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s time for a few small repairs she said
Sunny came home with a vengeance
She says days go by I don\'t know why
I\'m walking on a wire
I close my eyes and fly out of my mind
Into the fire
Get the kids and bring a sweater
Dry is good and wind is better
Count the years, you always knew it
Strike a match, go on and do it
Days go by I\'m hypnotized
I\'m walking on a wire
I close my eyes and fly out of my mind
Into the fire
Light the sky and hold on tight
The world is burning down
She\'s out there on her own and she\'s alright
Sunny came home
Sunny came home...”
程奕推开浴室的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温暖的阳光柔和的洒在床上,洒在了离咲的身上。离咲就靠在床头弹着吉他,嘴里轻声哼着。
程奕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被某种温柔的东西填满了。或许,像这样安静的被守着,同时也守着眼前这个人就会得到幸福吧。是不是只要用心的接受了就可以幸福了呢?
程奕静静的走到床边,坐在了离咲的身旁。
他看着离咲放下了手中的吉他渐渐的向自己靠了过来。“你洗澡就是在邀请我吧?”
程奕笑了笑,不说话,贴近了离咲。
感受到嘴唇被轻轻的啃咬着,程奕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就势躺了下去。
辗转的吻直到快要不能呼吸才停止。
离咲静静的看着程奕眼神中充满了深情。
白色的浴袍滑过程奕的身体散落在床上,离咲细细的吻着身下人的身体,抚摸着平滑的肌肤,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温柔。
怎么可能放开他?心已经被彻底的占据,在他拿起刀的那一刹那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只想彻底的占有他,从肉体到心灵都彻底的占有,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叫做“爱”。
深深浅浅的吻落在程奕古铜色的肌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此刻的程奕正在尽力的克制那呼之欲出的呻吟,只是不时发出了低沉的闷哼与深深的喘息。
在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下,程奕的身体开始不安的扭动了起来,身体是燥热的,他想要得到离咲给予自己的更多的爱抚。
这是程奕生命中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想要被一个人进入。想要将身体和心完全的交出去,承受他给予的一切,情愿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开身体。
程奕觉得自己这一生都逃不掉了,也许从见到离咲的第一面开始,就已经注定两个人的纠缠不清。
离咲,如果是你,我想我能看到永远……
随着离咲不停的安抚,程奕的身体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古铜色的肌肤上笼罩着淡淡的红晕,双腿渐渐的打开,微微的颤抖着。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对离咲无声的邀请。
离咲从床头柜里拿出润滑剂,涂抹在自己的分身上,涂在程奕发烫的后庭里,而后,他深深的进入了程奕的身体。
奇怪的是这一次程奕竟然没有任何的抗拒,反而将双腿环上了离咲的腰,双手抚上了离咲的脊背,随着最原始的的节奏轻轻的摆动了起来。
喉咙是干渴的,就连喘息都仿佛变得沙哑。激烈的运动使两个人都被汗水打湿。离咲的手抚上了程奕的分身开始上下的套弄。此时的程奕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仿佛找到了天堂。
空气因为夹杂着闷哼的喘息声而变得滚烫。
黏腻的汗水洒在床单上,形成了深深浅浅的水渍。
高潮就在情欲的纠葛中不请自来……
“离……”
“嗯?”
“没事儿……”
“说吧,你要说什么?”
离咲搂着程奕,嘴里叼着的烟散发出熟悉的味道。
“我会开始正视那些前尘旧事的。”
“好事儿。”
“嗯。”
“宝贝儿,人人都得长大,《I don’t wanna grow up》不过是一场乌托邦。”离咲亲了亲程奕的脸颊。
“是,我承认。”程奕淡淡的回答。
“我困了。”离咲闭上了眼睛。
“睡吧。”
程奕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他撑起身体看着离咲。笑了。
(四十五)Tear
高羽开门进来的时候,易繁猛的惊醒了。
他满身是汗,眼睛瞪得大大的。
易繁只在白天睡觉,黑夜对于他来说,是无眠的。那是梦魇的温床,它们都等待着吞噬他,等待着,等待着……
“怎么了?我吓到你了?”高羽走到床边,摸了摸易繁潮湿的头发。
“不……没有……”易繁靠着床头蜷缩着,眼神飘忽不定,收不回来。
“还没有,吓得七魂六魄都没了。”高羽笑了笑,坐在了床边的椅凳上。
“有烟吗?递给我一颗。”易繁捏了捏自己的额头。
高羽点上烟,递给了易繁。
“几点了?”易繁吐出一口烟问。
“快十二点了。”
“啊,那我该起来了。”易繁说着,坐到了床沿。涣散的眼神渐渐收拢。
“再睡一会儿吧,你早上才睡,吵到你真是不好意思。”高羽说着,向沙发走去,“我也三十多个钟头没合眼了。”
“啊?你该不会昨天傍晚从我这里离开就没睡觉吧?”
“嗯,而且前天夜里也没睡,我习惯性的失眠。”
“你说你……”易繁下了床,“床上睡去,啊,等等,你得先吃点儿东西。”说着,他往厨房走去。
“不了,我不想吃,睡也不一定睡得着。”高羽叼着烟,靠在了沙发上。
“不行,必须得吃。你这样不吃不睡的身体绝对会完蛋。给,先吃个苹果,补充维生素。”易繁从厨房里扔了一个苹果给高羽。
高羽接住苹果,笑了。他起身踱步进了厨房。
易繁正在打蛋。
“你进来干嘛?闭会儿眼睛歇歇吧。”
“我说。”高羽倚在门框上,看着易繁。
“嗯?”易繁不明所以,手机械的搅着鸡蛋。
“我觉得你挺可爱的。”
“什么东西。”易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真是不能理解欧阳凛,他怎么能那么对你。”
“不提那个人可以吗?”易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睫毛微微垂了下来,眼神黯淡。
“他欠你的,你会加倍要回来的。相信我。”
“嗯。”易繁点了点头,把盛着鸡蛋的碗放下,倒了一些水进去,打开碗柜拿出了锅子。“你去歇一会儿,好了我会端出去的。”
“我真不饿。”
“知道,所以我只蒸一些蛋羹,你多少吃一点儿就好。”
高羽看着易繁,想说点儿什么,又说不出来,转身离开了厨房。
正午的阳光很好,高羽推开窗子,在沙发上躺下了。
听着厨房里细微的动静,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感受着春风的柔和,高羽觉得眼皮开始变重了。
在易繁的身边,他总能轻易的入睡……
不过十分钟的功夫,易繁端着蛋羹出来了,却看到高羽沉沉的入睡了。
他不忍心打搅他,他知道他常常失眠。
易繁把蛋羹放到茶几上,在沙发前面蹲了下来。
他看着高羽的脸,就是那么漫无目的地看着。他总觉得能从高羽的身上看到欧阳凛的影子。他们一样的自大,一样的极端,一样的偏执,那么,此时,这种隐藏的落寞,是不是也会是相同的?
高羽沉静的呼吸着,睫毛偶尔动一下,易繁看着他,忽然笑了。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
“折佩……”
易繁忽然听到了高羽迷迷糊糊的呢喃。
他可真爱他,一瞬间,易繁觉得有点儿感动。
折佩……高羽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还要跟其他的人纠缠不清呢?
高羽和易繁互相都认定对方是完美的情人,可,他们忘了,站在不同的角度观察,得出的结论也是不同的。他们不是情人,他们之间有着很远的距离,他们看到的都是表象。易繁看不到高羽偏激的占有欲,高羽看不到易繁固执的疏离感……
折佩一直坐着,脑子全是空的。铃音从睡着到醒来,看到折佩连姿势都没换一下。她用尽所有招数想跟折佩沟通一下,却一无所获。
离咲和程奕的到来让铃音仿佛看到了救星,她要被憋疯了。
“小奕叔叔。”铃音几乎是飞扑上去的。“我昨天急坏了,你到哪里去了?”
“铃音,真是对不起,我昨天喝大了。”程奕抱着铃音,哄着她。
“高羽呢?还在睡觉?”离咲叼着烟,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睡觉?”折佩抬起了头,看着离咲,这是长时间以来他说的第一句话。
“醒了?那他怎么不下来?”离咲是认定了高羽回来了,毕竟,他不到11点就离开了医院,精神那么不好,必定是要回来睡觉的。
“他没回来……”折佩低声说着。
离咲瞬时间愣住了,自己这不是捅了马蜂窝吗?高羽去哪儿了?
折佩不吃、不睡,坐了多少个钟头他也记不清了。
离咲他们是什么时候带铃音走的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太阳升起又落下,屋子里从黑暗到明亮又回归到黑暗。
哀莫大于心死……
折佩能感觉到,他跟高羽,真的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
高羽不再在乎他的感受,或许也可能是从来都没在乎过。
折佩彻底的灰心了,以前那些快乐的时光在现在看来都是他自己一头热,是他在迷恋高羽,而高羽却甚至连一句喜欢他都没有说过。
是我要的太多了吗?
折佩真的想不出答案。
咔哒一声门响,折佩回过头,看到高羽走了进来。
他似乎没有发现黑暗中的折佩,只是脱下外套,挂上,转身进了厨房,开灯,倒水,喝水,而后,借着厨房的灯光,他看了折佩那张惨白的脸。
“我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在黑暗里坐着,你吓死人啊。”高羽放下杯子,开了客厅的灯。
折佩不说话,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以后,只是静静的看着高羽。
他就想再多看看他,因为,以后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说话啊,你这样迟早有一天真变哑巴。”高羽说着,在折佩对面坐了下来。
“高羽……”折佩咬了咬嘴唇,开口了。
“嗯?说。”
“咱们……咱们……分开吧。”折佩异常艰难的表达着。
“你、说、什、么?”高羽根本没料到折佩会说出这一句。
“我说……咱们……分手……”
高羽听着折佩的话,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原因呢?”高羽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觉得……你一点儿……都不需要我……”折佩低着头,“所以,还是分开吧……你会回到以前的生活,写东西什么的,我都不会再打搅你……”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折佩使劲的忍着,他不能哭,不可以哭……
“嗯,很冠冕堂皇的理由。听着真伟大。”高羽居然笑了,他从容的点上烟,吐出烟雾。“我不需要你?行,还有什么更好听的理由?”
折佩咬着嘴唇不说话,头垂的很低。
“你是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啊。”
“你……你什么意思?”折佩不能置信的抬起了头。
“你说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清楚。”高羽的视线冷冷的落在折佩的身上。
“我干什么了?你干嘛说我是婊子?”折佩的声音抬高了。
“折佩,你当我是傻子啊?”
“你到底要说什么?”
“装傻?你非要我挑明了?”高羽叼着烟,斜视着折佩。
“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折佩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高羽轻蔑地笑着,“你可以回答我吗?是谁在楼下抱着你?是谁在你身上留下印记,是谁一次又一次的深夜送你回来?”
折佩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都看见了?
他是什么时候,用怎样的视线注视着自己的?
好可怕……
他让他百口莫辩。
“不回答?嗯,不回答也好,答案你我都清楚。对吧?”高羽站了起来,折佩下意识的往沙发里缩了缩。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我没质问过你,对吧?”高羽笑了,“知道为什么吗?”
折佩恐惧的摇了摇头。
高羽靠了过来,他抚摸着折佩丝绸一般的头发,声音柔和的说,“因为……我不想放开你,你是我的,明白吗?一辈子都是我的。婊子就婊子吧,我不嫌你脏,本来吗,你就是个男宠,你都是怎么下贱的侍奉别人呢?哼,我干嘛要指望你干净?”
所有的话都变成了利剑深深的刺入折佩的心里,羞辱、愤恨、被轻蔑的无以复加……
心如刀割。
“所以呢,你死心吧,分手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让你到欧阳凛的身边的。”
折佩的脑子乱作一团,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猛的站起身,却被高羽死死的拽住了头发,“想哪儿去啊?找人哭诉去?”
“你放手。”折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脱着高羽,支撑他有如此大力量的,竟然是绝望。
“你别跟我挣拔。”高羽的另一只手钳住了折佩的腰。
“你放手!你混蛋!你放手!”折佩手脚并用,能用多大的力气就用多大的力气。
“我混蛋?那你是没见着更混蛋的。其实更混蛋的就在你身边。你以为欧阳凛是什么样的人?温和的正人君子?”高羽捏住了折佩的下巴。
“听好了,傻小子,他比谁都恶毒。他能不择手段的算计我,他能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小男人被伦奸。你也想落得这个下场?你那么贱,还想跟他好?”
折佩不可思议的看着高羽,他绝对疯了,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怕。
眼角的余光落到茶几上的剪刀上,折佩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拿起剪刀,一刀剪断了被高羽抓着的头发。
高羽被折佩的举动搞了一个措手不及。
折佩灵敏的往反方向跑去,绕过高羽,跑到了大门口,他慌乱的开门,他得离开,现在,马上,他觉得高羽不正常的能杀了他。
高羽反应过来折佩要跑,他追上去,可折佩已经出了门,他慌张的顺着楼梯往下跑,高羽拉开楼道的门,追上去。
折佩哪里跑的过高羽,刚刚下到35楼就被高羽拽住了。
全是恐惧,折佩看到高羽感受到的全是恐惧,他什么也顾不上了,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高羽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放手了,可折佩却因为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倒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整个世界颠倒了,全在乱转……
“折佩!”高羽觉得一阵眩晕,他看到折佩摔了下去……
(四十六)逃
折佩做梦了,光怪陆离的梦,完全没有联系。
梦的片断似乎是回忆的串连,分不清真假。就像电影的蒙太奇镜头,闪烁不停。
一会儿是五岁的时候和娘亲放风筝。
一会儿是学琴的时候琴弦断了。
一会儿是卑微的伺候大人。
一会儿是梅姑爽朗的笑声。
乱七八糟毫无头绪。
然后,高羽的样子出现了。
他笑了,他生气了,他沉默了,他哭泣了……
最后的最后,折佩醒了。
阳光透进来,四周一片白色,没有声音。
折佩撑起身体,浑身酸疼。
对了,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那么,我就是在医院,可,高羽在哪儿?
竖起耳朵聆听了一会儿,确实没有动静。
好机会。
折佩伸手拔掉了胳膊上的点滴,轻声下了床。
小心翼翼的拉开门,楼道里有病人在走动,四下张望了一下。一个挂着医药室牌子的门口,折佩隐约看到了高羽的背影。他屏住了呼吸,沿着走廊蹑手蹑脚的朝反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怀着恐惧。他看到自己离安全出口的标识越来越近……
好不容易摸索到了楼梯口,折佩深吸了一口气,不顾身体的疼痛,步履蹒跚的下了楼。
折佩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他只知道自己要离开,离开高羽。
置身于穿梭的人群中,不停的有人向他投来视线。
不是平时那种瞩目的视线,那是一种鄙夷的视线,仿佛他们看到了什么肮脏污秽的东西……