁清着脸,盯着楼梯道:"带我上去."于是,在老鸨子的代领下,他见到了绝.

推开屋门,只见一白衣人,坐在窗前,正抚弄一把古琴,他抬眼看来,正和靖同两眼相对.对视了片刻,只听绝说,"妈妈,你先下去吧."老鸨子迅速离开.

屋内,就剩他们两个了.绝不在看靖同,也不说话.靖同一步一步走近绝的面前,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约旱牧?

然后,凶狠而悲愤的说道:"蓝颜,我对你真是失望,你为了一个不再爱你的人,居然自轻自贱到如此地步.你把我置之于何地?难道你对我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绝的脸被捏着,被迫向上仰着,可他的眼睛,始终不看靖同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始终很漠然,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一会,他挣脱了靖同的手臂.突然,媚声媚气的笑了起来.吓了靖同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蓝颜放荡的样子.只见他一边笑,一边拿眼斜漂着他,里面充满了引诱和不肖.他的长发随着他的衣裙轻柔的摆动着.然后他说到:"大爷,您是认错人了,我是绝,不是什么你的旧识.您来这里,不就是为找乐子的吗?那让我先给您谈上一曲.说罢,他开始低头抚起琴来.唱到:

(4)
数声鹈鹕
又报芳菲歇
惜春更把残红
雨轻风色暴
梅子青时节
永丰柳
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么弦拨
怨极弦能说
天不老
情难绝
心似双丝网
中有千千结
夜过也
东方未白凝残月

听到曲罢.一股压抑很久的无名火,从靖同的心中蹿起来.好你个"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我今天非让你忘了他不可.

他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蓝颜的胳膊,说到,"你不是说你是绝吗?好吧,既然如此,今天我就成全了你.我让你做你该做的事."

话毕,他根本不等蓝颜的反映,也不看他的眼睛.嘴直接压在了蓝颜的软唇上.这一天,他等了许久,一年多来,多少个夜晚,他徘徊在他的门口.期望他能同他共度良宵.今天,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了,他一定要达到他的目的.

他一边狂野的吻着他,一边撕开了他的衣服,把他按在床上,稍有喘息的机会,就听蓝颜带着哭腔说道:"求你,别这样,靖同."本来,他心中还有一丝不安,可是听到"靖同"两字是这样从他嘴里发出来的,竟然是不许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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